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獵狼計劃A(求首訂

飛來橫寵-爺的警花老婆,

躺上牀,凌琅還是直打噴嚏,依凝拿來面巾紙,一張張地抽出來幫他擤鼻涕。愛夾答列

等到他重新弄清爽了,她伸出手指戳了戳他赤裸的結實胸口,挑釁地問道:“喂,你現在還有力氣乾點別的嗎?”

凌琅挑起眼尾,犀利的目光在她的周身轉了一圈。

“你還有力氣,姐給你!”依凝呵呵笑着,解開衣服,將自己的嬌軀緊緊貼在他的胸膛上。

他眯起眼眸,大手輕輕撫摸着她光滑的脊背,似乎意興闌珊。淡淡地道:“瞧你吐得那麼噁心,想想沒什麼興致了!”

這個男人,什麼時候也沒忘記損她。她伸出手指俏皮地刮他挺直的鼻樑,作勢羞他:“還好意思說我,你還不一樣,吐得一塌糊塗!”

兩人互相貶損取笑了幾句,凌琅在她的粉頰上吻了吻,拽拽地說:“改天等爺心情好再賞你!”

“切,以爲姐希罕?”依凝將腦袋靠在他的肩窩裡,找了個最舒服的恣式躺下,把他當成抱枕也挺不錯的。

也許真折騰得累了,兩人就這麼相擁相偎着不知不着睡熟。

“哎呀,這倆熊孩子!房門不關,衣服不穿,被子也不蓋……是不是都想凍感冒!”

一大早,依凝從香甜的睡夢裡被老媽打雷般的聲音擾醒。她睜開惺忪的睡目,見老媽站在牀前,捂着眼睛一個勁地嘮叨。

這才發現,自己赤着身子趴在凌琅的身上,她竟然就這樣壓着他睡了一整夜。

難怪老媽要捂眼睛,這畫面是夠限制級香豔。

凌琅被吵醒了,睜開星眸,好像還沒搞清楚自己身置何處。

見女婿要起牀,顧媽媽不好意思再在牀前站下去,便囑咐了句:“趕緊穿好衣服起牀,出去吃早餐了!”說完,轉身離開臥室,順便體貼地幫他們掩好房門。

依凝懵懵懂懂的,還沒完全清醒過來。

“你想這麼壓着我到什麼時候?”男子的體溫慢慢灼熱,聲音也變得危險起來。

呃,她還壓着他呢!

翻身爬起,渾身硌得骨頭都疼,好像枕着石板睡了一夜似的。這傢伙爲什麼就不能像楊貴妃,身體柔軟似綿,枕着他睡覺還舒服些。

沒等依凝抗議他的身體太硬,她耳邊颳起風聲,接着就跟凌琅來了身體錯位。“嗵!”她被壓在了下面,凌琅翻身覆上了她。

男子灼熱的氣息紊亂地噴拂在她的臉上,帶着幽幽的迷迭香,令她意亂情迷。

“不行哦,現在不行!”依凝本能地推拒他,喃喃道;“家裡人都在外面等着我們吃飯!”

他俯首難耐地舐舔着她的粉脣,像舔着蛋糕上面的那顆紅櫻桃,暗啞的性感嗓音充滿了魅惑:“做完了再吃,保證你胃口大開!”

“呵,難道你屬於快餐型的!”依凝眨眨眼睛,划着他挺直的鼻子故意羞他,“幾分鐘就能結束?那我們現在趕緊做,做完了飯菜也不會涼!”

這話成功打消了男子的獸慾,第一次嘛,總要隆重些,馬馬虎虎地趕着吃早餐,影響興致。

於是,凌琅再次放開了她。

依凝頑皮地衝他吐了吐粉舌,她又贏了。

與狼共枕一整夜,她仍然完好無缺,這靠得可不僅僅是運氣。

跟凌狼鬥智鬥勇,的確很有樂趣!她,樂在其中。

早餐很豐盛,有依凝最喜歡的陳記小籠包,還有黑米香粥。

一家人圍坐餐桌前吃飯,顧媽媽關心地問凌琅:“琅琅感冒好了嗎?”

“已經好了!”凌琅淡然微笑,溫良無害。

依凝笑得有點兒賊,“看來昨晚吃的感冒藥挺管用,待會兒再給你吃幾片!”

“嗯?”凌琅似乎有些奇怪,擡首疑惑地問她:“還有嗎?”

“……”呃,剩下的都被他塞進她的嘴巴里了!

小兩口說的話家裡人似懂非懂,但見他們柔情蜜意的神情,還以爲是他們的私房話,不便詳細打聽。

“姐姐,反正你已經請了婚期,就多陪陪姐夫吧!”顧欣妍甜甜地笑道:“今天我去上班,有什麼需要跟賀警官交待的事情只管對我說,我幫你去做。”

“切,誰要陪他!”依凝哼了聲,說:“姐今天有事情要忙呢!”

本來依凝只是隨口說說而已,其實她哪有什麼事情。沒想到凌琅竟然點頭附合:“今天正巧我也有事需要處理,各忙各的吧!”

“……”nnd,這傢伙絕對赤果果的報復!依凝就不相信這麼巧,昨晚怎麼沒聽見他說今天有事情要忙?但隨即想到起牀後,他檢查手機的未接電話,給阿九回了個電話,似乎真有什麼事兒。

男人,屬於社交性的動物!你要指望他能在家裡陪陪你都是奢望!

依凝悻悻地,沒再吭聲。

顧媽媽似乎看出了什麼,便對女婿說:“男人事業固然重要,不過陪老婆同樣重要!你們倆剛訂婚,今天能休假就休假,生意以後再做嘛!”

凌琅爽朗地微笑:“媽說得對!這樣吧,讓依凝陪我一起去見客戶,這樣兩不耽誤!”

“美得你哦!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依凝衝他皺了皺鼻子,鄭重聲明:“姐說過,今天很忙,沒空搭理你!”

一頓飯在說說笑笑中吃完,一家人很融洽,半點兒都沒有新女婿初次的彆扭和生疏。

顧欣妍換了警服上班去了,顧媽媽則收拾了餐桌,端上餐後水果。

凌琅拿出一張金卡恭敬地交給顧媽媽,說:“媽,卡上有一百萬,您收下,做零花用吧!”

一百萬?顧媽媽怔了怔,沒敢伸手接。“這、這麼多錢吶!”

“只是點兒零花錢,不足掛齒!”凌琅表現得很謙遜,“等這筆生意談成了,我給爸媽換套新房子!”

“呀,在這裡住得挺好,換什麼房子呢!”顧媽媽笑眯眯地,說:“你們倆結婚準備好新房就行了!”

“那是當然!媽放心,我跟依凝的婚禮絕對不會馬虎!她跟了我,我一定不會虧待她!”凌琅把金卡放在桌上,然後起身告辭:“跟客戶約的時間快到了,我走了!”

顧媽媽連忙對女兒打眼色,示意依凝送送他。

依凝嘟着嘴巴,老大不情願的樣子。老媽的命令違抗不得,只好起身送凌琅出門。

下樓梯的時候,她不理他,也不瞧他。

他伸手捏她的臉蛋,戲謔道:“還爲爺昨晚沒寵幸你生氣?”

依凝被他氣笑了,打開他的大手,挑眉宣佈道:“改天姐寵幸你!”

“哈,”凌琅被她逗笑了,豪邁地丟給她一張金卡,“給,爺賞的!把自己拾掇得漂漂亮亮,等着爺的寵幸!”

“嚯,這卡上有多錢?也是一百萬?”依凝將那張金卡在眼前晃了晃,懷疑地問道。

“自動轉帳的,無論你消費多少,二十四小時內都會補齊差額!”凌琅語氣淡淡的,好像送給她的不過是件微不足道的小禮物。

“咳,”依凝被嗆到了,“難怪女人都喜歡傍大款呢,感覺確實非同一般!”

“什麼大款?”凌琅抗議糾正道:“爺是王子!”

下了樓,阿九已經開車在那裡等着。

凌琅拉着依凝的纖手,勾脣道:“跟爺走吧!”

“美得你!”依凝縮回了自己的手,將臉蛋扭到一邊,拽拽地道:“姐忙呢,沒空搭理你!”

伸手在她的粉頰上彈了一記,他微笑不語地鑽進了敞開的車門裡。阿九關上車門,他從車窗裡對她揮手。

這樣依依不捨,算是情意纏綿嗎?

望着駛去的車子,依凝略微有些失神。

“凝凝!”突然有人在她耳邊喊道,曾經那麼熟悉的聲音,此時聽來竟然恍若隔世。

是誰喊她?依凝回過頭,見站在她身後的人竟然是肖良亮。

肖良亮臉頰仍然青腫未消,神色憔悴,目光無神,似乎心情很糟糕。他盯着依凝的眼睛,慢慢地問道:“昨晚,你跟他……做了嗎?”

呆了呆,下一秒鐘,依凝大怒。這廝憑什麼喊她凝凝?他又有何資格問她如此限制級的私人問題?

她昂起下巴,睥睨着他,一字一句地反問:“關你什麼事?”

“凝凝,別再跟我賭氣了!”肖良亮衝動地抓起她的纖手,痛苦地低喊道:“我不想再看到你跟他在一起!”

“你神經短路啊,還是昨晚縱慾過度導致頭腦不清!”依凝用力推開他,大聲喊道:“你有什麼資格對我說這些?”

肖良亮被她推得一個趔趄,卻並沒有後退,而是繼續糾纏她。“凝凝,你還沒有跟他結婚呢!現在離開他還來得及!”

“我爲什麼要離開他?”依凝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瞧着這個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男人,覺得他真得很難懂。“你嬌妻在懷,就盼着我孤家寡人?告訴你,姐嫁他嫁定了!姐要嫁的是個王子,比你強百倍!”

“你腦殘肥皂劇看多了嗎?他什麼王子?他是個黑老大!”肖良亮焦急地大聲提醒她:“你想想,陳奕筠涉足軍火交易和洗錢,局裡早就立案調查,只是苦於找不到證據。無風不起浪,陳奕筠涉黑的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其實他也不過是個小角色,他幕後真正的boss應該是凌琅!我相信,凌琅纔是陳奕筠的後臺老大!”

依凝沉默了幾秒鐘,冷冷地告訴他:“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肖良亮不肯罷休,他趨前一步再次拉住她,苦口婆心地勸說:“凝凝,我知道你不是個貪慕虛榮的女孩子!都是我害了你,你爲了跟我賭氣才投進了凌琅的懷抱……都是我的錯!你不能嫁給他啊,考慮清楚,現在離開他還不晚……”

“顧依凝!”一聲高分貝的河東獅吼突然響起,尖銳的分貝撕扯着他們的脆弱的耳膜。接着,就看到米琪塗着美甲的尖細手指掐向依凝的胳膊,尖厲地叫罵:“你竟然敢明目張膽地勾引我新婚的老公!狐狸精、不要臉!”

肖良亮連忙拉住竭底斯理的米琪,解釋道:“不關依凝的事情,是我叫住她想說幾句話!”

“我不信,肯定是她故意勾引你!”面對肖良亮的時候,米琪換上了楚楚可憐的表情,哭哭啼啼地捶打肖良亮的胸膛,“你個沒良心的,就知道向着她說話!我親眼看到她勾引你,你以後不許再跟這隻狐狸精說話!”

“你纔是狐狸精!挖人牆角的小三兒!臭不要臉!”依凝從不是個吃氣的主兒,當下立刻就將米琪罵她的話加了點兒潤色和利息,加倍地還了回去。

米琪知道顧依凝不好惹,罵架不見得能罵過她,打架她更不是顧依凝的對手,仗着現在跟肖良亮名正言順了,便扯開嗓子大聲喊起來:“大家快出來啊,都出來看看,顧依凝勾引我的老公肖良亮,她不要臉吶!”

