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六章 風起

帶着一個未許的願望,留下一句“對不起”,朱昔時走了。

領略過這帝都的繁華,從滿懷期冀到心灰意冷,從聚到散,彷彿是一場大夢般不真,夢醒了也該說再見的時候了。

從哪兒來打哪兒去,心累了,家永遠是可以收容自己的地方。沒有一聲告別,她拋開這裡的是是非非紛紛擾擾,輕裝上陣獨身上路,隨着一路南下的風一同離去。

最後一眼看過身後城樓上的“臨安”二字,朱昔時放下了簾子,也放下了自己的心,不管背後有多少不捨的眼睛在挽留,她去意決然。

一整天的陰霾難以驅散,越發濃烈;寒風未歇,涼心刺骨,宮逸涵一動不動地站在城樓上,看着那道依然南來北往的官道,眸子中的悲涼越發深沉了。

昨晚那小別還歷歷在目,恍如夢般不真。

他們的盛世婚典,在一場風波中無疾而終,說出分別的一刻,宮逸涵忘了挽留,而朱昔時忘了猶豫。

朱昔時說,她想回家。

宮逸涵垂着眸子,半響靜默後,只說了一個“好”字。

對人的心思其實早已瞭如指掌,朱昔時嫁得勉強,曾經偏執的認爲來日方長,勉強未必不是幸福,如這樣的自欺欺人終是在一場紛亂中徹底醒了,悟了。

喜堂驚變是他們最後的難關,而心未系在一處,如何經得起考驗?正如在落霞山上趙真元爲朱昔時能豁出性命,她也是曾經將性命相托,生死之盟乃天定,絲毫不由旁人逆轉。

把心收起來,把手放開。不是不愛了,而是希望她能過得舒暢,過得安穩,宮逸涵最最不願意見到的是,朱昔時那無憂的笑顏丟失在這些過往傷痛和不堪中。

臨別時,他送了朱昔時一個禮。當把老宅的鑰匙交到朱昔時手裡,看着清淚直落的她。宮逸涵頓時心頭一鬆笑顏驟起。真真覺得自己做對了決定。

家纔是能溫暖她的地方,千瘡百孔的心需要補一補,需要歇一歇。

目光中正荒涼。突然間一道青色的閃影御馬疾馳出城北,直殺入官道,那熟悉的身影倏然間讓久凍在寒風中的宮逸涵眼角抽了抽;目送着那疾疾遠去的身影,宮逸涵那冰霜般的臉上漸漸露出了些暖意。

“家主。”

此時替宮逸涵報完信折回的蕭毅。在身後爲他披上一件天鵝絨大氅,目光同樣遠眺向那沒入官道的人影。口吻似有惋惜地說到。

“既然對朱姑娘依舊牽腸掛肚,家主何不像榮王爺那般拋下百般顧慮,追上一追,留上一留?”

宮逸涵脣間笑意淡了些。苦苦的。瀟灑談何容易,若她心裡有半分自己的位置,宮逸涵何至於在這裡城樓上踟躕不前。遙望離人?天不遂人願。

“我本以爲情無先後,可如今才明白自己不過是他們中間半路客;心裡的位置有限。一點被他人佔據就再也騰不出半點餘地容下別的人,情之可貴便在於此。蕭毅,你不覺得我自始至終都是他們感情間的試金石嗎?我越是往裡鑽,越是讓他們更明白彼此間在浪費些什麼;人艱不拆,我也不想小時她再進退兩難。”

在宮逸涵自嘲的一聲笑聲中,蕭毅沉默了,“人艱不拆”這道理太深入人心,他無法辯駁一二。

“一個月時間,夠真元緊張緊張了。”

一個頗帶玩笑的讓步,可笑中卻隱隱透露着認真。蕭毅細想片刻,若一個月時限內榮王爺未能順利挽留住朱昔時的心,屆時宮逸涵會怎麼做呢?懸在口邊的疑問,想問卻因敬畏之心忍着。

二十年的兄弟情誼讓一個轉機,宮逸涵以謙謙君子風度做出了自己平生最大的讓步;若屆時趙真元無法說服朱昔時的心,他會毫不猶豫地啓程太原府,同這義弟好好爭上一爭。

風起了,夜暗了,似乎這方天地進入了沉睡,在無聲中醞釀着下一個光明的來到;不消極,不倦怠,拭目以待着,將到的每一個明天有何不同。

“蕭毅,太原府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形容形容。”

“嗯......”沉思了一番,摸不太透宮逸涵心思的蕭毅還是細細地說到自己的真實想法。

“比不上臨安這般繁華熱鬧,倒也是個山清水秀,人傑地靈的好地方,家主瞧朱姑娘的熱性子不就知道了嗎?那兒人和善也熱情,都是些守着自己小日子過的善良老百姓,沒有京城權貴交集之地這般複雜。”

“噢。”

一聲感嘆,蕭毅品不出他口氣是好是壞,只能默默地垂頭等待宮逸涵再次發話。

而等來的,卻是一句甚是惋惜地感嘆。

“要是當初能和她在那裡相遇,也許今天的情形會大有不同吧。那裡纔是她最初的地方,最真實自我的地方。”

......

暗色降臨在皇城,一層層高高築起的宮牆間風來回涌動肆虐,將這臨冬的寒彰顯得越發明顯起來。

濼湘宮中,褪去昔日華服的楚真兒坐在梳妝檯前,不停地審視着銅鏡中的自己,一次次不厭其煩地勾眉畫脣,一遍遍地抹脂擦粉;可越是在意,楚真兒越是對鏡中的自己不滿意。

不能敗像顆毒瘤般長在心間,促使她不斷地強迫着自己展現出昔日一方之主的氣勢來,可是畫來描去,只讓自己變得更加狼狽不堪。

“聖旨到!”

正在心煩意亂之際,殿外突然響起一聲宮人洪亮的宣旨。腦子間的思緒如觸到礁石的海浪,頓時在心中激起千層浪;轉而欣喜大作,哪裡還顧得上上妝,扔下手中的眉筆便衝出了濼湘宮內殿。

是皇上來了嗎?他.....他終於肯見自己了?!

殿門大開,外面的冷風魚貫而入,吹得楚真兒渾身驟然一顫;只是一股冷噤還未完全消失殆盡,身體內又接連不斷地涌出陣陣顫慄,皆因眼前一幕。

只見內務總管姜德手捧聖旨,面色冷冷淡淡地走到濼湘宮正殿;其徒弟小順緊隨其後,腦袋垂着,而雙手間那托盤中的金絲雕花酒盞極其扎眼。

沒有昔日的半點舊情,姜德手中聖旨一展,冷冷地說到。

“楚貴人接旨!”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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