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兒,不要亂說,要不是黃四,我們還不知道要受什麼罪呢?”玲瓏制止翠兒。
黃四看了一眼牀上的玲瓏,沒有說話,轉身下樓。
翠兒白了一眼,“姐姐,你還沒看出來嗎?這個黃四居然癡心妄想愛上姐姐。”
“胡說!”玲瓏一驚,忙喝止,“你這丫頭,嘴巴越來越亂說話了,黃四多善良的人,你怎麼就那麼總是和他過不去,要是這樣,你怎麼能讓他喜歡你,男人總是喜歡溫柔的女人的。”
翠兒搖着手中的娃娃,憋了憋嘴,“我當然看出來了,他那隻眼睛,一見姐姐都是放光的,根本就不會那樣看我,而且,他根本就不會做飯,還是硬要自己學做,等下啊,他肯定端上來補身的燉品,他都練習好久了,這樣如果還不算喜歡姐姐,我看沒有人能算喜歡了。”
玲瓏聽她這樣一說,仔細想想,這黃四還真的對自己體貼入微,心裡頓時不安起來。
“姐姐,你那皇帝姐夫堂堂一國之地,居然連你生娃都不說來看看,也不說派個太醫什麼的,不是後宮嬪妃如雲了吧?”翠兒有些生氣。
黃四端了一碗燉品小心地走上摟,聽見翠兒的話,故意走得重重的腳步,把腕重重一放,表示自己的生氣。
翠兒又白了他一眼,“你什麼意思啊?我說我家姐夫,你着什麼急啊?”
黃四恨得咬牙,瞪了她一眼,端起燉品,輕輕地吹了吹,用勺子瓢了一勺,遞到玲瓏的嘴邊,玲瓏看着他一隻眼睛,忽然覺得他的眼睛好溫柔,含着無盡的寵溺,心裡一慌,忙說,“放下吧,我自己能吃。”
黃四卻倔強地把湯勺放到她脣邊,玲瓏無奈,只好張開嘴,喝下湯,細細品了,覺得味道還不錯,便輕輕笑了,“沒想到黃大哥的手藝還不錯。”
黃四忽然臉紅了,同時大喜,忙又瓢了一勺,遞到她脣邊,看着她喝下去。
“瓏兒,居然生了。哥哥來晚了,對不起了。”慕容遲爽朗的聲音傳了進來。
“哥哥。”玲瓏驚喜地望了去過。
黃四慌忙放下碗,低着頭站到一邊。
慕容遲顧着看玲瓏,眼角詫異地瞟了黃四一眼。
“瓏兒,看看,做了母親了,越發漂亮了。”慕容遲笑了。
玲瓏臉一紅,嬌喃地笑道:“哥哥,居然取笑人家了。”
“哈哈哈,看着瓏兒生了個漂亮的小公主,哥哥實在太高興了,我留下幾個丫鬟,好好服侍你。”慕容遲憐愛地撫摸着她的臉。
站在後面的黃四似乎很生氣地盯着他的手,翠兒見他的樣子,又白了他一眼。
“哥哥,西北的戰事怎麼樣了?”玲瓏忽然問道。
沒有注意到站在他們後面的黃四身子抖了抖。
慕容遲笑了,“沒事了,皇上和他們和談了。”
“和談了?什麼時候的事?”玲瓏忽然臉色變了,眼角也瞟了一眼站在後面的黃四,見他向門外走去,她奇怪地看着他的背影,開始懷疑。
慕容遲說:“大概半個月吧,皇上已經回到皇城了,瓏兒要哥哥把你生了公主的事告訴他嗎?”
玲瓏回過神,神色有些不安,勉強地笑了笑,“不用了,我原本就不打算再和他有什麼瓜葛。”
慕容遲掃了一眼翠兒,翠兒很乖巧地抱着公主和產婆離開了房間。
“你的毒應該沒有發作了,我剛纔給你搭脈,好像一切正常了,難道是孩子把毒解了?”
玲瓏想了想,“好像是很久沒有發作了,是不是孩子解了毒,我真不知道,不過,哥哥,孩子是不是和我一樣是毒血?”
慕容遲笑了,“當然,你可是生了一個小毒物哦。”
“天啊。”玲瓏驚叫着,於是也笑了,“也好,以後沒有人能害得了她。”
“對了,哥哥,你能幫我查查這個黃四的來歷嗎?”玲瓏忽然壓低聲音。
慕容遲面色一凝,“你是說一直在幫你的啞巴黃四?”
“對,我一直覺得這個人深藏不露,而且,剛纔你說西北的戰事已經結束,這黃四卻說西北依舊有戰事,他幾乎每個月都要去兩次西北,說是爲徵集糧草賣給西北的軍隊,他還說見到了華榮。”
慕容遲想了想,“好吧,我去查查,不過你自己要小心,最近皇宮中的似乎有人在動作,我還沒有查明,總之你要當心,畢竟你的身份特殊。”
玲瓏點了點頭。
慕容遲站了起來,“瓏兒,哥哥要馬上趕回去,莊裡還有急事,我把紅兒和興兒留下,她們的武功都是莊裡頂尖的,我想你還是要搬回山莊,我才放心。”
“哥哥,瓏兒不會回去了,我喜歡這裡,喜歡這裡的山清水秀,我和女兒總歸要平靜生活的。”
慕容遲看着她依舊堅強的面容,輕輕嘆了口氣,點了點頭,“好吧,我抽空再來看你。”
玲瓏看着他走了,便輕聲說,“你可以出來了。”
黃四從門外輕輕走進來,坐在牀緣上,看着玲瓏。
玲瓏也看着他,面容微沉,冷冷地說:“說吧,爲什麼騙我?上次讓你送去給華榮將軍的信你送到哪裡去了,回信你又是從哪裡拿來的?”
黃四一愣,好一會纔拿起紙筆寫道,“我沒騙你,只是沒有告訴你,我知道你夫君是誰了,你是當朝皇帝的皇后,所以,上一封信的確不是送到西北,而是皇城的皇宮了。”
玲瓏柳眉微蹙,“皇宮?你又如何能把信送進去?那可跟軍營的把守不一樣。”
黃四寫道:“因爲你啊,華榮將軍給了腰牌給我,我隨時可以進去皇宮見他啊。”
“那你把腰牌拿給我看看。”玲瓏凌烈地盯着他。
黃四忽然心裡一慌,無法,只好從腰上掏出一枚黃色的腰牌遞給她。
玲瓏一怔,忙接過腰牌,這居然是皇上的令牌,“你!這是皇上令牌,而非僅僅是進出皇宮的腰牌,有這個牌子你都可以直接見皇上了。”
黃四無奈,只好點了點頭。
玲瓏看了他一眼,再看看腰牌,她很清楚,每次炫的回信都是他親筆的,她當然能認得。
唯一的解釋是易楚炫爲了能及時得到她的信,把自己的令牌直接給了黃四。
心裡不禁一熱,“好吧,你以後不能騙我了。”
黃四慌忙點頭,又端起燉品,用手一摸,涼了,轉身就要出去。
“站住,黃大哥,不用熱了,我就這樣喝。”玲瓏忙叫住他,他都忙了一天了,真是有些過意不去。
黃四堅決搖了搖頭,玲瓏無奈地望着他勤奮過頭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