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嬸,你別怕啊,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李宛青拉住黃慧芳的手,拍了拍,安撫着她慌亂的情緒。
她又給二嬸下一劑強心針。
“黎家已經沒什麼人了,已經滅了,你完全不用擔心,不會重蹈覆轍的。”李宛青挽住二嬸的手,準備進去。
不成想門邊的傳來一陣響動。
黎越越一身雪白長裙的身影出現在門框邊上,她似乎是聽到了李宛青的話語,沒有血色的臉頰更是慘白一片,一絲血色也沒有。
也許是被打擊,她身子搖晃,幾乎要跌落在地。
但她下意識地伸手抓住了門框,才讓自己沒有倒下來。
“越越,你不該是在醫院裡嗎?”白御澤走過去,問道。
見到她如此虛弱,想到黎家已經滅亡,如今她的存在,更顯得孤苦無依,童年的那些過往流過心頭。
白御澤難以避免的第一次心軟下來。
“白大哥,我,我不想打擾你的,但是像青青說的,黎家已經滅了,我無家可歸,連一個可以去的地方也沒有,在京都我唯一認識的人,也只有你,我,我不想住在醫院裡,不知道去哪裡,才習慣性地來到了你家。”黎越越顫抖着聲音說道。
她的雪白臉頰上,滑落兩行清淚。
“我這幾天也聽說過了,知道我爸爸和哥哥們的做法,是他們自己造的冤孽,一切都是我們黎家該受的,如果你們覺得我是黎家人,想要處置我,我心甘情願接受任何的懲罰,只要你們心裡好受一些。”她作勢要跪下來。
白御澤搶先一步,將她給攔住了。
以往的黎越越不是這樣的,她自信大方,端莊美麗,而且活潑熱情,像山區裡的向日葵,散發出朝陽的味道。
今日的她完全沒了昔日的光彩,只剩下虛弱,內斂與敏感。
想起過往的種種,黎家是有錯在先,但是她畢竟是無辜的。
“黎小姐,你不用這樣,我看得出來,你是個好姑娘。”黃慧芳上前扶住黎越越。
如果之前她還對黎越越有看法,那麼這一刻,她算是徹底打消了對這個病重女人的偏見。
一看就是可憐的孩子,被家人連累到今天這種地步,真是造化弄人啊。
“走,我們進去坐,你這身體太虛弱了,必須好好補補身體才行。”黃慧芳一旦對人打消了疑慮,待人是百分百的誠懇。
李宛青一時哭笑不得。
喊着擔憂的是二嬸,現在叫人進去供起來的,還是二嬸。
她走到白御澤身邊,一把拉住他的大掌,並不避諱與他的親熱姿態。
她瞪着白御澤的黑眸,低聲威脅道:“我警告你,不許生出同情心來,不許緬懷過往。”
“好,那都是過去的事兒了,我對她,一直都是像妹妹一樣的情感。”白御澤說道。
這樣,她這個女人的心,才踏實吧?
果然是那句話,女人心,海底針,不管是多強大的女人,在面對着感情時,若是沒有女人的這一份醋味兒,會少了很多的味道,顯得如干蠟一般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