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連山一年四季景色怡人,山腳下住着幾十戶的人家,雖然日子不算富裕,卻也是平平安安,就連最殘忍的強盜也不敢來七連山撒野,只因爲這山上有一座寺廟名叫七連寺。
七連寺歷史久遠,寺中僧人大多武功高強,而現任主持禪杖大師也如同前任主持一般德高望重,所以今年的武林大會纔會在七連山舉行。
經歷了兩天的長途跋涉,他們幾人來到終於到達七連寺,原本以爲七連寺會如同電視劇裡的少林寺一般管理森嚴,卻沒想到他們五人直接說了一句想拜訪禪杖大師,便被一個相貌清秀的小和尚引進了這禪房。
“主持就在這禪房中。”說着,小和尚一把推開了禪房的門。
一開門,撲鼻而來的便是燒雞的味道,一個老和尚背對着衆人慌忙的藏着什麼東西,不用想了肯定是偷吃燒雞正巧被撞見了!在現代時雖然總是聽說有和尚吃肉的,關月容卻沒有見過,一朝穿越了,想不到什麼事情都遇見了!
“主持,有幾位施主前來拜訪。”小和尚好像沒有看到自家主持的奇怪舉動,通報一聲便離開了。
“幾位,進來說話吧!”屋子裡的禪杖大師聽了直起腰桿,緩緩的轉過身來。
站在禪房中,關月容張大嘴巴看着眼前這個一臉猥瑣,一身燒雞味兒的老頭,怎麼都不敢相信這竟然是傳說中的禪杖大師!
關月容在打量禪杖大師,禪杖大師也在打量着他,好像葉小寶他們都是無關緊要的人一般。
打量許久,關月容終於忍不住問出口,“你真是禪杖大師嗎?”
“世間一切皆是塵埃,貧僧的確法號禪杖,卻只是一個老和尚。”抖了抖染上油漬的袈裟,禪杖大師一臉淡然的答道,一副高人模樣。
禪杖大師這幅模樣若是放在現代肯定會被人冠上騙子這個稱號,可偏偏這是在古代,人們思想還單純的很,除了關月容以外,其他四人立刻一臉的崇敬,嶽五章最先反應過來,佩服道:“久聞禪杖大師威名,今日一見果然是人如其名,實乃一位武功高強,佛法高深的大師啊!”
嶽五章不是一個特別會誇讚別人的人,可他卻從小對武林中人有着一種狂熱的崇拜,嶽五章的夢想不是做一個大官,而是做一個武林中人!所以武林中的泰山北斗禪杖大師,更是他的心中偶像。
撲哧一聲,關月容沒忍住笑出聲來,眼見衆人譴責的目光投向自己,連忙說道:“我只是覺得剛纔那番話可以說的更簡潔些,那就是禪杖大師德藝雙馨!”
“德藝雙馨?”嶽五章反覆唸叨着,頓時覺得這句話再適合不過了。
好笑的看了這禪杖大師一眼,關月容更想笑了,察覺到關月容的目光,禪杖大師也跟着笑了.,而且笑得很是誇張,竟然笑到前仰後合。
這該不會是個又饞又智障的大師,所以法號饞障吧?
“老和尚你笑什麼?”被禪杖大師笑得有些發毛,關月容忍不住問道。
“那你又在笑什麼?”問題又被丟回去。
好嘛,這個禪杖大師還有兩下子,笑了笑,關月容說道:“我就笑和尚竟然吃肉!不知道這算不算犯戒啊?”
衆人聽聞臉色一變,雖然剛剛一進禪房聞到過一股類似燒雞的味道,可是他們怎麼也不敢相信德高望重的禪杖大師會在禪房裡偷吃燒雞啊!
淡淡一笑,禪杖大師也不反駁,徑自說道:“阿彌陀佛,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這世上一切皆爲空,又何來的肉與素之說,又何來的犯戒呢?”
“大師好悟性!”溫雪茹忍不住叫了一聲好。
這也能叫悟性?關月容撇撇嘴,全都成空了,那還要不要吃飯了!
“這位施主從何而來啊?”禪杖大師突然開口問關月容,實際上從一開始禪杖大師的注意力便在關月容的身上,只是關月容只顧着與禪杖大師擡槓,竟然把皇上的囑託忘記了。
聽了此話關月容立刻反應過來,將信掏出來說道:“從赤月城而來,這是我家主子給您的信。”說着關月容將信遞給了禪杖大師。
不接信,禪杖大師神秘的笑了笑,又說道:“貧僧問的是你之前的那個地方,離赤月國很遠的地方。”
離赤月國很遠的地方?聽罷此話,關月容情緒有些激動,問道:“大師,您能夠幫我回去嗎?”雖然穿越到赤月國的日子很好過,她卻依舊會想念現代的父母和朋友,畢竟那是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
禪杖大師搖搖頭,一句話徹底粉碎了關月容的希望,“你本就是這裡的人,又想到哪裡去?你的命格屬於這裡,那個地方是屬於她的。”這個她自然是指這身體原來的主人胖丫了!聽到這裡,關月容在失望之餘,心裡多少又有些欣慰,忙問道:“她在那邊好嗎?”
