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劉善報了拳頭之後便出去了。
顧梓彥帶着蘇茗歌慢慢的走着,一直到一片湖泊處才停下,蘇茗歌看着眼前的景色瞪大了眼睛,她簡直不敢相信世間還會有這樣的仙境!
湖泊三面環山,綠油油的山上雲霧繚繞,湖面上也是波光粼粼,偶爾還會有鳥兒掠過湖面,帶起一圈漣漪。
湖面上氤氳着的水汽令人感到似乎就是仙境一般。
蘇茗歌深吸了一口氣道:“竟然還會有這樣美的地方!”
“嗯,這裡也是朕前些年無意中發現的,後來每年都會過來走上兩圈。”
“梓彥這是要過‘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日子麼?”蘇茗歌笑道。
“是啊,人人都羨慕做皇帝,可皇帝又有什麼好的呢?”不知爲何,顧梓彥的語氣中帶着一絲沒落。
蘇茗歌聽着也是一陣心疼:“是啊,做了皇帝每天都會有那麼多的煩心事,可是做百姓也不見得好到哪裡去啊。”
“哦?爲何這麼說?”
“之前我也有跑出去玩過,聽那些上了年紀的人說,老百姓們每天都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復一日的過着,有時候趕上朝廷徵稅了還要想辦法,那樣的日子雖然悠閒自在,可瑣碎起來還是很煩人的。”
“這麼說來,倒是各有所長了?”
“差不多吧,誒,你看,那是什麼?”
蘇茗歌四處張望,忽然便看到了前面有着什麼東西在動,看上去小小的,而且還是白色的,蘇茗歌便很主動的過去了。
等接近了纔看清楚,原來是一隻狐狸,可這裡怎麼會有狐狸呢?蘇茗歌實在是想不通,但回頭看的時候,卻看到了三個黑衣人提着刀在慢慢的接近顧梓彥,顧梓彥是背對着他們的,自然是不知道。
蘇茗歌瞪大了眼睛尖叫:“小心啊!後面!”
顧梓彥條件反射的躲開了,那奮力地刀子直接削斷了顧梓彥的一縷髮絲,顧梓彥眉頭緊皺:“你們是什麼人!”
那三個黑衣人怔了一下,但很快中間的那個便說了:“是要你小命的人!”
話音剛落,三人便將顧梓彥團團圍住。顧梓彥半蹲着身子做出了防禦,三個黑衣人雖然功夫好,卻仍舊不敵顧梓彥,蘇茗歌在一旁看的是膽戰心驚,三個黑衣人很快就被顧梓彥打的趴在了地上,可黑衣人似乎是不怕死,仍舊爬起來抄着武器衝向顧梓彥,這下顧梓彥也不再顧忌什麼了,直接躲過一把刀,抹了一個黑衣人的脖子,另外兩個人見了,便相視一眼,然後似乎是打成了什麼默契。
兩個黑衣人左右包抄,可顧梓彥卻反手將刀子沒入了身後黑衣人的肚子上,那黑衣人一把抱住刀子,顧梓彥一下拔不出來,可身後的那個黑衣人卻高高的舉起了手裡的刀,蘇茗歌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直接就衝上去了。
刀起刀落,蘇茗歌的肩膀被活生生的砍了一刀,鮮血頓時便染紅了衣衫,顧梓彥見了,奮力拔出了刀子,然後直接扎穿了那黑衣人的喉嚨。
蘇茗歌只覺得半個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而且肩膀上的肉還在突突地跳着,整個肩膀都是火辣辣的疼。
“茗歌!”
顧梓彥看着血流不止的蘇茗歌驚叫道,然後橫抱起蘇茗歌,直接往鎮上跑去,還好顧梓彥的速度夠快,只用了半盞茶的功夫就到了鎮上,找了一家醫館,可卻被告知說大夫不在。
此時的蘇茗歌臉已經變得蒼白,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睜着眼看着顧梓彥自己忙活。
顧梓彥也不顧藥童的阻攔,直接去櫃子裡找藥,總之能止血的藥全部被翻出來了,顧梓彥從懷中掏了一把銀票:“快止血!”
“是,是。”
那藥童原本還不樂意的,可是在看到這大把的銀票之後便同意了,開始幫着磨藥。
“狗子,你做什麼呢!怎麼自己在亂弄藥?”忽然裡面出來了一個矮矮胖胖的女人,那女人油頭粉面的,看着就讓人倒胃口。
“師孃,剛纔這位公子讓磨藥救人的。”
狗子把銀票放到那胖女人的面前之後,那胖女人立馬就眉開眼笑了:“哎呦不早說,狗子,快去把你師傅叫回來。”
“可是,我要是走了,這藥可怎麼辦?”狗子猶豫的說道。
胖師孃撇了撇嘴道:“自然是我親自來了,快去吧。”
“好。”
“等一下,你那個什麼師傅的就別找了,還是拿着這個去那邊的山頂上,就說是貴人受傷了,把大夫帶過來就好。”
“是,是。”
狗子出去之後,顧梓彥親自去幫着蘇茗歌解開了衣服,然後小心翼翼的將一些止血的藥草敷在蘇茗歌肩膀上。
蘇茗歌被藥汁蜇得生疼,可又不敢叫出聲來,只能默默地忍着。
在一旁的胖師孃見了說道:“公子,藥好了。”
“放下吧。”顧梓彥頭也不擡的說道。
“公子,剛纔奴家聽您說,那邊的山頂?那邊山頂可是一個富貴人家買下的,可常年也不見人,您怎麼知道那裡頭有大夫的?”
