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這丫頭成心的吧?”莫星河哭笑不得看着蘇葉,說什麼幫他洗衣服,最後卻是把這點兒能夠蔽體的遮羞布給燒個乾乾淨淨,連點兒渣都從裡面撈不出來。
雖然說他是個男子吧,但貞i操這東西應該男女都有的吧?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蘇葉咬着脣。
她自己都覺得這個辯解十分無力,莫名奇妙的要給人家洗衣服,結果卻是直接給這衣服洗沒了。
這話……怎麼講?
“一句不是故意的,就行了?”莫星河挑眉。
“那你還想怎麼着?剛剛是你說話我低頭往下看才落下去的。真說起來你也是要負一些責任的。再說了,我如果不洗的話,你不也是沒有穿嗎?上面沾滿了血污,跟一塊廢布也沒什麼太大的區別嘛,無非就是燒着了與放在那裡招灰塵的區別。”
“你這丫頭倒是牙尖嘴利。”莫星河嗤笑一聲。
“錯,這可不叫牙尖嘴利。”蘇葉立刻反駁,一句不好都不容他說。
“那叫什麼?”莫星河挑眉問道。
“伶牙俐齒。”蘇葉哼了一聲,心裡卻是在盤算着早些採草藥賺錢去買布給莫星河做衣了。
雖然小叔叔已經答應了她會給她帶布匹的,但她總歸是有些不好意思的,還是自己賺錢來花才更加自在一些。
“你倒是會誇自己。”莫星河是真的笑了。
他算是明白了,只有他想不到的,卻沒有什麼話是她蘇葉說不出來的。
她的臉皮,也不薄,硬生生的將他貶義的話給改成了誇獎的意思。
還真是……
“嗯哼。”蘇葉彎腰去拿一旁沒有燒過的棍子,火堆裡面的幾個泥球給扒拉出來。
“還挺香的,裡面是什麼?”莫星河看着蘇葉將那幾個泥球給扒拉出來不由得疑惑地問道。
衣服的事情他只不過是揶揄她一下,他本來就沒有再穿的打算,故此也沒有揪着這事兒不放。
“你猜呀,你不是鼻子很好用嗎?”蘇葉頭也沒擡得直接說道。
“地瓜。”莫星河也沒有猶豫,直接說道。
“哈?”蘇葉詫異的看他一眼。
這都用荷葉還有泥土給包着了,他居然還能夠聞出來嗎?
她並沒有往莫星河看到這方面去想。
因爲沒有生火之前這裡雖然有很稀疏的月光,但裡面還是接近於伸手不見五指那種狀態的,很黑。
她見他光着身子不會太尷尬,也是因此,因爲這裡昏暗她根本是看不清什麼的。
“我看到了。”莫星河指了指蘇葉這裡放東西的地方。
“這都能行?”蘇葉很是詫異的看了看她那地瓜的地方。
就算是現在山洞裡面是有火光的,她依舊看不清裡面的情況以及東西的擺放。
這具身體的視力是很好的,沒有現代那些電子用品的查毒,所以也沒有近視眼這種狀況,但就是這樣她也看不清楚這裡面的情況,可這人都傷了只能待在那一個角落,居然能夠將這裡看的很清楚,這着實讓她吃驚。
“雖然我自幼學醫,但武功還是不錯的。即使置身於黑暗的地方,也不會看不清東西。反而是感官更加的靈敏。而且白日裡的時候我就看你那裡鼓搗那些,剛剛那會兒你過去我想着你應該就是去拿地瓜了。”
莫星河不以爲意的說道,蘇葉卻是十分的驚詫,這人這麼心細的嗎?觀察竟是如此細緻入微。
“更何況,你真當我這鼻子是白生的呀?”莫星河說着挑了挑眉,很是不滿蘇葉小巧他這鼻子的靈敏程度。
“行,您那鼻子好用。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爲什麼還要問我?”明知故問,有意思沒意思。
“我問的是那另外的東西,能夠聞到一些肉香,但卻不能分辨出來到底是什麼肉。並且那裡面似乎還夾雜着果香。因爲不知道,所以纔好奇的問,可以嗎?”
