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政阮和李秘後腳就到了。
正在茶水間衝咖啡的馮唐兒看到兩人嚇了一跳。
李秘來上班她不驚訝。
陳政阮怎麼也來了。
陳政阮路過茶水間後又退了回來對立面的馮唐兒道琺:
“給我來杯不加糖的咖啡。”
“是陳總。”
馮唐兒正了正神色,連忙轉身給他泡咖啡。
不一會兒,她端着咖啡進了陳政阮的辦公室。
“陳總,您的咖啡。”
她將咖啡放下,鞠躬後轉身要走。
陳政阮擡頭道:“今天中午一起吃飯?”
馮唐兒愣了一下,回身看正在低頭忙碌的他。
他這是鬧的哪一齣兒啊?
不過不管他鬧的哪一齣兒,她都不奉陪了。
“不好意思陳總,今天中午我已經有約了。”
“推了。”他正色的看向她:“跟我吃飯是工作上的事情。”
“那我知道了。”她鞠躬走出了辦公室。
門剛一關上。
她就掐腰瞪着門指手畫腳。
嘴裡輕輕嘟囔道:“什麼玩意兒。
你是吃飯就吃飯。
你說罵人就罵人。
我就算真是你家阿貓阿狗。
你也使喚的太隨便了吧。
陳政阮,你個臭王八蛋。”
馮唐兒到現在才後悔自己當年在學校的時候怎麼不跟那些潑婦一樣的少女們學學罵人呢。
搞的現在罵個人比高考還困難。
她雖然罵人的嘴不行,可掐腰對着門指手畫腳的姿勢卻不錯。
很標準。
所以當門忽然從裡面被人拉開的時候。
她整個姿勢就是左手掐腰。
右手指着從裡面走出來的人鼻子。
腳很欠兒的一高一矮。
那架勢…瞬間被冰凍般僵住了。
陳政阮眉心一擰。
她連忙將右手放到沒有打開的那半扇門上。
左手也順勢跟了過去。
兩手一起摸門。
“喲,這門質量真不錯。
看看上面雕的這花兒,多美呀。”
陳政阮冷着張臉抱懷。
“你進公司的時候是不是沒有體檢?”
“啊?陳總你怎麼知道的?”
“眼神眼中不過關。
這門上哪裡雕花了?
這是條龍。”
馮唐兒連忙抿脣,臉色更加尷尬了。
看吧,搬石頭砸腳。
她就愛幹這活兒。
“擋着門幹嘛?幹活兒去。”
“是。”馮唐兒連忙灰頭土臉的轉身回座位。
她轉身後,陳政阮也忍不住揚了揚脣角。
這個女人…欠收拾。
他走出辦公室,與李秘商議事情去了。
馮唐兒鬱悶的在辦公桌上直撕紙。
她果然不適合做壞事兒。
果然不適合啊…
中午,陳政阮十一點半就出了辦公室。
他瞅了馮唐兒一眼。
馮唐兒立刻非常有眼力界的跟了出去。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電梯。
馮唐兒有些不自然的問道:“李秘不去嗎?”
既然是公事,李秘也應該會參與吧。
“她有她的事情。”
“哦。”她努了努嘴不再說話了。
她不開口,陳政阮也不說話。
下了樓,兩人一起坐進車裡。
陳政阮說了個地名後,司機開車送兩人過去。
到了目的地,她有些驚訝。
一個路邊攤?
她轉頭看向陳政阮:“陳總,是在這兒下車嗎?”
陳政阮看了她一眼抿脣一笑拉開車門下車。
馮唐兒連忙跟上。
兩人都下車後,司機將車開走。
馮唐兒覺得自己挺不瞭解陳政阮的。
你說他有錢吧,可他總帶她吃路邊攤。
你說他沒錢吧,可他又總是穿戴名牌。
難道男人跟女人一樣也有用不完的虛榮心?
寧可頓頓方便麪,也要在衣着上花千千萬?