這一喊,真把樓裡的鄰居們都喊出來了。

肖良亮跟依凝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昔日的戀人,如今都各有新歡。昨天,肖良亮娶了妻子,顧依凝有了未婚夫,可是這怎麼又鬧騰到一塊來了。

米琪扮演着受害弱者的角色,哭得淚眼婆娑,向衆鄰居們訴苦:“顧依凝不要臉,她糾纏我的老公!……”

“是你老公不要臉糾纏我!”依凝從不喜歡默默無語,當然不會任由米琪胡說八道顛倒是非。她不亢不卑地對鄰居們說明真相:“我送我的未婚夫下樓,肖良亮這個賤人纏上來,說些莫名其妙的瘋話,還挑撥我跟我的未婚夫分手!我還沒來及罵他,米琪這隻腦殘貨跳出來又哭又罵又跳腳,大家給評評理,這事兒到底誰對誰錯?”

大家不由議論紛紛,投向肖良亮的目光都充滿了鄙夷和不屑。

這個男人拋棄依凝在先,現在見人家有了新男友,竟然如此惡劣地公然挑撥,人品實在太差勁了!

再說,依凝現在的未婚夫,無論哪方面條件都是肖良亮望塵莫及的,她當然不可能放着那麼優秀的男人不要,繼續糾纏肖良亮。

“凝凝是個爽快的孩子,我知道她丁是丁,卯是卯,絕不會藕斷絲連!”

“對啊!我也覺得凝凝不可能去勾引小亮亮!她壓根不像那種女孩!要說會勾引人的……”鄰居說到這裡,目光瞥向米琪,瞧她那妖嬈的模樣,縮在男人懷裡撒嬌的樣子,估計米琪就靠這個從依凝手裡搶走了肖良亮。

王大媽也看不過去了,開口訓斥道:“小亮亮,你怎麼能這樣呢!以前大媽以爲你只是小氣些,現在看來,你的毛病不止小氣,良心還有點兒問題!”

這話說得有些重,肖良亮青腫未消的臉變得更加難看。

輿論一邊倒地傾向顧依凝,米琪見勢不妙,連忙幫着肖良亮申辯:“良亮是無辜的,全怪顧依凝!”悄悄捅了捅肖良亮的腰眼,提醒道:“是顧依凝冤枉你的對吧!你快說啊!”

肖良亮卻沒辯解否認,而是沮喪地垂下頭。這無疑默認了依凝的話,的確是他先糾纏她的。

大家的議論聲更大了,依凝盯着米琪被氣得扭曲的臉蛋,譏嘲道:“這個男人天生賤胚子,喜歡朝三暮四,永遠都是碗外的香!姐不希罕他,並不代表那些跟你一樣口味獨特專喜歡挖人牆角的賤人不希罕!你得把他看好了,注意別讓小四小五挖了去,哭都哭不找不到地兒哭!”

這番嘲罵真是痛快,依凝揚眉吐氣,將米琪奚落了個夠,然後瀟灑地轉身。留下那倆貨繼續供鄰居們議論,她則上樓去了!

穆嫣回來已經是訂婚後的第二天下午,風塵撲撲,滿臉疲憊。不過,見到依凝的時候,她仍然綻露笑靨,送上了遲到的賀禮。

“新娘子怎麼沒跟新郎在一起?”穆嫣衝依凝眨了眨眼睛,故意揶揄地問道。

依凝看到穆嫣回來,高興地撲上去抱住她,同時捶她一記粉拳:“你個重色輕友的壞蛋!我的訂婚典禮不參加,跑出去私會美男!給你記一次大過,下不爲例哦!”

“告訴過你,是去參加畫展!這個機會很重要,不能錯過!”穆嫣的目光有些躲閃,不着痕跡地扯開話題:“等你結婚的時候,我保證到場總行了吧!”

“呵,難道你還想再缺席一次?我告訴你,如果我結婚你還不來,那我永遠永遠都不再理你了!”依凝衝她鼓腮幫瞪眼睛,以示強烈不滿。

穆嫣撲哧笑出聲,搖搖頭,嘆道:“你啊,還是小孩子脾氣!”說完,似乎漫不經心地接着問道:“訂婚宴很熱鬧吧?聽說你找的新郎不是一般人,臨江的名流幾乎都到齊了!”

依凝覷她一眼,似乎知道她真正想問什麼,便別有深意地抿嘴兒笑:“放心,陳奕筠沒去!”

纖指一顫,穆嫣幾乎無法淡定。她發現這個大大咧咧的丫頭,有時候心思卻是細膩的可怕。

“呵,穆嫣,你緊張什麼?臉色這麼蒼白!”依凝原本只是逗逗她而已,想不到穆嫣反應如此強烈,倒有些意外。“難道被我猜對了,你真的是爲了躲避陳奕筠纔沒有去參加我的訂婚典禮?”

穆嫣避開目光,慍然道:“別胡說!”

“生氣了!”依凝怔了怔,更加肯定:“真被我說對了!”

她跟穆嫣是表姊妹,從小到大互稱其名,倒像閨蜜多一些。兩人都很熟悉對方的性格,如果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當然能發覺出來。

“你爲什麼要躲避陳奕筠呢?”依凝覺得穆嫣也許有她所不熟知的另一面,就試探着道:“反正郎未娶妾未嫁,我幫你們倆介紹認識做個朋友不好嗎?”

穆嫣微微失神,半晌幽幽地道:“其實,我早就認識他了!”

“啊?”依凝更驚訝了,“你什麼時候認識得他?”

“呵呵,難道你忘了,他是我的夢中情人!”穆嫣的笑容看起來有些飄忽難定,聲音幽然不可捉摸:“我當然早在夢中認識他了!”

“嗨,這算什麼認識!”依凝沒好氣地白她一眼,覺得很可笑:“大畫家,你是不是搞藝術搞得走火入魔了!逗我玩呢!”

訂婚請了一個星期的假期,依凝都在吃吃玩玩中度過了。要麼窩在家裡看電視,週末的時候去穆嫣那裡逗兩隻小傢伙玩耍,過得逍遙自在。

顧媽媽氣得直埋怨她:“有婆家的人了,怎麼還跟個長不大的孩子似的!”

依凝攤攤手,無奈地道:“老媽,我玩幾天而已,您老用得着這麼瞧我不順眼?”

“我是說,你該去找凌琅!他忙事業呢,你幫不上什麼,起碼陪在他的身邊,兩人方便聯絡感情。這麼多天了,音信全無的,怎麼連電話都不打一個?”顧媽媽不愧是過來人,感覺出這倆孩子的不對勁。

依凝輕聲嘀咕道:“我們約定好了,婚後互不干涉對方的生活!”

“兩口子在一起,有什麼干涉不干涉的!”顧媽媽果斷地下令道:“你趕緊去找他,兩人沒事談談心交流交流感情!就算他忙,你就陪在他的身邊,他應酬的時候幫着做點兒夜宵什麼的!”

“老媽,”依凝拉長聲調抗議:“你自己生的女兒還不清楚嗎?我哪裡會做什麼夜宵!”

“不會做,現在就學,趕緊學!”顧媽媽是典型的行動派,雷厲風行,說做就做,絕不拖泥帶水。依凝的性格就很像她,這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依凝在暴君老媽的獨裁下,強化進修了半日的廚藝。爲了給某狼做夜宵,她辛苦非常。

憑什麼女人必須給男人做飯吃?爲什麼不讓凌狼給她做夜宵吃?

“女人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跟了他,就得疼他!他是你男人,是你後半輩子的依靠!你不對他好些,小心被別的女人挖走!”顧媽媽訓誡她爲婦之道,謹記前車之鑑,堅決杜絕再因爲疏忽被小三挖牆根的類似悲劇發生。

爲了讓女兒抓牢男人的胃,顧媽媽耐心地教授女兒如何把海鮮餛飩做得更美味。放什麼湯,調什麼料,在什麼火候起鍋放香菜,如何把湯味煲得更香濃等等。

連連打哈欠,依凝對廚藝向來無愛。這廚房裡煙熏火燎的,她又健忘,動不動就燒糊了菜,要不就湯裡忘記放鹽等等,總之廚藝糟透了。

全仗老媽做堅強後盾,好歹弄好了。

顧媽媽把新鮮出鍋的三鮮餛飩盛進不鏽鋼保溫桶裡,再撒了把香菜末,擰緊蓋,掛上女兒的手腕,命令道:“去吧!現在這種時候他多數正在應酬!你讓他少喝酒多吃飯,男人嘛,當然要靠哄的!他高興了,興許連酒都不喝!吃完夜宵,今晚你留在他那裡吧,不用回來了!”

真是的!就這麼把她趕出家門,她自己的肚子還咕咕叫呢!

到哪裡去找凌琅?她根本沒有他的聯絡方式,甚至連阿九的手機號也沒有。

這大晚上的,她拎着只保溫桶,奉老媽的命令,打出租車到處尋找她的未婚夫,真夠悲催的。

在路邊呆立了一會兒,她決定:違抗老媽的命令,不去找凌琅了!

找了個自動取款機,她用凌琅給了金卡取了三萬塊錢,然後打車去穆嫣那裡。

依凝有穆嫣家裡的鑰匙,不用敲門,直接開鎖進去。

因爲忙於畫畫,穆嫣的兩個孩子都上貴族全託幼兒園,除了週六週日,其餘時間都不在家。

八十平左右的套三房子,客廳裡黑漆漆的,唯獨畫室那間房裡亮着燈,不時傳出穆嫣的乾咳聲。

搖搖頭,依凝打開客廳的電燈,再走進畫室,果然看到穆嫣還在埋頭作畫。

“喂,大畫家,吃飯啦!”用腳趾頭也能猜出這位大畫家沒有吃晚餐,依凝把保溫桶和錢包放到桌案上,轉身去廚房裡取來兩副碗筷。

穆嫣放下畫筆,瞧着依凝,奇怪地問道:“你這是從哪裡來?”

“從家裡來呢!”依凝把保溫桶裡的三鮮餛飩倒到兩隻碗裡,嘿嘿笑道:“我是田螺姑娘,專門來給你送夜宵,怎麼樣,感動吧?”

聞到飯菜的香味,才感覺肚子早就餓得前腹貼後心。穆嫣也沒客氣,走過來坐下,跟依凝一起吃。

兩人都餓了,吃得十分香甜,不一會兒,滿滿一保溫桶的餛飩空得乾乾淨淨。

拍着飽飽的肚皮,依凝滿足無比。“幸好沒到處去尋找那匹狼,不然現在說不定還在路上奔波餓肚子!”

穆嫣頓時明瞭,掩嘴笑問:“是不是姑媽讓你給未婚夫送夜宵?”

依凝拿過桌案上的錢包,從裡面掏出剛取的三疊鈔票,交給穆嫣。“寶寶和俏俏又要繳學費了吧,這錢你拿着!”

看着那三捆鈔票估計得有三萬塊,穆嫣微蹙秀眉,輕聲問道:“你未婚夫給的?”

“嗯,”依凝含糊地應了聲,“他給了我一張卡,我有工資花不着!先給倆孩子繳一個季度的學費,你還能稍稍輕鬆些!”

穆嫣太要強了!依凝心疼她,偏偏平時自己也拮据,幫不了她。現在手裡有了凌琅給的金卡,她便取了三萬塊,給穆嫣暫緩燃眉之急。

“不要!”穆嫣想也不想地拒絕,“我自己賺錢呢!幹嘛要你未婚夫的錢!”

