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兆賢的事,蘇豔青自以爲處理得很乾淨,除了幾個忠實手下之外,沒有人知道,卻不知酒店那間房早已被青桑安裝了微型攝像頭。
原來,紀雲卿早就料到蘇豔青會報復葉兆賢和陳敏茹,所以讓青桑跟蹤葉兆賢,在他入住酒店之後,趁他睡着,偷偷潛入房間安裝了攝像頭,完整地記錄了蘇豔青殺人的過程。
“蘇豔青這個女人,可真夠狠的。”紀雲卿看到恐怖片一般的血淋淋畫面,心底升起一股寒意,忍不住感嘆。
就連青桑這種看慣了死人的殺手,也不禁皺了皺眉。
紀雲卿決定三天不吃肉了,她撫了撫額,喃喃道,“如果將來蘇豔青發現是我坑了蘇哲,肯定也恨不得把我千刀萬剮。這份視頻,還真是寶貝啊。”
如果蘇豔青將來跟她作對,這份殺人證據,就是送蘇豔青坐牢的有力武器。
紀雲卿心道,陳敏茹逃過一劫,運氣可真好,不過,自己也不甘心讓她這麼輕鬆地死去,生不如死,纔是最好的折磨,不是麼。
手機熟悉的旋律打斷了她的遐思。
她看着來電顯示那個熟悉的名字,脣角不由自主地彎起,眉眼間俱是柔和的笑意,青桑極有眼色地退到角落,避免聽到兩人的談話。
“卿卿……”
沈言低沉磁性的聲音傳入她的耳畔,她的心臟突然加速跳動,渾身的血液也變得滾燙,她垂下眼眸,長長的睫毛掩住眸中灩瀲華光,她咬了咬脣,輕聲問,“有事嗎?”
沈言沉默了一瞬,兩人之間溢滿曖/昧的氣息,紀雲卿想起他那晚的表白,心臟跳動得越發歡快,想要追問他到底有何事,又不敢開口,只能沉默地等待。
不知沉默了多久,終於,電話那端的人又叫了她一聲,“卿卿,我餓了。”
紀雲卿:……
果然她就不應該對這個吃貨抱有太大的幻想,可是,心裡那種淡淡的失落是怎麼回事?
紀雲卿掩飾般咳了一聲,故意將聲音擡高,好像這樣就底氣十足了,“哦,餓了就叫外賣呀,本小姐今天沒有時間幫你準備午餐呢。”
“咕嚕”
電話裡傳來什麼奇怪的聲音……
紀雲卿嘴角抽了抽,沈大少,你到底會不會照顧自己!
“哦,雖然外賣不好吃,也沒有營養,不過,我還是聽卿卿的話,叫外賣好了。”沈言聲音平靜,坦然,就像剛纔那丟臉的聲音不是他發出的一樣。
紀雲卿整個人都不好了,什麼叫不好吃,又沒有營養,沈大少,你是故意以此勾起我的愧疚之心嗎?我還真就不上你的當!口上回答的卻是,“別……別叫外賣了,本小姐突然發現今天中午沒什麼事……”
“你會做宮保杏鮑菇嗎?”
“嗯”
“我的辦公樓在……”
紀家別墅距離沈氏辦公樓,至少一個小時車程,等她準備好食物送過去,估計他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也不知道他在瞎折騰什麼。
口中碎碎念,但心裡還是心疼他,紀雲卿以最快的速度衝到廚房,還好廚房裡食材種類繁多,沈言點名要的那道菜可以做出來,除此之外,她又炒了兩個菜,煲了一個湯,裝在便當盒子裡,急匆匆出門。
紀雲卿擰着食盒走進沈氏集團大樓,一位前臺小姐看到她,立刻站了起來,彬彬有禮地鞠躬,“紀小姐,副總裁已經在辦公室等您了,您請跟我來。”
紀雲卿心頭詫異,她還是第一次來沈氏集團,前臺小姐卻一副很熟悉的樣子,怎麼回事?她還不知道,這位根本不是什麼前臺小姐,而是沈言的秘書,奉命在大廳接待她。
“好,謝謝。”紀雲卿微微一笑,在秘書小姐的帶領下,乘坐電梯來到五十六樓。
秘書領着她,直接來到副總裁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聽到辦公室內的人說“進來”,她纔打開門,側開身子做出邀請的姿勢,“紀小姐,請進。”
“謝謝。”紀雲卿很自然地攏了攏耳邊的頭髮,邁着優雅地步伐走進辦公室。
這是紀雲卿第一次看到沈言認真工作的模樣。
超大的紅木辦公桌後面,英俊挺拔的男人松柏般穩坐在辦公椅上,柔和的陽光透過紗簾籠罩在他周身,將他的身形勾勒得完美無比,捲翹的睫毛在眼瞼刷過一層淡淡的陰影,高蜓的鼻樑猶如希臘神像,他嚴肅認真的神情,無形間增添了他的魅力。
紀雲卿差點看癡了。
他突然擡頭看她,精緻絕倫的眉眼間泛起淡淡的笑意,薄脣邊劃出一道清淺的弧度,聲音清潤悅耳,“過來。”
紀雲卿着魔一般,隨着他的指令,腳下不由自主地朝他移動而去。
