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陽光正好,一切已經走入正軌。
凌謹淵卻依舊繁忙,每次凌謹淵來看關月容的時候,關月容想到自己正懷着身孕,開始勸說凌謹淵去其他嬪妃那裡,每次凌謹淵總是搖頭拒絕,寧可在鳳儀宮摟着她這個大肚婆睡覺。
七月中旬,鎮北大將軍歸,隨行之人正是大理秉親王。
晚上,關月容穿上繡着牡丹的羅裙在喜兒和小翠的攙扶下參加宴席,見到關月容,賢妃立刻恭敬起身行禮,瞥見關月容的肚子,眼中卻帶着一絲豔羨。
荷妃臉色蒼白,起身迎接時卻差點打翻了杯子。
“臉色怎麼如此蒼白?”走到荷妃身邊,關月容詢問道。
“可能是擦多了粉……”荷妃乾笑兩聲,關月容擡起眼皮看一眼荷妃走上前去。
藺將軍,鎮北大將軍幾人離凌謹淵最近,坐在凌謹淵的身邊,關月容看見了大理國的秉親王。
秉親王今年三十又二,劍眉入鬢,清朗俊逸,說着話的時候眼睛卻總象是在算計些什麼。
寒暄幾句之後,便是歌舞表演。
十幾個一身輕紗的美人兒走到殿上翩翩起舞,常年在邊關打仗的將士開始不動聲色的擦口水,舞姿曼妙,體態輕盈,滿目皆是雪白的大腿and小腿,就連關月容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只有秉親王眼神飄忽不定,一杯杯的喝着酒。
正在這時,小英帶着小翔過來了,藉着今日關月容也想正是收小翔爲弟弟。
宴席之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小翔的身上,小翔常年居住宮中,哪裡見過這幅陣仗,尤其是那些戰場上回來的虎將,一個個眼睛銳利,看的小翔心裡七上八下的,低垂着腦袋給凌謹淵行了一禮。
“參見皇上。”
“小翔,你是皇后的弟弟,也便是朕的弟弟,以後不用多禮,快些入座吧!”三言兩語,凌謹淵便向衆人昭示出小翔的身份,皇后的弟弟,那便是國舅爺了!終於,衆人收回了目光。
不被衆人目光鎖定,小翔也便擡起了頭。
這一擡頭不要緊,關月容只見一個藍色身影從眼前一過,待看清時卻見秉親王正在扒小翔的衣服!
我靠!怪不得丫的連美女都不看!原來是個變態怪叔叔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嬸不可忍,堂堂皇后關月容立刻一鞋底砸在了秉親王的腦袋上,“禽獸!放開我弟弟!”
轉過頭,秉親王雙目通紅,表情激動,“你弟弟?這是我侄兒!”
嘎嘎嘎……赤月宮上幾隻烏鴉飛過,宴席上的衆人膛目結舌。
經過幾番詢問過後,真相終於揭曉。
八年前,大理皇帝還是太子時曾協同太子妃遊歷到赤月國,然而到了赤月國不久,兩人那剛剛三歲的兒子便失蹤了,夫妻二人在赤月國找尋了將近兩個月依舊不見蹤影,當時大理朝中暗潮洶涌,許多王爺都在盯着太子之位,數月過後,太子與太子妃傷心的離開赤月國,從此以後,赤月國與大理的關係也就變得更加惡化。
這已然是陳年舊事了,凌謹淵等人也是知道此事的,鳳目打量了小翔許久,凌謹淵終於開口詢問:“敢問秉親王是如何得知小翔就是當日丟失的小皇孫呢?”
看了小翔一眼,秉親王已經冷靜下來,笑着答道:“小翔與我弟弟年幼時的模樣太像了,而胸前的梅花胎記也是我大理王室代代相傳的印記。”
所有人都靜默了。
關月容將小翔摟在懷裡,小翔是大理皇子,大理皇子竟然是小翔……怎麼會這樣?
幾日後,關月容終於面對了這個現實,鳳儀宮的各個哭紅了眼睛,小翔的確是大理的皇子,當日藏寶圖上的字便是大理的文字,這是秦國開國皇帝所特意留的一手,卻想不到關月容瞎貓碰見個死耗子,一下子撿回來個小皇子。
八月初,小英小翠兩姐妹齊齊嫁給了周稟琩,嫁妝皆是關月容所出,酒席擺了足足擺了三天,
一下子美壞了這個魁梧大漢,參加完小翠小英的婚禮,小翔便由葉小寶葉飄零護送,與秉親王一起回到了大理。
關月容心中雖然不捨,卻也知道,沒有任何人能夠剝奪父母與子女相認的權利,喜兒哭的一雙眼睛紅腫的像個核桃,嶽五章看着喜兒,心疼的心都要碎了。
八月底,小翔平安抵達大理,與葉飄零葉小寶一起回來的是一封小翔的親筆信,還有大理國所寫的友好契約。
信上,小翔信誓旦旦的要娶關月容肚子的娃娃爲妻,關月容笑的前仰後合,奪過信件,凌謹淵看了看,卻淡淡說道:“這一胎肯定是兒子,哪有姑娘喜歡上戰場的。”
想要問問爲什麼,凌謹淵卻已經翻身躺下,將關月容緊緊摟在懷中。
秋天一到,樹葉凋零,李美女生了個大胖小子,皇室終於添了新丁,安王樂的趕緊派人到宮中通知,凌謹淵十分高興,命劉公公親自送禮慰問,關月容如今也快要臨盆,只好打發心兒去賀喜。
安王兒子取名凌厲,諧音李字,孩子五官像極了安王,哭起來聲音響亮,一直瘋瘋癲癲的呂氏依舊在府中撒潑,每日看見凌厲卻像是恢復了正常一般,總是遠遠的用慈愛的目光悄悄注視着凌厲。
一月過後,李美女又開始生龍活虎了,孩子一滿月便抱着凌厲來鳳儀宮見關月容。
粉粉嫩嫩的凌厲,總是喜歡吮手指,關月容一將小凌厲的左右拿下來,凌厲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右手大拇指放入口中。
這幅天真可愛的模樣,看的關月容大笑,笑着笑着,關月容就笑不出來了,“快……老孃肚子疼,好像要生了!!!!”
一句話可是忙壞了鳳儀宮的人,正在御書房與大臣商議要事的凌謹淵一接到消息立刻扔了手中的毛筆,風一般的離開了御書房。
來到鳳儀宮,凌謹淵被產婆擋在了門外,堂堂天子不能像常人那般對着屋內正在生產的妻子喊話,凌謹淵只能不住的走來走去。
“娘娘,別擔心,頭一胎時間可能會長一些,不要緊張,儘量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