“哎!”依凝直搖頭,“你貸款買車,還要供養兩個孩子上貴族幼兒園,想累死嗎?爲了一筆畫稿酬,連我的訂婚宴都不參加,跑去參加什麼畫展,還不爲了多賺倆錢!跟我逞什麼強,快拿着,啥話都別多說,再唧唧歪歪小心我以後再不理你再不給你送餛飩吃了!”

“嗤!”穆嫣被依凝爽直的性子逗笑了,“爲了以後還能吃上你做的三鮮餛飩,我還是收下吧!”

依凝趁機說明自己的來意:“喂,我的錢可不是白給的!要在你這裡住一陣子,老媽不讓我回家呢!”

老媽讓她去找凌琅,她到哪裡找去?再說潛意識裡,她傲嬌地認爲,應該男人追着女人跑,哪有女人反過去滿世界追着男人跑的!

愛咋地咋地,反正她不習慣倒追男人!凌琅忙就讓他忙去吧,她其實也忙。1再說這個男人如果真有三心二意,也不是她能看得住的。

先在穆嫣這裡住一陣子,等老媽滿意了,她再搬回家去。

一週的婚假結束,依凝去局裡上班。同事們都圍上來,唧唧喳喳地說個不停。

依凝重新分了喜糖,再跟局裡那些花癡女們分享了凌琅的部分生活隱私,滿足了色女們的yy幻想,大家嘻嘻哈哈地說笑着,不亦樂乎。

突然,傳來很大的響動,將衆人的注意力從依凝的身上吸引過去。

只見肖良亮將一疊資料重重地砸在桌案上,然後拿過檔案夾什麼的,總之搞出很大的動靜。忙活了許久,擡起頭,那兇狠的眼神瞧誰都跟烏眼雞似的。

大家見此情景,知道他對依凝有意見。不方便摻合他們之間的事情,正巧賀江南過來宣佈開會,便都藉機散了。

張紀衡從桌案裡拿出一份秘密文件,交給米琪,悄悄地說:“任務下來了,我們考慮怎麼想辦法分派給顧依凝,又不惹起她的懷疑!”

米琪迫不及待地抓過文件,匆匆瀏覽了一遍。目光觸及那個顯赫的名字,不由滿足地獰笑起來:“這個人物夠狠,顧依凝到他身邊臥底肯定無法全身而退!”

“按理說,我們分局沒有資格接這樣的大案子,不過我利用上頭的關係稍稍施了些手腳。”張紀衡陰笑着,小眼睛裡掠過狠毒:“只要讓顧依凝接下這個案子,我們再想辦法助她一臂之力,送她順利見閻王!”

“對!敢招惹上謝子晉,就算十個顧依凝也不夠死的!”米琪想到顧依凝惹上謝子晉的悲慘下場,美眸裡滿是得意:“總算盼到這天了,我迫不及待地想看到顧依凝死無全屍的樣子,哈哈哈……”

會議室裡,賀江南給刑警隊的隊員們做案情分析,副警官顧依凝在旁邊做着適當的補充。

刑警一隊戰績突出,連續受到局裡和上級領導的表揚和嘉獎,這跟賀江南的才能和英明分不開。

從他任刑警一隊的警官之後,戰績顯赫,破案無數。但不知爲什麼,賀江南寧願拒絕升職提拔,也不肯離開刑警一隊。

賀江南的家庭在北京的根基雄厚,父輩們是軍界和警界的泰斗,憑他的背景和才能,實在讓人無法理解他爲何甘願一直留在臨江地方分局裡擔任區區一級警督的小角色。

總之,這是個傳奇化的人物,惹得局裡一幫色女們心猿意馬,猜測他是不是留戀某個女警,才遲遲不肯調回京城。

這些都只是傳說,實際上,賀江南對下屬的要求極爲嚴格,也沒見他對哪個女警憐香惜玉過。

不過最近這段時間,他和他的新任女文書顧欣妍走得挺近。

顧欣妍因爲精神障礙問題,被劃爲三等傷殘,局裡破格照顧,讓她留在刑警一隊做了警督賀江南的私人文書。

她的工作十分清閒,就是整天圍繞着賀江南轉悠。整理辦公桌,打掃衛生,倒倒茶水,接個電話什麼的。

現在的顧欣妍端莊嫺淑,笑不露齒,言語含蓄,像極了古代的大家閨秀。跟以前的顧欣妍相比,簡直天壤之別。

賀江南對她很照顧,輕易沒有大聲喝斥過,連對她講話的語氣都格外溫柔,似乎怕嚇到她一般。

見顧欣妍親手給賀江南端來了烹好的茶水,有喜歡開玩笑的男警員就故意對她擠眼睛,說:“欣妍,給哥也泡杯茶水!”

顧欣妍淺淺莞爾,輕聲答道:“可以,不過要等到下班以後哦!”

言下這意,她給賀江南泡茶水只是做她份內的工作而已。

這招四兩撥千金巧妙地堵住那些議論的嘴巴,大家不禁懷疑,顧欣妍的腦子到底是真出毛病了還是假出毛病了!她好像變得比以前含蓄而已,徹底改變了那種不藏話的直脾氣。

賀江南呷了口茶水,即而向身邊的顧欣妍投去滿意的目光,頷首以示讚許。

面對上司的目光,顧欣妍含羞地垂下粉面,嘴角卻柔柔地揚起。

做完了案情詳析,賀江南讓大家自由發表看法,肖良亮卻陰沉着臉,垂首不語。

作爲男人,肖良亮雙喜臨門(娶了老婆,分了房子),但他臉上卻缺乏應有的歡樂,顯得落落寡歡又心事重重。

他像以前一樣坐在依凝的身邊,偶爾擡頭看她一眼,不聲不響。

依凝完全忽略他,權當他是陳列在她身邊的垃圾筒,連正眼都不瞧,但心裡卻總也難掩一絲淡淡的酸澀。

以前,做案情分析的時候,他習慣坐在她的身邊,兩人傳個小紙條,講句悄悄話,那些瑣碎的往事彷彿就在昨天,現在想起卻恍若隔世般遙遠。

賀江南分派了任務,然後宣佈散會。他沒有給依凝和肖良亮分派任務,主要是照顧他們新婚燕爾。

曾經,他嫉妒顧依凝跟肖良亮的情深意濃,現在兩人都各自結婚訂婚了,他卻覺得有些唏噓。

世事無常,說得就是他們倆了!

“依凝,你準備一下,跟我一起去局長辦公室!”賀江南對依凝點頭吩咐道。

依凝擡起眼,問:“有什麼事?”

“楊局長有事出差了,張副局長暫時代任局長。他剛下了緊急通知,說局裡召開秘密任務,所有的警官必須要參加!”

說完,賀江南站起身,對圍繞在他身邊的顧欣妍囑咐道:“你休息一會兒吧!開完會,我就回來了!”

“嗯。”顧欣妍美眸盈動,粉腮含春,每當面對賀江南的目光,她都不勝嬌羞。“你和姐姐去開會吧,我收拾這邊的會議室!”

賀江南見肖良亮仍然呆坐在那裡,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撇撇嘴,卻並沒有說什麼。

他和依凝一起離開會議室,空曠的會議室裡只剩下呆坐的肖良亮和打掃衛生的顧欣妍。

依凝和賀江南以爲局裡召開緊急會議,所以就先去了總會議室。會議室的門緊閉,有人過來通知他們,張副局長在辦公室裡等着他們。

他們只好再折回身,去副局長辦公室。

走進裡面,張紀衡還有幾位警官都坐在那裡。

見兩人進來,張紀衡面色嚴肅地點點頭,示意他們倆入座。

依凝跟隨着賀江南,在他的身邊坐下。環首四顧,發現辦公室裡坐的警官都是警督以上的警銜,只有她是小小的二級警司副職警官。

有些納悶,這種看起來很重要的會議,爲何榮幸地邀請她這個小警司參加,不過她的疑惑很快就有了答案。

張紀衡站起身,親自將一份加密文件放到依凝的面前,語重心長地說:“顧依凝同志,你爲國立功的光榮時刻到了!”

神馬情況?依凝瞧着張紀衡那雙細縫般的小眼睛,一陣不祥之氣從脊背直流到髮梢,冷意嗖嗖。

爲國立功?怎麼看張紀衡的那幅肅穆表情好像她既將要爲國捐軀的似的!

辦公室裡很安靜,所有警官都緊閉嘴巴張大眼睛盯着依凝,目光古怪,神情迥異。

“什麼任務?”賀江南意識到什麼,他下意識地伸手去接那份密件。

張紀衡卻用目光制止,道:“這份密件讓顧依凝親自看!”

依凝接過了蓋着大紅加密印章的密件,垂首匆匆瀏覽,越看越瞠目結舌。這是一份命名爲“獵狼計劃a”的臥底任務,點名由她顧依凝去執行。

這並不是讓依凝吃驚的根本所在,而是……半晌,她擡起臉不可置信地問道:“讓我假扮成男人去一個gay的身邊引誘他?”

居然派給她這樣的任務,實在讓她意外又驚詫。

“是的!”張紀衡鄭重點頭確認無誤,“這是上級領導對你的重視和重用,你一定要不辱使命!”

依凝哪裡肯吃這套,更不可能稀裡糊塗地接下這樁任務。思忖了一下,問道:“既然對方是個gay,派個小白臉去豈不是成功率更高!”

讓她假扮成男人去色誘一個gay,聽起來就彆扭,別說讓她去做了!她根本不是個懂風懂的女人,更不會誘惑男人,奇怪局裡爲何把這樣的任務指派給她。

對此張紀衡有他的解釋:“我們局裡沒有那麼漂亮的男警員!”見依凝的目光轉向身邊的賀江南,忙又接口解釋道:“賀警官雖然很英俊,不過他氣質陽剛,對方喜歡陰柔的美貌男人!上級首長們考慮很久,決定在我們分局刑警隊的女警裡面挑選,最後通過重重審覈篩選,才確定讓你擔此重任!”

這麼大的餡餅突然砸在自己的頭上,依凝半點兒都沒感到榮幸和慶幸,只覺得窩火又古怪。許久,她冷冷地問道:“警隊里美女如雲,爲什麼偏偏選中我?”

千萬別說她美冠六警,她會吐的。

誰想到張紀衡的回答出乎她的意料卻又差點把她給當場氣暈:“太嬌媚的女人假扮男人容易露餡!爲了這次任務,我特意舉行了一次投票。通過投票,一致認爲你是全警隊最沒有女人味的女人,扮成男人最合適!”

“這都是哪些2b投的票?!”依凝瞠大眸子,簡直要吐血了。什麼跟什麼呀,不帶這麼羞辱人的!“喂,你是不是公報私仇?別胡說八道啊,我會親自去調查的!”

“投票的是刑警隊的全體男警員,包括你的前男友肖良亮!”張紀衡攤了攤手掌以示無奈,連她的前男友都這麼說了,可見她真的太缺乏女性的溫柔。

“混蛋!”依凝粉拳捏得格格響,等她再遇到肖良亮非新帳老帳一起算不可!

見她這樣的表情,張紀衡知道她不想接任務。便沉下臉色,打着官腔說:“原本局裡選中了你的妹妹顧欣妍,可她現在屬於三級傷殘,沒有能力再去執行臥底任務。顧依凝同志,你要爲大局着想,遇事不要推三阻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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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顧欣妍,依凝心裡一疼。

臥底任務有多麼危險,看現在的顧欣妍就會明白。稍不留意,輕則致殘重則犧牲,尤其這次臥底的對象屬於a級軍火王,勢力之大無可估量。

她小小一介女警,跑去招惹這樣的煞星,簡直等於以卵擊石。

“獵狼計劃a”,兇險無比。一不小心,獵人會變成獵物,成爲惡狼的腹中之食。

“張局長,我覺得這次任務交給顧依凝不太合適!”旁邊一直沉默的賀江南開口了,語氣凝重:“依凝剛剛訂婚,派她去執行這樣的任務,容易給她婚姻造成誤會和傷害,我覺得太不人道!如果暫時沒有合適的臥底人員,我想還是等楊局長回來再做決定!”

