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牧算是看明白了,王京虎的確是名警察,他的身份不是假的。
不過王京虎同時也是一個叫趙老闆的人,所以借用自己對警察的信任,把自己誆騙到他們老巢了。
這個趙老闆很可能就是別墅的主人,甚至就是盜獵團伙的幕後老闆之一。
至少盜獵者所謂在輔州關係,就絕對脫離不開這個趙老闆。
“完蛋了……這回算是栽了。”
藍牧不動神色的把手放進口袋,開啓了手機錄音,這種事情他做得多了,閉着眼睛都能做到。
隨後他果然被帶進了別墅內部,立刻就看到了幾個熟人,都是當初他被生死威脅時記住的幾個盜獵者。
其中黃盛和老獵手都在其中,正在和主位上的一名中年人攀談。
幾人見到藍牧被帶進來後,都不說話了,黃盛陰冷地盯着藍牧,還伸手摸了摸脖子和耳朵。
黃盛被藍牧與金錢豹貓貓撕咬,耳朵都被咬爛了,此時包裹着紗布,像個繃帶狂人,更顯得他瘋狂兇戾。
“呼……”
藍牧知道自己落到這夥人手上討不了好,他們是絕對不會放過自己的。
雖然藍牧心中恐懼,可依舊保持鎮定,不斷地思索辦法。
“趙老闆,這就是那個記者!”老獵手指認了藍牧,確定沒有抓錯人。
趙老闆笑道:“你們這羣人的名聲我也聽說過,竟然會栽到他手上?我聽說他只是個外地的小記者。”
“他可不簡單,獨自一人身無長物在藩籬山裡野外生存了七天,當初被我們從山腰扔下去,現在看來也沒傷筋動骨的。”老獵手說道。
黃盛也插嘴道:“沒錯,更奇怪的是,那頭野生金錢豹不傷害他,還幫着他攻擊我!”
趙老闆說道:“這小記者哪裡也去不了,你們可以慢慢的問!”
“那頭豹子過些日子就會被放生,藩籬山這段日子會盯着很緊,可惜了,我挺想要那頭金錢豹的。”
“不過放生就放生吧!不是很重要,最重要的是那頭白毛獅子!”
趙老闆身子前傾,毫不顧忌藍牧在場地說道:“我查過了,國內根本沒有人養這種白獅,你們不必顧忌什麼,那頭獅子說不定根本沒有主人。”
老獵手憂心忡忡地說:“不可能是野生的,藩籬山不可能有野生白獅。”
“我不管!那頭白獅我要定了!至於有沒有主人,那不是你們關心的事情!”
這些人當着藍牧的面說話,藍牧越聽心越沉,他知道事後不管如何,絕不可能指望他們良心發現放自己走了。
“看好這個記者,沒有他作爲人證,你們被抓的人很快就會被放出來的。光憑兩輛貨車和幾個空籠子,是不可能作爲證據的,我自會找律師運作。”
“把他帶到地下室,白獅的事情,我只要結果。”趙老闆說完,直接帶着人離開了這棟別墅。
藍牧一怔,暗道這趙老闆很謹慎,這棟別墅就算是他的,恐怕也不常來,估計是專門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的地方。
趙老闆走時帶走了一半的人,除了八個盜獵者以外,只有四名精壯男子是他的人還留在這裡。
他們一走,黃盛就撲向藍牧,一腳把他踹倒在地。
藍牧面露痛苦,卻沒有反抗,而是第一時間伸手在口袋裡把手機直接關機了。
果然,盜獵者們拖着他往車庫走,車庫有一個門通往地下室。
黃盛粗野地搜身,把他身上所有東西都搜走了,見他手機關機,也沒在意,直接和其他零碎東西一塊扔到了車庫裡的一個鐵桶中。
藍牧進入地下室,看到這裡有不少土質獵槍,還有一些盜獵者的裝備,很明顯他們是把證物藏在了這裡。
“這裡只要曝光,他們一個都跑不掉!並且證據確鑿!我自然也沒有後顧之憂了,不必以後還擔心他們找我麻煩。”
“可是……我現在自身難保啊!”
