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以爲然,唐筱然將懷中的景軒抱緊,後背靠在堅硬的石頭上,閉上了眼睛。
洞穴內過於深這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裡面還有些過於寒冷,一開始還能堅持的住,慢慢的,唐筱然感覺身上像是在被澆涼水似的,一桶接着一桶的往下倒,冷的直打顫。
僅有一點的睡意還被冰冷所打散,她無奈之下睜開眼睛,看來是沒有辦法再睡了,睜開眼睛,卻聽到石頭相互撞擊發出陣陣清脆的聲響,本能,順着聲音望過去。
只見,蘇正梟坐在不遠處,手掌中拿着石頭不斷輕輕敲擊,底下則是一堆綠色東西,說不清楚是什麼,聽到聲響,他擡起頭;“醒了?”
唐筱然沒有理會他,目光望向洞外,依然是一片漆黑,根本看不出是什麼時間。
似是看穿她心中的想法,蘇正梟回頭也望了一眼窗外,隨即扯動薄脣開口道;“時間還早,月亮還未升至夜空最高處,應該還沒有凌晨。”
還沒有到十二點,隨着夜色越來越寒冷,這要怎麼樣才待的下去?
睡夢中景軒的身子也一個勁的朝着她懷裡擠,孩子臉色凍的烏青,沒有一點血色。
唐筱然很是心疼,騰出手,將身上的線衫脫下,再將景軒給裹緊。
此時,蘇正梟走過來,對着唐筱然道;“把鞋和襪子脫掉。”
皺着眉頭,唐筱然沒有動,也沒有打算聽他的話。
挑動着眉頭看了幾眼巍然不動的她,蘇正梟眯了眯細長的眼眸,頎長的身軀突然蹲在她面前,二話不說就握住她的腳踝,大掌一使力,便將她的鞋襪一併給脫了下來。
“你到底在做些什麼?”唐筱然腿胡亂提動着,有些來了脾氣。
“乖一點……”蘇正梟向上輕擡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隨後又落在那紅腫的腳踝處,左手攥住腳踝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接着又把右手掌心中已經砸好的綠色草藥敷在腫脹處,淡淡詢問;“感覺如何?”
“有些冰涼,然後是熱辣感。”她如實開口道;“這是野生草藥?”
“嗯,剛纔趁着你們熟睡之際我又去了一趟樹林,找了些草藥,撿了些乾柴……”他道。
聞言,唐筱然目光看向他,身上的白襯衣被樹枝勾出劃痕,有着凌亂,還帶着些許髒土。
在她的記憶中,他並不像是會做這種事的男人,依蘇家在香港的地位,他可謂是含着金湯匙出身。
這期間,蘇正梟將撿來的乾柴分成四堆,將唐筱然圍在正中間,打火機將乾柴點燃,火苗不斷向上跳躍,竄動着。
原本是一堆火焰,此時則變成五堆,環繞在周圍的都是火堆,身體上的寒氣在瞬間消散不少。
但即便如此,還是無法徹底將寒氣全部驅散,主要是因爲兩人身上的外套都給了景軒,這會兒就只穿着一件單薄的襯衣和線衫。
眯起的眼眸動了動,同時蘇正梟的喉結也在滾動着,靜默片刻後,他突然大踏步走過去在兩人身後坐下,緊接着猿臂猛然一勾,將母子兩同時抱進懷中。
這樣的舉動他做的乾淨利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一氣呵成,但胸口卻結結實實的捱了好幾拳。
唐筱然胸口不斷起伏,握成拳的手落在他胸口;“放開!”
蘇正梟不以爲然的輕笑着;“以前該做的都已經做了,你身體那處地方我沒有看到過?如今不過只是抱了一下而已,怎就這般大反應?還是你想要將景軒給吵醒?”
聽到景軒,唐筱然停止了手上的舉動,她真有些怕把孩子給弄醒。
看到她果然安靜下來,蘇正梟脣角不由又向上勾起些許,動手將景軒抱入懷中,然後將風衣脫下來。
“你在做什麼?”她皺眉,低聲呵斥!
沒言語,他把風衣披在她肩膀上,然後將風衣展開把景軒裹緊,猿臂一抱,將母子兩緊緊抱住。
比起方纔,現在果然暖和不少,隨着時間漸漸流逝,她也真的有些困了,迷迷糊糊間便睡過去。
沒能睡太久,也許是一個小時,更或許是兩個小時,當那陣寒意從腳底躥升而起時,唐筱然緩緩眯開惺忪朦朧的雙眼,再上擡。
蘇正梟還沒有睡,他一向俊美迷人的臉龐在此時也是被凍的烏青,薄脣沒有半點血色。
見狀,她的眼睛不禁動了動,她和景軒將所有的東西都穿了,在這寒冷山洞,他只穿了一件襯衣,怎麼可能不冷?
