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爲什麼要救我?”原本離開的天媚突然又折了回來在黑棍剛好擦拭掉脣上血跡露出一慣的輕佻散漫的笑容時,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黑棍。
黑棍嘿嘿一笑,“因爲今晚缺個暖牀的。”
“滾。”天媚一揮手,瞬間消失在空中,這次才當真是離開了。
黑棍看着遠去的背影,輕聲一咳,又是一口鮮血自嘴角流落。
“這一掌可不輕。”驀的一個聲音響在黑棍前方,黑榻擡起頭看了眼來人,恭敬道,“元公子。”
“走吧,我帶你去療傷。”
……
冷言諾的馬車終於到了城門口,冷言諾自窗帷處四處看看,城門口來來往往,商旅文客,絡繹不絕,到底慕容晟睿讓她來接什麼人?什麼人這麼神秘,而且,若不是這個神秘人,冷言諾敢保證,她現在還在牀上呢。
這世上,連慕容晟睿都這麼給面兒的人,除了他死去的父母還有誰?可先璃王與璃王妃死是事實,確實不假。
而且,連普提相士都被慕容晟睿一幅極度不怠見之意,他那麼個人,雲端高陽的,之前身中寒毒,即使受寒毒所苦,少於出府,卻依然能是天慕百姓中的神,能以六歲之身單身獨往藍家,於藍家畏懼,能於天慕先皇駕崩,內有憂患外有強亂窺視而獨守一國淨土的人會是誰讓他如此?
冷言諾想了半響,突然問車外等候的清五,“清五,你家王爺不會是揹着我在來南國的路上娶了妾吧。”語聲溫柔,讓人一聽,這人就是個標準的賢妻良母。
“你放心,說吧,我不會如何,當真若此,定然是要好生對待的。”冷言諾語氣越發溫柔。
馬車外的清五渾身抖了三抖,王爺可沒與他說是誰啊,而且,就王爺那愛王妃愛得死裡來活裡去的,看着王爺爲了王妃…。還會找小妾?
寒霜差點憋不住,這世上若是王爺都找小妾了,那她可真不相信愛情了。
而馬車旁路過之人聞聽冷諾這話,紛紛心中讚歎,這是哪家女子這般大方,夫君納了小妾,竟在這般溫柔問候,處處周到,還親自來接,真是……。
若不是因爲馬車雖然低調,可是自有其奢華精貴,旁邊的男子都想上前一問這是哪家娘子,回家讓自家妻子學學。
“哎,婆娘,你好好學學,看看人……哎喲…我說你扭我耳朵作甚。”一男子揉了揉被自家妻子捏得發痛的耳朵,不敢再妄言了,只是又看了眼馬車方纔離開。
“小姐啊,你可真是磨人。”寒霜笑道。
“就是,王爺可就你一人啦,愛至心尖尖了。”清王立馬搶白,生怕冷言諾懷疑他家王爺的忠貞。
冷言諾自然也將那些人的對話聽在耳裡,又見清五如此緊張,立馬輕聲一笑。
正在這時,身邊起來一縷淡淡的風,清二傳來聲音。
“王妃,王爺讓你別等了,貴客已經到了,王爺讓你直接回去。”
什麼?冷言諾腦袋懵了懵,慕容晟睿這廝鬧什麼,敢情讓她遛大街呢,思忖半響,算了,回就回吧,總好比在牀上。
隨即清五又駕馬車返回。
馬車行了一段時間,冷言諾突然又讓馬車停下。
“清五,你回去告訴王爺,本王妃在這街上逛逛,這滿滿一車禮品就說是百姓送的。”冷言諾笑着一拍馬背,清五就在這般茫然中駛向錦華流芳。
“小姐,如今身在南國,你又如此出名,四面又是郡狼環伺,就我一個人,寒霜可不能保證護得你周全。”寒霜搞不懂自家小姐要弄哪出。
“行了,那麼羅嗦。”冷言諾話落,便拖着寒霜直接穿進一家制衣鋪。
“老闆,你們這裡可有天蠶錦。”冷言諾原本一進店鋪,就吸引了無數目光,此時掌櫃又見冷言諾開口就要不俗之物,再一看其,氣質尊華,非常人能比,眉宇疏朗,畢竟閱歷百事,上前微微一禮,含笑而語,“小店是這帝京城最大的制縫鋪,只是,天蠶錦實屬難得,通常爲宮中御用之物,所以,還請夫人見諒。”掌櫃閱歷幾十年自然一眼看出冷言諾是已婚婦人。
“哦。”冷言諾點點頭,也不責怪,“那可有其他上等的可以做衣衫的好料子。”
寒霜心中咯噔一跳,好奇不已,難道,小姐要給王爺做衣裳?
