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寶靈沒想到何景然會這樣說,頓時臉色煞白。她自然是心急着想要看陸寶茵倒黴的,這樣的事情傳了出去,陸寶茵自然會淪爲全城最大的笑話。試想哪家名門千金會做出這樣羞恥的事!就算這二人是心生情愫,但也不能不顧人言私自出去幽會。
景王爺身份高貴,又是男子,此事流傳出去頂多算是風流韻事,而陸寶茵可就大大不同了。
還未出閣便學會了勾搭男子,沒經過媒妁之言就敢私自與愛慕之人幽會,是何等的不知廉恥!所以她才如此的迫不及待要將這盆髒水往陸寶茵身上潑去,只要她被陸崇明定了罪,那便成了陸家永世的恥辱,依照陸崇明這麼喜好臉面的人定會悄悄地將這枚廢子丟之、棄之,到時候任憑她陸寶茵有多大的能耐,都將再無翻身之日,而她陸寶茵就難逃一死了。
可如今被何景然一語道破,讓她又心生悔恨,方纔未免有點操之過急了,若是陸崇明也懷疑起這件事情是有心人加以陷害,以她剛纔的反應就很容易被質疑爲別有用心了。
這樣想着,陸寶靈的眼睛裡泛起了水花,任由淚珠一顆一顆的滑落,全然是一副委屈極了的模樣,做戲便是要做全套的。
而陸超元更是惱火!他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人,卻因爲是自己的親妹妹不得不將這噁心的愛慕深深的埋在了心底。他對陸寶茵的感情是極度扭曲的,越是愛慕着她,就越是想將這寄生在骨髓裡的毒蟲拔出來,想要將這恥辱的感情從身體中抹去,將她徹底的踩碎在腳底。
可他卻不知道他早已經淪陷的太深根本無法自拔,這才因嫉妒將所有的情緒牽扯出來。
他壓抑着內心的情緒,眼睛卻變得猩紅,用極其不自然的聲音說道:“愛美之心人人有之,我想王爺也是個男人,而我這四妹別的沒有卻偏偏生了一副好皮囊,世間的男人難免不會被她迷惑,自然是想爲美人說句好話。可王爺別忘了
,陸寶茵是個女子,守身克己是她的本分。更何況她還是陸家的女兒,所作所爲都牽連着陸家的聲譽,若不嚴加管教陸府只會被別人指家風不正,揹負罵名。說句難聽的話,此事也是因王爺而起,若是王爺能爲我們陸家着想也不會讓陸家難做纔是!更何況這件事若是傳了出去我們陸家丟了臉面不說,王爺恐怕也要給我們陸家一番交代才行。自然,我這也不是在怪罪王爺,只是想提醒王爺,陸府的家事王爺還是不要插手爲好!”
陸超元將最後一句話說得咬牙切齒,他不僅恨透了何景然的聰明才智,還十分的嫉妒他能和陸寶茵站在一起。極度的憤怒讓他甚至想上前一劍殺了何景然,哪裡還用得着在這裡與他做口舌之爭。
這一次,陸崇明難得的面露讚許之色,這個兒子終於說了一番有用的話了,順勢也沉着臉對何景然說道:“王爺你不必多說,我這個司空大將軍想要處置自己的女兒,還是有這權利的。”
他的眼睛裡本就只有家族利益,原本對陸寶茵的那一點愧疚之心,在臉面問題之下也早已消失殆盡,只要有人敢威脅到他,他都會毫不猶豫地將她剷除,哪怕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也不能例外,更何況是失去貞潔的陸寶茵就如同廢物一般。
陸寶茵笑着看上坐之人,那個人就是自己的生身父親,卻至始至終沒有真心的對待過自己。這麼冷血無情的人,她也沒有必要爲他着想白白的浪費了感情。只是冷冷地嘆了一口氣。
“唉………父親當真是不相信寶茵的話了。這整件事情疑點重重破綻百出,難不成父親會如此眼拙竟然看不出?還是是故意視而不見呢?可真是叫寶茵心寒啊。
父親……你難道就不想知道,隨行衆人,可爲什麼被叫來問話的人就只有彩兒一個人呢,那車伕丟了主人難逃其咎,可他爲何至始至終都不曾出現在這大廳之上呢?當然,我要收買一個下人很容易,讓他幫我說假話也很容易,只不過……寶茵會不會有那麼大
的本事能收買皇上和景王爺呢……二哥可以說寶茵爲狐媚,迷惑了景王爺!視他爲風流好色之徒,可是,二哥敢不敢再將剛纔的一番言論對當今聖上說一遍呢!”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覺得一股冷意襲來!
陸寶茵將陸超元的話歪曲成這樣,當着景王爺的面兒毫不避諱的說出來可當真是膽大包天 。想必這個世界上再無一人敢說景王爺是個風流好色之徒了罷。
只不過這話雖是從陸寶茵的口中說出,卻是將整個矛頭直直的指向了陸超元。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四小姐!
何景然聽聞卻是毫不生氣,還打心底裡笑了,陸寶茵說得可是一點兒也沒錯,他就是個風流好色之徒,專挑她陸寶茵來偷香竊玉啊!這個小狐狸這種局面下還不忘咬他一口泄憤,真是可愛極了。心裡偷着樂開了花,面上卻是無比的配合,立馬拉下臉來怒視着陸超元。
陸崇明的心中猛然一驚,剛剛他可聽得真切,陸寶茵的話中提起皇上,又是何故?
衆人形形色色的表情盡收陸寶茵的眼底,讓她不由冷笑。
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事情,她陸寶茵自認爲聰明冷靜,城府頗深,可還是讓對方鑽了空子,害死了彩兒。如果她能早一點趕回來,彩兒興許也不會因自己而去了。
彩兒,我陸寶茵以前世今生之命發誓,我會替你報仇的,十倍,百倍,千倍的討
回來。
這樣想着,一雙眸子充滿了冰冷,繼續說道:“看樣子想必是父親您還不知道吧,當時在場之人可不止是我和景王爺,還有皇上和浩浩蕩蕩的一行宮人吶。寶茵即使是有妖術也不可能蠱惑得了那麼多人,讓他們起私心包庇自己,替寶茵說話吧。哦,寶茵倒是忘了還有一事確實要向父親請罪,那便是皇上臨走之前讓寶茵回稟父親,有要事,讓父親晚點進宮商討。至於爲何到現在也不見宮中派人傳話來催促父親進宮,寶茵就當真不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