沒想到賀江南會幫着顧依凝,張紀衡有些不悅。可是,他又不能表現得太明顯,以免招來顧依凝的懷疑。

這個顧依凝吃軟不吃硬,看來得另外想辦法。小眼睛一轉,他心裡有了主意。打着官腔,繼續四平八穩地訓誡道:“作爲人民警察,哪能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挑肥撿瘦呢!別說訂婚,就算結婚的警員和警官還不照常執行任務!顧依凝升任副警官,更該立功表現證明自己的實力,像她這樣遇到困難就打退堂鼓,以後還怎麼爲人民立功!”

這番話雖然官腔十足,不過卻激起了依凝的好勝心。她習慣迎難而上,從不輕易妥協後退。既然上級領導選中她擔此重任,她不想退縮做逃兵。

“我沒說要打退堂鼓!”依凝直起腰背,爽快地問道:“如果完成任務,對我有何嘉獎?”

張紀衡一聽她有意應允,連忙說:“只要你完成任務,拿到我們需要的情報,上級首長們決定再給你升兩級警銜,職稱待遇翻倍!”

“好!”依凝打了個響指,當即接了軍令狀。“這任務我接了!”

走出會議室,賀江南快步越過依凝,攔在她的前面,注視她半晌,忍不住問道:“你知不知道謝子晉是什麼人,就敢接下這次任務,你想死嗎?”

依凝知道賀江南關心她,但她從不是個婆婆媽媽的人,決定的事情也沒什麼好後悔。“謝子晉是三省赫赫有名的軍火王,這次有幸去會會他,趁機見識下他的過人之處!”

“恐怕你見識完了也就小命玩完了!”賀江南緊蹙俊眉,滿臉擔憂之色:“此人陰險狠毒,手段殘忍,我怕你……”

“沒事。”依凝還挺樂觀,她說:“我自有辦法,不會拿自己的性命冒險!”

這些天,依凝住在穆嫣的家裡,老媽打來電話,她都說跟凌琅在一起。

如今要去執行任務,歸程時間未定,她當然不敢明說。便撒了個謊,說自己要跟凌琅出去度假,讓老媽不必打電話找她。

“西藏高原的信號不太好,手機打不通,你不用再打電話給我了!”依凝囑咐道。

顧媽媽喜憂參半:“度假是好事,不過中國那麼多好山好水,你和凌琅跑到西藏高原去做什麼呢?”

“我們看星星呢!”依凝敷衍着,“老媽別擔心,我是警察吶,還有敢對我不利的?等我回來給你們帶禮物哦!”

訂婚那晚之後,凌琅再也沒有任何動靜,好像又變成了跟依凝互不相干的人。

依凝知道,凌老太太多數離開了臨江。

凌琅只在奶奶面前跟依凝表演恩愛,一旦老太太離開,他就恢復原狀,對依凝不理不問,冷漠如初。

想裝作不在乎,但心裡橫豎就有些不是味兒!

那晚,啼笑皆非的一幕,不知他有沒有忘記;那晚,他們相擁相偎着到天亮,不知他有沒有感覺;那晚,他們的心明明貼得那麼近,她聽到他心臟強有力的搏擊。

可是,他們的身體貼在一起,其根本觸碰不到他的心!這個男人深不可測,她怎麼能觸及到他真正的內心?

她一個人徜徉在街道上,看着車水馬龍,第一次感覺到淡淡的寂寞。從錢包裡抽出那張金卡,陽光下,它閃爍着迷人的光芒。

這是他送給她的唯一禮物!

坐在路邊,她百無聊賴地把玩着這張金卡,腦子裡天馬行空地思考着一些事情。

她只是他結婚的工具!除了金錢,他對她極爲吝嗇,哪怕一分鐘,他都不願爲她浪費。

在凌老太太的面前,他是個溫柔的好丈夫;等凌老太太一走,他對她來說像天邊遙遠的雲朵,變幻莫測又不可捉摸。

平日裡,她連見他一面都是奢望。

明知道這次任務風險係數很高,她還是義無反顧地接下來了。除了親人,反正不會有人在意她!

自嘲地咧嘴一笑,她瀟灑地起身,揣着那張金卡去了最豪華的飯店。

哪位名人說過的名言來着:心情不好的時候飽餐一頓,自然就會開心起來!

美美地飽餐一頓,依凝拿起牙籤,悠然地對着窗外的車水馬龍剔起牙。

表面清閒,其實腦子裡一刻都沒閒着。她在思忖要如何下手。

這次任務很艱鉅,她想理出頭緒,必須要找到一個突破口。

謝子晉是三省軍火界的佼佼者,鮮少有人能與之爭鋒。此人陰險狠毒,手段殘忍,栽在他手裡,凶多吉少。

她不怕死,覺得人生如果沒有什麼希翼和期盼,還不如轟轟烈烈地犧牲。

沒有人接的燙手山芋,她要一口吞下,在別人眼裡看來,她實在瘋狂到無可救藥。

從小到大,她和妹妹就有假小子的外號。瘋起來讓大人們頭疼,卻也讚許她們姊妹乾脆利索,從不婆婆媽媽。

她們姊妹說一不二,從不懂得溫柔矯情怎麼寫,更鮮少有追求者。再美麗的女子,缺乏女子應有的柔媚,在男人眼裡都不會很可愛。

原以爲肖良亮可以包容她的粗線條,最終他卻經不起一套單元房的誘惑。依凝深深得感覺自己有多麼失敗!

難道,她就那麼不可愛嗎?

還有凌琅!依凝儘量不讓自己去想他,但是不受控制。想起這個男人,她的心就隱隱地難受。

這個男人是她的未婚夫,是即將跟她攜手共度一生的伴侶。想起他,她感覺熟悉又陌生。

跟他相處的時候,她沒心沒肺大大咧咧,總鬧些烏龍的事情。既使被她耍弄,凌琅也不惱怒,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的修養跟他的城府一樣深。

他是這個遊戲的操盤手,控制着每一枚籌碼,而她不過是他手裡的棋子之一。他想把她擺在哪裡,她就得待在哪裡。

依凝把玩着他送她的金卡,惡狠狠地冷笑着。姐偏不按照套路出牌,你能奈我何?

等姐執行任務壯烈犧牲了,嘿嘿,你小子的如意算盤是白打了!

別看依凝有些粗線條,但她分析起案子來井井有條,很有破案偵察的天份。連升兩級警銜,她靠的並不僅僅是運氣。

接下了謝子晉這塊難啃的硬骨頭,她迎難而上,骨子裡不服輸的因子被全部激活,她決定跟這個素未謀面的男人卯上了!

拿出局裡獎勵給她的平板電腦,她調出了謝了晉的詳細資料。

照片上是個英俊到邪惡的男人,一雙狹長的眸子閃着幽冷的利光,鼻樑削挺,抿成一線的脣,整體印像給人一種某名的壓迫感。果然是混黑的王者,單一張照片就令人不可小覷。

依凝不由想起凌琅,儘管這兩個男人屬於完全不同的兩種類型,但他們身上仍然有某種相同的特質。

肖良亮曾經再三警告她,凌琅很可能是個黑老大,可她始終不願深究這個問題。

跟凌琅的婚姻只是個約定而已,她不想計較得太多。黑老大又如何?警察又如何?這對她來說並不重要。

她的前男友肖良亮是警察,而且跟她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又在同一個警局同一個警隊裡工作,結果,該背叛她的時候他連半分都沒有猶豫含糊。

不再介意這些形式上的東西了!只要姐開心,就喜歡嫁黑老大,刺激,有趣!

收起金卡,她小心地放進了錢包,指尖觸摸着那細膩的材質,若有若無的留戀牽扯。

假如,這次行動她犧牲了!凌琅會難過嗎?他會爲她流淚嗎?

搖搖頭,她暗笑自己好傻!

傻女人,別自作多情了,該去做正事了嘍!

依凝性格雷利風行,說做就做!

根據警局提供的資料,她對謝子晉有了個大概的瞭解。

此人好男色,有斷袖之癖。所以他的屬下也都多數有這種特殊的癖好,他身邊養着很多俊美的青年男子,供他淫樂。

不過,並非所有龍陽之好的男人都像謝子晉這麼牛叉,哪能找到許多俊美的男子任他們發泄性慾呢!

男人想找個漂亮男人上牀遠遠比找一個漂亮女人上牀困難十幾倍。

這樣的問題,gay們也有解決的方法。真男人找不到,他們可以找假的。

依凝便找到這個突破口,從謝子晉屬下的屬下的屬下開始着手,打響了這次行動的先鋒戰役。

第一個突破口就是光頭強!依凝見過他一次。

那次她被夏初劫持,凌琅派人到處尋找她,光頭強帶人在一家小旅館裡找到了接近昏迷的她。

光頭強是某片區域的痞子頭,統轄着幾十個弟兄,倒也算地方一霸。他是顏鑫的人,聽從顏鑫的差遣,而顏鑫顯然替凌琅做事,所以說,光頭強應該是凌琅的人!

不過,關係網如此複雜,人員也就複雜一些。依凝通過網絡調查,目光瞄上了光頭強的表弟胖七。

記得凌琅第一次去自己家,老媽盤問他做什麼生意,他回答說是做成人玩具。

當時依凝就有些想歪了,她懷疑這傢伙是做成人用品生意。但後來感覺得凌琅氣質高貴,不像做這種猥瑣生意的人!

現在,她卻真的要去尋找一個做成人用品的人!這個人就是光頭強的表弟胖七!

先找到光頭強,此人雖然記不得她在誰,但好在記得顏鑫。聽說她就是那日顏鑫派他尋找的女子,光頭強臉上的色迷迷的表情頓時變了,看着她的目光肅然起敬。

光頭強拍了拍強壯的胸膛,允諾道:“我阿強的命是顏少救的,顧小姐跟顏少又是朋友,所以也是我阿強的朋友!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只管開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跟混社會的人打交道也有好處,他們雖然喜歡耍勇鬥狠,卻也仗義痛快,比那些粘粘糊糊的官僚強上一百倍!

依凝也是個痛快人,毫不客氣地道:“對滴,我是有事求你!但不用你費多大的力氣,只需打個電話就行!”

謊稱自己的堂弟是個gay,想做成人用品生意,讓光頭強的表弟胖七幫忙領領路。

這種舉手之勞的事情,光頭強當然不會拒絕。當下,他就給胖七打了電話,說了對方的姓名、年齡以及大體長相,讓胖七照顧些。

朝中有人好做事,初戰告捷,依凝暗暗振奮。當然,她並沒有忽略這次行動的風險性。也許,她能順利凱旋迴歸,也許她將屍骨無存。

思忖良久,她給賀江南打了個電話。

“喂,江南兄!”依凝並沒有像往常那樣叫賀江南警官,而是調侃地喊他江南兄。“還在辦公室裡享受我妹妹給你烹的香茗?”

“依凝,你在哪裡?”賀江南的語氣有些急切,暴露出他的焦灼和擔憂。“這次行動危險係數太高了,你快回來吧!”

