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時間裡,楚雲汐並沒有想出什麼好的辦法來。
她暫且能想到的,便是自保。
出逃至今,楚小河對她倒是不差,但絕非真心幫她,現在,她只能指望楚小河露出真面目的時間能夠晚一點了,這樣才能夠爭取一些時間讓她多想想別的辦法。
楚雲汐對自己涉及的案情到底如何了並不知情,她只是一心想走,至於走了以後她還是一片茫然,要不要去找墨念琛,她自己都還沒有做好這個決定。
一想到林雅詩做出來的事情,楚雲汐便是心情低落。
一想到沒準自己又會連累墨念琛,便是更加猶豫。
靠在別墅露臺的欄杆旁,楚雲汐目光沉靜地望着從露臺下橫穿而過的河流,滔滔的河水嘩嘩響着,讓她的思緒不免變得凌亂了不少。
她這兩天失眠焦慮的情況越發嚴重,連眼底都泛着淡淡的青色,整個人的狀態都很不好,連原本富有光澤的柔軟秀髮都開始失去光澤變得黯然了起來。
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下,楚雲汐默默地想着她的心事。
就在楚雲汐出神之際,一陣腳步聲從她身後傳來。
她回頭一看,心便是一陣狂跳。
不是因爲開心,純粹是因爲緊張。
楚小河來了,手裡還端着一盤水果,幾樣水果他洗得乾乾淨淨的全都切成了均勻的小塊,一副獻寶的模樣。
她慌忙地擠出帶着些許警惕的微笑,雙眼直勾勾地望着他:“小河,有什麼事嗎?”
楚小河笑容明媚,向她走來:“我剛切了個果盤,特地端上來給你吃,這個季節要多吃水果,補充補充維生素,不然天氣越發涼了抵抗力不好容易感冒。”
楚雲汐的目光停留在他手中的果盤上,楚小河還算有心,裡面裝的幾樣切好的水果丁都是她愛吃的,這個時節橙子也上市了,楚小河還特地切了幾片橙子,空氣中泛着一股淡淡的酸甜味兒,很勾人食慾。
這個露臺大概有二十幾平的樣子,除了擺放了有一些養護得十分茂盛的花草,還有兩張白色的鐵藝椅子和一張玻璃桌面的圓桌,今天陽光很好,所以楚雲汐纔會在這裡曬太陽,“順便”藉着露臺的開闊視野勘測一下週圍地形。
在楚小河的眼裡,自然沒有看出楚雲汐還有這麼多的深意,只是單純以爲陽光不錯,她也心情好所以在這曬太陽。
趁着這個好時機,楚小河覺得這是一個培養感情的好時候。
楚小河端着果盤來到了楚雲汐坐着的椅子旁,他把果盤放在了她身旁的玻璃小桌上,看着他在身邊坐下,楚雲汐唯一的感覺就只有“提高警惕”四個字而已。
他一靠着她坐下,她便微不可查得往一旁邊挪了挪。
現在,她真的是光想着楚小河就頭痛,就別說是看見他並且與之相處了。
“小河,你每天都很閒嗎?不需要工作嗎?我看你每天都很無所事事的樣子。”
“我每天也有工作啊,不過我僱傭了人幫我打理,所以我不需要親自去操心什麼,所以我很輕鬆,只要拿出錢來投資就好。”楚小河一邊說着,一邊從呢子外套鼓鼓囊囊的兜裡掏出了一盒牙籤來,倒了幾根插在水果丁上,“……這些事情你不用擔心,還是趕緊吃水果吧,就可是我親手幫你做的,再不吃,等下水分就流失發乾了。”
說道吃這個問題,楚雲汐就很頭痛。
她之前對楚小河毫無防備,他給什麼便吃什麼,結果代價是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吃了多少的安眠藥下去,弄得整個人都不好了,頭暈腦脹昏昏沉沉了好幾天。
自從她意外聽到了楚小河那幫手下的話之後,她便對楚小河現在是警惕性十足,就怕楚小河又從這方面暗算她。
眼看着這麼一盤色香味俱全的水果丁,她默然想着,這果盤裡該不會也有什麼不可描述的藥吧?
她有點尷尬地笑了笑,擡眼對楚小河說:“不用了吧……我不大想吃東西,感覺有點不舒服呢,看什麼都沒有胃口,而且這個天我感覺很冷,吃生冷的東西會胃不舒服。”
聽她說不舒服,楚小河一臉的欲言又止。
在糾結了好幾秒後,他終於還是開了口,問楚雲汐:“你是不是身體有什麼問題吧?呃,你也別多想,就是我看你這一不舒服就不舒服很久了,正常的生理期沒有那麼長吧?醫生也說你貧血,這樣下去,情況會更嚴重吧?”
他這話說得還算委婉了。
其實他想說的是,他已經問過醫生了女性的生理期會有多久,很明顯楚雲汐這也太長了,長得簡直讓他覺得不大正常。
這個狀況讓他深感焦慮,他一直很想找個機會和楚雲汐溫存一下,卻完全因爲這個問題無從下手。
雖然他也很想像一個正人君子一樣堂堂正正的得到他的心,但他現在覺得一天都不能多等了,他現在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她想要獨佔她,不然的話,他總覺得自己處於一種焦灼的狀態,生怕沒有儘快把楚雲汐變成自己的女人,就會終有一天失去她。
楚小河的話讓楚雲汐一愣。
她感覺楚小河這個問題真是太尷尬了。
好端端的一個大男人卻對女人的生理期如此糾結,真是一聽就知道有貓膩。
她故作愁眉苦臉,道:“我是感覺很不好啊,以前也不會這樣的,一般都很正常,不知道這次怎麼回事兒,唉,該不會是有什麼毛病吧,可又不能去看病,還不知道這麼拖下去,要拖多久才能好呢……本來像這樣的毛病都是要去醫院做下檢查的,要用先進一點的設備,什麼彩超之類的,萬一有什麼肌瘤啊什麼之類的,那都要動手術的。”
這番話把楚小河唬得不行,頓時也有點慌了。
但是楚小河就怕帶她去看病會引起別的什麼麻煩,特別是這段時間,他知道墨念琛肯定在想辦法四處尋找楚雲汐,萬一暴露了她的所在,那他精心策劃的一切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