進去之後,陳政阮點了一份麻辣香鍋。
馮唐兒凝眉:“陳總,不說是公事嗎?”
“是公事,先吃飯,吃完飯再說。”
馮唐兒撇嘴,還挺會賣關子的。
既然有人請客,那她自然就不會客氣
tang了。
拿起一次性筷子打開,搓了兩下後開吃。
看她吃的那麼開心,陳政阮眉心自然的挑了挑。
就是這樣了,感覺對了。
昨天晚上,顧星雨說想要吃辣的。
他帶她到這裡來吃飯。
可一進門顧星雨就板上了臉。
她說:“政塵哥,你怎麼帶我來這種地方吃飯啊。
這裡多髒啊。
萬一吃壞了身體怎麼辦。”
當時她嫌惡的眼神讓他覺得討厭。
在他的一再要求下,兩人儘管點了很多吃的。
可顧星雨這個說想要吃辣的人卻一口也沒有吃。
她還狀似善良的一再囑咐他。
“政塵哥,你少吃點,這裡的東西很髒的。”
現在想起周圍人的眼神。
他都覺得很丟人。
而馮唐兒不同,她很隨意也很隨和。
吃高檔西餐廳她可以吃的優雅。
在小地攤上也照樣能吃的開心。
她邊吃邊擡眼看他:“陳總,你不吃嗎?”
“你不覺得我帶你來這種地方吃飯很掉檔次嗎?”
“那在什麼地方吃飯高檔?
在那些所謂的高檔大酒店?
要求着裝,要求形象。
吃個飯感覺比工作一天還累。
在這種地方多好。
自由自在的,想怎麼吃就怎麼吃。
想吃多久就吃多久。”
陳政阮無聲的笑了笑:“恩,的確是這樣。”
“只是我沒有想到,你居然也喜歡吃路邊攤啊。
其實那些吃慣了高檔中西餐的人不知道。
在路邊攤才能吃到真正的美味。”
陳政阮身子往前傾了傾。
“這家麻辣香鍋店,是我吃過的麻辣香鍋中味道最好的。”
馮唐兒點頭舉起大拇指。
“不吹噓,我也覺得他們家的味道很獨特。”
“好,那你下個月發了工資請我來這裡吃飯。”
馮唐兒白他一眼:“我吃的差不多了,你說的公事到底是什麼事兒啊。”
“我要把這家麻辣香鍋店給收購了。
開成那種全國連鎖的模式。
你覺得怎麼樣?”
“啊?”馮唐兒吃驚。
這就是公事啊。
早說的。
“我覺得還不錯。
把很受追捧的地攤弄成全國連鎖的模式。
全國各地的人都可以在當地嚐到這樣的美味。
這絕對是惠及大衆的事兒呀。”
“好,如果這事兒成了,我給你好處。”
“啊?”馮唐兒又愣了一下。
“行了,吃飽了就起來吧。
我們回去了。”
“哦。”馮唐兒站起身跟着一起走出了小攤。
司機還沒有過來。
陳政阮沿着路邊往公司的方向走着。
馮唐兒不知道他要幹嘛,只能跟在身後。
走出去很遠後。
陳政阮忽然回頭道:“昨天的事情很抱歉。”
馮唐兒想了好久纔想起來昨天去送文件的事兒。
她搖了搖頭:“沒事。”
“你不問問我爲什麼會跟她在一起嗎?”
馮唐兒不假思索的搖了搖頭。
“那是你自己的私事,我覺得我不該過問。”
“可你是我的妻子。”
陳政阮腳步站穩。
馮唐兒眉心蹙了蹙。
妻子嗎?
好像還真是。
可天知地知他知她也知。
他們的婚姻是披着真證的假婚姻。
既然是假婚姻,她就沒有資格多管別人的閒事。
“陳總,您可真會騙自己。”
她尷尬的笑了笑。
可陳政阮卻一把握住她的雙肩。
眼神非常的真摯。
“既然我們都沒有找到合適的結婚對象。
爲什麼不暫時對付一下呢。
我跟你的婚姻在某種程度上幫助了你。
可你不知道的是。
在某種程度上,你也幫助了我。
因爲有了你,我有了拒絕別人的藉口。”
陳政阮說話的時候表情非常的認真。
可馮唐兒卻覺得有些慌張。
她可以理解爲他這是在表白嗎?