依凝仍然笑嘻嘻地,好像完全沒有放在心。“賀警官啊賀警官,難道你沒聽說過開弓沒有回頭箭嗎?任務還沒開始,我怎麼可能半途而廢。”

“你可以拒絕這次任務!”賀江南被她的倔犟弄得很無奈,放低嗓音道:“難道你就不怕……”

“如果怕這怕那,還做什麼人民警察!乾脆待在家裡豈不是很安全?不對,上次看新聞,有幢小區居民樓,憑空掉進了地下大坑裡。看來就算躺在家裡也有危險係數!”依凝故意跟他東扯西扯,使氣氛輕鬆些。

賀江南幾不可聞地輕嘆一聲:“你呀,還是這麼要強!認準的事情十頭牛也拉不回來,真不知道該拿你怎麼辦!”

“婆婆媽媽的,有完沒完!”依凝嗤笑道:“拜託,拿出平日你的風範,再讓我仰慕一把!”

“依凝,”賀江南知道勸不回她,就輕輕地囑咐道:“執行任務的時候靈活一點兒,見勢不妙,走爲上策!”

“呵,你這個做警官的教屬下當逃兵啊!”依凝這樣揶揄他,心裡卻有些暖暖感動。她又並非真正的沒心沒肺,怎麼可能分不清楚他是在關心她。“喂,言歸正傳,我有事情要拜託你呢!”

“說吧,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盡力而爲!”賀江南爲之精神一振,她終於肯開口求他做事了!不知道什麼事情,她不肯讓她的未婚夫去做,卻讓他這個同事代勞……

還沒有yy完,就聽到依凝的聲音:“如果……萬一我掛了,你替我照顧欣妍!記住,是一輩子!”

妹妹顧欣妍一直暗戀着賀江南,現在換了這個穿越而來的顧欣妍依然如此。欣妍天天用心地給賀江南烹茶,給他佈置裝扮辦公室,那些女子的小心思怎麼可能瞞過依凝。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賀江南這個人有些不解風情,甚少迴應,讓依凝暗暗着急。自從賀江南對她表白過,她才知道原來他一直在暗戀她。不知道這份暗戀能維持多久,但她不想因此浪費時間。

她跟賀江南註定今生無緣,想撮合他跟顧欣妍苦於沒有合適的機會。現在,她一去難料生死,給賀江南打這個電話,有點兒替妹妹託付終生的意思。

電話那端沉默了好久,只聽賀江南無奈悲傷的聲音答道:“好,我會的!”頓了頓,他又輕輕地接道:“依凝,你一定要全須全尾的回來,不許有任何意外!”

依凝默然,而後釋然一笑:“我又不是蝦子,什麼全須全尾啊!放心吧,我屬黃鱔的,誰也別想抓住我!”

豪華美髮沙龍,裡面的佈置美倫美奐,柚木地板明光可鑑,踩在上面能照見自己的人影。

依凝第一次光臨這種豪華的美容美髮沙龍,而她卻只是剪去自己的頭髮。

需要假扮成男人,首先當然從髮型做準備。

柔滑飄逸的秀髮從美髮師的指間落下,年輕俊秀的美髮師有些婉惜,道:“這麼好的髮質,你爲什麼要剪成平頭,如果燙一燙,效果絕對好!”

她不語,好像沒聽見。

手裡攥着手機,理髮的時候收到過幾個電話,她每次接起來都會忍不住地隱隱失望。

不要再有所期待,這次任務,她勢在必行。

理髮師給她理好了,臉上的神色有些遺憾,覺得憑着他金牌美髮師的手藝,做這種簡單的小平頭,太浪費了。

依凝往鏡子裡一瞧,裡面的她變成了活脫脫的假小子!

她挺起胸脯,覷着鏡子裡那個英氣有餘,陰柔不足的“男人”,自嘲地笑了。

金卡輕輕一劃,所有錢的問題都解決了!應該說,她的金主確實待她不薄。

把金卡放進了錢包,拿出手機,最後看一眼,它卻永遠都是令她窒息絕望的平靜。

不要有期盼!否則,等待她的只有傷心和失望。

依凝摳出了手機卡,將它丟進了垃圾筒裡。轉身的時候,順手捏了捏美髮師保養水嫩的臉蛋,調笑道:“弟弟,如果姐有幸活着回來,一定再找你!”

美髮師大概見多識廣,或者經常受各類女顧客的騷擾。對於依凝的“鹹豬手”,他並沒有反感或者驚訝,而是對她溫柔地一笑:“好,我等着姐姐回來!”

等依凝跟胖七見面的時候,她已經變身爲翩翩美男子。作爲刑警隊受過專門訓練的女警,喬裝改扮當然不在話下。

酥胸被緊緊束起,一頭秀髮修剪成了板寸,穿着半袖的襯衫搭配修身長褲,風流倜儻。

“胖兄,你好!我叫顧寧,是強哥介紹過來,讓我跟您老學習幾天!”依凝吃了變聲丸,聲音跟普通男子很肖似。再加上她性格大而化之,沒有女兒的扭捏之態,扮起男人來十分到位。

胖七從“gay”的角度打量眼前的“男子”,覺得各方面的“材料”都十分到位。滿意地點頭,說:“看在表哥光頭強的面子上,我收下你了!”

“謝謝胖哥!”依凝一巴掌拍上對方肥厚的肩膀,興奮無比:“以後沒事終於不用去超市裡捏方便麪了,跟着胖哥混,大有前途!”

胖七小眼一亮,如逢知音般大喜:“你也喜歡去超市捏方便麪玩?”

“嘿嘿,彼此彼此!”依凝跟胖子笑得十分猥瑣,兩人臭味相投,相見恨晚。

行動之前,依凝做足了充分的調查。知道這個胖子喜歡做些猥瑣的事情,就因爲喜歡去超市捏方便麪,被許多超市列爲黑名單,還把其偷偷摸摸摸方便麪的視頻發到了警局。

她投其所好,說自己無聊也喜歡去超市捏方便麪玩,一下子就贏得了胖七的好感。

“弟弟,如果不嫌棄胖哥沒出息,你就跟我混吧!”胖七拍着肥厚的胸膛,牛叉哄哄地:“在這片兒附近,那是胖哥的地盤。除了去超市捏方便麪不方便,其他事情,只要一個招呼,沒有擺不平的!”

“那是,胖哥威武!”依凝對他豎了豎大拇指,吹噓道:“跟着胖哥混,天天有美男泡!”

胖七小眼睛更閃,肥厚的手掌拍在依凝的背上,差點兒一巴掌把她給拍趴下。“小子,性情中人吶!”

“胖哥,您老手輕點兒,小弟身子骨單薄,經不住您老的降龍十八掌!”依凝呲牙咧嘴地提醒道。

“弟弟啊,胖哥最懂得憐香惜玉!”胖七撫了撫手掌,哈哈道:“這小模樣長得如此精緻,下次的模型就照着你做吧!”

依凝一陣惡寒,雞皮瘩疙齊刷刷地冒了出來。

感情這個胖子做gay成人性用品,要依照她的面貌做外型,供gay們爆菊花……想想她就噁心嘔吐風中凌亂!

強忍着噁心,她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說:“胖哥,來日方長啊!”

“對,來日方長!”胖七十分得意,無端得了個崇拜者,還長得如此可人,如果讓鮑老大看上了……那他豈不是能大賺一筆。

見胖七笑得無比猥瑣,依凝知道他肯定在心裡轉着見不得人的念頭。她擺出純潔無辜的小白兔模樣,傻乎乎地自願充當誘餌:“胖哥,小弟現在能爲您效勞什麼?”

胖七當下毫無戒備地把依凝帶到了他的住所,這裡到處都是成品或者半成品的性用品,多數都是gay專用的,看來這裡是個專門批發點。

“我負責給鮑老大送貨!競爭對手那麼多,鮑老大唯獨對我……對我的貨情有獨鍾!”胖七得意地顯擺道:“別看胖哥其貌不揚,住的地方這麼小。不過胖哥在銀行的帳戶可不是小數目!”

說到最後,明顯在用錢來利誘依凝。

依凝裝作很財迷的樣子,垂涎道:“弟弟現在就缺錢,有什麼來錢快些的好點子,胖哥指點指點吧!”

這話正中胖七的下懷,他喜得心癢難搔,嘿嘿笑道:“你太走運了,找我算是找對了!”

依凝怕他說偏了題,便故意往正題上引:“是不是派我去給鮑老大送貨?胖哥啊,你想得真周到!說不定鮑老大榮幸看中了我,能讓我留在他的身邊伺候,那我可走大運了……當然,什麼時候我都忘不了胖哥!”

胖七驚奇地睜圓小眼睛,直拍大腿:“你小子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嗎?我就要派你去給鮑老大送貨!這樣的美差我捨不得給別人,誰讓你小子可人疼,胖哥當然要照顧你!”

事情進展得比預想中要順利,依凝悄悄舒了口氣。

這個胖七不過是個小角色,也是她物色的踏腳石,真正有挑戰性的是鮑老大。

鮑老大年近不惑,卻至今未娶,主要原因估計還是他的龍陽之好。此人滿臉橫肉,眼冒兇光,一看就不是好人!當然,他的確不是好人!

依凝執行臥底任務,她註定要跟壞人打交道,也要學會巧妙地跟壞人周旋。

既能達成目的,又能全身而退,是所有臥底們的心願,但要做到這點,十分困難。

優秀的臥底都會充分利用一切可供利用的機會,在豺狼虎豹的身邊周旋。虎口謀食,拼的是膽量和智慧,依凝對自己有信心。

萬一失手……她不敢去想象後果!淡然一笑,她豁出去了!

拿着胖七研製的最新款“奶油美男”,依凝在胖七的陪伴下,順利地到達了鮑老大的居所。

穿着黑衣服的保鏢站在門口,還有吐着舌頭露着尖牙的狼犬,將這個居所守衛得很森嚴。

看得出來鮑老大是個地方上首屈一指的人物,否則也不敢擺這麼大的排場。

依凝通過資料瞭解到,鮑老大是謝子晉的親信,在b市極有勢力,不在臨江的陳奕筠之下。

這種黑勢力的老大不止涉足軍火交易,他們還會有另一層身份做表面的掩飾,比如說娛樂歡場的經營。

鮑老大開着好幾家夜店會所還有成人性用品店,不過他的性用品店裡只進gay的性用具,其中的主要供貨商就是胖七。

這條關係網,依凝早就暗中摸透。有備而來,如果一切不出意外,她有信心達成目的。

聽說是胖七的人,那些保鏢只是把依凝打量了幾眼,並沒有過多的盤問。

依凝在保鏢的帶領下走進居所,來到佈置華麗的客廳裡。

鮑老大比照片上還要醜陋還要兇惡,看依凝的眼神色迷迷令人作嘔。“胖七什麼時候騙到這麼粉嫩誘人的小美男,吃起來一定很可口吧!”

依凝雙手捧心,一臉崇拜狀:“久仰鮑哥大名,小弟今日有幸得見,此生死而無憾!”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鮑老大頓時露出滿嘴的黃牙,“小美人嘴巴挺甜的!今天有什麼新貨色,拿來瞧瞧!”

依凝把“奶油美男”送上去,邊給他講解性能邊趁機說:“胖哥說如果鮑哥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讓小弟留下來多給鮑哥講解兩天!”

鮑老大正中下懷,更加高興:“這種新玩意花樣太多,你給哥講講吧!”

鮑老大好色又猥瑣,依凝當然知道跟他在一起難保周全,不過事情都計劃好了的,她胸有成竹。

“小弟想跟着鮑哥見識下世面開開眼界,既能混口飯吃又能方便伺候鮑哥,不知您老意下如何?”依凝知道鮑老大今晚有應酬,她把握住了這個機會。

鮑老大素來喜好男色,見依凝外型出色又如此會說話,心下大喜。晚上的應酬並沒有什麼機密,他也就樂得帶着這個小美男攏絡下感情。

當下應允道:“看你挺乖巧,鮑哥就疼疼你,今晚帶你出去逛逛!”

