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兒,怎麼了,臉色都變了。”
見馮唐兒臉色忽然變的難看了起來。
周知神色也正了正。
“啊?沒事,那個…小知,你工作的事兒我會幫你的。
現在我有點事兒,可能要先離開一下芑。
我明天再過來看你行嗎?”
“哎呀,你在跟我談戀愛嗎候?
不用每天都來看我啦。
我肯定會好好的。
你自己也多多保重。
咱們沒事兒長聯繫。”
“別說的好像你真的不會再回公司上班似的。
你就這麼甘心被岑小青這樣的人給擠兌呀。
咱們說好了,等你回了公司。
我幫你一起收拾那個岑小青。”
“那好,爲了報仇,我就等你幫我平反了。”
周知反手握住馮唐兒的手:“我等你的好消息。”
“恩。”馮唐兒站起身將包包跨到身上。
“那我先走了。”
周本和從後廚出來。
“怎麼我一出來你就要走了?”
“哎呀,本和大哥,今天嘗不了你的手藝了。
我有點急事要去辦。”
“這樣啊。”他往她手裡塞了一杯飲料。
“來來來,拿着這杯飲料路上喝。”
馮唐兒呵呵笑了笑接住:“那好,謝謝你哦本和大哥。”
她離開本和披薩店後給剛剛那個短信回覆了信息。
“在哪兒見?”
對方發來一個地址,她打車趕到對方指定的地點。
這是個古色古韻的茶館。
馮唐兒找了個僻靜的角落坐下。
她心中有些不開心,明明是顧星雨約的她。
可顧星雨自己卻遲到了。
她本來可以不跟顧星雨見面的。
可她也好奇顧星雨會跟她說什麼。
所以就直接過來了。
她看着菜單點了一杯最便宜的茶。
服務員剛將茶送上來的時候。
特地打扮過的顧星雨踩着細高跟趕來了。
她將包包放到桌上,姿態優雅:“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作爲邀請別人見面的人。
你來晚了的確不合適。
我想下次如果你無法準時趕到的話。
希望你能提前通知別人一聲。
別人的時間也很寶貴。”
馮唐兒臉上掛着自信的笑容看向顧星雨。
她有些針對顧星雨,不知道爲什麼。
顧星雨神情怔了怔,明顯有些不高興了。
“顧小姐今天找我來有什麼事?”
顧星雨挑了挑眉角,剛纔的不高興一掃而空。
“我想你應該想到了吧。”
“好可惜,我沒想到,顧小姐還是直說吧。”
“我找你爲了政塵哥。”
馮唐兒努嘴,她心想,他明明叫陳政阮好嗎?
“政塵哥說,你們已經結婚了。”
“沒錯。”她點頭。
“他告訴過你他從前有過喜歡的女人嗎?”
顧星雨訝異於馮唐兒的坦然。
她心想,這個女人憑什麼這麼厚臉皮。
馮唐兒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沉默半響後,她揚眉不畏懼的看向顧星雨。
“顧小姐,他已經三十歲了,有個喜歡的女人很正常。
我總不能指望他遇到我之前沒有愛過別人。
那不現實。
如果他真的從來沒有喜歡過別人的話。
我反倒覺得他有些不對勁。
那就是種病了,你覺得呢?”
“可是…可是他跟那個女人很相愛。
兩人差點就結婚了。”
顧星雨越發不淡定了。
她不知道政塵哥找到女人居然這樣狠。
“那又怎樣?結婚不也有離婚的嗎?
就像現在有些小姑娘。
自己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去拆散別人的家庭。
如果她們拆散別人的家庭不成功,那她們就會改變目標。
可如果她們成功了,那麼被她拆散的夫妻不也得離婚嗎?
世界就是這麼現實的。
我沒有那個勇氣去做拆散別人的小.三兒。
所以只會在別人單身的時候選擇嫁給這個人。
我是在你的政塵哥沒有女朋友的情況下跟他在一起的。
這完全不違揹人類道德吧。
我們結婚好像也不違法吧。
tang我實在不明白,顧小姐今天找我來的主題到底是什麼。
我想你說的你政塵哥喜歡的那個女人絕對不可能是你。
因爲你太年輕,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胡說,誰說我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顧星雨咬脣:“我承認那個人不是我。
可我跟那個人很像,她是我的親姐姐。
我們長的像,性格也像。
如果你不要亂出來搗亂。
我們就一定可以在一起。”
馮唐兒無語一笑:“顧小姐,你今天的主題思想沒有表錯嗎?
我跟陳政阮才認識幾個月。
幾個月之前你完全有機會去搞定他。
可是你沒有做到。
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意味着你跟他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他根本就不喜歡你。
你覺得你這樣找我有意思嗎?
還有,你確定找我有用?”
“只要你退出,我就能搞定他。”
顧星雨眼神堅定的看她。
“幾個月之前我在國外。
我沒有想到他會那麼快就從悲傷中走出來。
我以爲他心裡還惦記着我姐姐。
沒想到回來卻發現他居然結婚了。
我真的很不甘心。
我爲了成爲能夠配的上他的人。
即便不情願,我也去國外讀了幾年工商管理。
我儘量學着擁有跟我姐姐一樣的氣質。
我想讓他在我身上尋找我姐姐的影子。
總有一天,他會愛上我向我求婚的。
可你爲什麼要出現。”
“你可真有意思,你不懂得把握時機。
別人就要都等着你嗎?
