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唐兒盯着趙淳熙看了半響,“那他叫什麼?”
阮政塵,他是阮政塵,這個阮氏集團的總裁。”
“你是怎麼知道的?”
“昨日,我與領導一起吃飯,無意間聽一個美國的大客戶說的。”
看到她臉上的平靜,趙淳熙無奈的嘆口氣。
“你就一點也不覺得驚訝嗎候?
還是...其實你知道?”
馮唐兒咬脣:“我知道。”
陳政阮早就告訴過她,他在外面辦事的時候時常冒充總裁了。
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值得她驚訝的秘密。
她爲何要驚訝呢?
“那你…是因爲他的身份地位纔跟他結婚的嗎?”
趙淳熙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
馮唐兒有些失望的看向趙淳熙。
“在你眼裡我就是這種人吧。
如果我這樣說你心理會好受一些。
那…我就算是爲了錢財才嫁給他的好了。
我這個人就這樣現實,愛財。
所以我才霸着那套房子不撒手。
我喜歡錢財,所以嫁給了陳政阮。
就這麼簡單。
我想,以後你還是少接觸我這種現實的女人吧。
別讓我污染了你純潔和高尚的心靈。
那我可擔待不起。”
“糖兒,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是…”
“別說了,什麼也別說了。
對不起,我還有公事要去忙。
要先走一步了。”
馮唐兒說完側身從趙淳熙身邊走過。
被人這樣誤會明明應該很難過的。
可她居然覺得無所謂。
她其實也沒有那麼在乎這些事情。
趙淳熙回頭目送馮唐兒走了出去。
他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嘴。
剛纔自己爲什麼要那麼說。
自卑心理作祟嗎?
現在糖兒會怎麼想他呢。
一定覺得他很卑鄙無恥吧。
馮唐兒走到大門口與李秘回合。
兩人直接去了公司門口的街上。
顧星雨可能是爲了方便,故意選擇了一個容易被陳政阮找到的地方。
公司大門口。
她們過去的時候,顧星雨正坐在車裡哭。
哭的那叫一個驚天地泣鬼神。
就好像她受了多大的傷害似的。
她的車頭直直的撞到了前面那輛車的車尾。
前車司機是很明顯的受害者。
可此刻卻無奈的站在一旁看着車裡啼哭不停的顧星雨。
“我說小姐,你能不能別哭了。
我好好的開車被你給懟了。
我都沒哭呢,你哭什麼呀。
我這還有事兒呢。
你怎麼這樣兒呀。
哎喲,你到底能不能找到人來解決了。
你別哭了。”
前車司機正說着呢,李秘走了過去。
“你好,我是幫這位小姐來處理事故的。”
“哎喲,你好你好。”前車司機像是見到救星似的握住了李秘的手。
顧星雨見陳政阮沒有下來,她也不哭了拉開車門下車走到李秘面前。
“阮政塵呢?”
李秘臉色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陳總他…”
“我老公在開會,有話跟我說吧。”
馮唐兒抱懷擋在了李秘的面前。
李秘很忠心於陳政阮。
所以他讓李秘做的事兒李秘都會做。
即便李秘受了委屈,她也不會說二話。
可這種時候,明明是顧星雨做錯了。
爲什麼要遷就她呢?
“我跟你說不着。”顧星雨眼神也變的凌厲的些。
“你跟我說不着跟我老公就能說着了是不是?
我告訴你,以後你少糾纏我男人。
我現在不揍你不是因爲我不敢。
我是怕你這賴人。
你就跟那過路碰瓷的一樣兒一樣兒的。
想訛人是嗎?
告訴你,我老公和我都不奉陪。
還有,你能換點花樣折磨人嗎。
除了要去死之外你還能想到別的招數嗎?
你要真不想活了就自己安安靜靜的去死。 ωwш☢ ттκan☢ ¢O
幹嘛要鬧出這麼多動靜給別人救你的機會。
你不想活了,別人還想活呢。
這位大哥怎麼着你了。
人家好好開個車你都能把人家懟了。
你
tang做人能有點公德心嗎。
誰有時間一天到晚陪你玩兒這種無聊的遊戲呀。
你跟陳政阮半分關係都沒有。
可他好吃好喝好伺候的供着你。
豪車給你買,房子給你買。
他欠着你什麼了?