顧梓彥皺着眉,不悅道:“不該問的別問!有這時間快去燒水!本公子的銀子不是白給的!”
“是。”
胖師孃見顧梓彥怒了,也不好多說,只能乖乖的回院子燒水去了,可是眼神卻總是忍不住的往這邊瞟。
蘇茗歌只覺得眼前恍恍惚惚的,想睡,可顧梓彥卻一直在跟自己說話,無奈她也只好撐着眼皮跟他說,但聲音很低,若是不用心聽的話,根本聽不到。
別院中,太醫原本是在給顧雍換藥的,可是外頭卻傳來了一陣吵鬧聲,顧雍不悅道:“怎麼了?”
“王爺,這個人非要進來,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說,奴婢看他手裡拿着皇上的墜子,所以就放進來了。”
“什麼?那個公子是皇上?我,我……”
“有什麼事情就直說!”
“那個,公子讓小的來帶一個大夫過去。”狗子不敢擡頭,只是跪在那裡說道。
顧雍更加不爽了:“什麼意思?”
“公子說,貴人受傷了。”
“什麼!貴人怎麼受傷了?你快說,若是有半點欺瞞,本王就要了你的小命!”顧雍一聽到蘇茗歌受傷了,頓時就炸毛了。
嚇得一屋子的人更加不敢開口,可狗子卻仍舊是顫巍巍的說道:“那個,小的也是親眼所見,公子帶着夫人進來的時候渾身是血,若不是公子會一些醫術,那夫人恐怕早就……”
“太醫!還不快去!”
太醫被顧雍這麼一吼,也慌慌張張的收拾了東西然後跟着狗子就下山了,不過還好,山下山莊裡的馬兒都是現成的,所以很快便趕過去了。
顧雍此刻也顧不上自己身上的傷了,披了外衣就直接往山下衝。
剛走沒幾步,就被劉善攔下了:“爺,您現在可千萬不能去啊,您的傷還沒好呢!”
“現在不去,還要到什麼時候!別管我了,快走。”
劉善見顧雍這樣執着,也拗不過他,只能跟在後面好生地護着。
太醫跟着狗子到了醫館的時候,已經快午時了,顧梓彥一看到太醫,就直接把人提到了牀前,蘇茗歌一臉蒼白,但肩膀上的血止住了。
“太醫,快看看,她怎麼了。”
“是。”
太醫細心的給蘇茗歌搭了脈,良久才鬆開:“啓稟皇上,蘇貴人並無大礙,只是失血過多,日後還需好好的調養就是。”
“那還不快去開藥!”
“是,是,老臣這就去。”
太醫去了櫃檯開藥的功夫,顧雍便進來了,顧梓彥頗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顧雍道:“皇叔不是受傷了麼,怎麼還能下山呢?”
顧雍冷冷的說道:“只是不放心侄媳婦兒罷了,皇上若是不會照顧蘇貴人的話,那就多找兩個丫鬟伺候着。”
“呵,多謝皇叔關心了,茗歌現在已經沒事了,只要多加修養便好,皇叔還是擔心一下自己的傷勢吧。”
“多謝皇上了。”
這兩個人說話的語氣,任誰都能聽出不對勁了,可大家就是不敢說破了,畢竟一個是皇上,一個是攝政王,誰都惹不起,所以大家還是選擇裝聽不見。
顧雍看了一眼躺在那裡毫無生氣的蘇茗歌之後,又眯着眼看了顧梓彥一眼才離開。
顧梓彥見了也沒打算去追,劉善行了一個抱拳禮便跟着顧雍出去了,蘇茗歌躺在那裡只覺得是渾身發冷,可就是找不到能夠讓自己熱起來的東西。
顧梓彥看着牀上冷汗直冒的蘇茗歌一陣心疼,但又不敢亂來,只能抓着她的手,希望可以暖一些。
顧雍怒氣衝衝的出去之後,劉善很快就跟上了:“爺,您看這……”
“一點小事都辦不好,居然還傷了茗歌!那些人都別活着了!”
“是,屬下知道了,只是蘇小姐的傷勢看樣子挺嚴重的,這邊天氣雖然沒有那樣炎熱,可到底也是夏天,難保蘇小姐的傷口情況啊。”劉善擔心道。
“這個你不必煩惱了,只要整頓好那些沒用的東西便好,本王不願意再看見他們!”
劉善抱拳離開,顧雍咳了兩聲,胸口的那道傷口開始慢慢的沁出了血珠子,可顧雍就當是沒看見一般,仍舊是昂首挺胸的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