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英雄遲暮

在組建華東軍前,許斌考慮到革命軍更多要適應許家軍的節奏。而華東軍未來實行的軍規軍紀,也更多都是按照許家軍實行的軍規軍紀來執行。因此,爲了保證革命軍的團級主管,能夠更加詳細的瞭解許家軍的軍規軍紀。

才特意成立軍官學習團,待在南濱的革命軍校進行學習。這樣做很大程度,也是許斌清楚,一旦況天佑情況突變。有些在外的革命軍軍官,將趕不到過來替這位大帥送行,那或將是他們永生的遺憾。爲了不讓這種遺憾發生,許斌才特意安排了這個軍官學習團。

當了好多年軍官的革命軍團級軍官們,抵達這裡後,每天跟着三位軍長正常出操訓練上課。也總算感受了一會,啥叫當小兵的滋味。對於來這裡學習,不少團級軍官還有抱怨。只是看到三位軍長都老實待着,他們又怎麼敢說不爽呢!

就在他們照常進行,學習許家軍的軍規軍紀時,負責替他們上課的教員看到許斌身邊的飛鷹隊員過來,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之後。

教員的臉色頓時大變道:“現在停止學習,所以軍官學員以最快的速度,返回速度整理着裝,三分鐘後操場集合,前往城中的烈士陵園待命。等待兩位大帥的到來!解散!”

一聽這話,杜文龍三人就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對,相比其它的師團長不敢上前詢問。他們在出門的時候,也拉着這個許家軍中,專門調派過來負責教導軍規軍紀的教員道:“黃教員,出什麼事了?”

黃教員顯得有些悲傷的道:“況大帥可能不行了!他想去烈士陵園看看那幫死去的兄弟,許大帥已經陪他過去。他怕你們見不到況大帥最後一面,才特意組織了這個軍官學習團,爲的就是讓你們能最後送況大帥離開。趕緊吧!去晚了,我真怕!唉!”

第一句話出來的時候,杜文龍的眼淚就奪眶而去。他雖然知道自家大帥命不久已。可這段時間,聽到況天佑至少還能不時清醒一番。他覺得能多活一天,對於他們這些革命軍的老部下而言,都是難得的好消息。可是終就,最害怕的一天到來!

沒等黃教員多說什麼,杜文龍就衝出了教室,顯得有些悲傷的道:“大帥。你等等文龍啊!”說完衝出教室之後,直接從學院警衛的手中搶過一匹戰馬,直奔烈士陵園的方向而去。

至於王鍾正跟陳明揚,當然也想早點過去,因此他們兩個喝斥手下這些師團長。趕緊集合,在清點了一下人數全部到齊之後。就迅速的跑步衝刺般往烈士陵園的方向趕。

看着這些革命軍的將領,一付趕着投胎的模樣往烈士陵園的方向衝去,自然免不了引起不少百姓的注意。當有些百姓似乎意識到什麼後,很多百姓都自發的來到烈士陵園,果然看到被許斌以及女兒攙扶着坐上輪椅的況天佑。

望着烈士陵園裡來了這麼多軍官跟百姓,況天佑也顯得很欣慰的道:“許帥,謝謝!”

許斌卻顯得有些強忍悲傷的道:“無事!”

推着這位此刻看上去。精神尚好的大帥往修建在這裡的革命軍烈士陵園前進。面對這些不能進入陵園的百姓,況天佑也很高興般的朝這些百姓揮揮手。自然也引來這些百姓的歡呼聲,只有一些似乎看出點什麼百姓,則顯得有些壓抑不住悲傷,忍不住抽泣了起來。

一些不明白到底他們爲何哭的百姓,在詢問得知,現在況天佑的情況,看上去根本就是臨死之人的迴光返照。這意味着。這股臨死前的精氣神一消,神仙也無法挽回況天佑的生命。這讓他們這些,從小看着或聽着況天佑成長的百姓,如何能不哭泣呢?

走進烈士陵園,看着衝到身邊的杜文龍滿臉淚水的樣子,況天佑也沒責備,相反笑着道:“都有孫子的人。怎麼還哭鼻子呢?別哭,我只是先一步去跟兄弟們團聚。我跟兄弟們會在天上,看着你們一步步完全我們未完成遺願的。我對你有信心!”

隨着傷心的泣不成聲的杜文龍,被許斌示意王鍾正跟陳明揚拉開。況天佑看着前來送行的師團長。也很高興的跟每個要麼流淚,要麼眼紅的師團長們一一握手手。最後讓許斌跟同樣在抽泣的女兒,將他從輪椅上扶起。

顯得有些步履艱難的走到,這幢修建纔不到一年的烈士陵園下,望着最中心那個紀念碑。上面銘刻着,所有革命軍犧牲的將領跟官兵名字。精略一眼望過去,也有上萬個名字之多。其中幾個因爲職務的原因,則有單獨的註釋,說明其陣亡是的年齡跟職務。

看着這些熟悉的名字,這些人的影子似乎也出現在況天佑的腦海中。望着這一個個顯得還很嶄新的名字,況天佑似乎很高興的道:“小狗子,二娃,三炮,天佑來看你們了。等下我就來陪你們,沒完成對你們許下的承諾,天佑到了下面給你們賠罪。你們千萬別不理天佑啊!”