“有有有,請夫人隨我來。”掌櫃的話落,親自引着冷言諾上了二樓。
剛要上二樓,突然樓上下來一個小廝,看了眼冷言諾,方都對着掌櫃耳邊低語幾句。
明顯看到掌櫃微微一抖的身子,冷言諾仿若不知,開口道,“掌櫃請吧。”
掌櫃這纔回過神,對着小廝擺了擺手,對着冷言諾和風善顏一笑,“夫人請。”
“小姐,你是要給王爺做衣裳嗎?”寒霜終於反應過來,可是小姐會做嗎,打架還行,陰人也行,算計也不錯,這做衣裳麼…。
“不過,小姐我跟着你這麼久,你可從來沒…,真是重夫輕霜啊。”寒霜嘴裡升起一股淡淡的醋意。
重夫輕霜?冷言諾一陣錯愕,這詞用得…。
“你要是聽話,我也給你做一身。”冷言諾笑着一拍寒霜的頭。
寒霜聞言心中一暖,摸摸額頭,面上一喜,小姐真是太溫柔,她發誓,她剛纔一定是想多了。
冷言諾與寒霜一直由掌櫃領着上了樓梯。
“夫人,這裡面都是我店最好的料子。”掌櫃引着冷言諾與寒霜在一間屋子處停下,對着冷言諾一笑。
冷言諾看其一眼,面上也只是淡淡一笑,因爲她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
見掌櫃退了下去,冷言諾朝身邊的寒霜使了個眼色,擡手推門,既然有人如此想見她,她又何必躲。
門開,露出裡面欣長的身影。一襲青色長衫,卻抹不去多日裡處在那個位置練化出來的威儀與霸氣,在天慕第一次見南木宸時,她覺得那又幽深若海的眸子裡似水平面般波光粼粼,於她也會輕佻笑言,如今,深沉,內斂,不動則威儀四露,氣息尊貴而渾然天成。
“我以爲你會拔頭離開。”南木宕看着站在門口一襲淡紅衣裳的冷言諾,輕聲開口,一開口,卻發覺這聲音似過了千萬年似的空古而悠遠迴盪在房間裡。
相識那那麼久,他從來未見過她着紅色衣裳,如今,她當真就像一朵嬌豔的花。
她面上的變化那麼明顯,以前她姣姣如月珠,鮮妍如畫,而如今,卻是畫中瑰品,色如朝霞光,整個人雖然清清淡淡的站在那裡,卻依然可見其眉目間的愉悅。纖纖玉姿,空谷幽蘭,灼灼其華,而且雖着高領遮了玉頸,可是那明顯的紅粉還是或多或少露了出來,他雖未娶妻,可是身國皇室子女哪個沒有被專人教儀過。
只是,她卻不是他的。
南木宸一瞬不瞬的看着冷言諾,原本幽深而平靜的眸光裡突然就升起一層霧。
冷言諾剛要擡腳進屋,感受着南木宸不一樣的眸光,腳步微停,擡起頭,“不知,太子今日找我有何事?”
聞言,南木宕眼中的霧光忽散,脣角扯開一個許久未見的笑容,“以前你都是喚我全名。”語氣裡竟多了些親近之意。
冷言諾沒有搭話,而是走至一旁桌邊坐下,剛一進門,門便在身後合上。
“如今我在外不在宮,喚太子難免不便,我只是想不到,你當真就這般信了他。”南木宸語聲突然微沉。
信了他?慕容晟睿,冷言諾好笑,“南木宸,你這話也太奇怪。”
“難道你不是已經信任璃王到了生死交脫。”
“我信任我的夫君有何不對”冷言諾反問,語氣裡同樣微微沉了沉。
“你的夫君?”南木宸一愣,隨即輕笑了,帶着絲諷刺的味道,“你又瞭解他多少?”
