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翌日,巴德等人出現在警局門口,此時人羣中多了個穿黑色衝鋒衣的男人,立挺的五官配上貼頭的板寸整個人更顯硬朗,正是巴德口中的邢局邢正赫。

此時他的身邊正是昨晚在審訊室的男人,在警局待了一宿周身氣勢不減反而更加凌厲了。

“這次肯在警局待一晚上,這麼低調不是你的風格”邢正赫給身邊的男人遞了根菸。

男人接過並沒點上,而是放在手裡把玩着:我在境外的消息沒放出去,這次過來主要追關陸到這兒。

邢正赫摸了摸下巴笑得有點壞;那咋給人浴室裝監視器了,我下屬可說了那女的正。

男人面色不變:走了。

說完便上了早已在門口等候的商務車,巴德和阿古則分別上了副駕和另一輛商務車。

邢正赫看着遠去的車輛心裡不覺好笑。

開車的男人看上去要比巴德他們都大上許多,他手裡開着車嘴裡說到“入住的消息確實是507,前臺小妹說昨天中午507的客人以生病需要通風爲由請求前臺幫忙換了房間”

巴德側頭看着駕駛坐道:泉叔,那人現在控制住了嗎?

被喚爲泉叔的男人通過後視鏡看了後座靠着椅背閉目養神的男人躊躇道:昨天警察來得太突然來不及做準備,我們的人反應過來的時候508已經空了。

泉叔又看了看後座依舊沒說話的男人補充道:昨天那女人不太容易搞。

車廂內突然安靜下來,巴德在思考到底是507的女人還是508的女人,泉叔則因爲這次辦事不利沒多說話。

“不太容易搞,那就是不好搞咯”男人睜開雙眸看着開車的泉叔。

泉叔:警察趕到來鶴酒店需要15分鐘,走廊監控顯示她出房門就立即報警這期間花了一分鐘便掛斷了電話,電梯不在五樓等電梯及搭乘電梯到達一樓前臺花了58秒。

泉叔看着後座依舊沒什麼表情的男人繼續說:後來又與前臺交涉利用前臺電腦進入監控,並恢復了當天下午四點已被我們的人刪掉的監控畫面,還得出了你在607,花費了六分三十二秒。

前臺以及兩個保安搭乘電梯並剛好到達607花費一分三十秒。泉叔沒在說話而是看着後座的男人,

男人將交疊的雙腿分開接下了泉叔的話:前臺和保安在走廊攔下去路想要進房間檢查交涉無用之下想要離開,前臺小妹依舊不饒,而這時警察剛好趕到。

巴德看着泉叔表情有點楞楞的道:前後15分鐘,還真的不好搞欸。

男人再次開口“人呢”

“昨晚就退房離開了,派去跟着的人說已經在新的酒店落腳”泉叔又繼續說:新的酒店跟巴德訂的是同一家。

“呵”男人看着窗外,彷彿聽見什麼好笑的事。

徐森萊入住新酒店第一件事就是先把房間裡裡外外看了一遍,之後就沒在出門,就連吃飯也是叫的外賣。

徐森萊躺在牀上仔細想着這十來天裡發生的事,心裡疲憊級了,自從自己在洙江市火葬場帶走了阿池的骨灰便開始了東躲西藏的日子。

在取骨灰登記身份證時她就做好了會暴露的準備,可她必須得做且不能假手於人,她知道對方在境外的勢力可她得帶阿池回家。

她提前找好了接應的車又買了返境的機票,從火葬場出來第一時間黑進火葬場電腦系統刪了自己的信息。

隨後趕往機場,可當看見安檢口附近徘徊着手臂紋有虎頭的人時,她知道已經來不及,那個特殊的虎頭是境外大毒梟嚴三爺勢力的標誌,對方甚至都不帶遮掩大概是覺得自己插翅難逃了。

也確實如此,接下來的十多天自己換了不知多少住處,一路從朱江逃到平縣,各大碼頭機場渡口都被人蹲守着,若是再不返境自己只怕早晚凶多吉少。

徐森萊不是沒想過報警,可身在境外,境內警察管不到,而境外毒販如此猖狂警察真的不知道嗎,那警局裡如今有多少是黑警自己不得而知。

阿池用生命換來的東西徐森萊冒不起險。在新酒店躺了兩天心裡知道得換地方了,雖然這家酒店安保各方面都遠高於之前的來鶴,可依舊難安心。

徐森萊打開了自己的黑色箱子,找了套便於行動的衣服又翻出了個黑色雙肩包和鴨舌帽便出門。

徐森萊站在水衡大道的十字路口上看着對面平縣警局幾個字轉身進了對面的小茶館,這個點喝茶的人不多,徐森萊二十塊錢點到了一大壺茶水以及一碟子當地特有的乾果。

平縣發展相對落後,自然比不得境內一二線大城市,徐森萊抿了口茶,苦級了,夠提神,又往嘴裡灌了一口,便拿出揹包裡的電腦,黑進了警局附件的路面監控。

徐森萊倒是想進入警局系統看看人員資料什麼的,可警局不比來鶴酒店,都有專門的技術人員,清楚自己不是專業的,也到不了黑客級別不敢貿然行動,加上警員資料作用也不大,不會寫誰是黑警。