他說完,緊接着又說道:“哎我發現你這小丫頭對我有敵意呀,從來就沒好好的跟我說過一句話。”
他也不知道蘇葉對那他那敵意是哪來的,一點兒都不友善。
說變臉就變臉的壞丫頭,剛剛還說要討好他呢。
“你能比我大多少?一口一個小丫頭的,一副長輩的模樣。”蘇葉十分不滿意他這一口一個丫頭的叫。
那蘇戟還是她的小叔叔呢,他都沒這樣叫。
而這個莫星河,一點兒都不見外,叫的那麼自然……佔便宜的樣子看着就很討打。
“二十有六,應該要比你大上不少吧?”莫星河挑眉問道。
蘇葉聞言一愣。
和她前世的年紀倒是差不多,不過和這個身體的年齡差了十歲。
相比蘇戟那個大兩歲的叔叔來說,這個反而更合適做叔叔了。
不過……
她想着,看着莫星河那張被火光照亮的俊顏。
不得不說,這人雖然是二十六了,卻是一點兒都不顯老,說他剛剛二十出頭是絕對有人相信的。
皮膚好的沒有什麼瑕疵不說,那雙眼睛……還挺乾淨的。
而且在她的眼光來看,莫星河這個狀態是剛剛好的,她對待他也一直都是當做同齡人來對待的。
“你多大?”見着蘇葉一直都沒有說話,莫星河又問道。
通過診脈,他是可以確定她年歲不大的,但具體的年齡他就斷不出來了。
“二八。”蘇葉說着伸手撓了撓頭。
“十六?”莫星河挑眉。
“嗯……”蘇葉悶聲道。
“嘿,知道你不大,卻不知道你這麼小。你這身軀倒不像是個小丫頭。個兒挺高。”莫星河打量着蘇葉說道。
蘇葉一個眼刀子就剜了過去:“閉嘴吧你。”
“你這語氣,沒大沒小的。叫叔叔。”莫星河戲謔道。
“叔?叔你妹呀,還想不想吃東西了?現在是怎麼個情況你還分不清楚嗎?是你在寄人籬下,嘴巴還那麼討人厭。”蘇葉哼聲道。
“妹?我妹妹很多,你是說哪個?”莫星河知道她說的肯定不是什麼好話,故意笑道。
他這受傷的日子實在是無聊,看這小胖丫頭髮火炸毛倒是覺得輕鬆愉快。
“你還想不想吃東西了?想餓死?”蘇葉被他氣的直咬牙,不由得威脅。
“嘿你這小丫頭,不是剛剛還說要因爲蠱毒的事情討好我嗎?這麼會兒就受不住了?”莫星河無奈的笑着。
都說這六月的天說變就變,可這小丫頭的臉可是比六月的天要變得快多了,一會兒好一會兒壞的。
不過,好像也沒有給過他什麼太好的臉色。
蘇葉聞言想起來自己還要做的事情,看着莫星河是咬牙切齒的。
雖然很不爽,但還是咬牙道:“行,你厲害。”
蘇葉沒再說話了,專心的弄着面前的幾個“土球”。
莫星河看着她雖然沒有再跟他鬥嘴,卻是一個人在那裡一直小聲碎碎念着。
蘇葉以爲她的聲音小到跟蚊子似的只能自己聽到,卻沒有想到莫星河的耳朵在輕微的動着,將她的話聽的請清楚楚。
“滾刀肉,不要臉,臉皮厚的都快趕上城牆了。跟你又沒有多熟,還叔叔?就你那弱受的小模樣,把我叫姐姐吧。哼,要不是因爲還用得到你,我肯定現在就把你給丟出去了。反正又不是殺人拋屍,我又沒有那個義務要救你……”
蘇葉現在這個身體的口音,聽起來是南方廣州那邊的腔調,和廣東話極像,只是這邊的口音聽起來更加的柔和一些。
而她自己,是蓉城那邊的, 所以說話的時候兩種口音是相互夾雜的。
莫星河平日好玩,也算是遊遍了山川大洲,人又聰明,除了本朝的官話之外,他對一些地方的口音也是會的。
所以,蘇葉的話他還是聽懂了。
他聽着她的話,臉上的興味更足。
滾刀肉?不要臉?
弱受?這又是什麼意思?
不過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是莫星河可以確定,這一定不是什麼好話!
這小丫頭還想殺人拋屍他?
正在他想着的時候,蘇葉已經將土塊都給拆開了。
她將最大的那個“泥球”裡面的兔子肉給拿了出來,清洗好了手將肉放在乾淨的荷葉上。
然後又將乾乾淨淨可以直接咬的地瓜給包好放在荷葉上,都準備好之後,她才一起給拿到了莫星河那邊。
“喏,來吃吧。”她將荷葉往牀板空出來的地方一放。
“這?”莫星河看着荷葉上的食物不由得有些詫異。
雖然這裡的光線不怎麼好,他卻依舊可以看出來,這食物的賣相是非常好的,光澤都能趕上他之前吃過的那些大廚了。
而這食物的香味兒,卻是勝過那些大廚所做的。
一時間,他口腔裡面的唾液分泌的都比之前旺盛了不少。
蘇葉看着他這樣子,卻以爲他是看到放在荷葉上面而嫌棄。
“就湊合一下吧,這裡沒有別的東西可以裝了,荷葉我在採的時候都弄的乾乾淨淨,剛剛也把手給洗過了。不用擔心臟的。”蘇葉解釋道。
她對食物向來認真,這會兒解釋也是不想讓莫星河誤會她不乾不淨的。
“我可沒說什麼,只是嘛……你看我這樣子怎麼吃?”莫星河低頭看着胸前的傷口皺眉故作爲難道。
“那你想怎樣?”蘇葉皺眉問道。
“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