“我還以爲你爲何寧死都不願意接下皇后的鳳旨,原來是爲了四皇子啊!你說,你究竟是什麼時候和四皇子扯上關係的!”右相已經是急的圍着安月如打轉了,沒想到安月如現在和四皇子都扯上關係了。
安月如心頭猛地的一驚,若是自己的關係被右相得知,那保不準其他人也會知道,到時候鳳軒一定會更想封了自己的嘴,而且鳳陽也一定不會放過自己,一時間,安月如竟是沒了法子。
“說話啊,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右相等着安月如給他一個說法,誰知道安月如不是目光散煥的盯着地板就是將自己視若空氣一般。
“女兒和四皇子當真沒有絲毫關係,全是因爲四皇子恰巧遇到女兒走在街上,看女兒可憐,才順帶捎了女兒一程的。”安月如心想現在還有挽回之機,只要打死都不承認便好。
“月如,你何時變得這般滿嘴胡言了,方纔那下人都說了,你在馬車裡對鳳奕說了,要報什麼救命之恩,這個你又如何解釋?”右相此時看着安月如,真是有種恨鐵不成鋼之感,以前這女兒懦弱愚鈍,他還可以不計較,但自從在三皇子府出了事情之後,不但變得十分聰慧,還足智多謀,本以爲可以替他分憂解難,誰知道一件件的丟人之事,要命之事撲面而來。
“現下天色已近五更,女兒一女子獨自走在街上,必定會引起歹人的注意,四皇子這個時候帶女兒一程,不是可以說救了女兒一命嗎?”安月如狡黠替自己辯解道。
右相雖然知道安月如說的不是實話,但現下事情已經變成這樣,再責備安月如也不是辦法,右相的拇指和食指相互摩挲,心底不知道在計較些什麼。
安月如自從回來之後,便一直跪在冰冷冷的地板上,心中苦笑:先前在皇后那裡就已經跪的夠多了,原本以爲回到右相府之後可以愜意的休息一番,誰知道境遇卻是與之前沒有什麼不同。
“月如,爲父是相信你與四皇子並沒有什麼關係的,不過下人可都是親眼目睹了你從四皇子的馬車上下來,四皇子還說了一番曖昧之話,這悠悠衆口根本就堵不住,這幾日爲父只能將你關起來,讓你遠離這些世俗紛擾之事了。”右相心中做了決定,起身將安月如扶起,而後替安月如理了理先前被鳳軒抓亂的髮絲,若是之前,安月如一定會很享受這種被父親憐愛的感覺,但是現在,安月如只能下意識的向後彎了彎腰,避開了右相的手。
果然,右相的臉色又拉了下來,許久之後才無奈的長嘆一聲,讓人將安月如帶回房裡,再裡三層外三層的上了好幾層鎖,這還不算,右相甚至派了許多下人將安月如的房間守的嚴嚴實實的,怕是蒼蠅都飛不進去了。
“來人,本小姐餓了。”安月如才躺在榻上眯了一會兒眼睛,突然覺得肚子唱起了空城計,這纔想起來她許久沒有填過肚子了,於是敲敲房門,想引起外邊下人的注意。
“大小姐還請稍等一會兒,待奴才去問過老爺。”本以爲馬上就會有人送上熱乎乎的飯菜,誰知道門外的下人只是對着房門說了這一句,便再也沒有了聲響。
安月如將耳朵貼在門上,聽着外邊的動靜,分明還聽到有人在磕着瓜子,自從她被右相訓斥了一番之後,那境遇真是直線下降了。
安月如有些頹廢的坐到了榻上,現在她被關着,根本就出不去,就算是逃出去了,情況只會更加糟糕,右相只會更確定自己和鳳奕關係不一般,爲了安撫右相的心,安月如自己老實的待在房間裡邊。
不知道這幾日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皇后當真會這樣善罷甘休嗎?清風爲何一直沒有來找自己?鳳奕會不會擔心自己?想到這裡,安月如只覺得腦袋漸漸發疼了。
只希望她被關着的這幾日,外邊不要發生什麼大事纔好,安月如現下突然有些後悔了,自己爲何要捲進這皇家的恩怨之中,若是躲得遠遠的,現下做她的安家大小姐不是更好,但事已至此,安月如知道自己躲不過,還不如老老實實接受。
“夫人,老爺說了,任何人都不得入內。”就在安月如昏昏欲睡,半夢半醒之間,突然聽到外邊傳來了下人的聲音。
“老爺已經同意了,你們若是不相信,儘管去問過老爺便是。”聽到了右相夫人的聲音,安月如咻的就從榻上起了身子,果然,房門一開,右相夫人便提着食盒施施然走了進來。
看到右相夫人,安月如竟是一下子沒忍住紅了眼睛,看的右相夫人更是心疼起來,趕緊放下手中的食盒,拿過帕子擦了擦安月如的眼角“月如,你受苦了,來,孃親給你做了好幾樣好吃的,快來嚐嚐味道。”