“喲,難道你比我還了解?”冷言諾突然冷笑,飲了一杯茶,“那洗耳恭聽。”她纔不擔心這茶裡有問題,如果面前這個是楚浴染她倒是堅決不會吃這裡面的的一食一物,不過對像既然是南木宸,那又另當別論,南木宸再如何,也斷然不會做這等下作之事,因爲他的身份,他的經歷,他自小所受那些教育,決定了這一生中某些事情,他決不會去做,他可以明目張膽的打,搶,卻絕不會暗裡做一些下作的手段,於他而言,是違心之感。
“璃王自幼身中寒毒,卻能僅憑六歲之齡在藍家翻雲覆雨,可說獨自撐起整個璃王府,尤其是當年天慕先皇駕崩,各國虎視眈眈,小國也蠢蠢欲動,再有楚浴染身爲南朝後裔,在那裡稍一動手,想必對天慕才最是致命一擊,可是他卻被慕容晟睿暗中鉗制,僅憑一己之力,帶動璃王府,生生使得周國不能所動,天慕繁華依舊。”南木宸話落,看了眼冷言諾。
冷言諾點點頭,又喝一口茶,“繼續。”他的慕容晟睿的確很本事。
“璃王心思聰慧,智謀滔天,算無遺策,你可知,當年我南國的番王之亂,他又摻了多少手筆,他之心旁人永遠無法看透,那樣一個在戰場上殺伐果斷,如煉獄而出的人,你覺得他會當真就這般愛你寵你,他處處心機,步步謀劃,他的目的就這般單純?天機之言,想必你也早就知道,得你得天下,你的命數原本就是與我南國相連在一起,或不是…。”南木宸輕嘆一聲,“若不是十二年前,天命斷了一斷,我又豈會沒有親自走一遭…。”
“南木宸,有些事情晚了就是晚了,聽你說完這些,我竟然發現原來我的夫君如此厲害。”冷言諾放下茶,心思幾起,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原來十二年前天命是斷了一斷的,那不是正是她穿越來之時嗎,那這天機之言…。不管這天命是歸結於之前的冷言諾還是自己,不可否認的是,她現在已經呈了這天命。
南木宸卻瞬間眸光如定的看着冷言諾。
“我知道,他處理了你許多守在錦華流芳的暗衛,南木宸…”冷言諾語聲微重,“明人不說暗話,我不喜歡被你監視,就像你不喜歡我的拒絕一樣,我只想說,凡是傷我害我,傷他害他之人,我必誅之。”冷言諾又道,“天命之說,你又何必當真,那天機老人活了那麼些年,想必偶有糊塗不是,算錯一兩個,正常。如若不然,我又豈會嫁給璃王,還與他相愛之深呢。”冷言諾說得自然而然,說到慕容晟睿時,眉目間的輕悅還是刺痛了南木宸的眼。
“冷言諾,天機之言,從來不假,天命更不會亂,如果有人妄圖亂這天命,那必是毀生滅世之勢。”南木宸這一句話已經是落得極沉,“煙塵滾滾,殺場哀嚎,難道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
冷言諾已經起身,轉身朝門口走去,“我命由我不由天,如果天命當真如此,那…。”冷言諾回頭衝南木宸一笑,“我便毀天。”笑容瑰麗,語氣卻自有一股難得的氣勢,四周的風都似冷了冷。
“你只道他算無遺策,又怎知他爲我所付。”冷言諾語聲已經極淡,但是淡中似乎想到某人又透着濃濃的意。
“我愛你,冷言諾。”突如其來又自然而然的表白卻讓冷言諾一笑,“南木宸別開玩笑了,你愛的,是天機之言。”話落言諾已經伸手推門。
“不過…。”冷言諾突然停住腳步,回頭看着南木害,看着那張在隨窗酒進來的光線裡更顯精邃的輪廓,深意幽然道,“我幫你化解了毒蛇危機,我們之間已經扯平,但是,還是不得不提醒你,宗蕪皇后可不是個簡單的主兒,你若想安然登基,想來…。”
“你還是關心我的。”南木宸一出口打斷了冷言諾的話。
冷言諾語聲一咽,表情有些僵,隨即蹙了蹙眉,真是自戀無敵。
寒霜見冷言諾安然無恙的出來,頓時舒了一口氣,暗中的暗二看着冷言諾出來同樣鬆了一口氣,想着,王妃與南國太子私會,哦不,巧遇這種事情,到底要不要告訴王爺呢,王爺對王妃寶貝得不得了,而且…。
