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卿不娶,獨愛農門妻 麻煩上門 夾克
牧無憂看着舒心道:“要不,免費試吃三天,保證他們以後常來光顧。”
其實如果能由景王爺牽頭,在此宴請朝中的大臣們,那是最好不過的。
可是牧無憂不知基於什麼理由,並不想讓別人知道,這家酒樓是他安置死難士兵家屬的。
因此就不方便讓景王爺出面。
舒心估計他在調查那些撫卹金被什麼人貪污了,所以不想打草驚蛇鈺。
她仔細想了想,道:
“你這酒樓裝修豪華,接待的都是非富即貴的顧客,估計免費的噓頭他們並不在乎。
而且這裡冷清了兩年多,顧客心中根本就沒有它的位置,路過也不會駐足咬。
因此,其實在門口貼了海報,也不見得會有多少人看見。”
牧無憂一點擔憂的神色都沒有,滿懷期待的看着舒心,問道:
“心兒,你覺得用什麼方法比較好呢?”
舒心仔細想了想道:“不如,我們在正門口架兩口大鍋,讓湯底的香味飄出去。
同時也請宮大人和您的同僚們,不要去包間,就在大廳裡涮火鍋。
路過的顧客,看到大廳裡吃的火熱的場景,再聞着門口飄來的湯底辣香味,應該能夠被吸引進來。”
說完,她頓了頓,看向大家,問道:“你們覺得怎麼樣?有沒有什麼要修改或者是補充的?”
在現代,就有火鍋店這樣宣傳過,但是這時代的人跟現代人,有許多習俗習慣都不相同。
她到底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很多想法不盡相同,因此纔要虛心接受意見。
宮傲天搶先道:“不怎麼樣。”
舒心有些驚訝地問:“完全不可行嗎?”
宮傲天微微一笑,擠眉弄眼的道:“首先你應該稱我爲宮大哥,而不是宮大人。”
舒心無語望天。
接着,宮傲天又道:“其次,在門口架兩口大鍋,可能會讓嚇得一些自認爲身份高貴的人,不願意進來了。”
舒心覺得有道理,“那我們再想別的辦法,讓湯底的香味飄散出去。”
因爲怕油煙味薰着客人,所以廚房是建在後面的。
而且酒樓佔地面積廣大,即使有現代的鼓風機,恐怕也沒辦法讓香味發散到前面來。
牧無憂想了想,拍板道:“還是按心兒說的,在門口架兩口鍋。
不過可以用,鐵器鋪的那種防風爐,外表看不出明火,
再放到大門後面,用盆景擋住,就只能聞到香味,而不會被人看出來了。”
聽他這樣一說,大家都覺得非常可行,當即定了下來。
陳掌櫃便接着道:“客人被吸引進來了,我們就極力向他們推薦。
最好是多準備幾種湯底,讓客人有挑選的餘地。”
對此,舒心倒是持不同的意見:
“湯底不急着一下子推出太多種,一開始用鴛鴦鍋就好,喜辣和喜清淡的都能吃。
等客人們開始吃膩了之後,再推出新的湯底。
我的湯底配料雖然複雜,但是有廚藝天分的人,嘗過之後就能試着做出來。
這樣也能防止別的酒樓,一下子將我們的配方都學了去。”
“另外,光只有火鍋是不行的。火鍋能火爆一陣子,
但是當別的酒樓開始效仿之後,天氣越來越熱的時候,店裡的生意一定會受影響。
因此你們這裡還必須有讓顧客,長期來吃的特色菜。”
這幾乎又繞回來了,陳掌櫃苦惱地搖頭:“特色菜哪裡那麼容易想出來?”
舒心抿嘴一笑,說道:“不知陳掌櫃之前可有想過,酒樓的定位是什麼?
如果沒有定位,那就不知道自己要面對的主要客戶羣體是哪些,
自然也就不能針對這個客戶羣,而推出對應的招牌菜了。”
陳掌櫃斟酌了一下,說道:“顧客自然是京城中的各府老爺少爺們。”
舒心微微頷首,道:“沒錯,就是高端顧客,普通人來這裡吃不起。”
隨即,她話鋒一轉:“可是陳掌櫃你想過沒有?
