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剛從南城回到港城的簡森本來還有好多事情要彙報。
可看到他的臉色,他愣是沒敢吱聲。
這會兒師兄周身的氣壓可不是一般的低,他還是小心爲妙。
車子開到半路,唐雲謙忽然擡眼看向前視鏡:“簡森,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簡森愣了一下:“怎麼會呢。晏”
唐雲謙嘆氣:“那南笙爲什麼躲着我?女人的心爲什麼那麼難懂。”
“師兄,或許師嫂不是故意的,是你想太多了。旅”
唐雲謙冷笑,是嗎?他可不這樣認爲。
她明明已經來到幼兒園門口了,爲何最後卻又離開了?
他自認爲了解南笙,可現在卻也被南笙搞糊塗了。
送登兒回家的路上,凌柏聲在專心的開車。
登兒手中握着名片,小小的手指着名片上唐雲謙的名字。
“第一個字我不認識,第二個字我認識,雲,第三個我也不認識。
什麼雲什麼。
聲叔叔,你幫我看看第一個字和第三個字怎麼念。”
凌柏聲側眼掃了一下名片和藹道:“唐雲謙。”
“唐雲謙。”登兒邊點着頭邊點着名片上的名字:“哦,那下次再看到這三個字我就認識了。”
“是嗎,登兒這麼聰明啊。”
凌柏聲說着從車子前面拖出一張名片放到登兒面前:“看看,這是誰的。”
登兒一看就童真的笑了起來。
“叔叔,我也不是傻子啊,這三個字我是認識的,凌柏聲。”登兒小小的手指着名片上的字。
“真棒,要好好記住哦。”
登兒拿着名片放在嘴邊親吻了一下:“我早就記住了。”
接着他將兩個名片都塞進了自己小小的書包裡。
回到家,登兒踮着腳尖按門鈴。
南笙正坐在沙發上發呆,聽到門鈴聲她連忙起身來開門。
她一開門登兒就往她身上撲:“媽媽我回來了。”
南笙本還板着的臉有了幾分鬆動,可卻還是沒有笑意。
登兒呲牙:“媽媽,你生我的氣了嗎?我錯了。”
凌柏聲進門:“登兒是真的知道錯了,已經愧疚了一路了,你就原諒他吧,不會再有下次了。”
“是啊媽媽,以後我不敢了。”
南笙嘆氣:“登兒,你記住了,這世上的人都不會無緣無故的接近你。
你要時刻心存善念,但也不能忽略了的身邊潛在的危險。”
“那個叔叔不是壞人。”
“媽媽不是告訴過你嗎,壞人額頭上是沒有貼標籤的。”
登兒嘟嘴:“媽媽一點都不講理,我也可以有自己的朋友啊。”
南笙急了,握住他雙肩:“你與一個大人做朋友,你就不怕他把你帶走,再也不讓你見媽媽了嗎?”
“叔叔爲什麼要這樣做?”
南笙愣了一下,頓時啞口無言。
可是,她總覺得唐雲謙不是無意的靠近,他一定是察覺了些什麼。
她索性冷喝道:“我說什麼你就聽什麼,一個小屁孩兒問那麼多做什麼。”
登兒低頭癟着嘴就開始嗚嗚的哭了起來。
凌柏聲彎身將登兒抱起逗道:“哎喲,小男子漢怎麼還哭了?男子漢都是流血不流淚的。”
登兒一側身摟住了凌柏聲的脖子哭的更大聲了。
“叔叔,我不喜歡媽媽了,媽媽就知道兇登兒。”
“還不是因爲你做錯了事情。”南笙吼道。
“登兒沒有做錯。”登兒也大喊了一嗓子:“媽媽我討厭你。”
南笙心塞的不行,她不知道唐雲謙是給登兒吃了什麼迷魂藥。
怎麼才這麼一會兒功夫就能給登兒徹底洗腦。
她轉身回了房間將門嘭的關上。
抱着登兒的凌柏聲站在原地有些擔心,他將登兒放下,摸着登兒的臉道:“登兒,你這樣說會讓媽媽傷心的。”
“叔叔…”
“登兒,媽媽有多愛你你知道嗎?
她今晚之所以會吼你,是因爲怕你被別人拐跑。
你對你媽媽來說就是全世界,如果你出了什麼事,她就會活不下去。”
登兒點頭,眼中夾着淚花。
“你去跟媽媽道個歉好不好?”