“你若是不想王爺罰你去洗茅房的話,今日之事就緘口不言吧。”冷言諾突然傳音入秘,聲音直達暗二的腦中。
暗二想了想,點了點頭。
冷言諾自然不能讓慕容晟睿知道,反正她現在已經徹底只爲他一人,別的任何人在她看來都沒有什麼關係,既然如此,又何必讓慕容晟睿這個大醋罈子折磨自己呢,她可不想再下不來牀。
思及此,冷言諾面上一紅,不過很快的就反應過來。
“小姐,天機之言我也知道,不過這麼多年,從未有人真正見過天機大人,更不知其年齡,我覺得我們還是小心一些好。”
“難道天機之言能讓我一夜突斃?”冷言諾好笑,她憑什麼要因爲一個天機之言就萵苣不出,況且,慕容晟睿與天機大人關係頗好,回頭再問問他,是不是這廝太本事,一個天機之言就讓衆人對她趨之若鶩。
雖說之前他也說過,只是因爲一個巧合,但是這天命卻是在她穿越來之時斷了斷,所以,這事…。
“冷言諾,我要和你比試。”驀的前方突然出現一個綠衫女子橫眉怒視間,對着冷言諾盡是挑釁。
冷言諾這才擡起頭,與寒霜望望,沒想到走到了一個僻靜巷子,看着對面的綠妖兒,冷言諾明顯的感覺到她的怒意,綠妖本就屬於媚如絲之人,就算不着妝粉,一言一行都是媚骨天成,行走之姿更是風情媚然,此時雖生怒,可是那一眉一眼勾人水依然還是讓人移不開來目光。
“綠妖你家主子是忙着續舊,沒空管你嗎?”寒霜當先開口,她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到小姐。
“你走開,王爺以前對我那般好,可是自從你出現後,便…。”綠妖兒看着冷言諾,極爲失態的吼道,“他一定是愛上了你,我知道。”
愛上我?冷言諾頓時好笑,這是跟在南鬱北身邊的綠妖兒嗎,不知道南鬱北躲她跟躲瘟疫似的,如今把柄沒了,前齊王出來了,更不會受她所用了倒是真,愛上她,冷言諾覺得綠妖的腦袋一定是秀逗了。
“我明明聽到他說,他已愛上她人。”綠妖兒情緒似乎有些失控,冷言諾這才發現空氣中飄着似有若無的酒味兒,反應過來,難怪綠妖雖然嫵媚沒有規矩可是也萬不能這般大膽如此,原來是借酒壯膽。
“他那樣一個人,如何會愛上一個人,本就避生人的緊,一定是因爲你。”綠妖兒伸起玉指纖纖的指控着冷言諾,“而且你還抓走了玉書。”
玉書?冷言諾覺得這綠妖兒可真是無厘頭,玉書是在她手上,不過不是抓,而是他自願待在錦華流芳,不願意出去,許是有些事情不想面對吧。
而一旁的寒霜眉頭是皺了幾皺,南鬱北愛上人了跟她家小姐有什麼關係,隨即上前一步道,“我說綠妖,指不定你齊王是愛上哪個風流楚楚的美娘子呢,你上這兒狂叫什麼,別人不知道還以爲我家小姐欺負你呢。”
冷言諾看着寒霜,突覺覺得,這小妞極有撒潑的本事呀,她以前怎麼沒注意到。
“綠妖,其實我知道你家王爺愛上了誰?”冷言諾突然上前一步,對着綠妖兒笑得人畜無害。
一旁的寒霜卻打了個顫慄,有不好預感。
綠妖本就是飲了酒,頭腦微微抽亂,此時見得冷言諾一笑,只覺是春風都停了停,下意識急聲開口,“你知道,你知道是誰?”
冷言諾輕輕點點頭,手指輕輕一指,然後落在…。
寒霜霍然大跳,小姐指向的對象竟然是她。
“小姐…。”寒霜話未落,綠妖兒已經撲了過來,而冷言諾腳尖一點已經飛出老遠。
“你許久沒練手了,綠妖武功比你稍弱一些,你不會吃虧,不過,還是別把對方打殘了,不然南鬱北找我要人我可賠不了,不過真打殘了也沒關係,賠不了,只能把你給賠出去了。”空氣中傳來冷言諾飄過來的話。
寒霜一怔,下一刻已經迎上綠妖,啊,她選錯了主子,小姐真沒義氣。
正要隨之而起的暗二看看寒霜又看看遠去的冷言諾,剛要跟上,冷言諾卻又傳來話,生生的使他停住欲以跟上去的腳步。
“你要跟本王妃去山間沐浴嗎?”