鮑老大喜歡講排場,出門前呼後擁的,帶一羣的墨鏡男,讓人一眼就知道大人物來了,閒人勿近。

“鮑哥這氣度實在令人仰慕,看看,大家瞧你的眼神都跟小弟一樣,滿是崇拜!”依凝時不時在旁邊拍拍馬屁,哄得鮑老大咧嘴不已。

“小東西真討人疼,今晚就跟着鮑哥吧!”鮑老大拍拍依凝的屁股,鹹豬爪很不老實。

“太好了!”依凝忍着想把這隻毛茸茸鹹豬爪拗斷的衝動,眨眼作花癡狀。“鮑哥,我們趕緊回去吧!”

這赤果果的誘讓鮑老大渾身燥熱,應酬的酒場僅是敷衍了事,迫不及待地想行事。

出了酒店,依凝故作神秘地道:“小弟的住處不遠,那裡有助興的新產品,鮑哥跟我一起去!”

鮑老大色迷心竅,點頭同意了。

只帶了兩個保鏢,鮑老大跟隨着依凝進了老城區的舊居民樓,這裡用戶多數已經搬遷了,樓道漆黑燈具基本都壞掉。

“什麼破地方!”鮑老大有些後悔了,覺得這裡不太安全,就想後退。“你自己去取,我到外面等你!”

“也行!”依凝摁了摁手腕上戴的“手錶”,向同事們發出行動的暗示。再對鮑老大說:“你去外面等我,我取了東西馬上過去!”

往上走了一段樓梯,拐過轉,見鮑老大龐大的身影晃晃悠悠地往下移動,這時,埋伏在暗處的便衣警員出手了。

警員們身手利索,幾記掃堂腿就把下樓梯的鮑老大撂倒在地。不等對方發出呼救聲,便堵住了他的嘴巴。

其他警員瞬間制服了兩個保鏢,行動在兩分鐘之內無聲無息地順利結束。

依凝打了個響指,故意磨蹭了一會兒,再加重腳步聲下樓梯。大聲喊道:“鮑哥,東西拿到了!”

鮑老大被堵住了嘴巴,苦於發不出聲音。他龐大的身體橫在樓梯上,做了現成的“攔路石”。

“嗵!”依凝“不小心”一腳踩在他的臉上,結結實實。

“唔,”鮑老大被踩得直叫喚,無奈嘴巴被堵,只能發出模糊的申吟。

“咦,這是什麼東西?”依凝裝作眼神不太好使,爲了鑑定腳下這個軟乎乎略帶溫度的東西是啥“物件”,她再用力跺了兩腳。嘴巴自言自語:“踩踩還會發出聲音,是不是胖哥送來了最新研製的產品,不過怎麼扔在樓梯過道里呢!”

踩夠了臉,她再踩他的肥厚手掌,誰讓這個鮑老大的鹹豬爪喜歡佔她的便宜,她得加倍懲罰回來。

“這怎麼越踩越像個人呢!”把鮑老大作踐得差不多了,出了心頭的惡氣,她再在他的肥爪上狠補了兩腳,讓他再不敢伸鹹豬手亂摸她。

如果不是嘴巴被堵,鮑老大早就嗷嗷尖叫了。這樣,他也疼得直哆嗦,龐大的身軀在窄仄的樓梯道里直打挺。

“不對呀!”依凝這纔好像發現這是活的物體,從身上摸索出一隻手機,摁亮了屏幕,藉着屏幕發出的弱光照了照腳下的東西。“呀,是鮑哥!”

她一吃驚,又狠跺了鮑老大一腳,腳下的鮑老大連哼也哼不出來了。

“天吶,你怎麼躺在這裡給人做腳墊呢!”依凝連忙試圖扶起鮑老大龐大沉重的身軀,結果體力不支,再次倒下的鮑老大後腦勺撞擊在樓梯沿上,差點兒暈過去。

“喂喂,老大!”依凝扯出了鮑老大嘴裡塞的破毛巾,見對方鼻青臉腫的,就伸手使勁拍了拍。“老大快醒醒啊!這是遭賊了還是被打劫了?”

鮑老大好不容易緩過一口氣,氣急敗壞:“笨蛋,快把我解開!”

依凝笨手笨腳地給鮑老大解開繩索,“你的兩個弟兄呢?該不會是他們私通外敵暗算你吧!”

鮑老大覺得今晚的事情蹊蹺,萬事皆有可能。“我沒聽到他們倆的動靜!要真是這倆小子吃裡扒外暗算老子,非要他們的命不可!”

“老大,你消消火,小弟扶你起來!”依凝使勁扶起鮑老大沉重的身子,扶到一半,又喊道:“哎呀,老大你好重,扶不住了!”喊完就撒手,於是,鮑老大悲催地滾下了樓梯。

“mb,你小子是不是存心整我!”鮑老大摔得頭破血流,渾身顫抖,怒火燃燒:“小崽子,老子宰了你!”

鮑老大凶性難改,依凝有意無意地“失手”加“失腳”徹底激怒了他,他從腰間拔出雪亮的刀子,就想當場捅死依凝。

“哇!老大,你捅錯人了吧!”依凝見對方兇性大發,裝作很害怕的樣子,腳跟站不穩,身子一歪就躲過了這一刀。

樓梯空間狹窄,受傷流血的鮑老大像條瘋犬上竄下跳,很危險。

就在這時,警員們及時伸出援手。他們扮成劫匪,再次包圍過來,裝作對依凝下手的樣子,巧妙地隔開了持刀行兇的鮑老大。

“又多了一個小子,我們搜搜他身上有沒有錢!”警員對依凝打了個眼色,原來他是刑警隊的隊員錢紹華。

依凝小聲警告:“不許趁機佔姐的便宜!”

錢紹華聳聳肩表示自己只是在執行公務,裝模作樣地在依凝的肩膀腰間摸了幾把。

“兄弟,想要錢哥有的是!”鮑老大聽說對方只是謀財,不由鬆了口氣,擺出素日裡牛叉哄哄的態度,財大氣粗地道:“要多錢開個價,哥不是你們這些小嘍羅能惹得起!”

依凝一聽就生氣,她自稱姐,這個大老粗自稱哥,好像跟她配對似的,覺得有些噁心,就對暗中對錢紹華施了個眼色。

錢紹華跟依凝一個警隊,也算老搭檔了,當然立即會意。當下走過去,拎起鮑老大的衣領,狠揍了好幾拳,罵道:“小樣的,敢在哥的面前自稱哥,你tm活膩歪了!”

於是,一頓老拳飽揍下來,鮑老大更加鼻青臉腫,張嘴吐出一口血沫,他連牙牀都被打鬆動了。

依凝見把鮑老大糟踐得差不多了,便仗義地挺身而出,護在鮑老大的前面,勇敢地喊:“不許動我的老大,要打就打我!”

錢紹華帶着幾個便衣警員,用手機照了照依凝的臉,嬉笑道:“喲,這細皮嫩肉的,誰捨得打!還是打那個長得醜吧!”

於是,鮑老大被兩個警員架住,錢紹華把依凝拎到一邊去,再對着鮑老大那張醜臉飽揍一頓。

“噗!”鮑老大吐出一口血水的同時還帶出一顆被打斷的牙齒。他滿臉悲忿——長得醜居然要多捱揍!

依凝暗爽,總算把這個佔她許多便宜的鹹豬手整治得過癮了!接下來,她還得把戲演下去!

“不許動我的鮑哥!”依凝拼死護在鮑老大的身前,揮舞着蒜頭般的拳頭,喊道:“要動鮑哥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鮑老大再兇殘,也不禁感動。這個小子不計較他剛剛要捅死他,現在居然如此守護,也算挺有良心的。“好弟弟,哥哥沒有白認識你一場。”

錢紹華指着鮑老大,威脅道:“派個人捎口信給你的主子,我們的老大最近瞧他太狂,讓他最好收着點兒!”

這樣說純粹是混淆視聽,讓謝子晉誤以爲是黑幫爭鬥,不會懷疑警方。

鮑老大得以喘息,邊嗯嗯啊啊地敷衍,邊悄悄從口袋裡掏出手機。他藏在依凝的後面,樓道里沒有燈光,能視度極差,所以他的動作並沒有引起在場人的警覺。

依凝並沒有掉以輕心,她知道鮑老大不止殘忍而且很狡猾,隨時注意着他的舉止。

瞥見他已經摁了手機的快捷鍵,阻止來不及,便猛地撞了他一下,喊道:“鮑哥你快跑,小弟攔着他們,你快跑!”

“叭!”鮑老大的手機冷不防被撞掉了,摔下樓梯,連翻幾個滾,估計已經壽正就寢。他不由大怒:“mb,你這個缺根筋的傻b,我往哪裡跑!”

發現鮑老大居然在偷偷打電話求救,幸好被依凝發現了,否則這次行動還真將前功盡棄。幾位警員後怕的同時不由怒氣上涌。

他們再次把依凝拎到一邊,再把鮑老大從頭到底狠揍一遍。

錢紹華作出匪裡匪氣的模樣,踹了鮑老大一腳,喝斥道:“再不老實打斷你的骨頭!”

依凝想撲上去營救鮑老大,但被另外兩個人架住,絲毫動彈不得,便悲傷地喊道:“老大,你要挺住啊!”

鮑老大再吐出一口血水,兩眼翻白。這個白癡小子要害死他了!如果剛纔的電話打出去,很快就有人能來救他。

“有什麼臨終遺言對這個小子說說吧!”錢紹華拍拍鮑老大青腫的醜臉,找着依凝對他說:“讓他給你捎信,我們老大要謝子晉親自給他回話!”

“鮑哥,小弟能爲你做什麼,你只管吩咐!哪怕赴湯蹈火,小弟眼睛都不會眨!”依凝豪氣萬千,把束起的胸脯拍得震天響。

這個二百五!鮑老大氣得想再拿刀捅他一次,但性命捏在別人手裡,只能先利用這個二傻子給他傳信了!“你去幫我找到……”

他湊近依凝的耳朵邊,報上謝子晉的大名,同時說了對方的聯繫號碼。“……跟謝少說話機靈些,別讓他認爲我太沒用……”

其實你本來就很沒用!依凝在心裡腹誹道,嘴裡卻說:“那當然,小弟知道怎麼說不會給老大丟臉!”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依凝不再瞧鼻青臉腫的鮑老大,而是對錢紹華裝模作樣地作揖道:“幾位大哥請手下留情善待我的鮑哥,不要再打他的臉了,也不要再踩他的手了,我這就找鮑哥的主子,拿錢來贖人!”

錢紹華會意地點頭,看來他還要繼續打鮑老大的醜臉踩他的肥掌,也不知道這廝的醜臉和肥掌怎麼就讓依凝看不順眼。“小子別婆婆媽媽,快滾吧!”

說完,他撿起腳下的破毛巾再次塞進了鮑老大的嘴巴里,對另外兩個警員打了個手勢,像拖死豬似地拖走了鮑老大。

一切順利!依凝振奮精神,繼續施行下一步的計劃!