這些人家中,都有從天南地北蒐羅來的,手藝出衆的廚子,他們爲何還喜歡在外面用飯?”
牧無憂趕忙插話道:“這我知道。家中的飯菜再好吃,吃多了也會膩。
而且跟朋友們出來吃飯,三五成羣,談天說地,也是一種樂趣。”
舒心微微一笑:“沒錯。家中的飯菜再好吃,吃多了,也會膩。
所以出來吃飯,求的就是一個新奇。”
說到這兒,舒心有些奇怪的問道:
“我覺得店裡的素菜做得都不錯,葷菜爲什麼總差了一點火候?”
陳掌櫃解釋道:“店裡的夥計廚子都是貧苦百姓出身,剛來的時候葷菜還只會燒野味呢!”
舒心眼睛一亮,
“那就燒野味!燒烤,可以請廚子燒,也可以讓顧客自己動手。”
牧無憂實在不想打擊舒心的興頭,只得委婉的道:
“行軍打仗的時候經常燒野味,我當然是喜歡吃的,
可是對於那些紈絝子弟來說,裡面沒有鹽味,又難以咬碎……”
舒心笑着道:
“我不是整隻整隻的烤,而是切成薄片,或者用竹籤串起來,或者直接放在鐵板上燒烤。”
舒心瞧了瞧窗外的天色,“今天已經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燒烤的工具和步驟,我寫好後交給你。”
儘管很不捨,牧無憂還是送她回雲香坊的總部基地了。
送了舒心之後,牧無憂並沒有休息,還是馬不停蹄的去找鐵匠鋪子。
一連找了幾十家,第二天就將初步要用的一百個火鍋備齊了。
到了下午,牧無憂就通過夜爻傳話給舒心,請她今晚去酒樓,他打算今晚就推出火鍋。
而他自己,下了衙後,要去酒樓坐鎮。
因此,舒心和翠兒又是坐着夜離趕的馬車去的。
到了酒樓門前,擡頭偏看到金燦燦的幾個大字——悅心酒樓。
咦?居然這麼快就換名字了。
而翠兒在一個字一個字的唸完後,激動的牽起舒心的手,悄聲道:
“悅……心……姑娘,你看牧公子多喜歡你呀,連取個酒樓的名字,也要表達對你的愛慕之情。”
“別胡說。”舒心低斥了一句。
可是再一想,又覺得……汗,不會真是這個意思吧?
舒心想着就是一頭黑線。
這時夜離也輕聲說道:“舒姑娘,我家少主取名時正是此意。”
這個牧無憂還真是……真是……
舒心略微尷尬地乾咳了兩聲,便拉着翠兒進入了酒樓。
舒心的馬車剛剛停下,牧無憂就得了訊兒。
他飛快地從二樓的議事房,一躍而下,剛好迎接到,剛邁入大門的舒心。
“心兒你來了,快來看看爐子這樣放可以嗎?”
舒心仔細一瞧,下風向,易於香味擴散,遂點頭道,“很好。”
“那就好!”牧無憂彎起迷人的星眸,似乎很高興能得到心上人的肯定,“我們去三樓,別讓人發現了。”
然後十分自然地牽起舒心的纖纖玉手,問道:
“心兒,你昨天說的那個什麼企業理念、市場定位,再給我說說一下好嗎?”
舒心不疑有他,又仔細地給他解釋起來。
其實昨晚在回程的馬車上,牧無憂就仔細詢問過,也理解了。
現在提出這個問題,不過是想讓舒心放鬆警惕,讓他好好牽着她的柔若無骨的玉手而已。
這會兒他正滿心細細的感受着,掌心傳來的,乾燥柔軟溫暖的細膩。
那柔柔的觸感,酥酥癢癢的,從掌心一直蔓延到心底。
牧無憂迷人的星眸中,洋溢着幸福的漣漪,一眨不眨地凝視着佳人俏麗的側臉。
他勉強分出兩分心思,嗯嗯啊啊的應付着舒心,
其餘的心思,全都用來幻想着,已經牽扯到佳人的小手,拜過天地、步入洞房。
“洞房裡怎麼能沒有紅燭?”牧無憂不滿地蹙眉。
“我倒是覺得羊角燈和宮燈不錯呀!