他站起身,背向陽光的他一身白襯超然脫俗,待她走近,修長的手指從她手中取走食盒,隨手放在辦公桌上,隨即展開雙臂將她攬入自己懷中。
柔軟的身軀靠在他的懷中,屬於她的冷香襲入鼻端,心裡某個空落落的地方瞬間被她填滿,沈言心滿意足地勾了勾脣,很自然地將頭抵在她的肩膀上,清越的聲音帶着入骨相思,“卿卿,好想你。”
不過幾日未見,他就思念入骨,原來,這就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
紀雲卿臉頰刷地一下爆紅,她一時不察,被他攬入懷中,居然沒有討厭,甚至心底還有點小小的雀躍,聽到他露骨的表白,她的心臟又開始不正常地加速跳動,她不是一無所知的小女孩,她明白自己的反常爲何,她確定,她對他動心了。
也許是前世沉溺於他給的溫柔,也許是這一世被他潤物細無聲的情意所打動,他就像個傻瓜,不求回報的付出……
她心裡柔軟得不可思議,既然認清自己的心意,再也沒有必要逃避。
她緩緩伸出手,環在他的腰間,將頭靠在他的胸膛上,傾聽他瞬間變得激烈的心跳聲,無聲而甜蜜地笑了起來。
沈言,真好,這一世,我們再也不會錯過彼此。
脣邊的笑容突然僵住,她的腦海裡浮現出沈言帶着手銬坐在監獄探望室的情形,心裡說不出的疼痛,她將眼前的男人緊緊抱住,低聲道,“沈言,答應我一件事,不要再等我了。”
曾經,監獄裡的沈言說,他會等她,等到她從江俊彥身邊離開。
傻瓜,我已經死了啊,你什麼也等不到的,不要再等了!
沈言身體一僵,深邃的眼眸裡陡然間掀起狂風暴雨,雙手緊緊箍着她的腰肢,噴薄而出的怒意幾乎將她淹沒。
他的聲音極冷,極沉,“我拒絕。”
他感覺得到她的眼淚打溼了他的衣服,她就像被雨淋溼的小動物在他懷中瑟瑟發抖,哀聲哭泣,“沈言,就算騙我,說你不會再等我啊!”
沈言身體繃得很緊,臉色陰沉得能擠出水來,胸前猶如被利劍猛擊,心臟一陣痛過一陣,她不想讓他愛她,這個念頭就如魔咒在他腦中盤旋,瘋狂地咆哮着要將他撕裂。
可是他沒有辦法拒絕她的哀求,他閉上眼,掩住眸子裡的痛楚,一字一頓地說,“我,不會再等你。”
說完這句話,力氣似乎瞬間被抽離身體,他後背靠着辦公桌,困難地支撐着身體,低垂着頭,細碎的黑髮擋住了眉眼,僵硬地維持着這個姿勢。
紀雲卿又哭又笑,真好啊,沈言,你不會再等我了,千萬不要再等我了。
沈言整顆心已經痛到麻木,他身體僵硬猶如石雕,他想要將懷中的女人推開,手掌落在她的肩膀上,剛要用力,俯首在他懷中的小女人突然擡起頭,臉上淚水漣漣,紅嫩的脣邊卻綻放着燦爛的笑,她清婉的聲音猶如天籟,“沈言,我們在一起吧。”
沈言怔住,以爲自己產生了幻覺。
“沈言?”眼前的男人表情癡傻,眼神迷離,與他平日的冷靜理智大相徑庭,紀雲卿忍不住輕聲笑起來。
小女人輕輕淺淺的笑聲就如貓爪,在沈言心口上一下一下地抓撓,癢癢的,酥酥麻麻的,全身冰冷的血液漸漸迴流到心臟,迷濛的眼眸恢復清冷,俊美無儔的臉上冷漠一片,聲音沙啞,似未經打磨的石器,“你,認真的?”
紀雲卿猶帶淚痕的俏臉笑容更勝,在他審度的目光下,她微微點頭,白希的臉頰不由染上一層薄薄的紅暈。
狂喜涌上心頭,沈言這才確定自己並非做夢,他用力將她擁入懷中,手掌扶着她的後腦勺,低沉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你以後別想再反悔。”
頗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紀雲卿又想笑了,可是這種時候,應該嚴肅的吧,所以她咬住脣,憋住笑,一本正經地說,“不會,一輩子不反悔。”
沈言緊繃的身體徹底放鬆,懷中軟綿綿的人兒擁有致命的吸引力,令他一刻都不想放手。
紀雲卿用指尖戳了戳他結實的胸膛,軟聲道,“不是餓了麼,再不吃飯,飯菜都要涼了。”
某個傲嬌的男人這纔不情不願地放開她。
(好朋友要結婚了,作者君已經見證兩個好友從單身到戀愛,到失戀再到戀愛結婚,作爲見證人的作者君卻一直單身,好虐有木有!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趕緊來跟作者君做朋友吧,下一個戀愛結婚的人就是你喲!作者君會給你帶來好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