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生媚也是有午睡的習慣,午飯後,她坐在牀上,腦海裡想着今天夜雲峰告訴她的那些事,此時都覺的還像在做夢一樣,只不過她究竟是不是抱來的那一個?
她想打電話給顧晴美,但是明白是從顧晴美那裡得不到任何的答案的,只能等恢復記憶了,可如果她是顧晴美從剛出生抱來養的,那麼八歲以前的記憶也起不了任何的作用的。
忽然又如陷入了一種困境中。
“在想什麼?”龍浩炎的聲音從後腦傳了過來,顧生媚轉過頭,人已經從另邊坐上來了,她把頭靠在龍浩炎肩膀上。
“龍浩炎,要是我八歲前就沒有任何關於甄紈的記憶,那是不是我即是顧晴美生的?”
龍浩炎伸手將她攬在懷裡,“在我的調查中,顧晴美在你六歲的時候,領養了一個女孩,所以如果你是抱養的,那麼八歲前是有記憶的。不過,也不一定……”
顧生媚頓時從他懷裡真起身,眸光灼灼的看向他:“你什麼時候開始調查的?”
龍浩炎伸手擰了擰她的鼻子,“在我懷疑夜幸媛是個假冒時,便開始着手調查你身邊所有的人。“
顧生媚眉頭皺了起來,”那你還調查出什麼來了?“
某人低頭凝視着那張期盼的小臉,”甄紈。“
顧生媚眉頭一擰,“你查到什麼了?是不是查到她的下落了?你有告訴夜先生麼?”
面對顧生媚一連串的問題,龍浩炎嘴角噙起別樣的笑意,說:“彆着急,一下子問那麼多問題,一個一個的來回答你?”
“甄紈確實在七年前出現在江岸區鎮裡,但後來不知道爲啥忽然消失了蹤跡,沒人知道她忽然去了哪裡?這些我已經告訴給夜先生了,但是夜先生說,顧晴美說甄紈死了,按這麼推理,那麼甄紈可能真的是出了事,否則不可能沒有她的任何消息。”
顧生媚一驚,“甄紈真的死了?”
“有可能,但現在還不能確定,只能等一切真相出來,孫小松應該會去找你母親瞭解情況。”龍浩炎說。
“她就算說,肯定也不會說出實情。”顧生媚說,她太懂的自家母親了,做事都是留一手的。
顧生媚垂着眸,好一會兒才說:“沈醫生什麼時候來?”
“過兩天吧。”龍浩炎說着,然後伸手攬住她進懷裡。
“好了,別想這些,我們做一些有意義的事。”龍浩炎伸手攬過她的,一把將她往牀上壓去。
顧生媚反應過來,伸手推着他,“龍浩炎,你在幹什麼?現在是白天。”
“沒有規定白天不能做?”龍浩炎沒臉沒皮的蹭在她的頸部說。
顧生媚可不想被他折騰導致下午起不來,於是說:“晚上再來好不好,現在你肯定沒辦法盡興,晚上隨你想做多久就多久,現在午休也只不過一兩個小時,做完我肯定會很累,又不可能一直睡,因爲下午我還要起來有事呢?”
顧生媚雙臂纏上他的頸,帶着哀求說:“你就忍着到晚上吧!”
龍浩炎兩臂撐在她頭的兩側,居高臨下的看向她,顧生媚被他看的有些緊張,隨即就聽到他的聲音:“行,留着晚上,現在我們來談一談登記的事。”
顧生媚心頭咯噔一跳,還真是一茬接一茬,眸光顫顫畏畏的迎視着他:“你方纔不是說了登記等我身份明確了再說麼?”
“那話是爲了應對爸和媽說的,現在我們先商量好,不能再出現以前那樣的事。”
顧生媚明白龍浩炎的意思,無非是說上次登記的事,兩人想法不統一,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你覺的我什麼時候登記好?”龍浩炎也不說,直接問她。
顧生媚見龍浩炎來真的,她又想到她報考的學校,想到這兒,她就說:“龍浩炎,有件事我想跟你說一下。”
某人用眼神示意她說,顧生媚的雙臂依舊還纏在他的頸上,啓脣說:“即是我有報考了一所學校,如果我考上了,我想去讀,你看我們登記的事是否……”
話還沒說完,某人直接從她身上離開,然後坐在牀邊上,伸手拉開抽屜,從裡頭拿出煙盒,一副要抽菸的舉動。
顧生媚見狀,知道他生氣了,她也隨着坐起來,將他擱進嘴裡的煙拿掉,“龍浩炎,我想趁着年輕,多學點東西。”
某人側頭看向她,“你準備把我跟兒子擱在家裡?”