徐森萊仔細觀察着平縣警局附件幾天的監控在比對了十天之前的監控發現警局同側拐角以及自己所在茶館左側一百米位置都多了兩個攤位。

賣的棉花糖和擦鞋攤位,附近沒有小學,恰逢十字路口多是車輛經過,鞋匠符合常理,平縣倒是常見。

可那鞋匠一天也沒有幾個客人,幾個上去的男客人沒幾句話的功夫就打發走人了,到是看見接了個女客人三十多歲的年紀,一頭紅髮耀眼級了。

聽不見他們說話,單看着鞋匠連鞋油都弄撒了,徐森萊不想再深究,本來就沒報多大希望所以談不上多失望,只是還是忍不住心驚對方速度之快,自己纔不過剛落腳平縣沒幾天。

可這些人明顯是自己還沒到平縣就已經安排了。

下午四點徐森萊起身準備離開,老闆將徐森萊沒吃的乾果幫忙打包,又拿了份店裡的小吃遞給徐森萊,徐森萊笑着跟老闆說謝謝,走的時候卻只拿了自己花錢買的那份。

出了茶館,徐森萊手機上查了查當地的租車行。平縣小,總共也就三家車行,其中一家在郊外這個點過去來不及了,還有一家在碼頭,徐森萊也果斷排除了。

餘下一家十里車行距離自己有些遠,在老城區,不過離自己住的酒店到不算遠,半個小時的車程。

徐森萊到達十里車行的時候沒急着進去,而是去對面便利店要了個麪包和水在路邊上啃了起來,路過的行人不經側目,畢竟美女與馬路牙子實在不搭。

徐森萊不知道的是,自己街邊啃麪包的畫面全部落入不遠處街邊停靠的商務車內的男人眼裡。

天色已經暗淡,看着手機上顯示的時間快六點了,街道上的行人也多了,偶爾幾個路過打鬧的小朋友似乎也沒有不要在馬路邊上打鬧的意識。

徐森萊走到對面的垃圾桶旁丟了手裡的包裝袋,一個小女孩也走過來丟掉手裡的冰糕袋,眼睛怯生生的盯着徐森萊,徐森萊看她並沒有走開的打算便輕笑着看着她,卻沒有開口的打算。

小女孩眼睛圓溜溜的道;姐姐你真好看,是從電視裡走出來的嗎?

“你也很好看呢”徐森萊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看着面前眼睛大大的小臉紅撲撲的小女孩微笑着,就好像真的是姐姐帶着妹妹買冰糕一樣。

小女孩還來不及再開口遠處的夥伴便衝了過來,孩子可不懂什麼撞人的,小女孩跌倒在地,冰糕也掉落,夥伴們嬉笑離開,小女孩趴在地上看着地上的冰糕眼眶紅紅的彷彿下一秒就能哭出來。

而徐森萊依舊站在旁邊笑着說;沒摔疼吧,冰糕沒了可以重新買哦,哭了就不好看了。

說完腳步未挪半分,沒有扶小女孩,也沒有買冰糕,面上笑容依舊。

不多會兒小女孩自己爬了起來追逐夥伴而去,像是要爲自己的冰糕“報仇”徐森萊見人走了便轉身擡腳走進車行。

“呵,僞善人”商務車裡的男人收回視線。

徐森萊在車行轉了一圈也沒有找到滿意的車,不是性能太差就是外表光鮮內部零件卻大多瀕臨報廢。

挑挑揀揀勉強找到一輛越野,徐森萊上去試了試相較於剛剛那些內部零件快報廢的這輛車好多了。

老闆是個人精看徐森萊從車上下來連忙上前道“這車是年前纔來的,底盤高跑平縣這種路得勁,你看這不也是客人剛還回來,正好給您遇上了。

徐森萊:我不租我買。

老闆有些爲難:這不行呀,我們這是租不買呀,

“我按車的原價對半給你,你這車來的時候就是二手的了,內部零件就算你們再怎麼拆拆換換撐死也不過堅持兩年左右。

且你兩年全租出去也拿不回這車一半的錢。老闆看徐森萊的臉知道是外地人,平縣出不了這樣模樣的人,又看對方一個女人自己來看車,心想着能宰一筆。

如今看她語氣前後起伏不大面上笑容仍在,和和氣氣的說話倒是一針見血,心裡也知道她說的是實話,他們的車也不是不買,只是想能宰一點是一點。

最後老闆與徐森萊敲定原價對摺,車內磨損嚴重的零件換了再把油箱加滿,車洗乾淨了交給徐森萊。

老闆告訴徐森萊店裡用人本來就急,換零件洗車什麼的今天交不了車,最快也得明天中午。

徐森萊仍舊一副好說話的模樣同意明天中午拿車。老闆去弄字據時徐森萊問了老闆洗手間,老闆指了指二樓說左拐進去最裡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