他低頭想着,突然捱了一巴掌,黃盛拿着繩子把他綁起來,藍牧手臂還有槍傷,被繩子一勒更是痛得鑽心。
藍牧厭恨地看着黃盛,忍不住低吼道:“混蛋,我當初就不應該放過你們!”
黃盛對着他又是一頓毒打後,才說道:“不放過我?特麼要不是我大意了,你能逃得掉?”
藍牧閉口不言,他指得是當初他還是白毛獅子時,對付那六個盜獵者,就不應該放他們走,至少也該打殘,這樣之後變回人身,也不會有後來的事情了。
現在悔之晚矣,說什麼也沒用了,藍牧絕望地被他們逼問,尤其是黃盛,更是狠毒,想出各種方法折磨他,似乎不這樣難消心頭之恨似得。
這羣盜獵者問得無非就是白毛獅子到底在哪裡?爲什麼野生金錢豹會幫你之類的。
這些問題,藍牧一個都回答不了,白毛獅子就是他本人,他怎麼回答?
因此他的不說話被當做了守口如瓶,很快就被折磨的奄奄一息。
這羣人根本不會手下留情,下手一個比一個黑,畢竟在他們眼中,藍牧是遲早要死的人!
在藍牧渾身麻痹,意識恍惚時,耳邊不斷響着被逼問的聲音。
“白毛獅子在哪?白毛獅子在哪?白毛獅子在哪?”
藍牧精神被拷問到極限,終於咆哮道:“我特麼就是白毛獅!”
恍惚的意識中閃過一道血光,藍牧的眼睛驟然睜開,渾身的細胞都開始沸騰,隨後彷彿多米諾骨牌一般翻新,一種由內而外的基因蛻變開始,一眨眼就結束了。
他感覺渾身舒爽,連續被折磨的傷痛全部消失,力量彷彿浪花般層層疊疊地涌上來。
五感被急劇強化,甚至第六感也自然放出,感知到整個別墅區的所有生物。
那一個個生物,在他透過牆壁的目光中,呈現爲一個個血色的人影,彷彿是獵物……
而眼前逼問他的盜獵者們此時都傻了,彷彿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事情。
藍牧不自禁地朝前走出一步,瞬間崩斷了身上的繩子,熟悉的力量流轉全身。
“就是這個感覺!我……我又變了?”藍牧打量着自己,果然,他又變成了白毛獅子。
只不過他有些虛弱,腹部還有個小洞,正是當初被老獵手射中的槍傷。
“變身後,人類身體的傷勢會被修復,但白獅的傷卻還保持我變回人類前的樣子嗎?”
藍牧正在出神地想着,突然被大動靜給喚回注意力。
原來那些盜獵者都開始爭先恐後地逃跑,衝向地下室的大門。
其中黃盛更是跑得比誰都快,面露驚恐。
藍牧恨得牙癢癢,一個直衝,便撞開了所有人,攔截在大門前。
這一撞沒有留手,他們全都被撞得傷筋動骨,倒在地上哀嚎。
藍牧恐怖的野獸身軀施展開,雙腳直立仿若獸人,血色的瞳眸盯着他們,口吐人言。
“不是要找白毛獅子嗎?”
“我就在你們眼前!”
藍牧毫無保留,徹底釋放出這天生追獵者對於獵物的殺念。
而那羣盜獵者猶如葉公好龍,此時都嚇得崩潰了!
前一秒還是被拷打的人類,突然猶如身在夢中,眼睜睜看着他變成了白毛獅子。
竟然還直立行走,力大無比,甚至口吐人言。
這特麼是什麼?妖怪?
藍牧看着一個個任他宰割的盜獵者,終於獲得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和過去相比,還是變身後的他更好。
遠超人類的力量,讓他至少擁有保護自己的能力。
如此算起來,他兩次變身白毛獅人,已經兩次的從死亡邊緣爬回來了。
“原來我一直還有着變身的能力,只是我自作聰明地以爲一切都過去了……”
“不過很好!這種感覺很好!”
藍牧首先一把抓起黃盛,像拎小雞一般把他舉起。
黃盛嚇得雙腿亂抖,甚至**,嘴裡還喊着:“妖怪!你是妖怪!”
