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啊！”
響亮的耳光聲和張子瑜吃驚的尖叫幾乎是同時響起的。
楚雲汐這一巴掌絕對使出了夠大的力氣，所以才能打得如此清脆好聽，她個人是很滿意的。
她淡定地推開了張子瑜，揚起了下巴，冷聲對她說：“就算竇美人孃家有權有勢，想來竇美人在宮中也就只是一個美人罷了，比我也高貴不到哪裡去，竟然妄想行使皇后的權利隨意懲處後宮妃嬪，竇美人野心不小啊！”
“……”
“若是竇美人拿出這份心思去想想要怎麼討好皇上，沒準會比欺負一個小小的長使得到得更多！”
張子瑜捂着被狠狠扇過的臉頰，完全驚呆了。
衆目睽睽之下，她這個當紅花旦竟然被楚雲汐這個該死的小替身給扇了？！
拜託，她從來都沒捱過耳光，都是楚雲汐替她挨的好嗎？
張子瑜花了好幾秒鐘才反應過來，是自己激情之下亂演想要打楚雲汐所以被打了，她眼中淚光閃爍，這就望向了導演。
“Cut！”
“導演……”張子瑜委屈得簡直快要哭喊起來。
“導演，瑜姐真厲害，這場戲瑜姐這樣一改動，我個人感覺大家的情感都很到位，衝突也更加明顯了，就是瑜姐委屈了點，捱了一巴掌。”楚雲汐立即衝導演笑道，然後趕緊把張子瑜給拉到了身邊，一副緊張的樣子，摸着她紅了一片的臉頰問她：“瑜姐疼不疼啊？你的演技真的太好了，剛纔我跟你對戲都直接入戲了，我也沒怎麼使勁兒……”
“楚雲汐！你瘋了啊！”張子瑜推開她，氣急敗壞。
不等張子瑜繼續鬧下去，導演這邊已經點點頭，對她們豎起了大拇指：“剛纔這場確實不錯，感情爆發力很強，這場就暫時先這麼拍吧，我會和編劇商量一下的。這主意是誰想的，張子瑜嗎？”
“對啊！”楚雲汐鬆口氣，也對張子瑜豎起了大拇指：“瑜姐不愧是演技好，人物的心裡揣摩得很到位，我一個新人自然是想不出這些的。”
“嗯，不錯！”導演讚不絕口，“這麼改動一下，倒是比劇本里寫的要有意思多了。”
顯然，導演對剛纔忽然的變動並沒有什麼不滿意。
張子瑜站在原地，她動了動嘴脣，此情此景卻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眼淚無聲地順着臉頰滑落，張子瑜只得趕緊擦了眼淚。
明明是楚雲汐狠狠扇了她，卻還裝得跟沒事兒人一樣，這讓張子瑜心裡也明白了點兒什麼。
現在的楚雲汐，絕對不是過去那個逆來順受的楚雲汐。
是誰給了她這麼大的膽子？
墨念琛不是開了發佈會澄清了和楚雲汐之間的關係嗎？
儘管心裡有千百萬個不滿，張子瑜也不打算貿然下手了，先觀望爲上。
*
開機第一天，因爲張子瑜的“超常發揮”，拍攝很順利。
一開始投資商要求讓楚雲汐做女主角的時候，導演還很擔心楚雲汐根本就是個靠潛規則上位的女星完全沒有演技很有可能會毀掉了一個好劇本，結果一天戲拍攝了下來，導演感覺很滿意。
楚雲汐並非科班出身，但演技還是在線的，並且氣質好顏值高，還真是貼合劇本。
若是楚雲汐不出演這個角色，導演覺得真是放眼娛樂圈都找不到更合適的了。
晚上十點半，收工後導演請全劇組吃宵夜。
楚雲汐原本不想去吃宵夜的，但考慮到剛進入劇組就玩高冷恐怕會被排擠，這是和大家搞好關係的好時機，她不想放過，所以也就一起去了。
簡單地卸妝換了自己的衣服後，江小菲就給她披上了一件大衣，殷勤地跟着楚雲汐身後。
江小菲初出茅廬時也曾做過明星助理，照顧人這方面還是很不錯的，這幾天江小菲表現得很好，楚雲汐也就沒再爲難她什麼了。
說到底大家都是混口飯吃，也都不容易，她之前對江小菲窩火得很，現在江小菲收拾得差不多了，也就可以算了。
導演把地址定在影視城附近的一家贛菜館中，大晚上的贛菜館大廳內燈火通明，大家一進門，老闆就招呼着傳菜生們開始上菜。
楚雲汐的酒量江小菲是知道的，所以她已經提前和導演說好了楚雲汐喝酒會影響拍攝，有需要敬酒的時候她代勞。
酒過三巡，大家醉意盎然，吃吃喝喝的，楚雲汐就感覺副導演看着她的目光有點兒黏黏膩膩的。
她默默地吃着菜，假裝沒看見。
在娛樂圈混得雖然不算久，但楚雲汐還是能看出來副導演這個眼神是什麼意思的。
她心情很不愉快，但人家表現得不是太過分，她也就不好說什麼了。
張子瑜今天捱了一巴掌心情也很不愉快，舉着杯就隔着江小菲敬楚雲汐：“小楚啊，以前你一直都當我的替身，真是沒想到啊，你現在一躍成了女一號了，演技還這麼好，以前還真是低估你了……”
楚雲汐心裡冷笑起來，張子瑜纔不會這麼無聊跟她好好聊天呢。
以前她給張子瑜當替身的時候，沒少被張子瑜折騰。
有時候張子瑜的助理不在，還會使喚她，儼然就是一副把她當丫鬟看的樣子。
“我以橙汁代酒。”楚雲汐也舉杯。
“哎，真不給面子，掃興，咱們都那麼熟了，你說你喝橙汁這像話嗎？”張子瑜故意使壞。
楚雲汐點點頭，一派天真，彷彿渾然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我跟導演敬酒都是用橙汁呢，怎麼，瑜姐你的咖位比較大？比導演還大？”
雖然張子瑜現在正當紅，但在這個劇組，導演他們並不怎麼買賬，因爲她只是個女配角。
所以，張子瑜就算很自負，也得分場合的。
“……哎呀，我也就是開玩笑啦。”張子瑜尷尬笑笑，然後仰頭把酒一飲而盡。
楚雲汐抿了口橙汁，說：“咱們都這麼熟了，瞧瑜姐這客套勁兒，說起來我第一次當女主角還挺緊張呢，多虧瑜姐演技好，讓人特別入戲，說起來，瑜姐你的臉頰好像還有點紅，明天我給你買點藥敷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