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貴人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慌亂中,失手碰翻了面前的酒杯,不過還好,酒杯落地的聲音不是很大,所以也沒什麼人注意到這裡。蕭貴人不動聲色的看着瑤美人的神情,那臉上的表情,還有嘴角勾勒出的弧度,無一不證明着瑤美人現在的想法。
蕭貴人也不點破,只是暗自記在了心裡,說不定哪天的時候,還能拿出來利用一下呢。此時的瑤美人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模樣已經落入了別人的視線,她還在腦海中,勾勒着秋獵時他那精湛的箭法,還有寬厚的胸膛等等。
“咳咳。”玉貴妃看着瑤美人這副樣子,乾咳着提醒了一下,瑤美人聽了,立馬收起了那笑容,然後恢復了正常,繼續與大家一起欣賞着那些舞娘們的舞姿。
也不知過了多久,蘇茗歌實在是坐不下去了,於是便悄悄地起身,準備離席,可剛站起來,就被玉貴妃看了個正着,玉貴妃笑道:“宴席還未結束,蘇貴人這是要去哪裡啊?”
“貴妃姐姐,蘇貴人近來的身子一向都不太好,現在提前離席也實屬正常,只是皇上都沒有說什麼不妥,貴妃姐姐怎的這般盤問呢?”一直坐在玉貴妃對面的嫺妃說道。
玉貴妃也不惱,只是淡淡的說道:“本宮也只是關心一下蘇貴人罷了,今日雖說是元宵,可宮中侍衛還是很多了,萬一蘇貴人認錯了人,可就不好了。”
最後那幾個字,玉貴妃說的極輕,可也正好能夠讓蘇茗歌聽到,蘇茗歌已是氣結,她豈能不知道玉貴妃這是暗有所指呢?可自己卻無法反駁。
“什麼事情這樣吵鬧?”顧梓彥原本還在欣賞着歌舞的,可是在看到蘇茗歌那張略顯蒼白的小臉之後,便不悅了。
嫺妃搶先開口道:“啓稟皇上,蘇貴人身子不適所以想先離席,可貴妃姐姐卻百般阻撓,甚至還將往事翻出來奚落蘇貴人呢。”
“是麼?玉兒?”
“沒,沒有,臣妾只是關心蘇貴人罷了,又怎麼會奚落她呢?定是嫺妃聽錯了。”玉貴妃聽到顧梓彥喊自己玉兒,她的魂都快飛了,畢竟自打顧梓彥登基之後可就再也沒有喊過自己的小名啊,如今卻在大庭廣衆之下喊了自己的小名,她能不開心麼,所以之前盤算着讓蘇茗歌出醜的計劃也就在此刻煙消雲散了。
“皇上,這……”看着顧梓彥略微凌厲的目光,嫺妃不由得心裡打怵,但最終還是選擇了閉嘴。
顧梓彥起身,走向蘇茗歌,不顧衆人的驚呼,直接將蘇茗歌橫抱起來然後往宮外走,幾個丫鬟也是緊緊地跟在了他們的身後。
蘇茗歌驚呼道:“不行,快放我下來!”
“別動了,再動,可就要摔下來了。”
顧梓彥邊說便顛了一下蘇茗歌,這下蘇茗歌老老實實的呆在了懷中,雙手環着顧梓彥的脖子,渾身僵硬着。
良久,才發現這條路根本就不是去霜雲宮的路,而是,去養心殿的!
“梓彥,你,是不是走錯路了?”
“你想朕穿成這樣出去陪你玩燈會麼?”
蘇茗歌低頭看了一眼顧梓彥,顧梓彥那身金燦燦的龍袍確實不適合出去,於是也只能任由着顧梓彥把自己抱到養心殿了。
奎子早已準備好了衣服,顧梓彥站到屏風前,然後張開手臂,看了蘇茗歌一眼,這一眼看的蘇茗歌是不明所以。
顧梓彥說道:“還不來幫朕換衣服?”
“嗯?我?”蘇茗歌說完之後左顧右盼地找着奎子或者其他丫環太監什麼的,但轉了一圈除了他們倆,蘇茗歌可是一個人影兒都沒見着呢。
“當然,奎子不在,難不成讓朕自己穿麼?”