去豪華賓館美美地睡了一晚。第二天,睡醒美容覺的依凝繼續獵狼計劃a。

她沒着急,而是等候着合適的時機。

謝子晉這個人狡詐陰險,居無定所,而且手裡握着雄厚的黑勢力。想要誘捕他十分困難,以前派出去犧牲的臥底警員不在少數。

近兩年,謝子晉的勢力越來越大,不但壟斷了三省的軍火市場,而且有向香港東南亞發展的勢頭。

抓捕謝子晉是警方的一個夢,這個夢沒有實現,卻先付出了無數血的代價!依凝迎難而上,光這份精神就值得警員們欽佩。

在賓館裡耐心地等了一整天,根據警方提供的情報終於等到了謝子晉出現的消息。

依凝對鏡仔細喬裝,把自己扮成了男人。再服下變聲丸,搖身一變又成了翩翩美男子。

謝子晉好男色,所以他屬下的親信多數都有這種嗜好。依凝就抓住了這點,成功地撕開了突破口。

暗中有警方提供的情報,明裡依凝還有鮑老大這把尚方寶劍。

按照鮑老大所說的聯繫方式,依凝很容易就找到了謝子晉的心腹屬下。她說了鮑老大被劫持的事情,但卻把經過做了稍稍的加工。

她說自己是奉鮑老大的命令來伺候謝先生的,路上不小心遇到了對頭。鮑老大讓她來找謝先生求救,同時讓謝先生收留她。

依凝的心裡有些忐忑,她知道謝子晉生性多疑,恐怕不會那麼輕易地讓她近身。

謝子晉的親信對她盤問了一番,得知鮑老大被劫持,有些吃驚。就對她說:“你在這裡等着吧,我去報告謝先生!”

依凝在公寓裡等着,這一等就是整整一天的時間。

畢竟是虎口拔牙,依凝知道一旦暴露,她將屍骨無存。就算心裡再緊張,表面上她仍然作出平靜的樣子,該喝水的時候喝水,該休息的時候休息,偶爾也拉過一個保鏢詢問自己什麼時候可以見謝先生。

“謝先生豈是你說見就可以見的?”保鏢瞟她一眼,又說;“看你長得挺不錯,如果有機會,說不定謝先生能看上你!”

看來這個謝子晉喜好男色是出了名的!連保鏢都知道他們的主子喜好這口兒。

依凝仔細觀察這些人的神情,確定他們並沒有懷疑她。此時,謝子晉肯定一邊派人去打探鮑老大的下落,一邊派人暗中監視她的一舉一動。

這樣等到傍晚時分,總算有了消息。

謝子晉的親信過來了,說讓她準備準備,晚上去萬千風華陪着謝先生招待客人。

萬千風華是b市有名的夜店會所,這種風月場合無疑是黑老大們經常光顧的地方,依凝今晚將在這裡見到謝子晉的真面目。

一切太順利了,讓依凝都有些懷疑,這其中是不是有詐。

既使風險擺在面前,她義無反顧,只能繼續往前衝。

在路邊的大排檔買了幾隻包子充飢,填飽了肚子,依凝打車來到b市最大的夜店會所萬千風華。

依凝在指定的地點見到了接待她的人——郭晶晶,也就是萬千風華的女老闆!

郭晶晶貌美如花,舉手投足間風情萬種。那雙水汪汪的美眸在依凝的臉上身上逡巡,笑意盈盈,好像一池柔波春水。

“呦,好粉嫩的人兒!”郭晶晶伸出纖纖玉指,摸了摸依凝的臉蛋,咯咯笑道:“謝少最喜歡這口兒!”

依凝暗翻白眼,沒想到女人也會亂伸鹹豬手!

“謝少說,既然是鮑老大獻的人兒,就收下了!”郭晶晶對依凝交待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謝少喜歡懂眼色的,不喜歡多嘴多舌的,你明白?”

“謝謝白姐提醒,我知道了!”依凝儘量作出溫潤男子的模樣,好像害羞一般不敢對視郭晶晶的美眸,一直垂着頭。

其實,她感覺這個女人的眼睛很利,怕被對方看出什麼破綻,便儘量迴避郭晶晶的目光。

“嗯,很懂事嘛!”郭晶晶撫了撫玉掌,接道:“謝少的包廂裡有三位客人,每一位都是呼風喚雨的大人物!如果不小心惹上了他們中的任何一個都會死得很難看!你在謝少身邊伺候的時候,要注意些!”

“會的!”依凝一直不敢擡頭,“我會小心!”

郭晶晶微微揚起嘴角,美眸中閃過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說:“跟我來吧!”

乘坐貴賓專用電梯,到了十七樓,拐了個轉,進到豪華貴賓包廂——似水流年。

門口站着四個千嬌百媚的女孩子,都是郭晶晶親手挑選出來的。對她們訓了幾句話,郭晶晶便邁着風情萬種的步履,敲開了似水流年貴賓廳的包廂門。

裡面是近百平的寬闊空間,奢華的佈置裝飾在迷離夢幻般的燈光照耀下,像華麗的宮廷。磅礴大氣的落地玻璃窗,折射着外面的燈火璀璨,美倫美奐,是名符其實的不夜城。

落地窗開着,美麗的彩繡紗簾半掩半映,風過如浣,像處子柔美的腰肢。

十幾名肌肉型男分別侍立在不同的方向,虎視耽耽地瞪着每個走進包廂裡來的人,目光如炬,似乎要將他們穿透,絲毫不會放過任何有可能對主人構成威脅的人物。

另外還有八名精悍的貼身保鏢分別站在自己主人的身旁,此時見郭晶晶領着四男四女走近過來,都警惕地睜大眼睛。

好像根本沒有看到這些保鏢的兇色,郭晶晶如沐春風地擺動纖腰,同時美眸瞥向在座的四位美男,未語先笑道:“這些是我特意挑選出來的,希望各位能滿意!”

在座的四位美男各有千秋:一位是純種的西方血統,慄發棕眸(弗朗);一位是混血血統,黑髮棕眸(殷聖奕);另兩位則是純種的東方血統,黑髮黑眸(冷波和謝子晉)。

郭晶晶說得很對,在座的男人,惹到哪一個都會死得很難看。依凝自嘲偏偏不怕死地跑到老虎嘴裡拔牙來了,連她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膽魄和勇氣。

四位千嬌百媚的小姐得到郭晶晶的暗示,主動坐到了弗朗和冷波的身邊,將豐滿柔軟的酥胸貼到了他們結實的臂膀上,嬌笑道:“大哥,小妹陪您喝杯酒,要賞我們的臉哦!”

弗朗哈哈一笑,毫不猶豫地將兩名女孩摟進懷裡,用流利標準的京腔說道:“賞不賞臉,要看你們倆乖不乖!”

“我們很乖的哦!”兩位女孩合作熟練,一位殷勤獻吻,另一位按肩捏背,頓時把弗朗侍候得很愜意。

相對於弗朗的來者不拒,冷波顯得淡漠得多。對於投懷送抱的女子,既沒推拒也沒摟抱,任由她們粘在他的身上掛在他的臂上,連看都懶得看一眼,還不如手裡夾的香菸更能吸引他的興趣。

殷聖奕的身邊沒有女人,誰都知道他愛妻如命,既使這種風花雪月的應酬場合,也不肯揹着妻子逢場做戲。(殷聖奕的詳細故事請看煙茫的完結都市虐文《擄妻》)

剩下的就是謝子晉,也就是依凝的行動目標。

相比其他三男,謝子晉外貌偏向陰柔,一雙狹長的丹鳳眼,薄脣如刃,膚色白皙。頎長英挺的矯軀隨意慵懶地靠在椅背上,夾着香菸的修長大手骨節分明。

此時,他揚着一雙和他神色同樣懶洋洋的墨色眸子,目光有意無意地越過衆人,投射到依凝的身上。像打量貨物般,他在評估着眼前貨色的價值。

依凝扮成男人,既有女性的嬌柔美麗又有男子的英氣勃勃,果然立刻就吸引了謝子晉的目光。

注意到謝子晉對自己的審度打量,依凝連忙暗中挺直脊背,毫不避諱地衝他莞爾一笑。

也許是她的笑容最終打消了他的疑慮或者是打動了他的心,謝子晉終於肯降尊迂貴地擡擡手,對依凝做了個“過來”的手勢。

昂首闊步地走過去,依凝無視在場人的各種目光,仰着脖子,毫不介意讓自己的假喉節暴露在衆人的視線下,以此證明她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

假喉節做得極逼真,而且這裡燈光迷離,應該看不出任何破綻。依凝一米七五的身高,在女子中算是高個了,襯着她軒昂的氣質,看起來倒真像個玉樹臨風的美男子。

“謝先生,小弟給您倒酒!”吃過變聲丸,二十四小時內,她的嗓音變得很粗獷,不必拿腔捏調也很像男人的聲音。

坐到謝子晉的身邊,近距離觀察,發現此gay實在生得過份妖孽,跟鮑老大的粗獷完全不同,她不禁邪惡地懷疑他到底是攻還是受呢!

小心奕奕地舉起一杯酒送到謝子晉的脣邊,依凝微微抿嘴兒道:“初次見面,大哥賞個臉!”

堪比女子般修長好看的大手緩緩擡起,卻沒有接那杯酒,而是略有些輕佻地勾起依凝秀美的下巴,薄脣微啓,清亮好聽的嗓音有種說不出的魅惑性感。“鮑老大讓你來的?”

依凝毫不躲避地凝視着他深邃的墨眸,坦然道:“是的。”

“怎麼不急着催我派人去救他。”謝子晉輕描淡寫的語氣擺明了不在乎,明眼人豈會看不出來。

依凝卻“天真”地道:“鮑哥的事情謝先生自然會派人妥善安排,不用我來瞎操心!”

“果然懂事!”謝子晉滿意地頷首,“坐下吧!”

得到恩准,依凝坐到謝子晉的旁邊,順利成爲謝子晉身邊的男寵。獵狼計劃a完成了三分之一。

“把這杯酒喝了!”謝子晉端起酒杯遞給依凝,一雙細長的眸子深不可測,隱藏的東西無人能看透。

依凝聽話地接過來仰首一飲而盡,然後杯底朝上以示敬意。

“伺候過男人嗎?”謝子晉顯然對眼前的男孩很感興趣,閱人無數的他一眼就看出依凝有種不同於風月場一般“鴨子”的清冷氣息。

“沒有。”兩個字很輕,甚至還含着幾分青澀。依凝性格爽朗,言行舉止一般都沒有女孩子的扭捏之態,再加上她刻意男性化,既使近距離也很難讓外人識出破綻。

謝子晉脣瓣一揚,甚是滿意。旁邊的弗朗邪邪地起鬨:“小子,看起來謝少很滿意你!還不趕緊敬謝少一杯!”

依凝聞言趕緊把面前的空杯倒滿,雙手端起送到謝子晉的嘴邊。

謝子晉卻嘴角勾笑,一動不動。

果然是個難纏的傢伙,依凝只好繼續端着酒杯,賠笑道:“謝先生,請賞臉!”

謝子晉擡了擡眼皮,仍然沒動。

弗朗飲了口酒,笑道:“他不肯賞臉你就反過去賞他的臉,用嘴巴喂他喝!”

這個主意倒不錯,但真正實施起來有些技術性難度。如此肉麻的舉動,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將胃裡未消化的殘渣剩液一起吐到某男堪稱性感的嘴巴里。

不過經弗朗一叫嚷,氣氛頓時曖昧起來。不知什麼時候,郭晶晶已經悄然退下,並且掩上了包廂的房門,這裡恢復了被打斷的喧囂和嘈雜。

四個人繼續飲酒作樂,除了殷聖奕,其餘三人懷裡都抱着滿意的可人兒,手腳當然不會規矩。

弗朗的大手已經探進了一名小姐剛剛遮住腿根的短裙裡,撩撥得她嬌吟不止,他哈哈大笑,樂在其中。

冷波雖然缺乏主動性,不過也沒拒絕懷裡兩名小姐的熱情獻媚。她們一個主動拉着他的大手摸她們的酥胸,一個則嘴對着嘴巴喂他喝酒。

殷聖奕很淡定地旁觀,棕色的眸子像透徹的琉璃般,好像不受任何世欲喧囂的污染。

依凝將手裡的酒杯再湊近身邊男子的脣瓣一點兒,眼眸微微的朦朧,變過聲的嗓音有着幾分羞澀:“初次見面不敢唐突,小弟還是用杯子喂您喝吧!”