登兒吸吸鼻子:“好。”
他轉身走到南笙房門口敲門。
“媽媽,開門,我錯了。”
南笙背倚着門眼淚簌簌的流。
她討厭這樣只能拿着孩子撒氣的自己。
登兒什麼都沒有做錯,他是個多麼乖的孩子她不是不知道。
可是她真的不喜歡讓登
tang兒接觸唐雲謙。
總感覺唐雲謙的出現就是她人生再次顛覆的開始。
“媽媽,我錯了,對不起,你出來吧。”
登兒敲着門委屈的哭着。
南笙將門拉開蹲下抱住了他。
“對不起登兒,是媽媽不好,媽媽不該對你亂髮脾氣。”
登兒從她懷裡蹭出給她擦了擦眼淚:“媽媽,我以後再也不跟那個叔叔一起玩兒了。”
南笙點頭:“登兒,謝謝你理解媽媽,以後媽媽也會盡量的理解你。”
凌柏聲走過來,他伸手將兩人一起摟住:“你看,這不就好了嗎。”
南笙不好意思的擦了擦眼淚看向他:“又讓你看笑話了。”
“都是自己人,什麼笑話不笑話的,我餓了,做點吃的好不好。”
凌柏聲說着往廚房裡看去:“誒,你不是一早就回來做飯了嗎?”
南笙站起身:“我剛剛光擔心登兒去了,沒有心情做飯,你想吃什麼,我這就給你做。”
“就做最簡單的吧。”
“行。”
她往廚房去,凌柏聲跟在她身後:“不會又吃方便麪吧?”
“這個就是最簡單的。”
“我果然是太瞭解你了。”凌柏聲揚眉笑了起來。
南笙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的垂頭笑了起來。
登兒站在廚房門口:“媽媽,我不吃了,我都吃飽了。”
“本來也沒打算做你的,小孩子不能吃方便麪。”
她說完想到什麼似的又問道:“你們吃的什麼?”
“吃的火鍋呀。”登兒鑽進了擁擠的廚房站在南笙和凌柏聲中間:“媽媽,今天跟我吃飯的那個叔叔也不吃麪條呢。”
南笙的手頓了一下,抿脣:“是嗎?世界上還有跟我的登兒一樣怪癖的人啊。”
“恩,還有啊,那個叔叔說我跟他長的像哦。
聲叔叔,你見過哪個叔叔了吧,你說我跟他長的像嗎?”
凌柏聲搖頭:“一點都不像。”
“對啊,我也覺得,我跟那個叔叔帥的不是同一種類型的。”
凌柏聲把登兒抱起:“你一晚上都在說那個叔叔,聲叔叔都吃醋了。”
“爲什麼?”
“因爲聲叔叔希望你只喜歡我一個叔叔啊。”
登兒呲牙可愛的笑了起來。
“叔叔,你好幼稚哦,我本來就只喜歡聲叔叔一個叔叔啊。”
凌柏聲佯裝驚訝:“真的嗎?登兒不會說話不算數吧。”
“當然不會,我是個男子漢。”
“好,來,男子漢,跟聲叔叔拉個鉤,以後只准喜歡叔叔一個。”
登兒翹起小拇指:“拉鉤,蓋章。”
南笙端着煮好的方便麪從廚房出來:“你們兩個別幼稚了行嗎?真受不了你們。”
“媽媽,你不懂,這是男人之間的承諾。”
登兒一直都很倔強的認爲,他是他們家裡唯一的男人。
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樣子,要信守承諾。
“是嗎,小男人,那你要不要再來吃點啊?”南笙無語。
“我纔不吃,我不愛吃麪啊媽媽,我要說多少遍你才能記住呢。”
凌柏聲走到餐桌邊打開筷子開吃。
“南笙,既然小登兒不喜歡吃麪,以後他不乖的時候咱們就只吃面吧。”
“爲什麼。”登兒蹭到他身邊:“叔叔是想餓死登兒嗎?”
“懲罰呀。”凌柏聲笑。
“叔叔真幼稚,我可以取消剛剛的拉鉤嗎?”
凌柏聲勾了勾登兒的鼻子:“想的美,你都是叔叔的人啦。”
南笙坐在對面看着那兩人鬧到了一起,她也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細縫。
別的小朋友每天在經歷的最簡單幸福的溫馨場面,登兒卻只有在凌柏聲在的時候才能擁有。
吃過飯後,南笙和凌柏聲一起在擁擠的浴室裡幫登兒洗了澡。
之後凌柏聲抱着登兒在他的小牀上給他講故事,南笙去廚房洗碗。
廚房水流嘩啦啦作響,她手上雖然動作着,可心思卻飄到了她處。
看着臥室的門,聽着裡面不是傳來的歡聲笑語,她暗暗咬脣,那件事是不是真的該做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