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雪也知道傅君毅誤會了,但這是個美好的誤會,所以她並不準備解釋。
倆人互相推辭一番,最後在傅君毅的堅持下,陸雪還是吃了半個麪餅。
吃完飯,陸雪看看自己的小肚腩,笑着問傅君毅:“我最近是不是瘦了?”
傅君毅原本每天和陸雪見面,倒是沒有注意這點,現在被陸雪問起,他才陡然發現,陸雪現在可比幾個月前瘦了不少了,雖然依舊看着肉墩墩的,但已經能看出五官的輪廓了,加上她五官精緻,就算胖乎乎的,也不難看出是個好看的姑娘。
就是她最近似乎曬黑了很多,不過看起來倒是精神了不少,在沒有剛開始那麼虛的樣子了。
傅君毅盯着陸雪,越看越好看,一時間居然有些呆了。
這下,陸雪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畢竟往日都是自己盯着傅君毅流口水的,現在反過來,她倒是也有些沒抗住。
不過大心臟的新人類怎麼能被這麼幾眼看的就害羞了呢,所以陸雪將心一橫,直接靠近了傅君毅,和他對視:“我有這麼好看嗎?”
傅君毅這纔回過神,小麥色的臉上浮起可疑的紅暈,下一秒就準備遁走,卻被陸雪一把揪住。
“別走啊,你還沒說我是不是好看呢!”陸雪揪住他的衣領,然後踮起腳尖,整個人掛在他脖子上,強迫傅君毅和自己對視。
傅君毅的臉更紅了,倆人距離這麼近,陸雪都能感覺到他皮膚散發的熱意。
“嗯。”半晌,傅君毅才認真的點了一下頭,發出了一個音。
“哈哈哈……”陸雪很沒氣氛的笑出了聲,這個男人,應該還是童子吧,怎麼會這麼清純!
於是,陸雪壞壞的靠近傅君毅,倆人呼吸相融:“老公,你以前親過女孩子嗎?”
話音落,陸雪就親眼見證了一下什麼叫瞳孔地震,傅君毅本來臉色就已經很尷尬害羞了,但這下是真的目光裡充滿震驚,半晌,他才結結巴巴道:“你,你在胡說些什麼呢,這不好亂說的……”
說着,就強力推開陸雪,轉身跑了出去,留下陸雪一個人風中凌亂着……
她原本想……她想……
算了,她什麼也不想了,她不配!減肥大業還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之後沒過多久,蘇曉英當時說的傅君毅堂兄扭腳這事兒確實發生了。
事發之後,蘇曉英第一時間跑回家找韓康生,證明自己的預測是對的。
但韓康生依舊不相信,他作爲一個唯物主義的新青年,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這不過時一個巧合而已。
蘇曉英頓時有點毛了:“你怎麼就不相信我呢,除了這件事,還有其他的事情呢,對了,李大慶,他家那個小丫頭,李曉蘭有印象吧,她下個月就要定親,定的還是城裡水泥廠廠長的兒子呢,不信你等着看!”
韓康生作爲知青,經常出入村長家,自然是認識村長的閨女的,而那李曉蘭才十五歲,看上去乖巧又呆萌,怎麼也不像結婚那麼早的。
“下個月訂婚?你不是在外面聽到什麼風聲,回來故意忽悠我吧?”韓康生依舊錶示懷疑。
“你還別不信,你要是不信,你去找村長自己打聽一下,看看他知不知道這件事。”
蘇曉英很確定,這件事到目前爲止,連村長自己恐怕都不清楚。
因爲這個定親裡面是有內情的,當時那個廠長的兒子跟着他爸到韓家村來談事情,卻因爲意外掉進了水裡,那孩子還不會水,當時李曉蘭在河邊洗衣服,便將她救了起來,這下,孤男寡女,又都溼了身。
那廠長因爲要感激李曉蘭的救命之恩,加上看這個姑娘也確實乖巧可愛,和自己家兒子相差也不到幾歲,便乾脆就直接訂婚了,轉過年就將李曉蘭大操大辦的接回了城裡。
這其中的曲折,蘇曉英不便多說,所以她讓韓康生去試探村長。
韓康生思索再三,還是在隨後的某一天裡,藉着和李大慶聊天的時候,故意扯到李曉蘭身上:“李叔啊,你們家曉蘭今年多大了,要許人家了吧?”
李大慶頓時變了臉色:“渾說呢,我們家曉蘭剛過十五歲生日,哪裡就那麼誇許人家了,曉蘭這麼聽話懂事,我怎麼也要留着她道十八歲再嫁人!”
一聽這個語氣,韓康生纔算是信了蘇曉英的預知能力。
有了這個預言,韓康生也強壓那些不快,沒再提過離婚的事情。
而蘇曉英卻是想多提些預言的事情,卻因爲前世傅君毅英年早逝以後,她孤獨終老的日子漫長又無聊,那些預測不過只能關於她自己。
但是對於滿腹野心的韓康生來說,預測什麼時候是人生機遇那便足夠了。
在這對夫妻眼裡,在利益面前,什麼都可以不談。
又是一場雨後,陸雪一大早就跟着傅春花上山,撿了一堆新出的蘑菇。
別說在這個缺油少鹽的年代,就是21世紀,全民小康的時候,有點野生菌調劑飯食,也是難得的美味佳餚。
所以陸雪將蘑菇撿回來就下鍋過水焯了一遍,又放在太陽下曬了一個下午,晚飯的時候將蘑菇混着炒了。
廚房內菜香四溢,看着鍋內的野生菌,陸雪別提有多高興了。
只要等傅君毅回來,這山間美味就可以享用了。
陸雪期待的舔了舔嘴脣。
好不容易等到傅君毅放工回家,陸雪幾乎是歡呼雀躍的去院子裡洗手,
這時候,她發現上午還和自己一起興高采烈撿蘑菇的傅春花,此時就坐在那個角落裡,一臉的愁容,似乎還哭了,像是遇到什麼非常悲慼的事情。
陸雪不明所以,三兩下洗完了手,邁着小粗腿跑了過去,關切問道,“春花,咋了?”
傅春花見是她,眼淚更是像斷了線一般流個不停,抽抽噎噎的直接說不出話來。
見是這般,陸雪還是決定先將她帶回房,傅春花卻是不走,彷彿粘在地上了似的。
陸雪撓了撓腦袋,語氣溫柔道,“咋了嘛?你不要一直哭啊,你和我說啊……”
傅春花深吸了一口氣,卻還是打着哭嗝道,“我昨兒個……來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