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無崖子的託付

廣場上,陽光下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身影。

“師兄,你沒事吧!”清風子一臉擔憂之色,扶着似乎隨時都可能倒下的無崖子道。

“我沒事,還死不了!”無崖子甩開清風子攙扶的手,有些生氣道。

“唉,你這又是何必呢?不就是教給徒弟嗎?至於動用這麼多真氣,使出這麼大的神通嗎?”清風子唉聲嘆氣道,不難聽出他有些責備的意味。

無崖子沒有說話,擡頭看看已經偏西將落的太陽。眼神有些暗淡,夕陽的餘暉照在那張蒼白的臉上,讓人感覺他一下子蒼老了不少。其實他不老,也就一百多歲,對於一個修行者來說,一百來歲也就相當於世俗人的中年時期。可是如今的無崖子卻似風中殘燭般,搖搖欲墜。

殘陽將落未落,一半殘陽似乎還依戀着那寬闊的天空,仍然留在空中久久不願落下。無崖子看着天邊倔強的殘陽道:“我怕我的時間不多了,現在也是想趁自己還有力氣就想多教他點,免得他走彎路。”

清風子身體微顫,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抖動的雙脣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隨着師兄的眼光看向天邊。

“不是說魔氣已經壓制住了嗎?怎麼現在?”清風子最終還是沒忍住,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呵呵,我們都太低估這顆魔種了,本來我以爲靠着天雷之力能穩穩的壓制住它,直到半年前,我才發現它一直在我身體裡潛伏,在我毫無知覺中慢慢的吞食着我體內的真元來壯大他自己。等我發現了後,已經晚了!”無崖子面無表情的講述着,似乎這一切都跟他毫無關聯。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清風子不願放棄,畢竟是百十年的師兄弟,他不願眼睜睜的看着師兄就這樣離去,心中的痛無法言喻。

“除非是能找到天雷源珠,可是這東西早已消失了千百年。只怕是現如今的人間根本就沒有這等神物了!”無崖子眼神雖然還是暗淡,但多少還有一絲的渴望。

“縱然再難找,我們不能放棄啊。或許冥冥中還能讓我們遇見呢?”當清風子說出這句話時,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自欺欺人。

無崖子沒有再回話,過了會回過身看了眼佇立在自己身後的宮殿,眼中有些不捨有些懷戀。久久後纔對着清風子說道:“師弟,這仙劍門以後就靠你了。”

一句話,一份重託,像是大山般壓的清風子有些喘不過氣來。看着身旁的師兄,雙脣微動,想要說些什麼,但最後還是嚥了下去。只能重重的一聲嘆息

“唉!”

一聲嘆息後,廣場上陷入了一片寂靜。夕陽西下,月亮初上。廣場上兩個人影,並排而立,月光下的兩個長長的背影無聲的述說着這對師兄弟百十年來的情義。

離開廣場的笑天呆呆的向着自己的房間走了回去,腦海中還不停的閃爍着剛纔那驚心動魄的畫面,沉浸其中無法自拔。同時他在心中暗暗提醒自己:一定要努力修行,總有一天自己也會達到師傅那樣的高度!笑天那小小的童心此刻燃燒着熊熊火焰般的鬥志。

笑天不知道的是,無崖子爲了能讓他更好的瞭解和學習驚雷神劍決付出了多大的犧牲。那一擊震撼了笑天的心也同樣縮短了無崖子的命。不過這一切對於無崖子來說是值得的,他早已將笑天當做了自己的延續,讓笑天趕上自己,超越自己是他最後的期盼了。

也就是從這天起,仙劍山又多出了一個很奇怪的現象。每到雷雨天時,後山之巔,總有一個人盤腿而坐。緊接着你會看見雷電之力由少漸增,越來越多的匯聚到這個人身體裡。然後總能聽見殺豬般的嘶吼聲,那感覺有些痛不欲生。這個人就是笑天。

而每當這個時候無崖子高大的身影總會佇立其旁,一言不發的看着。雖然師傅沒說話,但他知道師傅是關心自己,怕他在修煉是出了什麼問題。笑天把這個身影看着了眼中記在了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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