“妖怪?或許吧……或許我真的是妖怪……”
藍牧見他還在胡亂掙扎,直接用利爪斬下了黃盛的雙臂,鮮血灑下來,其他人都瘋了,一個個往地下室角落擠去。
黃盛大聲哀嚎着,似乎劇痛下,反而激起了他的戾氣,不懼反怒道:“你特麼的找死!我會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你不是妖怪!你就是藍牧吧!就是你吧?”
“你像一條死狗一樣被老子……”
“噗嗤!”藍牧只伸出一根手指,那利爪直接就刺進了黃盛的心臟,毫無阻力。
“黃盛,你獵殺那麼多野生動物,可曾想過會有一隻妖怪將你獵殺?你以殺人爲豪,可曾想過會有一天也被人殺?”
藍牧抽出手指,把黃盛的屍體隨手扔下,他臨死的表情依舊猙獰,還是充滿了怨毒。
其他盜獵者驚恐地看着他,那老獵手卻彷彿冷靜下來,壓制住了恐懼,竟然大喊道:“不要怕!他不是妖怪!用槍打他也會受傷!”
說完,老獵手拿起了地下室的獵槍,對着他就是一發!
剛扔下黃盛屍體的藍牧措不及防,中了這一槍,悶哼一聲,正中胸口。
盜獵者們見子彈有效,紛紛拿起獵槍射擊。
一頓射擊後,子彈打爛了地下室的門,卻看不見藍牧的蹤影,彷彿憑空消失了。
“去哪了?”
“突然消失了!”
“真的是妖怪!快跑吧!”
這時,鐵門被踢開了,留守在別墅裡的趙老闆的人衝進來,怒吼道:“你們搞什麼?亂開槍!”
可隨後他也傻了,因爲見到了地上倒在血泊中的黃盛!
“這!怎麼回事?”
盜獵者們不理他,一個個被突然消失的藍牧嚇壞了,用盡畢生速度衝出地下室,彷彿這裡多待一秒都是危險一般。
藍牧眼看着他們逃出去,卻沒有立即現身。
剛纔中了一槍,痛得他發惱,卻依舊保持足夠的冷靜。
第一時間隱身躲開,這纔沒有被亂槍擊中。
這羣人一個個都別想逃跑,白毛獅子是天生的追獵者,最擅長的不是正面獵殺,而是從暗處緊盯着獵物,一擊致命,彷彿狩獵一般追殺!
盜獵者一個個跑出地下室,而落到最後一個的人剛要跨出,突然一道利爪從下巴刺出,脊椎瞬間碎裂,當場死亡。
藍牧第一個獵殺對象,就是最後一個逃出地下室的盜獵者,一擊致命,從隱身狀態下瞬間出手,洞穿對方後頸。
解決掉他後,藍牧已經因爲戰鬥自動現出身形,可隨後又立即隱身,一閃而過的白色獸影,嚇得其他盜獵者更加驚恐。
盜獵者們拿着槍逃出地下室就立刻在別墅裡狂奔,直衝向院子。
四個留守的趙老闆的人不明所以,他們沒見過白毛獅子,還以爲這羣人發瘋呢!
“你們做什麼?給我停下!不能就這麼衝出去!”
“滾開!別擋路!”老獵手真的已經瘋狂了,直接用槍指着四人。
“你瘋了!趙老闆知道了沒你好果子吃!”那四人竟然也掏出槍來。
“哼!趙老闆親自在這裡也沒用!快給我讓開!”
老獵手咆哮着,他每分每秒都感覺到生命的威脅。
當他發現對方會隱去身形後,狩獵多年的直覺立刻向他示警。
他明白這種怪物意味着什麼,對方是天生的追獵者,你不知道他會從什麼地方撲出來,瞬間秒殺你,這種看不見的死亡威脅纔是最令人恐懼的地方!
老獵手經驗老道,知道的越多,就越恐懼!越覺得生機渺茫!
他四處張望着,卻看不到絲毫白獅的身影,不光如此,甚至連腳步聲都聽不到。
可他的直覺告訴他,對方就在附近!甚至還在一點點地靠近!
死神般的追獵者在不停靠近,卻沒有腳步聲,那壯碩的白獅身軀卻彷彿夜貓一般,悄無聲息。
看不見的殺手,可謂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