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辯方律師，請嚴肅，繼續問。”法官最後開腔。
李莫言朝法官深深的鞠了躬，再轉向顧小柔，臉上依舊是淡淡的笑意，出來的聲音倒也是溫和有餘。
“原告，請你回答我的問題。”
顧小柔處在被逼迫之下，還是回答了。
“有一段時間了。”
“請說出具體的時間。”李莫言溫柔的追問。
顧小柔面對李莫言的溫柔，片刻就放下了心防，答：“就是前段時間，顧生媚昏迷的時候，我媽告訴我的。”
話落，李莫言嘴上的笑意更濃了，隨即邁開步伐，走到他的位置從文件夾裡掏出一個微型的mp3之類型電子產品，走到正中央，朝着法官和陪審員說。
“法官大人，各位陪審員，這是一份原告在被告昏迷前的一段對話。”
李莫言隨着按下按鈕，隨後一段清晰的對話落進了衆人的耳目。
這是那天沈曉謙在酒店裡給顧小柔催眠時問的一段話。
“小柔，我問你，顧生媚是不是你的親姐姐？”
“她不是我的親姐姐，我爸爸姓祝，她是我媽撿來的……其實我也不清楚。”
“那她是誰？”
“我討厭她，要不是我媽要留她，我是不會讓她在我家吃喝多年的。”
“她是從哪裡撿來的？”
“不知道，我媽沒說。”
……
“我很討厭她，討厭她什麼都想着爭過我，她現在昏迷，我希望她不會醒過來。”
這段對話裡的聲音是顧小柔的聲音，在場的人聽的清清趙燕楚，所有個人都嗤了一聲，都在罵顧小柔狠毒，李莫言朝着法官說。
“法官大人，從這段對話足以可見，原告從小就知道被告不是她的親姐姐，所以纔會做出傷害被告的舉動，跟她方纔在庭上所說的話完全不符，由此可見，一個在法庭能說謊的人，還有什麼事不敢做的。所以她見被告現在過上幸福的生活，心生不甘，於是使用手段陷害被告也是情理之中。”
顧小柔頓時就驚呆了，對於這段語錄完全沒有記憶，她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
她從方纔的對話中聽出另一個人是沈曉謙的聲音，對了，那晚，那晚沈曉謙和她約會，後來她醒過來就不見沈曉謙，昨晚發生過什麼也沒啥記錄，看來是沈曉謙抹去了她那晚的記憶了。
沈曉謙是龍浩炎的人？
“不是的，不是的，在這件事上我沒有撒謊，我真的是被顧生媚污諂的，是她指使景蘭和李爽污諂我的。”顧小柔情緒忽然激動起來。
“反對，法官大人，反對辯方律師用這籠統的推理指向我當事人。”寧昭玉忽然站出來說。
“反對無效，辯主律師請繼續。”法官的話。
李莫言笑了笑，隨着對着顧小柔繼續問：“原告顧小柔小姐，景蘭小姐以前跟你認識麼？”
還處在激動中的顧小柔僵硬着身體，雙眼瞪的諾大，“你又想扣什麼罪名？”
“請你回答我的問題。”李莫言臉上依舊是一副無害的笑容。
李莫言一開場已經成功激敗了顧小柔的情緒，其實打官司並不只不過呈證據那麼簡單，最重要打的還是心理戰，李莫言能當上金牌律師，也是他的心理戰術打的是一流，幾乎他接手的每一場官司手法都不會有雷同點，所以沒人知道他的點在哪兒？
縱使景蘭是他未婚妻，但是，他的心壓根就不在那女人身上。況且律師是他最引以爲傲的身份，現在，正是展現他英雄氣場的時刻，所以，他無所畏懼。
顧小柔雖然在氣勢上已經呈現出一種下滑的趨勢，但她還算淡定，警界線拉起，定定瞪着他，“認識。”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名媛聚會上認識的，我先認識她姐姐景薇，再認識的她。”
“你們的關係怎麼樣？”李莫言學着方纔寧昭玉詢問顧生媚的方法進行，這樣看起來似乎沒什麼不妥，但這種循循善誘也是一種手段。
“一般般。”
“那麼在設計稿出事前，你們有見過面麼？”
顧小柔頓了一下，李莫言明顯看向上了刺眼顏色的手指緊緊的捏住被告席位欄，下一秒，聽見她的迴應：“有見過，但是景蘭邀我的，不是我邀她的。”
李莫言沒搭理她後邊補充的話題，而是轉對法官及陪審員說：“法官大人，各位陪審員，我要問原告的問題問完了，現在我要傳另一位當事人景蘭。”
隨後不久，景蘭挺着五個月的肚子出場，李莫言穩穩心神，開腔：“景蘭，你跟顧小柔在案發前有見過面麼？”
法官特意加了張椅子，供孕婦坐下。
景蘭微微一笑，“差不多同一個時候，我也跟你見面了。”