光線明亮,又不像蠟燭那樣煙氣燻人。
吃火鍋本來就熱氣騰騰,再加上蠟燭的煙氣,客人們會受不了的。”
舒心嬌柔清冷的聲音傳來,瞬間將牧無憂從美夢中拖到現實中。
他尷尬的咳了咳:“咳咳咳,我是怕光線不夠亮。”
不能怪他愛幻想啊!
他已經十九了,別人的孩子都能滿地跑了,可他連親事都沒定下來。
再加上上次,太后意圖染指他的婚事,可把父王母妃急壞了。
這兩天,莫拐彎抹角的親戚家的妙齡少女,上趕着往他家跑。
母妃的意思,一定要他在年前,從這些少女中選一個。
他被煩得不行,都不太願意回王府了。
可惜這些他都無法向舒心訴說。
他心裡很清楚,在心兒的心裡,他不過是一個比普通朋友更親密一點的朋友罷了。
唉,他不想逼佳人,可是家裡人總是在逼他,這可如何是好?
在牧無憂感嘆的時候,舒心已經站在雅間臨街的窗口向下張望了。
然後興致勃勃地道:“快來看,好象效果不錯呢。”
此時已接近飯點,這條繁華的、以餐飲爲主的丹鳳街上,行人也漸漸多了起來。
牧無憂從鐵器鋪子借來的兩個大防風爐,早已經架好。
滾滾的紅油湯底放上去,辣的香味很快飄散了出去,刺激着行人的味蕾。
在這冬季飄着雪花的夜裡,這種辣的香氣,聞着就能讓人精神一振,口舌生津。
不少饕餮之徒聞着味兒尋找過來,好奇地問道:“這是什麼味兒?”
在門口負責接待的,是小二中脣齒伶俐的李小栓,他立即笑容滿面地道:“回您的話,這是小店新推出來的菜式,名叫涮火鍋。”
這羣饕餮之徒的好奇心頓時被吊了起來,這世上怎麼能有他們連聽都沒聽說過的菜式呢?
而且聞起來還如此美味、鮮辣,不試一試太可惜了。
於是第一批食客正式入店,居然比特意趕來捧場的宮傲天等人中,還要早了一步。
這些人都是京城各大飯莊酒樓的常客,陳掌櫃原是景王府的管事,自然認得,
也知道火鍋如果能被這些人接受,意味着能在京城打響名頭。
於是他不敢怠慢,親自上前,詳細介紹了一番吃法,並熱情地推薦說,
“火鍋要許多人一起吃,纔有氣氛,不如幾位爺都坐一桌如何?”
這幾人相互之間都是認識的,聽陳掌櫃這麼一說,便應允了。
很快,三個放着火紅細炭的、如三足鼎一般的火鍋端了上來,沾料、配菜擺滿了一桌。
在陳掌櫃示範了一次之後,這些人很快掌握了涮火鍋的技巧,也愛上了這種辣得眼淚直流,熱得汗水直冒的舒爽菜式。
牧無憂看着大廳裡、二樓三樓的雅間裡的客人越來越多,面露微笑,“心兒,這次可真要謝謝你了。”
舒心明眸流轉,巧然一笑,“謝什麼,上次你送我白狐皮裘,我也沒謝你呢。”
她的意思是,咱們是朋友,禮尚往來還要謝麼?
