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土匪的現實

幸苦忙碌了一晚又搬運物資一天的黑風寨土匪們,當天晚上自然少不了好酒好肉加餐一頓。相比這些一個個喝的臉紅脖子粗的土匪們,很快忘記昨天的憂傷,許斌這個新任大當家,也就簡單喝了一杯酒了表意思。就以不勝酒力的理由,拒絕了山寨那些酒鬼土匪的敬酒要求。

同樣沒跟這些兄弟一起忘情慶祝的,就是許斌認爲暫時能信任的李成兵。相比這些土匪很快忘記昨天的傷痛,享受着今天的喜悅,李成兵則顯得比較冷靜。跟許斌一樣,陪着這些幸苦了一天的弟兄簡單喝了幾杯,就同樣以晚上要值哨的藉口沒有繼續喝下去。

見許斌簡單扒了兩碗飯就離開的李成兵,很快就跟着走了出來喊道:“大當家的,你這麼快就吃好了?”

許斌點頭道:“嗯,我這個年紀喝酒傷身,坐那裡不喝酒,弟兄們又放不開。算了,還是別掃了他們興致,畢竟弟兄們這一天一夜都幸苦了,讓他們樂呵樂呵也是應該的。對了,李叔你怎麼也這麼快出來了?”

李成兵難得露出一絲笑臉道:“今天這種場面,想必等下又有不少兄弟會喝的醉熏熏,這山寨晚上總要有個人看着。連我也喝高了就不太好!”

很冷靜理智的一個人!

感嘆李成兵不愧爲那便宜老子的心腹干將時,許斌問道:“對了,李叔,晚上的哨位安排好了嗎?雖說我們撥掉了香爐峰這個眼中釘,可難保其它山寨就不會打我們的主意。

最近幾天看來還是免不了,要幸苦李叔加強一下山寨周圍的防禦警戒。等把父親下了葬,想必打我們山寨主意的人也會死心了吧!”

李成兵點點頭道:“大當家說的不錯,我也正是因爲有了這方面的顧慮纔沒敢喝多。晚上放哨的弟兄,我都交待好沒讓他們喝酒,所以大當家的不用擔心他們會誤事。只是我想問大當家一句,那些關押起來的香爐峰土匪,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處置?”

愣了一下的許斌,很快從對方的閃爍其詞的神情中,猜出問這話的用意。苦笑道:“李叔,你放心,我許斌不是喜歡濫殺無辜的人,別把我當成殺人狂行不行?

等父親他們下了葬,我自然會放他們下山。當然馬六這個罪魁禍首我是必殺無疑,否則沒辦法向死去的父親跟其它弟兄交待。你說呢?”

‘既然大當家已經有打算,那我就不多說什麼。不過我想多說一句的是,這年頭大家上山從匪都有苦衷,關鍵還是這個世道太亂。都在山下活不下去才上的山,否則你以爲誰都願意當土匪啊?

我說這話的意思是,大當家難道就沒想過招攬他們?要知道,那些被關押的土匪中還是有不少好手,山寨這次實力大損也需要補充些人手。不然,往後真要有人打我們山寨的主意,單憑我們現在手頭這點實力,應付起來還真有點困難。

而且就算大當家你好心放他們下山,估計拐個彎他們又會加入其它的山寨繼續當土匪。因爲他們除了當土匪,已經沒有任何出路,於其讓他們加入其它山寨,還不如把收留在黑風寨。大當家覺得是不是這個理?’

似乎猜到許斌不殺這些土匪,那就會做出這個放人決定的李成兵,有些婉轉的將自己的意思說了出來。原本擁匪近三百人手的黑風寨,在這軍峰山中也稱的上一流的土匪窩子。可昨天官軍的伏擊,整整消滅了他們近三分之一的實力,就連大當家最終都難逃一死。

要是再不補充點實力,勢必會引來其它山寨的虎視眈眈。雖說李成兵覺得這位年少的大當家,昨天表現出來的實力已經證明,他有實力跟能力統領黑風寨。

可也不意味着,光靠現在寨子裡這百來號人,就能打消別人對黑風寨的不良企圖。唯有增加山寨的整體實力,才能扼殺那些貪婪黑風寨地盤的土匪山寨。這種實力說穿了,就是人手的多少!

招攬香爐峰的土匪?