面對這樣搗亂的回答，李莫言眸子裡閃過一道寒光。這時，法官發話了：“景蘭小姐，如果你總做無意義的回答，超過三次，我就取消你做證人的資格。”
景蘭扭過頭，沒去理會。但看那神情，還是默默忍受了法官的譴責。
李莫言調整好狀態，繼續問道：“在哪兒見的？”
“在咖啡廳，我約她見面的。”
“那次見面後還有再見面沒？”
“沒有，但是有電話聯繫。”
“那麼你拿到顧生媚的設計稿又是怎麼拿到的？”
“是顧小柔不小心把設計稿子掉在地上的，而我正好看到了，當時顧小柔說這是公司新設計，準備給客戶，我回來之後便把設計弄出來，第二天上交給公司，公司見設計理念不錯，於是當成主題生產。”
“你撒謊，我當時根本就沒有那設計稿，設計稿在顧生媚手裡，我怎麼可能拿到。”顧小柔因景蘭的指正而顯的爆燥，用手拍打着原告席位。
“安靜，安靜。”法官的聲音。
“你手中怎麼會有顧生媚的設計稿，接下來會提到，現在就你跟景蘭小姐的問題，我們做一下結論。”
話落，李莫言轉向法官，“原告顧小柔跟景薇、景蘭姐妹在名媛聚會上認識，她們在事發前見過面，因爲顧小柔心裡怨恨被告人顧生媚，而景蘭又剛好是同行業的設計師，所以就突發其想，把顧生媚的設計變法透給景蘭，景蘭因爲想出名，生了拿顧生媚的設計稿當成是自己的設計稿，同時趕在千雄樸氏上市前上市，最後顧生媚變成了抄襲者。”
“不是這樣的，你在歪曲事實，景蘭，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爲什麼要撒謊陷害我？”顧小柔的情緒此時已經達到了狂爆的點了。
“安靜安靜。”
“法官大人，請允我問幾個問題。”寧昭玉接上話說。
“準允。”法官應。
李莫言退下，但寧昭玉卻看向李莫言，紅脣輕啓。
“辯護律師，你那段錄音，除了我的當事人外，還有一位是誰，今天到場了麼？”
剛準備坐下的李莫言頓住動作，擡頭看過去，一身職業裝包裹出冷豔的寧昭玉正眸光銳利剜着他，他挑眉聳肩，“那個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原告是說了這些話。”
“不，我沒說，我沒說。”
顧小柔完全是沒有記憶說過這些話，也就下意識的反駁了。
李莫言冷嗤一笑：“那方纔錄音裡頭的說話的是鬼？”
顧小柔微怔，李莫言又笑：“原告顧小柔小姐，你別告訴我裡頭沈曉謙的聲音你也聽不出來，那晚還是你約他去酒店開房的。”
李莫言的話音落下，顧小柔的臉色變的煞白，精緻的妝容也無法遮掩，搖晃着頭，本是打理的精美的髮型，此時也是凌亂不少。
“不可能，沈曉謙他是怎麼錄下這段話音的？一定是你們聯合給我設計的坑，讓我往裡跳。”顧小柔低聲說。
”法官大人，這些都是他聯合設計我的，他們從一開始就在設計我。”
“肅靜，肅靜。”法官再次錘打法官臺時出聲，顧小柔只得緘口。
寧昭玉繼續朝法官請求：“法官大人，既然辯方律師拿出這麼一段錄音，我有幾個問題想問錄音裡頭的另一位當事人。”
李莫言立即接腔，“法官大人，控方律師這個要求，沒辦法，因爲他現在不在L市，如果他在的話，我也想請他上來問幾個問題。”
“我要見他，我根本就沒有說過這種話，一定是他使了什麼迷魂藥給我，我纔會受了他的道說出這些違心話。”顧小柔低吼。
“違心話麼？前不久的視頻裡，最歇斯底里吼叫的不是你？”李莫言一句話已經堵住了顧小柔，同時也是堵住了寧昭玉。
接下來，她並沒圍繞這個問題，而是轉對景蘭，走到景蘭跟前，眼神卻如犀利的一把刀，在她身上劃來劃去。
“當事人景蘭，你見被告未婚夫助理說了些什麼？”
景蘭瞅了眼寧昭玉，倒也平靜的應：“他確實對我說了一些話，他拿出證明我抄襲的證據，他說，如果我正繼續做僞證下去，受到法律的追究會更重。”
寧昭玉接下來就沒有聲音了，也許她也已經意識到了，這場官司顧小柔是輸定了。因爲一切證據都擺在眼前，讓人逃無可逃。
緊接着李爽上場，李莫言站在李爽跟前，面色平靜：“李爽，你是怎麼發現有黑客組織從顧生媚手中盜取設計稿的？”
“開始並沒有直接證據，但是我有一次偶然機會，發現了顧小柔電腦上和黑客組織的聊天記錄，上面有顧小柔威逼利誘黑客組織盜取稿件的詳盡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