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被御封爲大郡主,郡主大殿定在三天後舉行。
同樣讓後宮如地震般震驚的是,玉美人一躍成了從二品昭儀,在後宮中的品級僅次於賢妃。
賜住鳳鳴宮,而冊封大典也放在同一天。
這讓柳晶晶和蘇凝雪着實大大的震驚,也再也坐不住了。
玲瓏搬回鳳鳴宮,倒是沒有什麼想法,只是回到自己最熟悉的地方而已,而這裡也是靈兒的寢宮,她們就像真正的母女一樣,會生活在一起。
她爲了靈兒入宮,開始忙碌起來,雖然她不希望靈兒走自己的老路,可是,她在宮中總比孤身一人在外面要好得多。
賢妃宮中已經冷清了很久了,今天忽然熱鬧了,柳晶晶約上冷詩敏一起到了雪晶宮。
屁股還沒有坐穩,柳晶晶就急忙說:“賢妃姐姐啊,你就由着皇上這樣嗎?把一個庶出的女人寵到天上去了,還帶回來個什麼郡主,還封爲大郡主,叫什麼平安大郡主,皇上把姐姐肚裡親生的兒子往哪裡放啊?妹妹都替姐姐感覺不值。”
凝雪撫摸着微微隆起的腹部,心裡不是滋味,她也聽說玉美人和皇上一起帶了個十歲的女孩回宮,還封了個平安大郡主。
冷詩敏一直坐在邊上沒有說話。
柳晶晶見她不說話,心裡冷笑,裝,我看你能裝多久。
眼眸忽然變得陰冷,“姐姐,我們也不怕冷婕妤知道,皇上對玉玲瓏那是情深意重,如果我們不除去玉玲瓏,這後宮還會有姐妹的好日子?難道我們都要獨守空空的宮殿到老死嗎?”
凝雪眼眸頓冷,幽幽地說,“妹妹想怎麼樣?”
柳晶晶見她動心了,忙湊了過來,“還能怎麼樣。”舉起手做了個坎的手勢。
冷詩敏心裡一驚,“不行!”
凝雪和柳晶晶毒辣的眼眸瞬間盯住她。
柳晶晶冷笑,“冷詩敏,你入宮那麼久了,都得不到皇上的寵幸,你別以爲有了冷宰相,就有了你一生的榮華富貴,我柳家和你冷家,誰贏誰輸都還不知道,可是,在我們沒有鬥之前,不能讓玉玲瓏先得了手。”
“玉玲瓏?你們說龍玉就是玉玲瓏?”柳晶晶驚恐地睜大眼睛,龍玉,你到底要騙我多久?
柳晶晶以爲她的傷感是因爲害怕玉玲瓏奪了寵愛,便湊過來,臉色陰霾如冰,“讓你一起來,是看的起你,冷宰相把玉玲瓏這個廢后又送回後宮,他犯了欺君之罪,不過,我們看到姐妹一場的份上,就不把這個秘密說出去,但是,你要敢透露半個字,你冷家就完了!”
冷詩敏一愣,看着兩個眼中透着惡毒的女人,忽然覺得害怕,“不,我不會說的。”
柳晶晶挑眉,“哼,諒你也不敢。”
“冷婕妤,你回去吧。”凝雪忽然開口。
冷詩敏忙站了起來,行了禮就往外逃也似的狂走。
柳晶晶看着她的背影,忙說,“姐姐,你把她放走了,要是走漏風聲怎麼好?”
“你這個笨蛋,既然害怕她走漏風聲,還繼續說下去!“凝雪眼中射出一道冷光。
柳晶晶渾身一冷,心裡忽然覺得有些害怕。
“說吧,你打算怎麼做?”凝雪冷冷地說。
柳晶晶想了想,“三天後的冊封大典就是好機會,不過需要姐姐出手。”
“冊封大典?”凝雪目光微凝,的確是個機會。
柳晶晶悄然在凝雪耳邊附耳輕語,只見凝雪蹙緊的眉頭散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
三天後,冊封大殿設在朝陽宮正殿。
易楚炫一直看着一襲鵝黃宮裝的玉玲瓏,她的絕美再次征服他的心。
蘇凝雪看着他的目光,始終都沒有離開讓她妒忌的女子身上,酸楚的感覺,讓她憤怒。
她一隻手悄然放進衣袖中。
當易楚炫端起酒杯,含笑說,“今天是雙喜臨門,一是靈兒的冊封,而是玉昭儀的冊封,這杯御酒就賜給玉昭儀。”說罷站了起來,親自向玲瓏走了過去。
玲瓏一雙如水翦眸,煥發着異樣的光彩,幸福、激動、心疼,糾結在一起,忽然心裡有種劇烈的絞痛,讓她體內頓冒冷汗,慌忙調整呼吸,壓住驛動的心情,咬了咬牙,控制住心緒,依舊展露一抹嫵媚動人的微笑。
蘇凝雪悄然站了起來,緩步走向易楚炫,快走近身邊時,用寬袖掩蓋着另一隻手,擡起指尖,長長的玉甲對準那酒杯悄然一彈,無色粉末飛在空中,沒有察覺已然落入清澈的酒中。
玲瓏眼眸頓寒,面上依舊嫵媚動人。
接過易楚炫手中的酒杯,環視一週,目光落在蘇凝雪滿是陰霾的臉上,再移向她身後笑得得意的柳晶晶,再飄移停留在冷詩敏那張緊張而痛苦的臉上。
玲瓏含笑問易楚炫,“這是皇上御賜的酒,臣妾當然要喝。”說罷,端起酒杯很優雅地緩緩飲入一點點。
“不要喝!”大殿中忽然響起一聲刺耳的尖叫。
玲瓏茫然停下,擡眸看了一眼聲音發出的方向,還沒有明白過來,冷詩敏就瘋了一般衝過來,一把搶過她手中的酒杯,把酒杯得酒一飲而盡。
“乓”清脆的一聲,翡翠酒杯摔在地上,落地粉碎,冷詩敏的身子軟軟地向地上滑落。
玲瓏驚呆了,忙一把扶住她的身子,慌忙叫着着她,“敏兒,你……你爲什麼?你爲什麼那麼傻!”
她知道,冷詩敏是知道酒中有毒的,可是,她自己爲什麼要搶着喝?
冷詩敏腹部痛得忍不住擰起眉頭,滿頭頓冒冷汗,咬着牙,勉強露出一絲苦笑,“你終於又叫我敏兒了,你喝了,所以我也喝,我要陪着你一起,你死了,我又怎麼獨活?”豆大的眼淚從她絕望的眼中滑落。
玲瓏怔住,忙從兜裡取出一粒丹藥,要放到她嘴中,冷詩敏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太痛苦了,愛也不能愛,恨也無法恨,讓我走吧,我知道了,你就是玉玲瓏,所以,還是我太傻,太傻……”她緩緩閉上了眼睛。
玲瓏抱着她漸漸冰涼的身子,茫然地擡眸看着易楚炫,眼中露出駭人的冷冽,“易楚炫,爲什麼?你爲什麼要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