這主意靠不靠譜,要知道他們兩個山寨以前可是死敵啊!別到時候引狼入室,實力沒增反倒被這幫人,給來個裡應外合將山寨賣了,到時估計真的連哭都沒地方找去。

意識到這點許斌搖搖頭道:“李叔,招攬他們?似乎有些不妥吧?難道你不知道,我們黑風寨跟香爐峰可是世敵啊!”

對於許斌的話李成兵有些不認同的解釋道:“我知道大當家的擔心什麼,無非就是怕他們不是真心投靠我們。可大當家是否知道,在這軍峰山中當土匪的,又有幾個土匪是真心實意替那些山寨賣命。

大家上山從匪,無非就是混口飯吃。以前香爐峰跟黑風寨成爲死敵,主要是馬六跟老大當家有仇,兩個山寨的土匪各爲其主自然會成爲死敵。

可現如今馬六已經被擒,香爐峰也被我們一鍋端了。對於這些香爐峰的土匪而言,他們也已經盡完了自己的義務,根本沒必要跟我們繼續死鬥下去。

只要他們願意加入黑風寨,吃我們的飯扛我們的槍,他們自然也要替我們賣命。如果他們敢出爾反爾,在這山裡他們也將無處容身,這是每個上山從匪的人都知道的規矩。

只要大當家不虧待了他們,就不用太過擔心他們會造反。況且,有我們這些老人看着,他們也鬧不出什麼大亂子來。”

呃!敢情這裡面還有這麼個道道?

頗有些意外的許斌仔細想了想,似乎還真是這個事實。每年在軍峰山中立杆子的土匪窩不少,但最終能夠堅持下來的還真的不多。

那些被幹掉大當家的土匪寨子,只要大當家一死,山寨中的土匪就會選擇投靠勝利者。這在土匪圈子裡,已經不算是什麼太值得大驚小怪的事情。

心中感嘆這年頭找個真心意實替你賣命的人還真不容易!

仔細考量了一番許斌才點頭道:“行,既然李叔覺得這麼做對山寨有好處,那就按你的意思去做。不過,我覺着這樣的手下還是越少越好,那些願意加入我們的土匪,也要好好甄別一下。如果覺得對方不靠譜,我寧願讓他們下山去投靠別人,也不想見到類似於三猴子這樣的人。”

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的道理,許斌多少還是明白的。

‘這個我知道,那等明天殺了馬六替老大當家報了仇,我們再商量具體招攬他們的事情。大當家的覺得如何?’

決定下來招攬香爐峰的土匪,補充山寨的實力後,李成兵臉上也顯得輕鬆了許多,跟着許斌閒聊了幾句之後,就告辭前往山寨的哨卡查哨。正如許斌剛纔想的那樣,在這黑風寨裡,又有多少人會象李成兵這樣,真心實意的替他許家人賣命呢?

如果不是許斌父親生前救過李成兵一命,估計李成兵也不會這樣死心塌地的幫助許斌。不管怎麼說,命只有一條,誰都不想輕易交給別人掌控。也不能完全說這幫土匪不講道義,要是誰不想活又何必上山從匪呢?

好死不如賴活的道理,這些土匪都知道。

既然要招攬香爐峰的土匪,閒着無聊的許斌突然覺得,昨晚抓到的王二疤應該是個不錯的人選。如果能把王二疤招攬過來,想必對於那些小嘍羅也會起到一定的震懾監督作用。好不容易重生一回,當個土匪頭子可不是許斌的最終理想。

想要幹一番大事,這心腹少不了還要招攬幾個。這王二疤要是真能招攬過來,許斌覺得多少還是有些用處。畢竟,除了李成兵這個真心實意跟着自己的土匪把頭,其餘的山寨老把頭在許斌看來還真的不怎麼靠譜。昨晚的事情,就是明證!

要想真正做到令行禁止,是時候拉攏一些有實力的土匪頭子到身邊,否則單憑一個人,在這人吃人的軍閥亂戰的年月,活下去都不件容易的事情!

昨晚的伏擊中,許斌覺得這個王二疤還算個人才,如果能把他招攬過來意義自然比那些小土匪嘍羅強。而且他初掌山寨大權,也時候培養真正能替他賣命的心腹干將,而這王二疤算是他暫時發現的一個人才,自然不想就這樣浪費了!千軍易求,一將難得的道理許斌還是清楚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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