聽着此刻的況天佑,似乎跟個普通的年青人一樣,在跟這墓碑上早年起義陣亡的軍官訴說着,道歉着,無疑讓跟在後面的軍官們,都變得泣不成聲了起來。而同樣得到消息的南濱城百姓,開始瘋狂的向烈士陵園這邊來,他們希望送這位大帥最後一程。

同樣意識到這種情況的許家軍警衛旅,在請示了許斌之後,決定還是讓這些百姓進到寬廣的烈士陵園中,看着餘下時光不多的況天佑最後一眼。

等到況天佑圍繞着烈士陵園轉了一圈之後,顯得有些氣喘的他,拉着攙扶他手的許斌道:“真老了,一轉眼我都快六十歲的人了。走幾步路都覺得累的慌!”

面對況天佑有些開始變差的臉色,許斌只能強忍心中的悲痛,笑着道:“沒事,你現在身上有傷,纔會覺得有些累的慌。只要回去再休息休息,一定會好起來的。”

對於這種安慰,況天佑似乎很看的開,笑着道:“沒想到,你許帥也會說謊話啊!沒事,生死有命,從當年回國舉兵造反,我就做好了這種準備。唯一讓我覺得遺憾的是,沒能看到龍華崛起共和成立那天。有些不甘心啊!

不過好在有你,這段時間雖然我時常處於昏迷中,但我知道你會是個好大帥,以後也會是個好總統。我平生做的最得意的事情,一件就是打響了推翻封建王朝的第一槍,建立了第一個民主軍政府,保住了南濱跟桂西兩道百姓,免受了幾年刀兵之禍。

但我知道,我平生最欣慰最值得記載於世的功勳,或許就是做出這個決定。把革命軍的軍政大權託付於你,我相信有了革命軍的底蘊跟穩定,你一直盤算着的計劃也可以實施了。或許我輩中人不能完成的心願,會在你手中實現。

我沒多少時間了,唯一有些放心不下的,一是千千萬萬的龍華百姓,他們日子過的苦啊!即要承受那個軍閥的壓迫,還要承受那些地主的壓迫,每天爲了吃口飽飯而不停努力着。我希望你能早一點,將這些百姓解脫出苦海,那我泉下有知也會覺得欣慰的。

還有一點放心不下的,就是我這個苦命的女兒。我這一輩子都是爲了國家而奔波忙碌,卻很少照顧家裡人。文靜打小跟在我身邊,稍懂事之後就替我夫人操持着整個家。別看我在外面風光無限,其實對於家人我做的太少太少。

我知道你跟我都不喜歡聯姻,但你在這裡也住了段時間,也知道我女兒長的也還不錯,不說知書達理,至少也是個好妻子的人選吧?我清楚你有一個父親離世前娶的妻子,但我希望臨走的時候,再拜託你一件事情。

就是替我照顧好我苦命的女兒跟尚年幼的兒子,以及那個跟了我沒過幾天舒坦日子的幾位夫人。可以嗎?”

聽到況天佑臨終前提出這個條件,這段時間住在總督府的許斌,跟這個如同名字一樣文文靜靜的女孩也經常接觸。可以說,這段時間許斌在總督府的飲食,都是況文靜親自操持的。他很清楚,況文靜確實是個好女孩。

雖然他不敢說愛上了這個女孩,但這樣知書達理的女孩,他自問還是喜歡的。何況,許斌跟況天佑都清楚,他娶了況文靜。對於將來統領兩道,將得到不可限量的好處。

因此考慮到這些,許斌很嚴肅的道:“況帥,我清楚你是爲我好,但我想說的。我不否認,文靜小姐是個好女孩,這段時間也多虧她的照料。如果她不反對的話,我將會對她跟對現在的木蘭一樣。

在我心中,夫人沒有大小之分。但我不喜歡強求的婚姻,如果文靜小姐對我無意,還望況帥收回這個要求,如何?”

聽到這裡況天佑突然笑着小聲道:“放心,我大夫人跟我說過,這丫頭這段時間都有些魂不守舍呢!詢問之下,才得知誰都看不上的這丫頭,竟然相中了你啊!你以爲我真的是亂點鴛鴦譜啊!”

隨着況文靜在況天佑的催促下,把這個寶貝女兒的手交到許斌手中,這位革命軍的領袖似乎精神又好了許多。讓兩人將他扶起,他想最後跟趕到這裡的百姓以及將士說幾句話。因爲他怕再不說的話,以後就沒機會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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