“我放假了就回來。”
“那麼你不在這段時間,你就讓我過和尚生活?”某人提出了一句非常有說服力的話。
“每個月我肯定會請假飛回來看你和孩子的。”
龍浩炎沒有表示同意或是不同意,只不過怔怔的看向他,好長時間後才說了一句:“如果你真要去讀書那先結婚。”
顧生媚一聽,嘴上咧出笑意,反正這生,她都不可能再遇到一個比龍浩炎更好的男人,也不會再去愛上別的男人,所以點頭應答:“好。”
龍浩炎臉上才稍霽,轉過身從她手中拿着的煙抽掉了,對着她說:“睡午覺。”
話落,伸手攬住她,往牀上一帶,顧生媚整個身體就趴在他的懷中,聞着他的氣味,枕着他的胸膛閉上了眼。
……
下午,顧生媚先去了一趟雙子大樓,跟那邊的設計副總商量了下工作細節,然後就去中心醫院看孫小梅,只不過剛到醫院門口,就碰見了趙燕楚。
自從她在訂婚宴上見過她後,就沒有她的消息,沒想到還能在這兒見到她,此刻看她,依舊和以往一樣明豔動人。
趙燕楚也看到了顧生媚,雖然她嘴角帶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但是看過來的眼神有着不以爲意的嘲諷,她自然明白她這種表情的深意,無非是在嘲笑縱使龍浩炎跟她訂了婚,但還不是一樣和別的女人暖昧不清。
這種嘲笑,她並不放在眼裡,邁開步伐往前走去。
“顧小姐。”在電梯佇足等候的時候,一陣嬌俏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
這聲音來自誰,顧生媚心如明鏡,並不躲避的轉過頭來,對上趙燕楚似笑非笑的眼神,臉上也是露出淡笑迴應。
“趙小姐。”
“好巧,你這是去看朋友?”趙燕楚肩上挎着黑色細邊的lv包往她旁邊一站,側着眼光看她。
“對。”她應,但是並沒主動問及她來這兒的目的。
趙燕楚倒是說了,“我也來看朋友,而且我想這個朋友你應該也認識,是景薇。”
顧生媚皺起眉頭,景薇?趙燕楚跟景薇認識?
不過轉念一想,她們這些大家族的千金,誰認識誰都很正常吧。
因爲等電梯的人也不少,所以趙燕楚問的話極爲隱晦,“顧小姐最近可好?”
“託你的福,過的還不錯。”顧生媚聳聳肩,一副淡然。
她的動作落在趙燕楚眼底,趙燕楚嘴角的笑意更濃了,這時候,電梯來了,顧生媚邁開步伐隨着人羣走進電梯裡,兩人還是同在一層出電梯,顧生媚走在前頭,趙燕楚跟在後頭。
……
顧生媚走進病房,正半躺在牀上的孫小梅盾見顧生媚的到來,說:“你要是再不來,我覺的自己要悶死了。”
顧生媚心裡很酸,但面對一個佯裝堅強的病人,她也必須佯裝高興,於是,嘴角泛起笑意,走過去,“方纔去了一趟金爵,所以來晚了。”
說話之間,她停在病牀前,手中的包往牀頭櫃上擱去,順手拉過一旁的椅子坐下,然後眸光澄徹的盯着牀上頭纏着布紗的美人兒。
孫小梅眨着黑白分明的眼睛,“你撞邪了,用這種眼神看向我。”
顧生媚笑的莞爾,將梅梅的髮絲攏到耳後,問道:“李莫言能鐵了心追你,是他的福氣,康家人如此對待你,只能說他們沒眼力……如此對待一個天使,是要下地獄的。”
孫小梅一怔,好一會手眨了眨眼,像是不可置信的問:“我是天使?”
“對呀,天國的使者,能跟你做好姐妹,也是我的福氣。”
孫小梅一聽,不好意思笑了笑,然後,又似乎想到了什麼,伸手對顧生媚說:“你把我的手機拿過來,我給李莫言打個電話。”
顧生媚皺起眉頭,孫小梅又伸手催趕,“快點。”
顧生媚只好起身,從牀頭邊上的櫃子裡拿出孫小梅的包,從包裡掏出了她的手機,遞給孫小梅,接過手機的孫小梅拿到手機後,就撥了電話,對頭說了一句。
“李莫言,我們分手吧!”
說完就掛了電話,手機她並隨手擱在自己的枕頭邊。
顧生媚被嚇壞,只以爲自己說錯了什麼話,又刺激到了她。見她如此隨意跟人家說分手,不禁瞪大眼睛訓斥起來:“孫小梅,你怎麼這樣,分手也是隨便說的?”
孫小梅倒是不以爲意,只是目光似有躲避,懶懶躺下,說:“我不想談戀愛了,從此我是單身主義者。”
“你以爲單身主義者就那麼好當的?”顧生媚語氣有些衝,在病人面前可能不太合適,但她管不了那麼多了。
自從上次聽李莫言傾訴衷腸後,顧生媚對他的認識有了全新的改觀。她覺得自己有義務爲那個可憐的男人辯解一下,有義務將這段脆弱的關係拯救一下。
“不當當怎麼知道呢?”
“你給我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