可是多麼奇怪呀。
他喜歡她嗎?
她根本就不知道。<
/p>
馮唐兒想了想點頭。
“說起來我們也算是互惠互利。
陳總你放心,我會盡快找到真愛還你自由的。”
陳政阮臉色一冷:“誰要你儘快尋找真愛了嗎?”
他鬆開握着她雙肩的手。
這個女人敢不敢更不開竅一點?
真是個笨蛋。
陳政阮臉色更冷了幾分掏出手機給司機打電話。
司機很快就從路口將車開過來了。
兩人上了車,再次陷入了沉默。
馮唐兒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所以他不說話,她自然也不會說話。
下午,陳政阮代替阮總開了兩個臨時視頻會議。
她與李秘負責幫忙整理資料。
會議開完,也到了下班的時間。
六點剛一過,門口的李秘神秘兮兮的走了進來。
“糖兒,你能去樓下財務室幫我送點資料嗎?”
“行李秘,我現在就去。”
“那個,送完資料你就直接下班吧。”
“好的。”
她接過資料,背起包往財務室走去。
送完資料她直接下班。
可走到公交車站想要看時間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手機沒有帶出來。
她鬱悶的嘆口氣。
這是什麼腦子呢。
估計是早下班有些興奮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公司大樓,她只能又轉身走了回去。
回了辦公室的時候,李秘已經下班了。
她聳肩推開辦公室的門進屋。
她剛要拉抽屜的時候。
就聽到總裁辦公室傳來一陣說話聲。
仔細聽去,這不是顧星雨的聲音嗎。
“政塵哥,你爲什麼一定要讓她在37樓工作。
她跟你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你何必這樣一直拽着她。
你當初千方百計的弄她進公司難道就是爲了娶她嗎?
你明明也不喜歡她不是嗎。
政塵哥,你讓她走好不好。
如果你現在不能讓她離開公司的話。
那就讓她去樓下工作行不行。
我真的不想每天來的時候都要鬼鬼祟祟的等她離開才能進來。
政塵哥,讓她走吧。
如果你無法對她開口的話。
我可以代替你跟她說,真的。
爲了你,我不怕得罪人的。”
馮唐兒呼口氣,她輕輕拉開抽屜拿出手機轉身悄悄離開。
可是下樓的時候,整個人都沒有什麼精神了。
馮唐兒知道里面的顧星雨口中的‘她’指的是誰。
可讓她詫異的是。
顧星雨說是陳政阮千方百計的把她弄進公司的。
真的是這樣嗎?
陳政阮爲什麼要這樣做?
他們之間從前根本就沒有什麼交集不是嗎?
她鬱悶的咬脣。
怪不得今天李秘讓她下樓去財務部送資料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原來讓她送資料是假。
讓她避開顧星雨是真。
她跟顧星雨明明也沒有什麼交集。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
她現在真的是非常非常討厭這種感覺。
電梯到36樓的時候,門開了,周知走了進來。
見馮唐兒在晃神,周知一步邁到她身邊伸手拍了拍她肩膀。
“糖兒,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馮唐兒回神笑道:“我能想什麼呀,就胡思亂想唄。
你今兒下班這麼早?”
“是呢,我發現我們真的天生就是當牛做馬的料。
不然爲什麼正常時間下班還覺得這麼幸福呢。”
看到周知誇張的表情,馮唐兒忍不住噗嗤的笑了一聲。
低頭看到她踩着細高跟,她驚訝道:“喲,今兒打扮過了啊。”
“一會兒下了電梯跟你說。”
電梯下到一樓,周知拉着她快走幾步躲開後面的同事。
“我問你,你一會兒有事嗎?”