右相夫人拉過安月如,而後拿出了食盒裡邊的幾樣精緻小菜,雖不是什麼大魚大肉,但很對安月如的胃口,光是聞着味道,都讓安月如吞了好幾下唾沫。
“還是孃親好,女兒肚子正巧餓得慌呢。”安月如自然的接過右相夫人遞過來的碗筷,而後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右相夫人坐在安月如的面前,倒是一臉的慈愛。
“月如啊,孃親知道,你心裡一定恨極了你父親,但是這件事也是你做的不對,不管你心裡如何厭惡,那畢竟是皇后的鳳旨。”右相夫人看着安月如將盤底都扒乾淨了,這纔看着安月如的臉色,小心說道。
安月如知道,這一定是右相讓說的,於是將最後一根土豆絲夾進嘴裡,安月如這才放下碗筷,不急不慢的說道:“孃親,事已至此,父親還這般糾結此事有何用,皇后也沒有來找過我們右相府的麻煩吧?說明她大人有大量,早就不計較這些了。”
看着安月如對此事根本就不上心,還一副索然無味的模樣,右相夫人知道自己就是說得再多,安月如也是聽不進去的,轉而拿起了桃木梳子,給安月如梳起了墨發。
“月如,聽說你和四皇子走的很近…“
聽着自己身後右相夫人說的話,安月如的心猛地就漏了一拍,怎麼現在右相夫人都知道此事了。
“根本就沒有的事,孃親,你別聽爹爹胡說。”安月如急着轉過身子,抓緊了右相夫人的雙手,一臉的信誓旦旦。
右相夫人盯着安月如的臉,真真假假她是看不清楚,但是現下她最擔心的是安月如的安危,她總抉扼安月如揹着她一直在做着一些十分危險之事。
“月如,孃親不管你和四皇子究竟是何關係,只希望你離他們這些皇子遠一些,現在皇子之間的爭鬥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那四皇子還是個喪母之人,背後根本就沒有其他勢力作爲後盾,若是你,你會怎麼做?”右相夫人拍拍安月如的腦袋,想讓安月如清醒一點。
“孃親…“安月如已經知道了右相夫人會說什麼,其實這個問題她不是沒想過,鳳奕遲早是要成婚的,現在心儀他的女子不少,其中有家族做後盾的女子更不少,鳳奕若是聰明,自然會選擇對他奪取皇位最有助力的女子作爲王妃,不管怎麼挑,這個王妃都不會是她,安月如。
“好了,孃親也要回去了,你爹爹也是氣極了纔會對你說出那番話,你別介意,你爹爹還是將你捧在手心上的。”右相夫人聽着外邊下人的催促聲,這纔不舍的對安月如說道。
安月如聞言,趁着右相夫人不注意,輕聲哼了一聲,但還是被右相夫人聽到了,不過也只能無奈的看着安月如,這父女兩怕是一時半會都不會和好了。
看着右相夫人離去,安月如這才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方纔右相夫人說的話,其實她都聽進去了,只是現下她當真舍不下鳳奕,若是鳳奕真想借着娶妻而爲自己增加搶奪皇位的砝碼,屆時安月如自會自動離去,絕不會死纏着鳳奕不放,她安月如絕對是一個乾脆果斷之人。
皇后的寢殿
鳳軒躲在皇后的寢殿休息了好幾日,才漸漸恢復了身子,得知鳳奕將安月如帶走之後,鳳軒更是恨得牙癢癢,不過很快也對安月如和鳳奕之間的關係起了疑心,鳳奕一向是雲淡風輕,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安月如出事,這鳳奕怎麼會第一時間趕到?
“母后,兒臣養病這幾日,你可有派人去調查鳳奕和安月如之間的關係?若是他們真的勾結到了一起,那兒臣所做的醜事豈不是會被鳳奕得知?”鳳軒一看到皇后走進來,便忍不住開口問道。
皇后斜眼看了看自己四周伺候的宮女,轉而朝鳳軒瞪了一眼,責怪鳳軒爲何這般沉不住氣,若是被這些宮女太監知道了,那也是個不小的麻煩。
鳳軒得知自己太過沖動,立馬就心虛的閉了嘴,皇后將四下的宮女太監遣走了之後,這才上前探了探鳳軒額頭的溫度,之前大概是被安月如傷到了,鳳軒昏迷之後就一直高燒不退,直到今日纔好了一些。
皇后心中雖然對安月如恨極了,但現下也不敢對安月如做些什麼,先不說自己還有德妃要對付,若是惹急了右相,那老頭子在皇上面前告自己一狀可如何是好?於是皇后心裡打算,還是先將安月如放到一邊,待到合適的時機再好好的教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