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飄着濛濛的雨霧,皇宮附近早早埋伏好了黑甲軍,一切都等着那個紅衣男子的一句話。
葉落着了一件紅衣,眉頭緊鎖,手裡握着一把竹節傘,此時他站在高處頗有幾分高處不勝寒的感覺。
“三王爺,你還在猶豫什麼?”大將軍眼睛裡面射出幾分精光,這樣的眼光讓葉落看着有點不舒服。
他在猶豫什麼?他也不知道。只是突然走到今天這一步,雖然在夢中已經想過千百次,但是一時間大腦空白了。從這裡往下看,黑壓壓的士兵,就等着他的一句話。
那邊慕容小彪不知道安排的怎麼樣了。他在等,等一個合理合情的機會。現在缺得便是天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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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澈今個總是眼皮跳動,前些日子朝中之變化他是清楚得,只是這幕後到底是誰。他卻怎麼得也猜不出。斷斷不是隻有賢妃一人,可是母后又說葉落已死。那還會有誰呢。
正當煩心之時,前頭來了人打着一盞小宮燈。據來報的宮女說是常年服侍在父王身邊的公公,這公公很神色頗是匆忙,說是皇上急宣,說是宮裡動亂了,還請太子帶兵前去。
葉澈眼神閃爍,有些不信,可是見公公從袖中掏出一封密信,上面封口那印子他是認得。看來是真得,於是葉澈帶着近身士兵匆匆趕去,他心裡亂成一團,似乎感覺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他不知道怎麼說什麼好,搖搖頭,將內心的煩躁壓制下去。葉澈跟着公公一起走,只是公公帶他走的路卻跟平時不同。葉澈跟着公公一起走,越走心裡越是慌亂,忙攔住那公公問:“這是哪裡?公公莫不要帶錯路了,免得父王責怪。”
那公公渾濁的眼睛斜顧着葉澈:“此路是秘道,鮮少有人知道。我也是爲了太子好,不然等等我們趕到的時候,皇后跟皇上也不知道陷入什麼困境去。還請太子配合。”這話戳中葉澈心裡最柔軟的地方。
葉澈忙跟緊了公公的腳步,四處一片靜謐,只聽到風呼呼得刮動樹葉的聲響。此處黑暗一片,勉強借着月光還是看得清路,突然前頭燈火通明,一個紅衣男子身後跟着一羣訓練有素的侍衛攔住了他們的路。
紅衣似血,註定今天是要流血的。皇家哪一次政變不是用鮮血來洗禮得。
“皇兄。好久不見啊。是不是很想我呢?”單鳳眼妖豔,葉澈認得出來,這調侃的話,也只有葉落說得出來。葉澈平白的感覺自己衣裳裡頭冷汗頻頻流出,沒想到他竟然活着。突然葉落卻似換了一個人,全身散發出一種清冷的氣息:“聽黑甲軍來報:皇宮之中太子葉澈攜帶侍從想弒父,謀取皇位。
幸得三王爺葉落得知,帶黑甲軍前來圍剿。”話音落,葉落身後得黑將軍涌出。這是一場全然計劃好的陰謀,想來如今被黑甲軍包圍在明皇臺的父王是怎麼想得?
葉落打着傘,雨水混着血水沾溼了他的紅衣袍子一角,他全然不顧,靜等着父王怎麼去選擇。
畢竟有賢妃幫助,他倒是省力不少。不過那個女人竟然只爲了拿到鳳冠,去除皇后。不過這樣對他有利。
次日清晨,他的父王總算是答應了,擬了一道聖旨無非是痛訴太子跟皇后與臣子謀反被三王爺識破。自古以來無非是嫡長子繼承,太子怎麼會做出這樣呢。明白人自然會把這些話埋在心中。
而夕顏一族平白遭了一場洗牌,因爲太子之事受到了牽累,偌大的家族竟然一夜成了散沙。
京都的變化之快,連着史官也不知道怎麼去描繪。
丹紅硃砂筆批道:“太子叛亂,多族牽累。京都危機已解,葉落被立太子。時年靖康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