搖搖頭,禪杖大師沒有回答,兩人的一番話說的雲裡霧裡的,溫雪茹幾人聽着有些發暈,都說人都是會受環境影響的,沒想到影響如此之大,連關月容的話都充滿了禪機。
禪杖大師見關月容不再問了,一雙眼睛釋放出精光,一把奪過關月容手中的信,打開看了起來,看過以後禪杖大師默默的將凌謹淵寫給他的信收好,別有深意的看了關月容一眼,笑着說道:“既然是受人囑託,貧僧自然要照顧好幾位,以後這位施主就是貧僧的侄女,你們幾人暫住寺中,記住不許輕易走動,其他的貧僧自然會安排好。”
難道這和尚聽說她在葉家莊冒充他侄女的事情了?故意拿話擠兌自己?關月容一臉狐疑的看着禪杖大師。
嶽五章幾人卻一臉惶恐道:“大師不必做出如此大的犧牲,我們只要以普通香客的名義住下即可,她們兩人也可以男扮女裝,不會輕易在寺中走動的!”若禪杖大師突然認了個侄女,這影響恐怕不太好吧!
搖了搖頭,禪杖大師又笑了,他猥瑣的面容上帶着幾分超凡,閉目說道:“若想脫離凡事便要先學會做人,衆生皆平等,出家人慈悲爲懷,在貧僧認爲這位女施主與路邊的螞蟻烏龜沒什麼區別,就算貧僧認作侄女也未嘗不可,一切皆空哪裡來的侄女,又哪裡來的親情?”
衆人不再言語,關月容嘴角一抽,差點當場掀桌,那些大道理她聽不懂是什麼,不過有兩句話她是聽明白了,那就是她跟螞蟻烏龜都是一個等級的,一句衆生平等她關月容就差點成烏龜了!
不過關月容很好脾氣的沒有說話,就算人家說自己是烏龜又如何,以後要依靠人家的地方還多,過去在私企的工作經驗告訴她不要與之動氣,沒有任何用處,只要你要依靠人家一天,人家就是說你像一坨屎,你也要忍着。
就這樣,這件事情就暫時定下了,禪杖大師與關月容幾人一起走出禪房,來到寺廟中弟子們誦經的地方,一臉淡然的站在前方,指了指一旁的關月容說道:“這便是貧僧俗世中一位侄女,今天開始他們幾人便要住在寺中,戒色你就負責照顧他們的飲食起居。”
“是,主持。”一旁誦經的小和尚起身答應,擡起頭正是剛剛將他們帶到禪房的小和尚,想不到這麼清秀的一個小和尚竟然在戒色!
戒色小和尚爲關月容他們幾人整理好房間後,便與另外兩名小和尚將齋飯端了上來,打開食盒一看,關月容嚇了一跳,這不是豬肉嗎?拿起筷子嚐了嚐,竟然是豆製品做成的。
難道他們平時就吃這些嗎?那以後出了寺廟去山下化緣看見豬肉可怎麼辦?還能分清到底是不是肉嗎?
“你們平時還吃些什麼?”關月容吃了一口菜,忍不住問道。
“牛肉,羊肉,還有一些魚肉……”
噗……咳咳咳……除了溫雪茹以外,衆人都開始劇烈的咳嗽,並不是溫雪茹淡定,是她還沒來得及吃東西。
“你們平時都這些?”葉家雙胞胎終於穩不住,同時問道。
戒色依舊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正色道:“出家人不打誑語,戒色從不說謊,現在桌上的不也是牛肉羊肉和魚肉嗎?”
衆人一臉詫異的看着桌上的素菜,這些東西怎麼會叫牛肉羊肉和魚肉的?
見關月容幾人面色異常,戒色紅着臉解釋道:“主持說了,一切爲空,這不過是代號罷了。”
其實不用想,能夠做出這種舉動的人也就只有禪杖大師了,挑起一根青菜,關月容若有所思,還真是一個特別的老和尚,雖然相貌猥瑣又愛偷吃燒雞,卻能看出自己不屬於這個世界。怪不得他能夠成爲武林中的泰山北斗。
吃過晚飯,葉小寶與嶽五章三人在寺中轉悠,礙於性別的原因,關月容與溫雪茹並沒有出去,晚課過後,戒色突然通知關月容,禪杖大師要單獨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