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的身體素質和耐力還行,等俾勒軍隊一窩蜂的攻向城牆時,她已經到了城牆邊緣依附的山坡。
只是城牆邊緣處的山坡,無任何雜草樹木,且坡向筆直向上,嚴馨兒只好避着時不時飛來的箭,沿着坡邊向外走去。
等到有草木的山坡下,嚴馨兒用力的向上攀爬了上去,躲在雜草灌木後面,鬆了一口氣,眼光瞄向眼前不遠處的戰場。
戰場,馬聲嘶鳴,人聲悲愴,空氣中充斥着鮮血的味道,人命如螻蟻,無數鮮活生命轉瞬就死在金屬利刃下。
這樣的場景,嚴馨兒瞄了一眼後,就不敢直視,對於生活在和平年代的她,這樣慘不忍睹,鮮血淋漓的真實場面她哪裡見過,於是緊閉雙眼,心裡默唸這場噩夢快點醒來。
許久,嚴馨兒因一夜的飢餓奔波早已疲累,竟睡了過去。
戰爭如火的進行,俾勒大軍如狼似虎的直逼城門,突然城門大開,俾勒大軍似乎如料想一樣直接衝了進去。
只是黑暗中,一個身穿俾勒軍服,長相俊美,生有一雙桃花眼的士兵,身形極快,到處穿梭,似乎在找什麼。
那個士兵是玉扶然,與寒影無媚分開後,直接趕向關城,但是戰爭已經開始,他無奈的道:“看來那個女人定是凶多吉少了。”
於是他爲了不暴露身份,換下俾勒士兵的衣服,到處尋找,就算那個女人死了,他也要見到屍體。
只是他也不清楚自己爲什麼找她,可能好久沒遇到那麼有趣的女人了吧。
找了許久,玉扶然沒有發現嚴馨兒的任何蹤跡。
這時他站在城牆高處,放眼望去,一切盡收眼底。
他突然覺得他的擔心是多餘,那個女人那麼聰明怎麼會那麼容易死呢,這種情況定是躲在哪個不知道的角落。
想到此,玉扶然打算在尋找,望着倉皇出逃的俾勒士兵幽幽的道:“大慶的城門果然不好進,司穆鷹這次定是吃進了苦頭。”
說着一個縱身,消失在原地。
等嚴馨兒醒來,耳邊不再有雙方交戰的聲音。
這時,天已經大亮,關城的城門已大開,城牆外,有稀疏的幾個人影晃動。
昨晚到底是哪邊贏了,嚴馨兒揉了揉眼,看向不遠去晃動的人影,昨晚她見過兩方人馬的衣着,所以她很清楚的認清,那些人是大慶士兵。
心底不由而然的生出一絲慶幸。
雖然她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可是內心深處卻偏向大慶這一邊的。
於是她慢慢地滑下山坡,等她站在平地時,發現自己身上穿的衣服早已被草木荊棘掛的破爛不堪,衣不護體,腿上還有幾處劃破的傷痕,但血跡早已幹固,先前心思都在擔驚受怕中,不覺得疼痛,此時她看着自己身上的傷口頓時感到一陣刺痛。
可是也顧不了那麼多,只有忍着疼痛,不遠處還有大慶士兵清理戰場,她此時這麼狼狽,而且衣不護體的出現在這裡,遇到老實人會當她是奸細,遇到狡猾的會貪圖她的美色。
她之所以那麼想是因爲聽多了現代軍痞的惡行,看多了古代電視劇和小說中軍營裡士兵對女色的渴望,這時她不得不防備。
於是她忍着噁心,忽視不見時不時出現在自己面前死狀慘不忍睹的屍體,摸索着前進,等在一處坑窪處脫下一個大慶士兵的盔甲穿在自己身上,將頭髮挽起,戴上頭盔,打扮成士兵的模樣,爲了不讓別人懷疑她特意的在那死屍的衣服上抹上重重的泥巴。
然後又往自己臉上抹了一層泥巴,起身跌跌撞撞向城門走去。
“喂,你往哪裡走?這麼多人還沒清理完呢?”待她接近城門時一個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叫住了她。
嚴馨兒轉過頭來看着眼前叫住自己長得眉清目秀的士兵壓低聲音道:“我沒走,只是看着死去的那麼多同胞心底難過,找一個地方平靜一下自己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