暗二自然不能去,看了看天色,幾條街之外就有山頭,王妃真若有什麼事,喚他也來得及,遂也就躲在暗處看下方戰得精彩。
雖然冷言諾因爲給慕容晟睿解寒毒而有了不少內力,但是說來也奇怪,這次內力恢復得極快,即使他與慕容晟睿…一日一夜,可是內力卻就這般慢慢的恢復了。
確認暗二當真沒有跟來,冷言諾這纔看向下方屋檐,又擡頭看了看遠方黃燦燦的光,陽光落在面上,有種秋日裡的特別溫暖。
“你來了。”冷言諾剛落足一處院子裡,便響起一個男子聲音。
“我再不來,你估計會以死相逼了是不是。”冷言諾說話間極爲好笑的看着面前男子。
男子一襲淺綠色長衫,說不上長得多麼俊美,卻是勝在儒雅乾淨,就像是春天裡最溫暖而乾淨的風,連那聲音都是乾淨澄徹的,整個五官雖說不若花千堯那般美得張揚,更不若慕容晟睿那般顏如天人,但是組合在一起,卻自有一股氣質,是那種放在人羣裡可以一眼不見,也可以一眼得見得人。
“你說,若是璃王知道我們暗中往來,會不會懷疑你出軌?”男子乾淨的聲音裡,揶揄味十足。
“我說,我剛剛纔打發了南木宸,你能別取笑我。”冷言諾話落,便錯過男子要進屋。
“唔唔。”突然一隻海東青從屋內飛了出來,普一出來,便停在了冷言諾的肩膀上。
冷言諾笑着逗弄了下海東青靠過來的翅膀,“想我啦。”
“沒眼力勁的東西,真是一隻白眼狼,餵了這麼久,還是老想着你的主人。”男子話雖如此說,面上卻笑得和緩。
“你什麼時候到的,還租了這麼大一座院子?”冷言諾乾脆坐在一旁的躺椅上,陽光暖暖,真是舒服啊。
“喲,被愛情滋潤的人,還知道回來呀。”驀的又是一陣微顯青稚的男聲響起,語氣裡明顯帶着一絲怨怪,話一落,人已經到了冷言諾身邊。
冷言諾瞟了眼男子,往軟椅上一靠,以袖遮臉,睡覺。
“不理我,不理我,本小爺可不會告訴你所得的消息的。”男子話落剛真要離去,可是走了幾步,見身後沒反應,暗自挫敗,又走了回來,蹲在躺倚身邊,“我的好姐姐,你不能這麼對我啊,我們都多久沒見啦,你卻對我這般不理不睬,雲哥哥都能得你一個笑容,我卻不得。”
“唔唔…”已經停在冷言諾腿上的海東青似乎對着男子拋了個白眼。
“你去。”男子一推海東青。
“等你什麼時候換回女兒身再說吧,學誰呢。”冷言諾空然拔拉開袖子接過海東青,同時又輕釦了下男子額頭。
“還不是因爲看你和烈國公主走得近,還以爲你喜歡女扮男裝,所以就…。”男子此時說話已經恢復了女子柔妙的聲音,一聽,也不過才十三四歲的模樣。
冷言諾面上驀的一暖,“行了行了,說說最近的消息吧。”
……。
當冷言諾站在錦華流芳大門口時,見寒霜似乎已經等候多時了,只是,模樣…。
“小姐。”寒霜擡起頭看着冷言諾中,“你不夠義氣。”
“我哪不夠義氣了,那南鬱北確實喜歡你啊,綠妖沒找錯情敵啊,你若是不打贏綠妖,將來怎麼…。”
“哎喲,我的好小姐,快求求你了,別再損我了,就齊王那德性,快別寒滲我了。”寒霜猛的一捂眼,小姐這是被愛情滋潤的,可是也不能把她給打發了呀,打發誰不好,打發南鬱北,那該死的,若不是顧及他的身份,她真想見一次打一次,上次還把宛香關在馬車裡,改明兒,一定新愁舊恨一起算上。
“王妃,你回來了。”清七此時方纔上前開口。
“嗯。”冷言諾點點頭,想到什麼,試探性的開口,“裡面有客人。”
清七點點頭,看不出情緒。
“喲,那我倒是要看一看,到底何方神聖,讓你家主子連我都不顧了。” 冷言諾微微一笑,她倒要看看到底何方來客,讓慕容晟睿這般重視,讓她措手不及,還白走一趟,腳步剛步前院,便聽前方前廳裡傳來一聲笑談,“我好像聞到那丫頭的味道了。”
只這一句,冷言諾突然擡起了眼,眼眶一瞬間有些溼潤,在陽光下有些晶亮的耀眼。
------題外話------
妞們猜猜是誰,猜中有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