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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凝立即回眸瞪青雪。
青雪連忙擺手,“小姐,我什麼都沒說!腹”
沐凝眯了眯眼,開始咬牙切齒,“肥狐狸!滬”
彼時,土豪大人正在府裡廚房偷吃。
猛然間,大人它只覺一股森冷寒氣襲來,大人它頓時一個噴嚏打出,全都噴在了面前那一盤香噴噴的五花肉上。
土豪大人扭頭瞧了瞧,見四下無人,於是大人它擦了擦鼻子,可惜看了眼那盤五花肉,隨即跳下桌子,走了。
因爲大人它是有潔癖的,沾了噴嚏水的肉那肯定是不能吃的啦。
這邊土豪大人剛出門,洛清流就進來了。
他也不知道是從哪裡鑽出來的,頭上還頂着稻草,更是一副餓死鬼投胎的模樣,一看到桌上那一大盤五花肉,立即口水都流了下來。
洛清流抓到了就啃。
東方焱跟了進來,看到洛清流這副毫無半點優雅氣質的饞樣,當即氣不打一處來。
“吃吃吃,就知道吃!事情辦的怎樣了?”東方焱一指頭敲在洛清流腦門上,橫眉怒目問道。
此刻,城門外。
沐凝真的很鬱悶,她辛辛苦苦,不遠千里,挺着大肚子繞道西涼去借糧草,本來是想給容楚一個大大的驚喜的。
試想一下,如果在容楚焦急萬分的時候,她的糧草突然從天而降,那麼,他肯定特別高興!
可是現在,她所有的計劃都被土豪大人那隻坑爹狐狸給破壞了!
容楚見沐凝氣哼哼嘟嘴,他心中不由好笑。
但在此時這種情形下,他也沒時間去安撫沐凝的情緒。
因爲那邊衆軍士見容楚不作聲,以爲事情的真相已經被他們得知。
曹新遠那一幫人又在不停地添油加醋煽風點火。
若是容楚再不說話,恐怕真的要引起暴動了。
畢竟他率領的二十萬大軍並不都像黑風騎那樣是他一手訓練出來的,其中有一半還是其餘將軍麾下軍隊。
如果糧草已經耗盡的傳言在軍中傳開,肯定會引起搔動,到時候萬一北金髮動偷襲,那麼後果不堪設想。
“怎麼,恭王爺,您不說話可就等於默認糧草已經沒了,這可就是您的不對了,沒有吃的,您這是想讓兄弟們白白去送死啊!”
曹新遠摸着下巴,陰險地拿眼睛瞥容楚。
“各位,恭王殿下向來言而有信,還望各位不要聽信傳言,做擾亂軍心之事!”
溥公公見城門外的人越來越多,他也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於是連忙站出來出言安撫。
但顯然有人並不買賬,“那就開糧倉,讓我們大家看看,只要看到有糧,兄弟們才能安心!”
“是啊!我們參軍是來打仗的,總不能沒死在戰場,倒先餓死了吧!”鬧事的人中有幾人都是曹新遠安排的,這些人恨不得事情越鬧越大。
眼看衆人情緒激動,溥公公也按不住,沐凝都急得直揪容楚,但是容楚依然面無表情。
容楚眯眼,他冷冷看着那些義憤填膺的軍士們。
他身上那股天生的王者之氣帶着強大的威壓,一時竟令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有一種森寒徹骨的恐懼感。
“既然知道你們是來打仗的,那你們自然應當知道軍令如山!像你們今天這般私出軍營,已經犯了軍法!”容楚的聲音也像他的臉色那麼冷。
“軍法?哼!恭王殿下,您這是在以權壓人?您是主帥,自然不會捱餓,但兄弟們都是要上戰場的,別廢話那麼多,三日已到,你連糧草都弄不到,你沒有資格再做這個主帥!”
曹新遠見時機成熟,立刻冷笑着厲聲喝道。
容楚這邊的人見曹新遠如此咄咄逼人,無不憤怒不已。
但容楚不發令,也沒人敢站出來。
“誰說沒有糧草?”