勾引男人實在不是她的強項,鮑老大人頭豬腦倒還好對付,眼前這個顯然比狼陰險比狐狡猾的男人極不好對付。她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應付,不能功虧一簣!

謝子晉眯起狹長的眸子,幽深的墨瞳突然閃過異樣。他猛然出手,一把掐住依凝的後頸。

依凝心臟猛得一跳,還以爲自己被他看出了什麼破綻,引得對方懷疑。

好在她能沉得住氣,沒有輕舉亂動,而是繼續裝作茫然不知所措的神情,驚惶地問道:“小弟到底做錯了什麼惹得謝先生這麼生氣?”

謝子晉掐着她的後頸,語氣森寒地警告:“伺候我的時候不許三心二意!”

依凝瞠目,實在很無語。好在這廝並非懷疑她的身份,她只好耐着性子跟這個喜怒無常的gay解釋:“謝先生多心了,我沒有三心二意……”

“坐在我的身邊偷瞄了殷少好幾眼!”謝子晉白皙修長的手指指向旁邊一直緘默的殷聖奕,拉長的語調聽不出喜怒,而冰寒的眸子卻帶着絲絲涼氣冷睨着依凝。“殷少不好男色,不然把你送給他玩玩也無所謂!”

依凝忍不住抹汗,她的確多看了殷聖奕兩眼,不是因爲他長得最帥(雖然事實上此男確實最帥),而是因爲他的潔身自愛。在如此淫靡放縱的慾望環境裡,殷聖奕既不沾女色也不碰男色,的確與衆不同。

“小弟不敢妄想,只求能在謝先生的身邊伺候!”依凝故作驚惶地垂下頭,感覺掐在脖子後面的那隻大手絲毫都沒有放鬆。

“嗤!”殷聖奕笑聲裡有着幾分不屑,懶洋洋地開口道:“我不好這口兒,不會跟謝少爭食!”

依凝暗地裡翻了個白眼,敢情在這些男人的眼裡,她僅是供他們醒酒的小點心。要不要取食還要看他們的口味如何。

“呵呵,殷少對愛妻情有獨鍾,衆所周知,不過開個玩笑而已!”謝子晉總算開恩鬆開了依凝,親自給殷聖奕倒滿酒杯,站起身說:“我敬殷少一杯!”

殷聖奕乾了杯中酒,淡然而笑:“今晚如果只是兄弟敘舊,請隨意。如果生意方面的事情,跟弗朗談吧!”

原本,殷聖奕跟弗朗是死對頭。後來兩人化幹敵爲友,握手言和。

隨着殷聖奕退出東南亞的軍火界,軍火王的位置虛空,引來諸多黑道軍火勢力的覬覦,謝子晉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謝子晉早年留學德國跟弗朗是同學,兩人關係不錯。得知野心勃勃的弗朗窺視亞洲的軍火市場,他就乾脆把弗朗請來,順便利用弗朗的關係請來了前任軍火王殷聖奕,想聯合這兩股勢力,把自己的地盤拓展到香港去。

但殷聖奕如今淡泊名利,此次來b市多半也只爲陪妻子游山玩水,對謝子晉的合作沒有半分興趣。

碰了個軟釘子,謝子晉裝作不介意,打着哈哈道:“兄弟們相聚一堂不容易,殷少說得對,我們不談生意,只談交情!”

衆人飲酒作樂,不再提及生意方面的事情,氣氛變得更加融洽。

謝子晉輕輕摩挲着依凝細膩的脖頸,越看她越覺得符合自己的口味。大手慢慢從她的後頸摸上她的臉頰,調笑道:“小弟弟,叫什麼名字?”

小弟弟?依凝嘴角微抽,面部表情有些僵硬地說:“顧寧!”

心裡想,等獵狼計劃成功,一定要把這隻狼整得比鮑老大還要慘。不但打爆他的狗頭,還要讓錢紹華狠踩他的爪子。

哼,她要他永遠記住:敢摸她顧依凝是要付出慘重代價的!

“顧寧,”謝子晉輕輕重複着這個名字,輕笑出聲:“這名字不錯!”

依凝看到謝子晉放鬆下來的神色,知道危機已經過去,懸着的心肝便慢慢放下。

她將潑灑的酒杯重新斟滿,再次端到他的脣邊,脈脈含情地央求道:“謝先生賞臉喝了吧!”

這次謝子晉倒是沒有再猶豫,就着她的手一飲而盡,然後順勢將她摟到了懷裡。

誘惑成功,獵狼計劃成功了一半。

可依凝有些不適應跟陌生的男人摟摟抱抱,儘管對方長得很養眼,她還是覺得彆扭。

謝子晉似乎摸她上癮,竟然把鹹豬手伸向了她的腿部。

依凝忍着想把謝子晉的腦袋按到桌上那盆王八湯裡的衝動,趕緊抓住謝子晉不老實的大手,轉移他的注意力:“謝先生用什麼牌子的香水?身上的味道這麼迷人!”

“我從不用香水!”謝子晉摸腿遭拒,便再次伸手摸着依凝的俏臉,讚歎道:“你的皮膚滑膩得像女人!”

廢話,我本來就是女人!依凝決定揍他的時候自己親自上陣,nnd,敢這麼吃姐的豆腐是要付出代價的!

趁謝子晉意亂情迷,依凝趕緊隨手又灌了他一杯酒。灌死你,你趕緊給姐老實點兒!

這次他卻抓住她的纖手放到嘴裡像吃冰棍般輕輕啃起來,惹來在座其他人的起鬨和口哨。

混黑道的人果然都是變態啊!

依凝渾身汗毛陡豎,惡寒不已!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下去,下一刻會不會控制不住自己出手拗斷他的狗爪,挖出他的狗眼,砸爛他的狗頭。

嗯?不是獵狼計劃嘛,怎麼變成了打狗計劃?

呃,好像潛意識裡被稱作狼的人是凌琅,所以謝子晉在她這裡就被定格成狗了!

惡寒!

就在依凝hold不住的時候,包廂的門再次被輕輕敲響。保鏢走過去打開門,又走進來兩位超級大帥哥。

謝子晉身體一僵,細長的眼睛裡滿是戒備,這是雄性動物遇到競爭對手時的本能表現。

終於放開了正啃得高興的纖手,然後慢慢將懷裡的依凝推開,謝子晉妖孽的俊臉變得有些陰沉。

來的是什麼人,居然讓謝子晉如臨大敵!依凝擡起眼睛,目光觸及剛進來的兩位美男,頓時震驚到風中凌亂!

這個世界真得如此狹小嗎?進來的兩位美男她居然都認識!走在前面開道的那位是陳奕筠,走在後面的正主竟然是凌琅!

狹路相逢,此情此景真夠詭異的!

依凝剋制住想拔腿逃跑的衝動,連忙將臉扭到一邊。

好在今晚她喬裝成男人,又是不起眼的作陪“鴨子”,希望那兩個男人千萬不要注意到她。

“貴客遠來怎麼都不提前打聲招呼,我這個做東道主的差點怠慢了兩位!”謝子晉陰柔的俊臉上掛着溫雅的微笑,看起來極爲友善。不過那雙狹長的眼睛深處卻劃過一道寒芒,微不可察地咬了咬牙。

凌琅步履優雅,緩緩走到謝子晉的面前,淺揚脣角,淡然道:“謝少客氣了!”

談話間,其餘三人也都站起身。殷聖奕走過來,俊臉難得露出笑意:“聽說你最近在臨江,我正打算明天帶着楚妍去找你!”

“萬里江山拱手讓人,整天陪着堂姐遊山玩水,你真夠瀟灑。”凌琅跟殷聖奕談話的語氣很熟稔,似乎是多年的老朋友般。

謝子晉表面不動聲色地笑,心裡卻不由暗驚。殷聖奕的妻子居然是凌琅的堂姐,他事先半分不知曉。這下子,局面頓時變得有些被動起來。

依凝站在謝子晉的旁邊,心虛地低着頭,生怕被凌琅或者陳奕筠認出來。趁着衆人寒喧的時候,她將頭埋得更低,儘量小幅度地往謝子晉的身後挪移,想躲到他的後面,避開凌琅和陳奕筠的視線。

偏偏天不遂人願,她剛移步就聽到那個淡雅篤定的聲音略帶陰魅笑意,冷幽幽地響起:“謝少身邊的男孩看着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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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告明天的章節《鑽錯了狼窩》(吃幹抹淨,簡介情節),早晨九點鐘發文,大家記得來圍觀o(∩_∩)o

前任東南亞軍火王,殷聖奕爲愛情退出江湖,關於他的故事,請親們移駕煙茫的現代完結虐文《擄妻》:

“我愛你,楚妍!”

“愛?”她冷笑,毫不留情地推開他,“從我們結婚的那晚開始,你就永遠再沒有資格說愛!”

看着她絕情離去的背影,他才明白:原來世間最遙遠的距離不是他站在她的面前她不知道他愛她,而是愛到癡迷瘋狂時,他已不配說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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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沒功夫8.陷阱13.姐給你撐着穆嫣——最後溫情穆嫣——殺了凌琅!穆嫣——萬能老公穆嫣——洞房花燭29.迷路20.等死吧!50.獸血沸騰27.相親穆嫣——愛不愛我?穆嫣——幹完了就不殺了!45.男兒淚13.盛滿父愛的蛋糕9.非要我陪她過夜!13.走火了46.許諾一輩子10.我行的!3.黑暗法官(懲罰米琪,必看穆嫣——只有一個爸爸!40.想我了?穆嫣——他是寶寶的爸爸!穆嫣——殺了凌琅!4.揭開真相19.娶我穆嫣——他結婚了!41.約法三章6.都是騙局25.鬥謝妖,頑皮小嬌妻6.你是我老婆!20.永生難忘的婚禮穆嫣——不希罕!16.結婚了15.賣個人情唄!4.揭開真相1.獵狼計劃A(求首訂44.軟肋16.結束了穆嫣——該結束了!32.烈士穆嫣——我們結婚吧!53.把她綁回去!(轉折高潮,必看47.娶你是對你最大的恭維穆嫣——只有一個爸爸!7.都懷上了穆嫣——不希罕!5.你,姐已經玩膩了!27.相親穆嫣——春光乍泄16.結婚了32.單身貴族42.情敵14.討厭硬來36.小狼崽(寶寶出生了)穆嫣——這隻擒獸!穆嫣——想不想報復?7.都懷上了36.愛情穆嫣——給你婚禮!45.訂婚44.軟肋2.你陪我!穆嫣——洞房花燭穆嫣——全身而退2.鑽錯了狼窩(吃幹抹淨、簡介情節)穆嫣——只有一個爸爸!穆嫣——該結束了!11.別顯擺你的小牙籤!20.等死吧!穆嫣——幹完了就不殺了!27.生死關劫32.烈士16.壞狼狼!(幸福溫馨)44.軟肋穆嫣——分手了!54.一家三口46.借刀殺人30.狠心的狼38.我要娶媳婦了!34.女婿46.許諾一輩子25.喜諫穆嫣——他回來了!穆嫣——最後一次機會!穆嫣——這個遊戲我玩不起!13.盛滿父愛的蛋糕3.夫妻重逢(簡介情節)40.姐嫁的男人叫凌狼!穆嫣——哥哥幫你11.不許流口水46.借刀殺人穆嫣——最後一次機會!29.迷路穆嫣——戒不掉的癮13.走火了33.無可挽回穆嫣——他結婚了!穆嫣——洞房花燭穆嫣——殺了凌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