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是一種兇殘又狡猾的動物,善於追捕獵物,之前因爲沒有防備被凌謹淵暗箭所傷,現在它們已經完全的吸取教訓,靈巧的躲開凌謹淵的箭,只有一匹野狼被直接殺死,這狼羣少說也有六十匹野狼,就算死了一個也還剩下五十九,而袖箭卻只剩下不到三十隻,怎麼算也是一個死。
看了關月容一眼,凌謹淵跳下馬,吼道:“快走!”狠狠拍了一下馬屁股,原本就受到驚嚇的馬嘶吼一聲開始狂奔起來,狼羣立刻上前追趕,嗖嗖兩隻袖箭射死爲首的兩匹野狼。
低吼一聲,野狼朝着凌謹淵撲過來,拔出匕首與野狼搏鬥,刺啦一聲,凌謹淵被野狼抓傷。
騎在馬上回頭看見陷入狼羣中的凌謹淵,關月容淚水開始在眼眶打轉,這個時候怎麼能夠獨自離去?狠狠勒緊繮繩,關月容朝着馬兒喊道:“快點給我回去!”
馬兒嘶吼一聲停下腳步,卻怎麼也不肯再前行一步,索性跳下馬,關月容緊握手中斷根朝着凌謹淵跑去。
深陷狼羣中的凌謹淵頭髮凌亂,絕美的臉龐上滿是汗水,身上已經有了些許傷口,雖然受傷了,卻依舊俊美的動人心魄,可惜在狼羣眼裡沒有什麼絕世美人,只有晚餐。
聽見急促的腳步聲,匕首刺瞎野狼的一隻眼睛,凌謹淵回頭看見朝着狼羣跑過來的關月容,險些氣結,大聲罵道:“你這個蠢女人,哪有跑了還回來的?想讓我白白送命嗎?”
狠狠一把抹掉臉上的淚水,關月容故作豪氣說道:“你能爲我關月容送命,我爲什麼不能捨命陪君子!大不了下輩子投胎我做男人你做女人!我娶你!對你好一輩子!”
無奈放出幾隻袖箭,凌謹淵開始懷疑她是不是故意來氣自己的。
大吼一聲,關月容撲上了狼羣,上下五千年,她是第一個以弱智女流之身衝進狼羣的,必須是弱智,不傻的誰能幹出這種事情來呀?這種傻事關月容偏偏甘之如飴。
掏出懷裡所有的藥,不管是傷藥還是毒藥,一股腦兒的灑到野狼身上,有的什麼事情都沒有,有的則是慘叫兩聲一命嗚呼,與凌謹淵兩人背靠着背,兩人揮舞手中削鐵如泥的匕首,野狼的鮮血噴灑到臉上,關月容早已經忘記了害怕,野狼的數目在漸漸的減少,野狼也變得越來越勇猛,似乎同伴的鮮血已經讓他們變得癲狂。
人的力氣是有限的,更何況是兩個養尊處優的人,凌謹淵早已經憑着一己之力殺了十匹野狼,將近一天的奔波早已經讓他的胳膊漸漸變得沉重,關月容就更不必說了。
苦笑一下,關月容對身後的凌謹淵說道:“一會兒我們要是被吃掉了,你直接殺了我行麼,我怕疼……”
揮刀砍傷一隻野狼,凌謹淵重重的喘着粗氣:“我不死,你便不死!”
一股暖流在心裡緩緩流動着,他要保護自己到生命的最後一刻嗎?難道上天真的要讓他們命喪於此?被狼羣吃掉的皇帝,被野狼咬死的穿越女,他們還真是絕配啊……
漸漸的兩人的胳膊變得越來越沉重,而野狼的力氣卻依舊在,眼見兩人精神開始恍惚,低吼一聲,幾隻野狼同時朝着兩人撲去,緊閉雙眼,關月容感覺到自己的左手被凌謹淵緊緊握住,露出一個恬靜的笑容。
這時,遠處傳來詭異的笛聲,時緩時急似乎夾雜着內力,讓人聽了變得狂躁,猛然睜開雙眼,只見野狼全都在地上打滾哀嚎着,似乎很怕這笛聲,笛聲越來越近,地上的野狼好像害怕極了掙扎着緩緩站起,倉皇的逃走。
笛聲來到兩人附近,凌謹淵直接將關月容護在懷裡,警惕的看向樹林,:“多謝樹林中的高人幫忙趕走狼羣。”
樹林中出現十幾人,爲首的是手握玉笛的藍衣姑娘,看來吹笛子的人就是她,凌謹淵警惕起來,能以笛聲取走狼羣自然不是泛泛之輩,只是這一行人爲何會出現這裡呢?難道真的是巧合?