再說了,我身上沒有你姐姐的影子,他不也跟我結婚了嗎。
你知道這證明什麼嗎?
他已經不愛你姐姐了。
不然怎麼會跟我結婚呢。”
馮唐兒覺得如果陳政阮跟這樣的女人結婚的話一定會被折磨瘋的。
這個女人的思維就不是正常人能夠理解的。
她覺得她跟陳政阮絕對不是一路人。
“你胡說。”顧星雨站起身:“他一輩子都不可能忘了我姐姐。
他親眼看着我姐死去卻無能爲力的救她。
他這一輩子心裡都會存着對我姐姐的愧疚。”
馮唐兒愣了一下,仰頭定定的看向顧星雨。
她不知道陳政阮心裡竟還藏着這樣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是怎麼去世的呢。
爲何他會看着她死去卻無能爲力?
他心裡一定很痛吧。
顧星雨跟他心愛的女人長的那麼像。
她時不時的出現時不時就在提醒他那段無助的過去。
顧星雨說她在盡力的學她姐姐的氣質。
她是傻瓜嗎。
如果陳政阮真的特別愛那個女人。
那她學的越像,陳政阮的心就會越痛。
都已經這麼大個的人了。
這點道理怎麼會不懂呢?
她緩緩站起身,目光有些冷淡的看向顧星雨。
“所以,你爲了讓他走近你就玩兒自殺?”
“那又怎樣,我要讓他知道,如果我死了,他會更後悔的。”
馮唐兒在衆目睽睽之下用力的拍桌子。
“顧星雨,你腦子沒有毛病吧。
你以爲你是誰呀。
你有什麼資格那麼傷害我老公。
就算你愛他。
可他已經跟我結婚了。
他是我的丈夫。
你搶別人丈夫搶的這麼理所當然。
你是憑的什麼?
那天你爸爸還好意思指責我老公。
那時候我不知道實情。
如果我知道實情的話。
我一定會狠狠的罵你爸爸兩句。
他有什麼資格說他的小女兒是因爲我老公而自殺的?
他的小女兒分明就是因爲神經病發作纔要自殺的。
他說他不能讓他的兩個女兒全都因爲我老公而死。
我當時就該告訴他。
是他錯了。
我該請求他,不要讓他的兩個女兒全都出來禍害我老公。
我老公也有自己的人生。
憑什麼跟他大女兒談戀愛失敗了。
還要負責他小女兒的人生?
就算當年他大女兒的死是我老公害的。
可我老公該愧疚的只是他的大女兒而
已。
他憑什麼這麼強勢的要求自己的小女兒也賴上我老公?
難不成我老公就要因爲你姐姐的死包辦你的人生?
別開玩笑了。
憑什麼你喜歡我老公,我老公就要喜歡你啊。”
她的一席話讓周圍的人都以爲顧星雨是個小三兒。
顧星雨前後看了看,覺得很丟臉。
她大小姐脾氣上來了,拿起杯子就將杯中的熱茶全都潑到了馮唐兒的臉上。
也多虧茶水已經涼了些。
不然馮唐兒的皮都會被燙壞了。
馮唐兒抹了抹臉上的茶水。
拿起自己的杯子也將茶水潑到了對方的臉上。
顧星雨大概沒有想到馮唐兒會敢反潑她。
她邊抹臉邊怒吼道:“馮唐兒,你憑什麼潑我。”
“笑話了,你一個想要搶我老公的女人都敢拿起熱茶水來潑我這個正室。
我有什麼理由縱容你?
顧星雨你給我把事兒搞清楚了。
現在你是想要破壞別人婚姻的女人。
確切的說是我老公明明就不喜歡你。
你卻還非要破壞別人的家庭。
我告訴你。
別人慣着你,那是別人的自由。
但你不要拿出架子在與你不相干的人面前撒潑耍橫。
我馮唐兒不欠你的。
沒有理由承受你的無理取鬧。
我不是你爸也不是你媽。
就算你自殺也跟我沒有什麼關係。
別以爲別人全都會害怕你尋死覓活。
中國這麼大。
每天想尋死覓活的人多了去了。
我還能全都一一照顧他們的感受嗎?
你記住了,我沒有理由慣着你。
就這麼簡單。
還有,你要是覺得自己又想不開了。
你現在就可以去死。
我要攔着你,我就不是個人。
你別以爲自己現在做的事兒多光榮。
我之所以會願意讓出我老公。
讓我老公沒事兒的時候多陪陪你。
是因爲我照顧到了我老公的感受。
他或許的確對你姐姐有些愧疚。
可他不欠你什麼。
你別拿着雞毛當令箭的亂抖。
我可以讓我老公慣着你。
就可以讓我老公以後遠離你。
別把人的善良當成軟弱。”
馮唐兒的話說完。
隔壁竟有一桌三十多歲的女人開始鼓起了掌。
接着大家都跟着附和的鼓掌。
馮唐兒這下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自己亂用陳政阮老婆的權利真的好嗎?