你可真是咬着兔子不鬆嘴是吧。”
李秘本正跟被懟司機談解決方案。
聽到馮唐兒罵顧星雨,她立刻轉頭過來看。
第一次發現,馮唐兒真是個厲害的角色。
她罵人的時候不帶髒字,可卻讓人句句聽着像在被扇巴掌。
顧星雨居然一句話都摻和不進去。
急的那樣子就像是要哭了似的。
她覺得太爽了。
“我…我懶得與你這樣的人說。”
顧星雨說着就去車上掏手機給陳政阮打電話。
一遍兩遍三四遍,陳政阮就是不接。
她氣的將手機直接扔到地上後下了車狠狠的踩了兩腳。
“你給陳政阮打電話。”
她發泄完後還不忘對李秘怒吼一聲。
李秘爲難的看了看馮唐兒。
馮唐兒冷笑一聲:“李秘不用打。
顧星雨,你這樣的出國後就不必再回來了。
中國五千年傳統美德都在你身上流失了。
在國外你就學會了沒有禮貌嗎?
李秘是你家小貓小狗嗎,你使喚的這麼理所當然?
她比你年長這麼多,算是長輩,長幼有序知不知道?
弟子規你沒學過嗎?尊長前聲要低。
你吼什麼?”
“他是我政塵哥的下屬,我憑什麼不能吼。
還有,我對誰吼關你什麼事兒?”
“你這是什麼邏輯?”
馮唐兒真想爆粗口罵人,神經病的世界她不懂。
“你丫要是在大街上對我不認識的人吼。
我保準沒有半句意見。
人家指不定賞你幾個大耳刮子呢,我管什麼呀。
可是你對李秘吼就不行。
她是我的上司。
按照你的說法,我有權利保護她。
同理,你是我情敵的妹妹,現在又想搶我老公。
我是不是應該見你一次揍你一次?
我老公的下屬是憑自己的本事工作拿工資的。
你有什麼資格對她吼吼叫叫的。
想要使喚別人是嗎?
去,人才市場僱兩個受氣包回去。
你願意打罵那都是你的事兒。
李秘在我們公司好歹也是個高級秘書。
你憑什麼這麼頤指氣使的。”
李秘拉住馮唐兒:“行了糖兒,別說了。”
馮唐兒說完轉頭看向被懟司機。
“這位先生,你能有點常識嗎。
撞了車找交警,你給我老公打電話做什麼?”
“這…這位小姐她…”
“這位小姐看上我老公了,故意引我老公出來。
這如果不是我跟我老公在一個辦公室上班的話。
你今天就是幫他們製造單獨見面的機會。
這是破壞別人婚姻的行爲您知道嗎?”