牧無憂的理解是,咱們倆誰跟誰,說謝謝太見外了。
牧無憂笑得格外開心,看了看酒樓內的景象,還是有些遺憾的道:“可惜沒坐滿,也就七成多的上坐率。”
舒心抿脣一笑,“不着急。到這裡來用飯聚餐的,多半都已經提前約好的地方,這才第一天就能吸引七成的顧客進來,已經很不錯了。
等日後口碑傳了出去,只怕得提前預定,纔能有位置了。”
事實證明,舒心的預測是十分正確的。
這種新奇的吃法一下子就傳遍了整個京城,人們都慕名前來,嘗試一下這種的氛圍。
牧無憂和陳掌櫃都對悅心酒樓如今的生意狀況,無比滿意。
不過舒心卻覺得不能自滿,做生意就如同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那天臨走的時候,舒心向陳掌櫃要來筆紙,寫寫畫畫了半個多時辰。
寫完之後,自己又再看了一遍,舒心才放下筆,將紙遞給牧無憂道:
“雖然我沒管理過酒樓,不過許多管理方法是相通的。
如果你信得過我,那就請你按這個上面要求的去準備吧。”
牧無憂看也不看,直接遞給陳掌櫃。
陳掌櫃接過紙仔細一瞧,臉上情緒變幻不停。
似疑惑似驚喜似擔憂。
舒心見了也不再多說什麼,便起身告辭了。
馬車上翠兒看到自家小姐一直面含笑意的看着窗外,終於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問起舒心:
“小姐,你在那張紙上到底寫了些什麼呀?爲何陳掌櫃的臉色那麼奇怪?”
殊不知,外面趕車的夜離,也是豎着耳朵仔細聽着。
舒心轉過頭盯着翠兒看了一會才道:“這個呀,是個秘密。”
翠兒將嘴巴撅得老高。
舒心笑了笑又轉頭看向窗外。
再過幾天就是除夕了,自己到這個世上已經有四年了,前世的種種已經漸漸淡忘,只有親人,還深藏在她的心中。
舒心嘆了口氣,這個年,只有翠兒陪自己過了。
回到雲香坊的總部基地,舒心便又開始了白天調製香脂配方,晚上默寫火鍋湯底配方、以及酒店管理要點的日子
也許是酒樓的生意太過火爆,牧無憂無暇分心,這幾天晚上,他都沒有來。
倒是雲少卿,白天忽然來得沒那麼勤了。
不象之前,每天都會來關心地詢問她一下改良的進展,或者生活上有什麼不便。
不過雖然來得不勤,但是每來一次,時間卻延長了,有時陪着她做試驗,一坐就是一個下午。
舒心不由得關心地問,“少卿,是不是有什麼事呀?”
雲少卿笑着搖了搖頭,“能有什麼事,只是將近年關,店裡的事都忙完了,來看看你唄。”
舒心纔不相信他,越是年頭,就越是查帳的時候,他不是應當忙得腳不沾地麼?
舒心的預感果然是正確的,第二天上午,雲少卿的父親雲青宇和二叔雲青天就聯袂前來,詢問舒心,配方的調製進展得如何了。
舒心據實相告,“尚無大的進展。”
雲青宇皺了皺眉,雲青雲卻直截了當地道:“你是不是沒認真做事?”
舒心忍着心中的怒氣,就事論事地道:“我做事對得起天地良心,而且兩位當家的是不是太着急了些?
契約上寫得清清楚楚,我只要能在制香大賽之前將配方改良好就行。”
雲青天冷哼了一聲,“契約上是這麼寫的沒錯,可是你既然能製出超品的香脂,爲何連改良幾個配方都需要這麼長時間?
別不是想賴在這裡,跟少卿多多接觸罷?”
切,原來這些人以爲自己是假借工作之便,行糾纏少東家之實。
真是有病!
舒心被雲青天的話氣樂了,毫不客氣地道:
“記得當時請我的時候,少卿跟我說,你們雲家出動了所有制香師,花費了幾年也沒能將配方改良成功,至今沒有一款產品能超越姚記香坊的蓉香膏。
既然你們的制香師幾年都辦不到,爲何我就必須在短短一個月之內辦到?”
雲青宇被說得老臉一紅,尷尬地咳了幾聲,然後做和藹狀道:“舒姑娘別生氣,我代我二弟向你道歉。不過快年關了,有不少宴席要少卿參加。
若是他來了這兒,還請你幫忙勸他一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