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惠妃娘娘是爲了濛卿而來。”敬妃笑了起來,“濛卿究竟有什麼本事能讓惠妃娘娘爲她出頭,她親姑母莊妃娘娘都不出面,您又何必操心?”她依舊沉溺在她自己的喜悅之中,將嘉顏嫁於寧渢看來是招好棋,壓制住了目無尊長的坤平宗姬之後,還氣的惠妃也跳起來。
“濛卿怎麼樣,我不管!你居然讓一個楚人嫁給寧渢,我真不知寧渢到底是不是你十月懷胎生下來的!”惠妃直接把話挑明瞭,“難道你不知道,皇室血統不允許紊亂嗎?你讓寧渢娶個前楚宮人,豈不是要毀了他?!我看你這母妃是來討債的!”
敬妃皺眉,心中的宛若驚濤拍岸,震的她渾身顫抖。
“一個楚人女子,一個卑微的宮女,跟了堂堂的六王爺,呵呵……我不知道你基於什麼目的,可是你親手毀了你的兒子!”惠妃說出這番話時,敬妃的臉變了,逞一時之能,以爲讓那魏國宗姬知道自己的厲害,讓她規矩些,全然忘了老祖宗的規矩:維持皇室血統!自己居然傻到讓寧渢納了個楚人宮女。惠妃說的沒錯,這次是親手把兒子給毀了。
敬妃難堪、渾身顫抖的模樣全落在惠妃眼中,她陰冷地笑着,收住了方纔的盛氣凌人,回之一個淡淡的微笑:“我是寧渢的養母,但沒了他,我還有寧汌,你呢?”
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她甚至還自以爲是地認爲替寧渢張羅了件好婚事,如今看來張嘉顏便是寧渢的墳墓!
心中卻忽然一寒,那日求皇上的時候,皇上原本不答應的,但一聽說宮女名喚張嘉顏,只說了句“天作之合,安分守己”便允諾了,他也是有陰謀的。
敬妃癱軟在地,皇上的謀略比她高出千萬倍,她怎麼能忘記,她仍是戴罪之身?
安分守己指的不就是她與寧渢?
太后夢碎了,縱然寧渢有雄才偉略,只要孝盛帝在,他就不允許寧渢登上那個位置,可笑可悲,她親手將她的夢打碎了。
夜靜悄悄,外面的菊花在風中昂然挺立,絲毫不彎嬌貴的腰板。
房樑上懸着的燈引來了衆多的飛蛾去撲,上面繪着萬菊迎鬆圖,菊花的嬌豔和松樹的挺拔成了鮮明的對比,裡面埋葬了多少飛蛾的屍體,只恐怕沒人數的清。蛾子飛進去便是死路,但它們頭也不回地闖入,迎來一聲聲“滋”響,便化作黑炭。
桌上放着一對紅燭,燭淚一滴滴地滾下來,在紅木桌子上凝固。
白皙修長的手指在火光上撥動着,食指上戴着的琉璃戒指映着燭火閃閃發光,一時間之間想得入神了,指尖上的疼痛讓她不禁叫出了聲:“呀!”
“怎麼了?”他緊張地放下手中的書,趕緊抽過她的玉手,仔細地瞧着。
雙眸如水,極像一汪暗流涌動的湖,誰也猜不透她的下一步是什麼。
僅是淡淡一笑:“沒事。”
“都燙紅了,還沒事?”寧渢的吻落在她的指上,柔柔的,疼痛感漸漸消失。
“你在就不疼了。”
寧渢看着濛卿,也傻傻地笑着,輕輕抱着她,聲音輕柔:“要是一輩子都這樣,該多好啊。”
“這樣一輩子,你甘心?”她心疼地摸着他的臉,燭火映着,好似不真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