“這…哎,姑娘,你說我今天倒黴不倒黴。
我這有急事兒趕着辦事兒呢。
這小姐超速懟我車屁股上。
我這事兒也耽誤了,還得在這兒受這氣。
我這是倒了哪門子的黴呀。”
馮唐兒看到可憐的被懟司機有些無語。
“那我也真服了你了。
師傅,你等着這嬌氣的大小姐給你解決事兒還早着呢。
我勸你呀,還是及早報警吧。
省得到晚上你也走不了。”
“我這就報警,這就報警。
哎喲喂,現在的年輕小姑娘怎麼都這樣兒呢。
真是沒有道德觀。”
被懟司機去打電話報警了。
馮唐兒拉着李秘道:“行了李秘,咱們可以走了。”
“可是…”李秘指了指顧星雨。
“可是什麼呀,這麼大的人了早就有行爲能力了。
做錯了事兒就得承擔責任。
一會兒交警來了自然就會處理的。
我們在這裡也幫不上忙。
既不是目擊者,也不是受害人的。
走吧。”
馮唐兒說着攬着李秘的手就往回走。
顧星雨想要追兩人,可卻讓被懟司機給拉住。
“姑娘,你可不能走,你要是走了一會兒交警來了,
我跟誰說理去呀。”
“那你跟我也說不着。”
“怎麼說不着?你撞了我你還有理呀。
這兒正好有攝像頭。
你剛剛差點把我撞出毛病。
你這是想要故意傷害我呀。
這是犯罪。”
見顧星雨別糾纏着,李秘有些擔心。
“這樣能行嗎。”
“行,你別回頭,跟我走就對了。
有事兒我幫你擔着。”
兩人進了公司的大廳,李秘笑了笑道:“可真有你的。
就你剛纔說她的那些話。
如果哪天我從公司辭職了。
也一定要好好說給她聽聽。
這個女孩子真的被她的父母慣壞了。
不懂得人情世故也不會看人臉色。
把別人對她的好都當成了理所當然。”
兩人說着回了樓上。
李秘進去向陳政阮彙報了。
而馮唐兒則忙自己的工作去了。
她在幫忙打印一份文件,落款處簽字是‘阮政塵’。
她揚了揚眉,忽然就想起了剛剛趙淳熙跟自己說的話。
他根本就不叫陳政阮你知道嗎?
陳政阮…她搖頭笑了笑。
他演總裁演的太多了,總裁再不出現的話。
不知道會不會被陳政阮給喧賓奪主了呢。
當天中午,陳政阮到底是又被叫走了。
不過這一次叫動他的人不是顧星雨。
是顧星雨的父親。
他出去的時候臉色很是難看:“我去趟交警大隊,有事兒打電話。”
馮唐兒站起身:“因爲顧星雨的事兒嗎?”
“你別管了。”
“我也跟你一起去。”
“算了,這一次她爸在,你去了怕是討不到好。”
馮唐兒拿起包跟他一起出去。
“演戲要演全套,我跟你一起去。”
“你不怕顧星雨她爸說刻薄的話嗎?”
“名義上我是你的妻子,他有什麼資格…”
“對他不要像對顧星雨那樣。
他是楠初的爸爸,不可以。”
“楠初是顧星雨姐姐的名字嗎?”
“對,顧楠初。”陳政阮一字一頓的說着。
馮唐兒聽着他那麼溫柔的叫着另一個女人的名字。
心裡竟然覺得很不是滋味。
這種感覺很奇怪,她第一次感受到。
兩人一起去了地下停車場,上車。
“陳政阮,你做事一向雷厲風行的。
爲什麼在顧星雨的事情上,你卻表現的拖泥帶水的呢。
你真的沒有覺得你這件事兒處理的不妥嗎?
我覺得顧星雨會這樣都是你慣出來的。”
“就像你面對你爸爸時一樣。
我覺得你對你爸爸的態度有些太軟弱。
可你覺得那是你的父親,你無法對他太狠心。
顧星雨是楠初的妹妹。
就如星雨所說,當年她姐姐的死我一直心存愧疚。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彌補她的父母。
顧星雨對我的糾纏是個意外。
我想要讓楠初的父母過的快樂些,奢華些。
可沒想到我對楠初她父母的仁慈卻成了星雨要挾我的軟肋。
其實我也知道顧星雨做的已經有些病態了。
但是能怎樣,她有一對過分寵溺她的父母。
而我對這兩個兩人有愧…”
陳政阮轉頭看她一眼:“許多事兒光靠理是說不清楚的。”
馮唐兒點了點頭,的確是這樣。
看來她跟出來有些多此一舉了。