略微頓了片刻,唐筱然把身上的風衣脫下,披在他寬厚的肩膀上。
蘇正梟有所察覺,大手握住她的手,薄脣邊綻開的弧度在夜色中都顯得波光瀲灩;“在擔心我?”
“沒有,你多想了。”唐筱然神色還是冷冷淡淡;“不過是不想看到你凍的暈倒罷了,你若是暈倒了,明天我和景軒怎麼走出這片竹林?”
好心情不受破壞,他依然輕笑着,將風衣穿上。
她卻深覺他此時的笑礙眼極了,再想起自己剛纔的舉動,心中更是沒來由的燃燒起一陣無名怒火。
蘇正梟將景軒放在腿上,將襯衣拉開,順勢再將唐筱然一併裹在風衣裡,三人身體之間貼的密密實實,沒有絲毫縫隙,無意中碰觸到她冰的如同石頭般的手,眉頭立即緊緊地皺成川字。
大手握住她的手腕透過風衣,從白襯衣的下襬處鑽進去,緊貼在他結實的腰身兩側。
男人的身體與女人果然是不一樣的,她已冷的渾身發顫,像是掉進了冰窟窿中,可他的身體卻是火熱的,似是暖爐,散發着源源不斷的熱源。
“這會兒就別再倔的像頭牛了,就這樣抱着我的腰,否則等到後半夜有你好受。”蘇正梟開口又道,她的手過於冰冷,才互相碰觸的那一刻,他的身體被刺激的顫了幾顫。
唐筱然知道他說的是事實,即便不願,此時也難得聽話,兩手環抱住他的腰。
似是又想到什麼,蘇正梟目光垂落,手摸到了她的腳,那才叫一個冰冷,甚至他以爲自己摸到的是冰塊,不過這脾氣也真倔,也能忍受得了。
輕輕嘆息幾聲,他也不嫌棄她的腳髒,也不嫌棄她的腳上面有綠色藥草,大手將她的腳捂住,想要給她捂熱。
唐筱然一怔,目光有些出神的盯着他看,胸口微微起伏,一向清冷沉靜的眼眸中起了波瀾,心也如同落在他背後的兩手,漸漸地被捂熱。
末了,他又將她兩腳夾在自己兩腿之間,給她取暖,草藥將西裝褲沾染成綠色,也毫不爲意。
“我還有一個辦法能讓身體變的更熱,知道是什麼辦法嗎?”夾*緊雙腿,蘇正梟擡起頭。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破了她跑遠的思緒,迅速拉回,她偏開頭,不言不語,也沒有理他。
驀然,蘇正梟的身體卻前傾,再低頭,不由分說吻住了她冰涼的脣,粗壯的手臂摟緊她纖細的腰,火熱的長舌肆意從她脣瓣上輕刷而過,留下一片溼潤與火熱,再是細細密密的啃咬着,親吻着。
身體內的確躥升起了暖流,就連混身上下也都跟着發熱起來,可唐筱然的臉卻冷了,脣齒相交間低聲模糊警告道;“不想要我一巴掌甩在你臉上,現在立即給我鬆開!”
像這種男人,果然不能給他一點好臉色看!
最後又深深地吻了口,蘇正梟退開身體,無奈的攤了攤肩膀;“你腳正好夾在我的敏感之處,我這會兒已經有了反應,吻你是想要將我身體內過多的熱源傳遞給你。”
聞言,唐筱然立即就把腳往外面拉,下一秒,被他制止住;“別動,我向你保證絕不會再碰你,睡吧。”
她脣瓣被吻的溼潤又紅豔,眸子帶着怒氣像是璀璨的珠子,瞪着他。
“睡吧,我真的不碰你,我對天起誓。”他輕笑着。
“你的話能相信,母豬都會上樹!”她冷哼。
“從這裡出去我就讓一母豬給你上樹瞧瞧,現在安心睡覺,否則時間太難捱。”
“……”
兩人對峙了許久,直到再也承受不住那陣睏意,她才閉上眼,睡過去,他也跟着閉上眼睛,只有乾柴燃燒發出噼裡啪啦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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