蘇茗歌聽完了,原本白皙的小臉羞得通紅,不過還好,現在是冬天,倒不至於脫個精光,可是要蘇茗歌就這麼幫男人換衣服,她還是做不來的,但眼前的又是皇帝,所以沒辦法,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顫巍巍的伸出手,先環到顧梓彥的背後褪下了龍袍外的金絲罩衫,然後繞道胸前慢慢的開始解釦子,因爲是第一次幫別人換衣服,所以蘇茗歌還是很小心地,儘量不讓自己下手太重了。
顧梓彥能夠很清晰的感覺到在撥弄着釦子的小手,還有蘇茗歌身上那陣若有若無的梅香,再加上白皙的脖頸,不論是哪一處,對於顧梓彥來說,都是致命的誘惑,但現在已經答應了人家要出宮玩的,他是皇帝,可不能食言,所以只能努力的壓制着自己的想法。
胸前的扣子已經解完了,再來就是腰間的那條玉帶了,蘇茗歌低着頭,然後開始緩緩地開始解腰帶,顧梓彥低頭看了一眼蘇茗歌。
蘇茗歌那白皙的脖頸,看的顧梓彥是直吞口水,只是他的自制力雖好,卻也架不住蘇茗歌這樣誘惑。
他努力壓制住自己那種邪惡的想法。
其實蘇茗歌壓根兒就沒有那種想法,她只是很單純的不會脫這個腰帶而已,怕下手重了弄疼他,輕了又解不開,於是乎只能時輕時重,這樣的動作在顧梓彥看來就是撩撥。
最終實在是忍不住了,顧梓彥便往後退了兩步,可蘇茗歌卻認爲是自己不小心下手太重了,他要摔倒,於是便一把扯住腰帶往自己這邊拉,顧梓彥怎麼也沒想到蘇茗歌會忽然來這麼一招,於是乎,一個站不穩,兩人雙雙倒地。
天旋地轉間,蘇茗歌只覺得一個重物朝着自己壓過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纔看到,那個重物是顧梓彥。
顧梓彥也是瞪大了眼睛看着身底下的蘇茗歌,看着蘇茗歌那張紅撲撲小臉,不由得便吻了下去,結果剛一觸碰到蘇茗歌的脣,就被忽然的開門給嚇到了,進來的是奎子。
奎子原本是在外面守的好好的,可在聽到裡面有了這麼大的動靜之後他就坐不住了,畢竟自家主子可不是一般人的,要是被襲擊了,那自己就算是有十顆腦袋也不夠賠的,所以也不出聲了,直接就衝了進來,但在看到主子和蘇貴人正在……嗯,的時候,他也是老臉一紅,但下一秒便看到了顧梓彥眼中那道可以殺人的目光了。
奎子裝作什麼也沒看見似的又出去了,蘇茗歌羞紅着臉推了顧梓彥一把,顧梓彥這才翻身起來,可心中卻是恨死奎子了,回回都來打擾自己的好事!
“咳咳,走吧。”
顧梓彥尷尬的自己穿上了衣服,然後便出去了,蘇茗歌追上前去說道:“可是我不用換衣服麼?”
“不用,就這樣挺好看的。”
說完,二人便向宮門口走去,一出皇宮,就能看到一輛馬車在那裡候着了,吟霜扶着蘇茗歌上了馬車之後,便說道:“主子,奴婢就不去了,宮中還有些事物要打理,就讓裴香和惜蘊陪着您吧。”
“也好,那你一個人在宮中小心。”
“是。”
顧梓彥上了馬車之後,兩個丫鬟纔上去。
只是半盞茶的功夫,一行人便到了西街上,這次的花燈比上次還要好看,蘇茗歌看着那條飄滿了花燈的河流,不經想起了上次那個送自己兔子燈的張公子,後來顧梓彥還因爲這個吃醋了好久,一想到這裡,蘇茗歌便噗哧一聲,笑出聲了,只是再想到上次來的時候還是四個人來的,可現在,他們一個在邊疆,另外一個去了浙江,那個在邊疆的還能再有機會看到,可是,去了浙江的寧笙鄴,還能再見麼?
看着蘇茗歌一下子漠落下來,顧梓彥也猜出了幾分,於是便扶着蘇茗歌下了馬車。
顧梓彥剛出現,便吸引了一大羣姑娘家的視線,今日事元宵,雖然女子不能像上次一樣用花燈向心上人表達愛意,可是看看還是可以的。
只是,蘇茗歌落地的一霎那,引來的便是一陣驚呼。
“這是誰家姑娘?怎麼跟天仙一般?難道是老天爺知道今日事元宵,所以便派了仙女下來麼?”人羣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別瞎說,她怎麼肯能是天仙?我看,就是一個狐狸精!”
“這樣漂亮的姑娘,怎麼可能是狐狸精?”那男人還是不服氣。
那身邊的女人頓時就炸了毛,一把揪住了男人的耳朵,然後兩個人拉拉扯扯的離開了鬧區。蘇茗歌聽着百姓們的議論,心中竟覺得有些說不出的煩悶。
顧梓彥見了便努力找話題吸引她的注意,兩個人一會兒去買個花燈,一會兒又去小毯子上買一些小吃零嘴,裴香和惜蘊也是好奇的看着這一切,但還是不忘在後面幫蘇茗歌提東西。
幾人在逛了一段時間之後,覺得累了,於是便找了一家酒肆進去坐下了,顧梓彥隨意點了一些東西,然後便坐在那裡等着了。
蘇茗歌一路上都在想着寧笙鄴的事情,心中總是有塊疙瘩,最終還是沒憋得住:“梓彥,那個,寧公子真的已經去了浙江麼?”
“你在擔心他?”顧梓彥一挑眉道。
蘇茗歌漂亮的眉頭微皺:“算是吧,畢竟他也是被陷害的,我已經出來了,他又怎能揹着這個罪名離開呢?”
顧梓彥聽完嘆了一口氣:“他走的時候誰都不知道,可以說是悄悄地走的,而且,早幾天我派去浙江的人也找過他,可他說,不願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