她搖了搖頭。
“走,陪我去相親。”
“啊?”她吃驚:“現在嗎?”
“是啊,我一大學同學在相親網站上班。
她給我介紹了兩個不錯的男人。
本來訂的是分兩天相的。
可是另一個人因爲臨時有事兒把時間改到今天了。
爲避免尷尬,我那同學讓我再帶一個人過去。
她說長相不重要,是
個母的就行了。”
周知都把話說成這樣了。
她也實在是不好意思拒絕她。
可她真的不願意參加這樣的場合。
人生中第一次相親,這樣也有些太隨便了吧。
“可是,不好吧,你看我衣服都沒換。”
“哎呀,你不還正好啊。
你醜點才能襯托出我的美。
不然站在你面前我得多自卑呀。”
周知是個急性子。
一溜煙的就拉着她跑出了大門口。
兩人打了個車就衝着目的地去了。
在車上。
馮唐兒一再聲明:“你可別真把我賣了。
我這人不值什麼錢的。”
“哎呀你放心吧,我今天的主要目的是賣掉我自己。”
周知邊說着還邊在照鏡子。
到了指定的餐廳,馮唐兒不禁驚訝了一聲。
“現在相親都在這麼好的地方啊。”
“你以爲呢。”周知挽着她的手腕,在茫茫坐席中找到了她的同學。
她優雅的攬着馮唐兒走了過去。
她同學對面坐着兩個男人。
見到她們倆,倆男人全都站了起來。
周知的同學看了馮唐兒一眼,隨又剜了周知一眼。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缺心眼兒的。
自己做主角的相親卻帶個比自己還漂亮的女人來。
她可真是會不遺餘力的砸自己場子。
周知的同學幫忙讓四人自我介紹一番後。
她就匆忙退場了。
對於她這個近乎腦癱的同學,她似乎就只能幫到這裡了。
四人互相認識後坐下。
兩個男人不約而同的給馮唐兒倒茶。
氣氛瞬間變的有些尷尬。
周知這才明白剛剛自己的同學爲什麼那麼瞪了自己一眼。
見馮唐兒愧疚的轉頭看自己。
周知非常大度的笑了笑。
如果這些男人全都因爲美.色就改變立場的話。
就算跟她成了將來她也看不住。
相親男吳昊問了一句:“馮小姐也在阮氏就職嗎?”
“恩,對。”馮唐兒覺得好尷尬。
“你今年多大了?”另一個相親男王明清也不甘示弱。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問着馮唐兒。
讓馮唐兒直想退場。
她心想,周知現在一定恨死她了吧。
“那個,我姐妹周知性格特別好。
她在阮氏秘書室工作。
收入穩定…”
爲了彌補自己的愧疚。
馮唐兒開始自說自話的介紹周知。
可是她介紹完後,對面的兩個男人只是對周知點頭笑了笑。
馮唐兒表示自己壓力好大。
“馮小姐你一會兒有時間嗎?
如果時間可以的話,我想單獨請你喝杯茶。”
王明清的態度很明顯。
馮唐兒抿脣尷尬的笑道:“今晚的茶水喝的不少,還是算了吧。”
吳昊接着道:“那一會兒我請你去唱歌吧。”
她擺手:“不用了,我一會兒還有事兒得早點回家。”
“馮小姐方便留下電話號碼嗎?”
馮唐兒心想,周知你倒是救救我啊。
可任憑她怎麼給周知使眼色。
周知就偷笑着在看好戲。
她明明是來做幫手的,怎麼最後變成她在相親,周知做幫手了。
“馮小姐你喜歡聽歌劇嗎。
正好我有兩張明天晚上歌劇的票。
你看…”
“她明天沒有時間,要陪我。”
吳昊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馮唐兒身後的一道男聲給打斷。
周知渾身打個激靈站起身。
馮唐兒也回頭看去,陳政阮?
他…他不是在陪顧星雨嗎。
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早晨還有一更哦,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