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我今日上朝時,剛好看到新的煉藥協會會長上任,是個中年大叔,一臉的板正端莊,估計很兇,煉藥協會的人估計有罪受了!”百里子棣忽然岔開話題道。
正吃着水晶餃的白若尋擡起頭來,疑惑道:“未梓彥呢?”
“未大人前段日子辭了官位,離開皇都了。”百里子棣答道,“阿尋你認得他?”
白若尋淡淡點頭,語氣平靜地道:“認得,但不是很熟。”
“不過我倒是奇怪,以父皇的行事方式,居然會答應他離開。”百里子棣拿起酒壺,卻發現酒壺已經空了,嘆了口氣,接着道:“估計未大人又答應了他什麼條件吧!”
“我和未大人並沒有什麼交際,但我挺欣賞未大人的爲人的,我被封爲皇子後不久他便上了任,據說是因爲驅除了我父皇體內積壓多年的寒毒,這也足以見得他絕非凡人。”
百里子棣將未梓彥誇了一番,卻忽聽得咔嚓一聲響,他轉過頭,只見白若尋正彎腰撿起被她徒手捏斷的筷子,神色有些莫測。
“阿尋,你跟未大人有仇啊?”
白若尋笑眯了眼,搖搖頭道:“沒有啊,我也很敬重未大人呢!”
百里子棣被她這微笑的樣子刺得頭皮發麻,他摸了摸鼻子,轉向綺羅道:“哎?你那兒還有酒嗎?”
綺羅尚沒弄懂他們在講什麼,聽到百里子棣問她,她回過神,道:“我在房裡藏了兩罈燒刀子,你要不要來?”
“來就來!這次我定不會輸給你!”百里子棣豪情萬丈地揮手,綺羅提着裙子一溜煙兒跑了,白若尋看着被吃得差不多的點心,站起來道:“我吃得有點撐了,去散步消消食,你們繼續喝着哈!”
說完便抱起茶茶往別處走去,百里子棣雖然有些疑惑,但也並不多問,隨她去了。
白若尋漫無目的地在學院內閒逛,偶爾有認識她的同學跟她打聲招呼,她也友善的迴應。
茶茶從她懷裡鑽出來,看了她兩
眼,猶豫了又猶豫,終於還是開口問道:“主人是在擔心未梓彥嗎?”
白若尋撫摸着它光滑的皮毛,抿了抿嘴,搖頭道:“他那麼厲害,哪用得着我擔心?”
“不過我倒是奇怪,主人一向記仇,未梓彥當初陷主人於險境,主人居然還這麼記掛他。”
白若尋一愣,繼而淡淡道:“仇我是記着,他要是出了什麼事,我找誰報仇去?”
茶茶不說話了,它知道白若尋是嘴硬心軟,她不過是記掛他那份陪伴之情罷了,當初在大街上被海棠羞辱時,白若尋雖然教訓了她一頓,但若不是未梓彥出場,她估計落不到什麼好處。
雖然那時他僅僅是衝着回魂草而來的。
“啊,有些累了,還是回霂泠居睡會兒吧。”白若尋嘆了口氣,轉過身就要往回走。
然而卻有人擋住了她的去路。
那是一名着綠色羅裙的少女,烏黑的髮絲間插着一朵綠色珠花,面容清麗秀美,精緻小巧的鵝蛋臉上一雙剪水秋瞳正看着她,眸光溫潤,看着便讓人覺得十分舒適。
白若尋溫和地笑了笑,問道:“閣下是?”
少女微微抿脣,竟躬身在她面前行了一禮:“高階四星班,天青,木系四星大魔導師,見過永安郡主。”
白若尋挑了挑眉,雖然大多數學生都承認她依舊是郡主,但從來沒人將她當真正的郡主看待,更不要說向她行禮了。
眼前這少女一上來就自報家門,向她行禮,動作如行雲流水般自然優雅,態度不卑不亢,並不像是要諷刺她。
白若尋見她第一眼就對她有了好感,這還是她第一次對一個女子有這種感覺。
總覺得她有一種莫名的熟悉。
“我現在無權無勢的,你不必對我行禮。”白若尋不動聲色地後退了兩步,臉上依舊是和善的笑容,“你找我可是有事?”
天青站直了身子,雙眼直視着白若尋道:“郡主可認識一名木系魔法師,木元素
格外純淨?
“修煉等級很快,受傷時體溫會變低,但恢復能力也極強,且百毒不侵?”
待天青說完,白若尋卻並不急着回答,她確定她說的就是白夜,可是她怎麼會這麼清楚白夜的特徵?她這麼跑來問她,估計也是調查過了的,貿然否認也不太好。
白若尋佯裝正在回想,半晌纔回答:“我認識很多木系魔法師,我自己就是,但沒有一個人有師姐所說的這些特點,師姐是要找這個人嗎?”
“對,我找他。”天青點了點頭,秀致的眉毛微微蹙起,“我找了他很多年了。”
白若尋手指輕輕撫摸着茶茶,心中疑問重重。
白夜是家養侍衛,自她記事起便一直在她身邊了,但她從未向她父王問過關於白夜的來歷,她理所當然地認爲他只是個孤兒,現在整個慶王府只剩下她和白夜兩人,她想找人問都無從問起。
天青說她找了白夜許多年,她是白夜什麼人?家人嗎?
而且,既然要找他,爲什麼又來了學院,難道是早就發現白夜在她身邊?所以到這兒來蹲點?
可如果早就知道,她爲什麼不直接去找白夜?
這些問題又不好直接問她,白若尋並不知道她手裡掌握了多少資料。
“師姐爲何來問我呢?”
“因爲你身上有他的靈魂的氣息。”天青道,笑容也變得神秘起來,“我們族人對靈魂最是敏感。”
“你們族?”白若尋挑眉。
“這是秘密,”天青食指放在嘴脣前,朝她眨了眨眼,“郡主如果知道他在哪兒,請務必告訴我。”
說完她又是神秘一笑,自白若尋身邊走過。
擦肩的一剎那,白若尋眼前隱隱出現了一副畫面,卻轉瞬即逝,她沒來得及看清。
天青必定和白夜有什麼關係的,或許她便是解開白夜身份之謎的關鍵,但白若尋無法確定她是敵是友。
還是先找白夜商量商量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