陳政阮心裡什麼都明白,可卻狠不下心。
跟她在對待父母的問題時是一樣的態度。
顧楠初大概是陳政阮的唯一軟肋吧。
到了就近處理事情的交警大隊。
大廳裡,顧星雨像是隻受驚的小貓似的坐在長椅上窩進了她媽媽的懷裡。
她身上還蓋着她父親的衣服。
看到陳政阮帶着馮唐兒進來,顧星雨像是隻被刺激到的猛獸。
一下子掀開她父親的衣服站起身。
“你終於肯出現了是不是。
爲什麼不理我。
爲什麼要讓我來這裡。
我做錯了什麼。”
“小雨,你別胡鬧。”她的母親拉住她,臉色不太好。
“阿姨,對不起,又讓你傷心了吧,叔叔呢。”
“是我們不好,又給你添麻煩了
,你叔叔在裡面處理事故呢。”
顧星雨的母親連連愧疚,可是視線卻落到了馮唐兒身上。
馮唐兒伸手挽住陳政阮的手腕。
她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給陳政阮加油打氣。
陳政阮沒有掙脫,只是對她道:“你在這裡陪阿姨和星雨一會兒。
我進去看看叔叔處理的怎麼樣了。”
“好。”她鬆開手,看着陳政阮走了進去。
馮唐兒對顧星雨的母親點頭笑了笑。
母女倆臉上都沒有什麼笑模樣。
顧星雨冷聲:“你還真是陰魂不散。”
馮唐兒笑了笑:“夫妻本來就是一體的,這不能算陰魂不散吧。
就像你出事兒,叔叔阿姨一起來了一樣。
你總不能說叔叔和阿姨是陰魂不散吧。”
顧星雨的母親拍了拍顧星雨的手:“星雨,別說了。”
“媽,今天都是因爲這個女人,我纔會來到這裡的。
你不幫我,怎麼還幫這個女人說話呢。”
馮唐兒抿脣笑了笑沒有做聲。
顧星雨見在自己母親面前,馮唐兒居然不敢回嘴。
連忙繼續出擊:“都是她挑唆政塵哥不理我的。
政塵哥昨晚把我一個人扔在別墅回去見這個女人。
你知道我什麼心情嗎。”
馮唐兒面上帶着些哀傷。
“我的老公半夜被別人一通電話就給叫走。
凌晨三四點鐘纔回來。
你又知道我是什麼心情嗎?
我愛他的時候你還沒有出現。
我們合理合法的結了婚,你卻跑出來跟我要他。
你覺得這合適嗎?
我人是他的,心是他的,一切都是他的了。
你現在讓我退出,你覺得我會是什麼心情呢?”
“馮小姐,我能跟你談談嗎?”顧星雨的媽媽站起身,臉色沉靜。
“好啊,阿姨。”
“星雨,你乖乖在這裡等你爸爸和你政塵哥。
馮小姐,我們去門口聊吧。”
“好。”馮唐兒跟着顧星雨的媽媽一起走了出去。
兩人站在交警大隊門口的臺階上,顧媽媽席地而坐,馮唐兒想了想也跟着過去坐下了。
“馮小姐,我的女兒被我慣的有些不懂事兒,你可千萬不要介意。
政塵應該跟你說過他跟我大女兒的事情吧。”
“恩。”
“哎,這些年我家的生活都是拖了政塵的福纔會這樣富裕。
也有些人說,我們是用我女兒的命換來了現在的生活。
從前我家家庭條件不好。
我用了全部的積蓄供我女兒出國留學。
沒想到她也真是出息,居然就找到了政塵這樣一個好男人。
只可惜,我大女兒沒有福氣。
沒能走到婚姻的殿堂就走了。
對於我大女兒的死,我也埋怨過,也恨過。
可是後來想通了,人呀,都是命。
就像我小女兒後來愛上了政塵一樣。
我想過,只要政塵能對她好。
即便我大女兒已經在他身邊離開了人世。
我也還是願意尊重我小女兒的選擇。
我小女兒爲了能夠配的上政塵,真的做了很多努力。
可沒想到,她出國幾年回來,政塵卻結婚了。
她是真的受不了這個打擊,所以纔會這樣無理取鬧的。
其實我跟她爸都明白。
她每次鬧自殺的時候最痛苦的不是政塵,是我跟她爸。
可是,我們真的害怕,我們賭不起也輸不起了。”
“阿姨,你一定不是爲了給我講故事才叫我出來的吧?”
馮唐兒知道,這位顧媽媽說這麼多前綴,一定是有後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