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決定出山

聽着黃有仁一把老淚一把鼻涕的訴說着不幸,許斌也覺得攤上這麼件事,黃家莊的百姓確實挺可憐的。可對黃有仁嘴裡說的屠財主不瞭解,許斌很快就向身邊的李成兵,有號稱‘山寨百事通’的他打聽這個屠家到底有啥來頭。爲何敢在這鄉下如此橫行無忌!

從李成兵嘴裡,許斌知道了這個屠家的情況,跟黃有仁之前說的差不多。唯一有區別的就是,李成兵知道屠夫出身的財主,之所以能在豐南開辦妓院跟賭場,不光是因爲縣長妹夫幫忙,更多還是屠富貴跟桔香城的城防營長朱三到是拜把子兄弟。

除此之外,屠家在鎮上的自家老宅裡也養了二十多個槍手,並且都是那個朱營長,幫他訓練出來準軍人。就連屠家在城裡的賭場妓院,也是這朱營長的股份。也正是有了桔香城這兩位軍政高官的庇護,屠家在軍峰山的保豐鎮能敢如此橫行霸道。

就連桔香城裡一些老牌的家族,在面對屠家的囂張氣焰時,更多都只能忍氣吞聲不敢輕易招惹屠富貴。生怕得罪這個心狠手辣的屠夫財主,會引來他背後兩位靠山的鎮壓或滅門血洗。俗話說‘破家知府,滅門縣令’,這年頭的縣長權勢還是很大的。

加上如今龍華國到處兵荒馬亂土匪橫行,真要惹急那些城防營的官兵,指不定那天晚上他們脫下軍裝,給你來個搖身一變士兵成土匪,將你一家滿門血洗。到時候,只怕有冤都沒地訴去。

聽到這軍峰山下竟然有這麼一個,民憤如此之大的地主。正發愁這段時間消耗的伙食費跟資金沒地撈回來的許斌,突然腦中閃過一道靈光,頓時決定訓練了近兩個月的許家軍的首戰,就挑這個屠家了。

至於桔香城裡那個所謂的城防營,其真正實力也不足三百人,加上這年頭軍官吃空餉的情況都比較嚴重。要是他們真敢再拿黑風寨開刀跑到山裡搞清剿,許斌到時不介意讓他們明白,什麼叫叢林游擊戰。

決定下首戰就選這屠家打,看着這些穿着單薄衣裳,在山裡躲了一天一夜的黃家莊百姓,許斌客氣的道:“老鄉們,你們這個樣子待在這裡也不是個事,看看你們身邊的孩子,小臉都凍的發紫了。他們可沒大人那般的抵抗力,要是真染上傷風感冒,到時就麻煩了。

要是老鄉們信的過我,那就跟我一起回我的山寨,到了山上我讓人給你們安排吃住的地方。等過兩天,我替你們解決了屠家的麻煩,你們也就不用擔心他們的報復跟威脅,也能回山下好好種地過日子。怎麼樣,都別站着了,跟我走吧!”

聽到這個不叫大當家而叫大隊長的年青土匪頭子,邀請全村人上山。黃家莊的村民都顯得有些猶豫,轉而都將目光望向了村長黃有仁,似乎等着這位深得他們信賴的村長拿主意。

而做爲一村之長的黃有仁,心裡其實並不願意跟許斌上山,可看到村中幾戶人家的小孩都開始不停咳嗽時,也擔心在這山裡真要凍出個好歹來,那就真的大事不妙了。

這年頭不比後世,染上個傷風感冒要是沒錢治沒藥吃,那就真的離死不遠了。可治病吃藥,又豈是普通百姓所能負擔起的呢?

無奈之餘的黃有仁只能期望,眼前這個客氣的年輕土匪頭子,是個言而有信的好人。彎腰拱手道:“多謝大當家的仁義,要是真有幸逃過此劫,老漢及黃家莊五十六口老小,一定感謝你的大恩大德。”

知道這個村長會心存顧慮,許斌也不解釋什麼,只要把他們安頓到山寨裡休息兩天。得解決完屠家的事情,想必他們就會知道,自己這個土匪頭子還是還是就話算話的。這樣一來,未來許家軍在黃家村活動時,應該不會再受這些村民的白眼吧!

等許斌帶着黃家村的村民抵達山寨,得知消息的許義忠顯得有些驚訝的道:“小斌,怎麼帶着這麼多百姓上山啊?你可不要告訴我,你帶人去打劫這些普通百姓吧?那可不行!”

看這二叔似乎認定這些百姓是自己押上山的,許斌趕忙苦笑的解釋道:“二叔,你看我是那樣的人嗎?這些人都是我在山裡訓練時,在山中偶然碰到的。他們都是山下黃家莊的人,因爲怕那個保豐鎮的屠家過來搶人。迫不得已就躲到這山裡來了,又剛好被我們的人碰上。

我看他們中有不少老人跟孩子,待在那山裡過夜沒遮沒擋肯定堅持不了多久。就想到,還不如把他們領到山寨暫避一時,怎麼說我們兩家也做了這麼多年的鄰居。現在鄰居有難,幫一把也是理所應當,二叔你覺得呢?”

