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進牢房後給凌謹淵行了一禮,這個時候哪裡還在乎什麼禮節,凌謹淵立刻喚起仵作,讓其驗屍。
過了一會兒,凌謹淵一臉正色問道:“查出來了嗎?”
仵作姓張名小二,熬了三十多年才熬到今天的地位,自然不敢對自己的差事有任何的疏忽,連忙答道:“回皇上,此人……此人從脖子上的勒痕來看,是被人勒死後故意製造出了自殺的假象,只是草民愚鈍,這人在被害的時候竟然沒有激烈的掙扎,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草民一時間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了。”張小二顫抖着身子說道,害怕一不小心就丟了腦袋。
沉默了一會兒,凌謹淵纔開口說道:“你出去吧!”
張小二如獲重釋般一臉磕頭一邊說着,“謝皇上,謝皇上……”
仵作出去以後,凌謹淵看了一眼徐景,問道:“你看出來了嗎?”
“不是自殺。”徐景一臉篤定的答道。
到了晚上,崔濤的死依舊沒有找到真兇,到底是自殺還是他殺也變得不了了之,不管是誰都打探不到任何消息。
關月容躺在被窩裡,一閉上眼睛,似乎就看見崔濤那張青色的臉,關月容猛地睜開眼睛,一雙眼睛在黑夜中閃閃發亮,或許她應該出去走走的。
第二天一早,憑着手中的令牌,關月容出了皇宮直接去了崔家,走到門口,便看見崔家周圍所圍着的官兵,幸運的是這些官兵都以爲關月容是三皇子的人,並不敢多加阻攔,自從崔老夫人過世後,崔家的人一直視關月容如恩人,一看見關月容,崔家的老弱婦孺便將關月容團團圍住。
關月容沒時間與她們耗着,直接說道:“我今日只是來隨便走走,你們不必理會我,該幹什麼該什麼去!”
馬氏是個心思通透的人,見狀立刻讓自家的人該幹什麼幹什麼去,自己也轉身回去納鞋底去了,關月容一看都走了,有些着急了,叫住馬氏問道:“你家罈子都放在哪裡?”
“罈子?”馬氏停住腳步,小心翼翼的問道:“姑娘說的可是我家那用來醃鹹菜的鹹菜罈子嗎?”
崔濤當日可沒說到底是酒罈子還是鹹菜罈子,關月容連忙應道:“對對對,你帶我去!”
在馬氏的帶領下,關月容在崔家地窖裡看見那滿滿八罈子的鹹菜,崔家發達之後生活水平蒸蒸日上,只有這醃鹹菜的習慣是崔老夫人堅持留下的,當日崔府被抄家,崔家人便把這鹹菜罈子帶了出來,士兵們一看是幾罈子破鹹菜也懶得理會她們,於是這些鹹菜就保留到了現在。
蹲在地上,關月容盯着這八罈子鹹菜,對馬氏說道:“你先出去吧!有事情我會叫你。”
馬氏用看瘋子一般的表情看了一眼關月容,不明白自家的鹹菜罈子到底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只是說了一句,“姑娘要是喜歡,帶走兩罈子也行。”便直接離開了地窖。
凝視了半天這鹹菜罈子,關月容擼起袖子將手伸到冰涼的鹹菜罈子中,一一翻找,整個地窖裡瀰漫着的都是鹹菜的味道,這味道真鮮啊!
關月容屏住呼吸,在第三個鹹菜罈子裡找到一個油紙緊緊包裹的着的東西,關月容掏出來打開一看,竟然是一本舊書,書上的字體關月容認不清楚,不是赤月國的文字。
將書放在一旁,關月容又翻了翻其他的鹹菜罈子,又在第八個鹹菜罈子裡找到十個金元寶,這十個金元寶肯定是崔濤留在這裡以備不時之需的,將書放在貼身的地方,關月容看着這十個金元寶,最終決定留給馬氏,畢竟現在她已算有點小錢了,不能再貪這點小錢了。
看着手裡的金元寶,馬氏十分的驚訝,細問關月容,才知道原來是崔濤藏在這裡的,馬氏淚水漣漣,雖然崔家男丁都入了獄,女眷和孩童日子艱難,她們卻從來沒恨過崔濤。
中午,與馬氏告別,匆匆的離開了崔家,關月容找到喜兒與小翔賣胭脂水粉的小攤,喜兒看見關月容很高興的拉着她說這說那,小翔很冷淡的看了關月容一眼,繼續賣着東西,一雙眼睛卻總是不住的瞟着關月容。
收好攤子,小翔兩步走到關月容面前,紅着臉問道:“你怎麼會來?”
第一次看見小翔羞澀的表情,關月容立刻獸血沸騰到不能自抑,掐着小翔白白嫩嫩的小臉蛋,奸笑着說道:“當然是想念你,特意來看你了!”
小翔臉一紅,掙脫關月容的魔爪,徑自說道:“你是有事要辦吧!”
關月容老臉一紅,沒想到自己每次都被這個小鬼看穿,乾笑兩聲說道:“我是來看你們,順道辦點事情,小翔想不想姐姐啊?”
小翔被關月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躲到喜兒身後,說道:“你若是想我們,我們自然會想你。”
一句看似簡單的話,卻蘊含了許多深意。
喜兒又做了一桌子菜,關月容吃的很盡興,喜兒坐在一旁不住的給關月容佈菜,說道:“若是小姐天天跟我們住在一起就好了,我和小翔都不認得字,每次記賬都很吃力。”
放下筷子,關月容看了看一直悶頭吃飯的小翔,這纔想起小翔正是念書的年紀,關月容有些愧疚,既然收養了小翔就該盡到義務的,自己卻總是來去一陣風,讓小翔與喜兒一直襬攤賣東西。
“小翔,明天叫喜兒給你找個先生吧!”看着小翔,關月容笑着說道。
卻不想小翔卻放下筷子,一臉正色道:“我不想念書,只想做生意。”
果然是孩子,關月容夾起一個雞腿,放到小翔碗中笑道:“就算是做生意,沒有知識也是不行的,我和喜兒還盼着你將來能夠考取功名呢!”
聽了此話,小翔臉一黑,放下筷子,轉身走了出去。
“這孩子怎麼了?”關月容放下飯碗,問向喜兒,猜想着小翔是不是到了叛逆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