然而,就在此時,曹新遠話音剛落,一道更爲粗豪的嗓音響起。
沐凝
tang立即扭頭去看,便見一名相貌粗獷,格外高大的男子大踏步走來。
“杜大哥!”沐凝看到來人,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阿凝,你也在啊,我沒來遲吧!”杜子龍看到沐凝,也是笑呵呵地,還毫不見外的過來想要拍沐凝肩膀。
容楚眉頭一皺,擋在了沐凝身前。
沐凝見容大爺臉色不對,連忙扯了容楚,在他耳邊介紹道,“杜大哥是冷太子的武術師傅,我在西涼,杜大哥對我很好呢!”
容楚的臉色這才稍稍緩和。
杜子龍衝容楚抱拳,“見過恭王殿下!奉我家主人之命,杜某已將一千八百車糧秣,草料運至,還望恭王殿下派人驗收!”
“有勞杜將軍!”容楚聞言,眉心幾不可見地一挑,他眼角的餘光也瞥向沐凝。
他雖說得知沐凝幫他借到了糧草,卻並不知道到底有多少,而且他心裡一直以爲沐凝頂多弄個幾十車,僅夠解燃眉之急的。
顯然他也被這一千八百車糧草震驚到了,這足以保證二十萬大軍一個月的軍糧!
沐凝調皮地衝容楚眨眨眼,滿臉得意之色。
她已經很期待,如果容大爺一會再去糧倉查看,他會不會更震驚呢。
杜子龍本就嗓門大,他這一吆喝,在場的所有人都聽見了。
曹新遠臉色猛然變化,他猶自不願相信,怒聲道,“恭王爺,別以爲你弄出個人在這裡胡扯,兄弟們就會相信你!”
“相不相信,自然當眼見爲實!曹將軍若是不信,可以去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啊!”沐凝故意裝出天真無邪的模樣,笑眯眯說道。
“看,當然要看!”曹新遠想要發怒,但他一看到沐凝那清麗無雙的小臉,還是勉強將心底的氣壓住。
他隨即一揮手,讓他一名手下也跟了過去。
“小溥子,你與杜將軍一起去!”容楚回眸,鳳眼緩緩眯緊,他看向那些軍士,“你們是不是也想看看本王有沒有誑你們?”
那些軍士們面面相覷,一個個都已經面如死灰,再也沒有人敢吭聲。
因爲他們都清楚,衆目睽睽之下,恭王不可能會弄虛作假騙過所有人,事實只能是,真的有糧草運到!
不多時,溥公公回來,只見他滿臉喜氣洋洋,看到容楚,立刻恭聲稟報,“王爺,確實都是上好的軍糧與乾草!”
那些軍士們聞言,頓時腿軟地跪倒在地。
他們今天私自出軍營,又公然挑釁恭王,還傳播謠言,已然犯了軍法,這次回去,恐怕都要沒命了。
沐凝看了看那些人,她眼珠子轉了轉,突然笑嘻嘻開口,“王爺,他們應該也是聽信了謠言,纔會做下這種目無軍法之事,王爺應當嚴懲的是那擾亂軍心的人,求王爺給這些弟兄一次改過機會,小懲大誡!”
那些將士們一看恭王妃竟然會爲他們求情,頓時全都跪倒在地,低着頭,忐忑不安地等待發落。
容楚卻只是冷着臉,半晌,方纔說道,“擾亂軍心者,死罪!今念在爾等是受人蠱惑,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自回去領軍棍五十!”
“謝王爺!”那些軍士見逃的一死,不由全都擦了一把冷汗,都對沐凝投來感激的眼神。
此刻,曹新遠的手下也已向他稟報,他臉色一時比死灰還難看。
“不!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會有糧草,帝都那邊明明就沒有——”曹新遠一想到他與容楚的那個賭約,他心裡不由恐懼,竟然不管不顧將心裡話都說了出來。
“帝都那邊怎麼?”容楚冷冷追問。
“沒,沒什麼!”曹新遠察覺到自己失言,他連忙住嘴,面色鐵青,再不敢多說。
因爲他知道,一旦他將帝都那邊故意拖延,遲遲不發糧草的事說出來,這前線二十萬大軍有可能會對皇家心生怨懟。
到時候容楚再加以挑唆,那極有可能會殺回帝都。
這樣一來,皇家震怒,他的小命也就完了。
“王爺,這位將軍的意思,是不是說北延遲遲收不到糧草,是朝廷故意不發的啊?”
不過,曹新遠不說,卻不代表沐凝
就會放過他。
而沐凝這話一說出口,不但曹新遠臉色大變,眼露驚恐,就是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地擡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