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伸手，葉凌風接過步無痕手裡的金色牌匾，上面鍍金的“免死”兒子格外的刺目，指腹慢慢地劃過那兩個字，葉凌風半眯着眼瞧着步無痕，低冷的聲音聽不出情緒，“步丞相，本宮還真是好奇，你爲什麼這麼在乎那遲王的命？”
“……”
低垂着頭，步無痕臉上掠過一道怪異的神采，“陛下說笑了，臣只是按照遵從黃命而已，這是老先皇留給遲王的，所以，臣必須稟告陛下！”
“嘖嘖，可本宮看它是假的！”
葉凌風聲音一落，掌心猛地一捏，頓時，手裡的免死金牌頓時皺成了一團。
“陛下——”步無痕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詭異地看着葉凌風手中不成樣子的金牌，墨黑的瞳仁裡閃爍着複雜的光，過了許久，才慢慢地回過神，“陛下，你這是真的想殺了遲王嗎？這金牌是真的！”
“可本宮說它是假的，它就是。”
攤開掌心，葉凌風把那已經成廢金的金牌呈現在步無痕面前，隨後，掌心向下，只聽“啪嗒”一聲響，那金牌掉在了地上，滾動了幾圈，跑到了君魅夜的腳下。
不遠處，君魅夜瞧了一眼，有什麼神情在他的眼底一閃而過。
詫異地挑眉看了神情複雜難辨的步無痕一眼，眼眸裡掠過一道疑惑，隨後快速的一晃，轉而消失不見。
拂了廣袖，葉凌風看着一直沒有再說話的步無痕，目光掠過他垂下的眼翦，長長地眼睫覆蓋住了他所有的情緒，看不真切他此刻在想些什麼，可不知道爲何，葉凌風的心裡莫名的有些不鬱，“步無痕，既然你說他不該死，那本宮就給你一天的時間給本宮一個理由！還有，不要再哪兒這些東西給本宮看，本宮不信，也不會承認！”
步無痕知道她指的是金牌，涼薄的脣角慢慢滑過自嘲的笑。
隨即，慢慢地擡起頭，深深地望着葉凌風，“是不是隻要我說的，你都不再信了？”
被他有些悲涼的氣息蠱惑，葉凌風莫名的愣了愣，抿了脣，卻是沒有再說話，過了許久，被他的目光盯的有些不耐，甩了衣袖，鳳眸裡掠過一道冷漠，涼脣一動，吐出一個字，“是。”
“果然，果然……”
仰頭淒涼的笑了笑，步無痕突然有些後悔當初爲了權勢做的這一切。
如今，算是報應嗎？
可他寧願她真的報復他，也不願這般冷漠。
可這又能怪誰？
是他自己先放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