聽到這些百姓不是許斌搶上山的,許義忠才稍稍鬆了口氣,再看到黃有仁的時候,曾經至黃家莊買過東西的許義忠趕忙上前道:“黃村長,還真是你們啊!我是許老二,以前在你村子買過糧食的,你老還記得我吧?”

黃有仁看了許義忠二眼道:“哦!怎麼是你啊!囈,你怎麼在這山裡?你不是城裡的糧販嗎?”

這個當年在黃家莊買了不少餘糧的許義忠,村長黃有仁多少還有印象。可當時他記得,許義忠介說他是城裡下鄉買糧的糧販。可現在突然看到對方出現在這山裡,心裡着實顯得有些驚訝。

不過看到許義忠這個熟人在,黃有仁心裡多少踏實了一些。至少在他看來,能花錢從百姓手裡買糧,而不是硬搶糧的土匪,心腸再壞恐怕也不會壞到那去。

許義忠大概解釋了一番自己的身份,又拉着黃有仁詢問了一遍事情的經過。聽完黃有仁的訴說,他總算相信侄子剛纔說的話。看到黃家村的村民都凍的不行,也沒多說什麼,立馬交待自己手下負責做飯的土匪,燒火給村民煮薑湯去去寒。

另外又吩咐廚房,給這些村民熬了兩鍋小米粥。見上山後並沒受到什麼威脅,相反人家還這麼盛情招待,黃家莊的村民對黑風寨這個土匪鄰居,一下子也覺得這些土匪似乎也沒想象中那麼可怕嘛!

在許義忠負責照顧安置村民的時候,許斌則立刻召集許家軍的三位連長開會,打算藉此機會把屠家給消滅了。以屠家在這保豐鎮跟桔香城犯下的惡行,相信屠家被滅老百姓都會拍手稱快。這對於提升許家軍,在桔香地面上的威望還是有所幫助。

況且屠家是保豐鎮有名的地主,這家裡資產一定不少。除害的同時又能發個小財,這樣一舉二得的事情,許斌又怎麼可能不會去做呢?

至於桔香城中的城防營,那些人在許斌看來跟這山裡的土匪沒啥區別。要是他們真的不死心偏找自己的麻煩,許斌也不介意跟對方掰掰腕子,看最終誰吃不消扛不住。

反正在這大山裡,只中不碰到上次那樣的預謀伏擊,官軍在山裡是打不過土匪的。當然,這指的是如今這些在城裡混吃等死的城防營,而非那些精銳的作戰部隊。

而且上次被馬六出賣伏擊許斌父親的,就是這支城防營。爲此,許家軍不找他們報仇已經算是客氣了,要是這幫人真覺得黑風好欺負。許斌不介意發狠,把這城防營給它滅嘍!

雖說那樣做,會驚動臨州府的大部隊,但刀都架到脖子上不反抗,不是他許斌的作風。

有了許斌的堅持,三個連長自然不好多說什麼,很快被充當先遣部隊打探消息的二連,在李成兵的帶領下匆匆下山,前往保豐鎮打探屠家的消息。至於許斌跟另外的許家軍成員,則選擇明天一早下山進駐黃家莊。

到時,那個屠家真如黃有仁說的那樣,會派槍手進村搶人。許斌不介意在滅了屠家前,先把這些屠家的狗腿子給送去地下陪馬六。要說打劫,他們這些土匪可是行家呢!

得知許斌要拿屠家開刀,許義忠是很反對的,可面對許斌說到接下來還要擴充許家軍的規模,還要採購一大批軍火時。知道再不去搶點不義之財來用,他幸苦積攢下來的資金可能就要面臨告馨的危險了。

所以聽到許斌跟自己說,要麼擴軍的錢許義忠出,要麼就只能靠許斌自己想辦法,帶這支新成立的許家軍下山打劫了。到時,拿這些從地主惡霸家搜刮來的財富,再擴張許家軍的規模。相信對黑風寨的資金壓力,也不會象現在這樣大。

就訓練眼前這支百來人的許家軍,這兩個月不到已經消耗了近三千個龍洋,許義忠爲此每次拿錢的時候,都是很心疼的。想到許斌講,未來還會繼續擴充許家軍的規模,並且全部裝備一水的德邦國制式步槍子彈時,這要花的錢可就海了去。

要是不找點資金來援,單憑許義忠小金庫那點資金,恐怕也支持不了多久。因此,知道屠家不能輕易招惹但確實有錢的許義忠,見許斌已經打定主意要打劫屠家。也就沒有多說什麼,畢竟找錢這種事情,說破天還是要靠許斌。

他所能做的,就是幫許斌管帳。況且打劫那些爲富不仁的奸商劣紳,也是黑風寨一慣遵行的原則。屠家自然在也符合黑風寨打劫標準!

詢問許斌到底有幾成把握成功時,得到九成九答覆的他。最終沒有攔這位年輕侄子,第一次帶隊下山打劫。畢竟,身爲山寨的大當家,帶隊打劫是必須經歷的事。只有許斌儘早磨鍊出來,未來的黑風寨才能更快的興旺壯大起來。

要知道,許義忠心底可一直羨慕白家寨在桔香城的地位。要是未來黑風寨也能成長爲,有上千人馬跟槍支的大山寨,想必他們許家的威名也會更甚現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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