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凌風的目光掠過步無痕痛苦掙扎的墨瞳,鳳眸閃過一道茫然,脣角呢喃了一聲,“後悔?”
隨後,卻是嘲諷地扯了扯脣角,低涼的聲音有些低,聽不真切,可離它極近的君魅夜卻是聽得很清楚,好看的眸仁眯了眯閃過一道意味不明,“你想要後悔的時候可以後悔,可姬媚冷怎麼辦?”
她逝去的生命要讓誰來後悔?
慢慢地擡起頭,葉凌風睨着步無痕蒼白的俊臉,目光裡的神情凝成寒霜,一字一句吐的極爲清楚,“步無痕,你愛姬媚冷嗎?”
“愛?”
像是沒有想到葉凌風會這般問,步無痕愣了愣,隨即墨瞳裡閃過一道猶豫與不確定,隨即恍惚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麼,目光掠過葉凌風與君魅夜站在一起的身影,那種唯美到極致的相襯刺痛了他的眼,攥緊了手指,深深地望着葉凌風,極重也極堅定地點了頭,“愛!”
步無痕喊出那個字時,葉凌風感覺心口似乎痛了一下,突然卻是詭異地笑開了。
“步無痕,你確定?”
“確定!”
“好,真的很好……”姬媚冷,你聽到了嗎?他說愛,他說他愛你!
可惜,你死了已經聽不到了,只是你能感覺到是不是,否者爲什麼這個身體還會痛,它還殘留着你的執念對不對,你放心,即使你死了,這一生他也會記得你!
不會再忘了你……
呵呵,真是諷刺,得不到的纔是最好的嗎?
……
身側的手突然一痛,葉凌風低下頭看到自己的手被君魅夜緊緊地攥在了掌心,指尖觸到的冰冷讓她的心神慢慢的恢復了正常,睨了一眼他眼底的怒意,笑的有些邪肆,慢慢地靠近君魅夜的耳邊,低聲輕喃,“怎麼,吃醋了?”
君魅夜愣了一下,隨即扯了下脣,媚眼一橫,“就是吃醋了怎麼滴?”
“那就你吃着吧!當心酸死你!”
仰頭笑了一聲,葉凌風目光再次移到步無痕的臉上,所有的情緒在看過去的那一瞬叫消失殆盡,只留下無波無痕,“步無痕,你不欠姬媚冷什麼了。”
一生活在得不到與悔恨中,這樣去償還姬媚冷的死,應該夠了……
明明可以是另外一個結局,卻最終以兩個人的悲劇收場。
姬媚冷死去,步無痕悔恨一生,這個結果到底該怪誰,又不應該怪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