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知道這太子側妃是個爭氣的。據太醫說這胎相平穩。皇后知道了高興得不了得,這前幾日就去了靜安寺求了一道多子平安符。”
看着小影子這麼高興的樣子,不像是假的。夕顏只覺得這眼前有點黑,好像一下子跌入了黑暗之中。好不容易得來的恩寵,卻被側妃這一下輕輕鬆鬆的搶去了。
夕顏無力得說道:“還請公公跟太子通報一聲,我自會去的。”小影子是個見風使舵的主,這太子妃眼看要失寵了,心裡想着是怎麼去巴結太子側妃。
想想前兩日皇后賞給側妃好多東西,看太子妃這邊也沒見皇后賞什麼,想來在這皇后心裡自然是子嗣重要一些。
小影子這麼一盤算,也就不跟太子妃打着太極了:“娘娘,那我先行一步了。太子爺還讓我去側妃娘娘那裡請安呢。”
淡煙看的透切,見這小影子去了,知道夕顏心裡定是不好受。夕顏坐在那裡一句話都沒說,硬是憋着氣,漲紅了臉。
淡煙一看這情況不對,忙叫喚着幾個宮女去請凌霄太醫。沒想到竟然請不到太醫,小宮女低着頭,生怕淡煙責罵她半句,連同說話的聲音都細細翁翁:“太醫們都去萬鴦宮了。”
合着這側妃一個人懷了,這滿太醫院的太醫都要伺候着她一個人?她肚子裡面懷着是什麼,是七王爺的孩子,所以側妃肯定不會留着這個孩子的。
除非她不想活了。
淡煙只應答道一聲:“知道了。”說完轉身去匣子裡面翻找着前些日子凌霄太醫開的順氣通血的藥丸。
找到了,讓夕顏服下了。
夕顏的臉色纔好看了些,只是心情還是有點不平穩。她扯着淡煙的衣袖:“淡煙,這是天亡我也。天亡我也。”說着說着,滾熱的眼淚流下,無語凝噎。
淡煙卻不急,安慰道:“小主子,莫要傷心。這側妃雖然已有身孕,但是這孩子能生下不能生下來還是個未知。再說了這主子,你若因爲這事情就一蹶不振,那麼還是東宮的主子嗎?”
說得句句在理,夕顏聽了忙揩眼淚:“你說得是極了。我何必這樣。她有了,爲何我不能有呢?”
想到此處,她釋懷了不少。這側妃會有的,她也會有的。只要時機對,這龍裔又有何難。
淡煙見她想開了,於是多說了一句:“那小主去的時候要穿那件朝紅色的水袖宮服。”
夕顏卻是好奇淡煙這一句,反問道:“爲何要穿朝紅色?我嫌棄它過於紅,也太過妖豔了。”
沒想到淡煙會心一笑:“就是那麼妖豔纔好。”只見她附在夕顏耳邊悄悄的說了些話。夕顏聽過嘴角勾勒開一個笑容,果真是個聰明的淡煙。
“來人,把我那件朝紅雙鳳水袖綴珠的宮服拿來。”夕顏穿上那件宮服對着銅鏡微微一笑,她想要的,無人可以奪去,也無人會去奪。
夕顏只帶了淡煙去那宴席。席間自然來了很多王爺跟王妃,各種花式的宮服。每一個人臉上帶着笑容,眼裡對着太子妃同情,不屑等等。
她的一身紅,卻遮住了整個宴席上的人的風采,沒人比她更顯眼。夕顏笑着朝着坐在宴席上的側妃說道:“今個是姐姐的大喜日子。所以我穿了這身紅裝也討個彩頭。好讓自己沾沾姐姐的光,也能早日爲皇家開枝散葉。”
側妃譚嬌嬌聽着這幾句話,像似針扎,莫非這淡煙把事情告訴了……譚嬌嬌打量了下淡煙的神色,沒想到淡煙竟然瞪着自己。心裡想想覺得這事情估計是這太子妃也知道,手撫摸過小腹,這個孩子是要不得了。
這心思千般轉過,嘴上卻是不饒人得:“妹妹這一身紅,怎麼也讓我想起妹妹剛嫁進來的時候。我記得那時候可是熱鬧。”旁邊的嬤嬤給着側妃倒水,譚嬌嬌抿了一口:“怎麼那麼燙?”
一旁坐着的太子葉澈笑着說道:“若是太燙了,我來吹吹。對了,夕顏你就坐我旁邊吧。等等母后跟父王要來了。”
夕顏挨着太子坐了下來,側妃哼了一聲。淡煙看着側妃母老虎的臉色似乎不怎麼來,怕是她想不到如今的太子爺會對夕顏這般好。
葉澈看出來嬌嬌似乎有些生氣,於是哄着她:“你瞧瞧,怎麼生氣了?不生氣。好了,說最近喜歡吃什麼。對了,我讓常柯帶給你的酸梅子,你可吃了?”
譚嬌嬌本來撅着的小嘴,皺着眉頭,聽到這話笑開顏了。
只見側妃玉蔥般得小手點了點太子的額頭,嬌滴滴的說道:“你急什麼,太醫不是說了嗎?還沒到那嗜酸的時候。”
淡煙看着眼前這兩人跟着狗皮膏藥似得,黏在這麼久。夕顏看着這場景,手裡死死得拽着自己的絲綢帕子。這帕子是個可憐命的,被這擰來擰去,都不知道變形多少次了。
女人爲感情之事而嫉妒起來那是很可怕的。淡煙心裡感慨了一把。
四周的人當然此時燃起來洶洶的八卦之火。這太子妃不得寵的事情在外頭傳了大街小巷個遍,如今看來是真真切切。沒想到一個正位之妻不如側位之妻。有幾個膽大的王妃竊竊私語,想來也是在說這事情,瞧瞧她們聊得多歡快。
不遠處一個公公扯着嗓子喊道:“皇上,皇后娘娘,賢妃娘娘駕到。”一下子整個宴席之上安安靜靜,跪在地上迎接。
淡煙跪着地上,膝蓋咯到一塊石子,叫疼不得。這皇上今個心情好,見到大家跪在地上,忙着入了主座,說道:“都起來吧,只是一般的宴席,何必如此拘泥禮節。”
等等淡煙扶着夕顏起來的時候,眼睛只是掃過那傳說之中的大BOSS。
這皇上跟皇后倒是見過。只是這賢妃娘娘,她卻是不知道的。
賢妃正跟在皇上擡頭說笑之時,淡煙看得比誰的都清楚,這這這賢妃,怎麼長着跟春兒一模一樣的臉?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