“不知道諸位是什麼人?”凌謹淵直接問向這一行人。
關月容卻將目光鎖定在藍衣姑娘身上,一身藍衣相貌清麗秀美卻偏偏一副面癱臉,這姑娘還真是……對上藍衣姑娘的雙眼,關月容連忙諂媚笑笑說道:“各位英雄,我和我情郎私奔爲了躲避家人跑到這裡,卻不想被這狼羣包圍,還要多謝諸位英雄了。”
這些人聽罷視線在關月容和凌謹淵臉上來回轉,似乎是考慮這私奔的可能性,這麼風華絕代的男人口味還是特別啊……
“關月容,我知道你。”這時候面癱姑娘突然朝前走了幾步,看着關月容說道。
知道自己?難道他們的太后的人?攔在凌謹淵身前,關月容冷冷看向這一行人,厲聲道:“你們帶我走好了,不許傷害他!”
“這姑娘是鬧哪樣啊?”一箇中年大叔彈了彈手指上的鼻屎,問身邊的人。
“你們誤會了,我是夜谷少谷主夜舞季,我……”猶豫一下會兒,夜舞季這才說道:“我小時候欠過葉家兄弟的人情,武林大會上我一見你被人擄走就立刻追了上來。”
原來是誤會一場,關月容呲牙一笑,知道不必再找什麼私奔的藉口了。
經過這一行人的解釋,關月容終於明白,原來這夜舞季小時候曾經去葉家莊偷取聖藥,後來被葉家兄弟發現了,到最後聖藥沒偷到葉小寶和葉飄零還是放過了她,多年來夜舞季一直覺得欠他們兄弟一個人情,武林大會上見自己被人擄走便立刻帶人一路追蹤到這裡,爲的就是還給葉家兄弟一個人情。
不說這些話到底有分真,他們的現狀已經不允許他們多思考了,凌謹淵騎來的馬早就不見蹤影,想要回到蓮花鎮就必須藉助夜舞季的幫助。
這一行人讓出一匹馬給他們二人,凌謹淵利落上馬隨後將關月容拉上馬,抱在懷裡,自從遇見夜舞季,凌謹淵的話就變得很少,兩人共乘一匹馬在前面走着,凌謹淵總是警惕的看着後面的十幾人,就連他們的療傷藥也不接受。
走了約有半個時辰,終於離開這片樹林,關月容也終於知道她走不出樹林的原因了,原來她路癡了……仰望天空四十五度角,關月容迎風流淚。
連續走了三個時辰,黎明來臨之際,一行人終於回到蓮花鎮上,到了蓮花鎮上夜舞季便將馬送給凌謹淵,直接要帶人回客棧,並叮囑關月容:“你如果有事情就直接到鎮上的四海客棧尋找一個叫做瓶子的姑娘。”
看一眼夜舞季,關月容小心翼翼問道:“你看過盜墓筆記嗎?知道南派三蘇麼?”
“那是什麼?武功秘籍嗎?”夜舞季皺眉問道:“南派是哪個江湖門派?”
“沒事……面癱是病,得找鍼灸師父啊!”關月容擦擦額頭的汗好心提醒着,面癱臉藝名又叫瓶子,她差點以爲這姑娘瓶子迷了……
“……”
“多謝各位,我們告辭了。”眼見夜舞季一張臉越來越黑,凌謹淵立刻拉住關月容,阻止她繼續胡言亂語,直接將關月容扔上馬自己跳上馬朝着七連寺的方向奔去。
天亮之前,兩人終於快馬加鞭趕到七連寺,坐在馬上,關月容遠遠便看見戒色杵在門口守望着,遠遠看見二人,戒色便一臉驚喜的迎了上去。
“二位施主可好?”
“無礙!”
“受了些輕傷。”
轉頭瞪了凌謹淵一眼,關月容惡狠狠的對戒色說道:“戒色師父麻煩給他找最好的療傷藥,他可能會得狂犬病。”
“……”
兩人一回到寺中,戒色便送來了齋飯和最好的療傷藥,隨後便派寺中弟子去尋找主持以及葉家莊的人,兩人用過齋飯,禪杖大師,易道道長和惠慈師太幾人匆匆忙忙的趕了回來,走在最前面的自然是葉飄零,一進屋,葉飄零便看見吃着飯的凌謹淵,腳步一頓,葉飄零快步走上前去,問道:“林公子,關月容,你們沒事吧?”
“沒有大礙。”凌謹淵淡淡的答道,繼續吃着青菜。
放下碗筷,關月容心裡卻有點激動,這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太他喵的刺激的,撲到惠慈師太懷裡,關月容這才被秦穆白擄走自己逃走後與凌謹淵遇見狼羣的事情全都講了出來。
葉飄零一聽兩人在身心疲憊之際又被狼羣包圍了,忍不住詢問:“那你們是怎麼逃出來的?”
嘿嘿一笑,關月容看着葉飄零慢慢說道:“你的老相好夜舞季救了我們呀!”
“夜舞季……”葉飄零失魂落魄的走出房間,嘴裡不斷的重複着這個名字,過去最痛苦的繼續又浮現出來,這麼多年了,她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衆人也都找了關月容將近一夜,見關月容精抖索,說了幾句話也就全都回去休息了,用過齋飯,凌謹淵起身說道:“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臉一沉,關月容憤恨的看着凌謹淵,嘟囔道:“果然一回來你就不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