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強的人,在淵墟存活率就越低。
是因爲他的信息量太大,導致信息層面受到零點拉扯力越大。
不過藍牧不跟進來的話,無法保證黑暗約書亞一定會死,說不定運氣絕佳反而得到淵力呢。
現在藍牧撞向對方,與零點一起夾擊黑暗約書亞,使得對方必定遭到封印。
撞到藍牧,或者撞進頂點。
在零點不可名狀的恐怖下,沒有任何個體會選擇進入,那是比死亡還恐怖的本能畏懼。
一條直線上,兩個點碰撞在一起,臨近的那一刻,兩點都相互給予對方難以忍受的信息壓力。
如果沒有生命球,藍牧纔不敢隨意和生命的信息相撞,生命比死物的信息複雜無數倍。
無聲無息,兩點驟然合一。
雖然心理上產生巨大壓力,但實際上卻沒有任何損害。
藍牧剎那間就包容了對方,所有信息都涌入了生命球。
和上次進來一樣的情況,藍牧頓時放下心來。
並且立刻避開零點,朝着相反的反向不斷前進,連續又撞擊了數個信息點,終於再次脫出淵墟。
一個破碎的身影飛出黑暗瀑布般的淵墟,瞬間恢復實體,金光罩身,扶搖而上,利於天際。
“一切順利!”
藍牧先是查看四周,沒見到所謂的魔王,便知道封印已經圓滿成功。
“現在黑暗約書亞,應該在我的生命球中吧?”
迫不及待地心神沉入生命球內,頓時無邊的各色光點映入腦海。
在生命球的內部信息層面裡,未變過的對象,會好似星空般印在高處,永遠也無法靠近,猶如背景。
而已經變過的生命,則是跌落在下方,一念之間就可以近在眼前。
此刻,代表着藍牧已有變身的數十個光點零散排列,其中十幾個是當年第一次進入淵墟,捕獲的無顏色信息點,都是些石頭,岩漿,聚變團之類的死物。
然而現在卻又多了一個光點,藍色。
藍牧完全可以確定,之前並沒有這個藍色光點,可現在突然有了。
“我的想法沒錯,這就是黑暗約書亞全部的生命信息!”
“有顏色!有顏色!”
藍牧死死盯着那個光點,按照邏輯來說,這意味着什麼?意味着黑暗約書亞,成爲了他的變身之一。
其實還不能確定,首先黑暗約書亞是人類,自己已經有了人類藍牧的變身,還能不能變其他人類很難說。
這種事情,他只有真正變了,才能確定一切。
不過藍牧稍微猶豫了一下,才咬牙引動該光點,進行變身。
畢竟萬花筒之力充滿魔性,侵蝕理智,聽約書亞話中的意思,還會受制於某個大魔王。要知道剛纔吸收信息時,可是包括了與其相融合的萬花筒之力。
變成他很可能變身自帶個坑爹收容物,這不是不可能的,收容物來源於信息,信息可以額外施加在物品上,也能是生命上。
就算這個收容物是個物品,變身也是可以自帶的。絕大多數變身不帶裝備和技能,是因爲裝備不是身體的一部分,技能沒達到本能的地步。
奧創就自帶艾德曼合金身軀,這算裝備麼?只是其身體的一部分。
沙魯就自帶技能,是因爲大腦裡有生物芯片,當年創造他的博士安裝的,該芯片記錄了各個賽亞人和地球人乃至娜美剋星人的技能,這簡直是黑科技,五級文明也得研究個十幾二十年才能做出如此強大的生物芯片。
“怎麼會變不了?”藍牧試着變身,卻發現大聖之軀穩如泰山。
“呃……差點忘了……強制期……”
……
藍牧忍住了想要立刻驗證效果的念頭,再次檢查地獄無問題後,才通過穿梭門回到地球。
此時的地球,遍佈機器人或者軍人。
搞定黑化約書亞後幾乎不成問題了,人家並不是什麼邪惡組織。
他們不可能爲了重回巔峰和藍白社死磕,那樣受到傷害的,只會是人類。
在藍牧一個筋斗翻到北非,發現這裡的canc大軍已經不在了。
“菲伏被你安排到哪去了?”藍牧隨便找個機器人,直接對其說話,立刻就能得到菲伏的回覆。
“主人,這事不是我安排的……”菲伏控制下的機器人張口說道。
藍牧眉頭一挑,菲伏可能不知道嗎?整個地球都在他監控內,就沒有他不知道的事。
不過畢竟是智能生命,倒是很精明,說不是他安排的,意思很明確。那就是不應該他管的事,他就不會去隨意探查。