嘖,等有一天她跟陳政阮離了婚。
顧星雨一定會來笑話自己的吧。
可現在形勢已經這樣了。
說出去的話反正也收不回來了。
索性她就大方的迎接大家送來的掌聲好了。
帶頭鼓掌的女人喊道:“小.三兒滾出去,小.三兒滾出去。”
有好幾個人跟着一起喊。
本來挺優雅的一個茶館,瞬間變成了小三兒討伐會了。
顧星雨咬牙瞪向馮唐兒。
不一會兒,她頂不住壓力,彎身拿起包包轉身就跑掉了。
馮唐兒對大家鞠躬表示感謝後。
也拿起包出去結賬要走。
可是奶奶的,誰能告訴她顧星雨爲什麼這麼不要臉。
不結賬還點那麼貴的茶啊。
雖說她漲工資了。
可也架不住顧星雨幫自己這麼大方的造啊。
一杯茶一百八,這家店這是坑人的節奏嗎。
也沒多好喝好不好。
她出了茶館往公交車站走去。
可走到站點看了看時間才發現,原來已經這麼晚了。
通進士村的最後一班公交車是九點半。
專車過去也來不及趕上最後一班了。
索性,她又土豪了一把。
打了輛出租車回家。
回到家門口的時候,她發現大門居然敞着。
她詫異了一下,這纔想起之前她嫌陳政阮麻煩。
所以很善良的給他配了一套鑰匙。
陳政阮這是在給她留門的節奏呀。
她進了大門後將大門關上,從裡面反鎖。
陳政阮正在客廳裡看電視。
見她回來,他挑了挑眉道:“喲,愛罵人的女人回來了。”
想起自己剛剛給他打電話時大呼
小叫的樣子。
馮唐兒不好意思的聳了聳肩。
“怎麼這麼晚回來。
罵我的時候那樣子我還以爲你着急的火燒屁股了呢。
去哪兒了?”
馮唐兒有些心虛的開了自己的房門將包包放下。
嘴裡佯裝自然的道:“去找小知了。”
陳政阮擡起手腕看了看自己的名貴手錶。
“是嗎?我一個半小時前給周知打過電話。
她說你老早就從店裡離開了。
我真是詫異,你什麼時候裝上烏龜馬達了?
龜速的可以呀。
從周知家店裡到這裡最多四十分鐘足矣。”
“我…路過村口的小麪館還進去吃了碗麪。”
“是嗎?我剛剛也在村口吃了碗麪。
怎麼沒有看到你?”
“可能…剛好錯開了吧。”她撓了撓眉心轉身:“我去洗漱。”
“不是有話跟我說嗎。
洗什麼漱呀。
你今天態度可真可疑。”
馮唐兒眨巴眨巴眼走過去在他對面坐下。
“誰可疑了,別隨便亂懷疑別人。”
陳政阮抱懷身子往沙發上一靠。
“剛剛我給周知打過電話了。
我問了一下她被開除那件事兒的來龍去脈。
我有必要爲自己澄清一下。
這事兒跟我沒有關係。
我跟你的關係被曝光對我來說不是一件什麼需要生氣的事兒。
當初跟你領證的時候我就想過可能會出現這樣的結果。
所以沒有很在意。
都同.居這麼久了,你實在是太不瞭解我了。”
她盯着他靜靜的看着。
想到今晚顧星雨說‘他一輩子都不可能忘了她姐姐。
他親眼看着她姐死去卻無能爲力。
他這一輩子心裡都會存着對她姐姐的愧疚。’
她竟覺得心裡很心疼這個男人。
當時他一定很難過和無助吧。
算起來她的確是太不瞭解他了。
“你這麼看着我幹嘛?”
陳政阮見她這樣打量自己,都覺得有些不適應了。
馮唐兒回身搖了搖頭:“沒什麼。
周知是被陷害的,你權利那麼大,就不能幫幫她嗎?
岑部長利用自己的職權爲自己的侄女兒公報私仇。
這怎麼都說不過去吧。
再說,比起對公司所做的貢獻。
周知比岑小青不知道強了多少倍呢。”
“同理,岑部長能做到的也比周知要多很多。”
“你這意思是要縱容岑部長的這種行爲?”
“我只是在說現實。
不過既然你拜託我了。
這事兒我會幫你調查一下的。”
馮唐兒嘴角微微扯了扯。
心裡很是高興。
“那我就…”謝字還沒有說出口。
陳政阮的手機響了。
他看到來電顯示後皺緊了眉頭。
他走到一旁將電話接起。
馮唐兒一開始不知道是誰打來的。
但聽到陳政阮喝道“她又想幹什麼?三天兩頭鬧自殺有意思嗎?”的時候,她就知道了,是顧星雨那邊的人打來的。
沒多會兒,陳政阮抓起外套要出去。
“我出去一下,今晚可能不回來了。
你把門鎖好。”
馮唐兒也不知道怎麼了。
衝上前伸手擋住陳政阮的去路,有些激動的喊道:
“陳政阮你別走,留下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