如果什麼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對於人類來說,這種存在很討厭。藍牧未必會猜忌他,但菲伏卻不敢不懂事。
“白澤安排的對吧,告訴我他在哪裡……另外,以後你就不用束手束腳了,以後你加入內務部,直接向我負責,要是有什麼事情我一問你三不知,怎麼行?可惜雅思也是男性人格,以後你有沒有伴侶,就看運氣了。”
“明白了!”菲伏此刻很激動,因爲幾乎所有文明都像防賊般防着他這種有獨立人格智慧的智能生命。
當然,他知道藍牧這種信任,是建立在主神超凡脫俗的控制力上。
不過藍牧有着一種由內而外的自然對待,相比於其他人,要親近得多。
從他隨着藍牧來到地球,和藍白社共事了這麼一段時間,所有人都將其當做工具,上到白澤,下到普通的研究員,都是如此。更別說意識到他也可以談戀愛了,幾乎沒有人類會想到這個。
人類是很難理解智能生命的,也就只有藍牧這種一人即是萬族的奇葩纔沒有人類這種自己都察覺不到的異類排斥。
“走了!”一個筋斗,地球任他縱橫。
在太平洋上的一艘星際戰艦中找到白澤的人員們也都在上面。
該戰艦已經展開,形成如同島嶼般的海上移動平臺。
可以看到不少穿戴神靈武裝的藍白社成員侍立於白澤左右,見到藍牧落下,紛紛行禮。
“齊天大聖……”柴瓦拉等人看到藍牧,立刻就意識到那個黑化的約書亞已經被處理了。
他的內心五味雜陳,準確的說那也是約書亞,不過是走上另一條道路而已。
白澤看到藍牧,都不用藍牧開口,早已形成默契,自覺說道:“大聖,雖然他們個個都是精英,要吸納進組織還需要重新訓練,我會制定一些標準,可能會淘汰一批人,到時候安排在二線部門中。”
說完,看向柴瓦拉。
要亡了,徹底地消亡。或者說融合,從信念到勢力,完全融合。
柴瓦拉是個極壯碩的漢子,此刻表情時悲時喜,感受到白澤的目光,便知道他的意思。
“沒關係,都一樣。”
說完,柴瓦拉摘下了耳麥,那就是黑洞直通車。
同時他向身後數千名早已生死相交的同志們說道。
“收容、保護、控制,掃清所有阻礙全人類道路的存在,這是canc的信條,如果有一天也成爲這種攔路石,自然也不例外。”
“我是canc闡道者零八,這是我最後一個命令,放下收容物,加入藍白社。不願意加入的,可以回家。大家也是老同志了,知道規矩……a級記憶消除。”
數千名canc戰士,面露迷茫,他們幾乎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讓一個如鋼鐵般堅定的組織決定自行解散,這需要莫大的勇氣。
像他們這種有着偉大事業,信念凝聚的組織加入藍白社,就好像天主教解散,併入東正教一般不可思議。
可最終,他們還是選擇了放下收容物。
只因爲他們是闡道者,他們是canc。爲了人類,他們能戰鬥,能犧牲,可以揹負恐怖-組織的罵名而不在乎,也可以默默無聞的堅守……
這自然也包括在不需要他們時……消失。
藍牧沒有說話,默默地看着一個個canc人員被送上船,未來將去往各個集訓點,沒有任何一個人選擇消除記憶。
最後,所有人都看向柴瓦拉,只有他還沒動。
“請允許我了結內心的愧疚。”
藍牧眉頭一皺,因爲他看到柴瓦拉拿出了一把手槍。
“既然已經想通,又何必愧疚?”藍牧問道。
“愧疚於我們的弱小,沒有實力去保護我們想要保護的東西。我們的理念本沒有錯,但當我們不足以應付所迎來的災難時,這就是罪。”
說完,柴瓦拉在藍白社成員和canc成員的目光中走進了船艙內。
藍牧本想阻止,卻又放棄了。
只因柴瓦拉最後說道:“不要阻止我,這一刻,我只代表自己的選擇。”
“闡道者在信念最澎湃的那一刻滅亡,是我一直想要的歸宿。”
“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