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肅很從容,他並沒有因爲登陸成功而變的囂張。現在的況並不是很觀,雖然有補給船隻作爲後盾,但因爲在海面上已經消耗了不少,剩餘的糧秣只能維持大軍十天的消耗。因爲船隻空間的關係他們並沒有裝載太多的馬匹,騎兵加起來也不過千人,只能擔任斥候的作用。
魯肅其實是一個很謹慎的人,根據他的推測,此刻吳郡大概只有三五萬的人馬,而且其中應當還有一定數量的援兵。爲了增加部隊的戰鬥力,他下令拆卸所有船隻上的半數火炮,使大小火炮的數量達到近一百五十門,因爲缺乏牲畜拉拽,,魯肅下令半數騎兵下馬,空出馬匹拖拽着向吳郡進。
張志衣杉不整的跑到城裡,見到孫權,跪倒在地,放聲大哭。
孫權和衆大臣已經知道秦軍登陸的消息,但不知詳細,急忙詢問。
張志一臉驚恐之色道:“秦軍人數衆多,我也不清楚有多少,他們來得太快了,我們還沒有明白怎麼回事,手下的士兵就散了。他麼那東西好恐怖,我手下的水軍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孫權見張志說話亂七八糟,沒有章法,也沒有一丁點的有用的消息,顯然是臨陣脫逃的人,不由得大怒道:“這也不知,那也不知,要你還有何用?來人啊,給我拖出去,斬了。”左右武士隨即上前,將張志拖了出去。堂中大臣。聽了張志的哭喊、哀求之聲漸漸遠去,都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寒意。
張昭看了一眼氣得臉色紫的孫權,輕聲道:“主公,秦軍在錢唐登陸,顯然是衝着我們來的。是戰、是守、是降,望主公早做決斷。”
孫權的臉色再變,剛要怒。隨即忍耐了下來,反問道:“戰、守、降。怎麼說?”
張昭沉吟片刻道:“主公若戰,當調動城中兵馬,探聽敵軍虛實,而後徵集所有騎兵,遲滯其行動,步兵埋伏於野外,伏擊秦軍。不過秦軍戰鬥力極強。而我軍老幼攙雜,良莠不齊,雖然是伏擊,怕也難以取得預期的成果。”
孫權的臉不經意的抽動了一下,顯然因爲張昭地話而惱怒,他的意思分明是說戰則必敗。
張昭沒有理會孫權地臉色,繼續道:“若要守,還是多派探馬。探聽秦軍虛實,以輕騎遲滯其行動,一面加固城防,徵民夫協助守城,一面派快馬給程老將軍和周大都督送信,讓他們二人回師救援。但日前秦軍猛攻長江防線。雖然探馬未到,不知道長江防線的虛實,但看三江口一帶火光熊熊,顯然是一場大戰,這幾日應該有軍報送。若調動周大都督和程老將軍的兵馬,必然影響戰況,很容易給秦軍進攻的機會。”
孫權強壓着心頭的怒火道:“如此說來,我只有投降一條路可走了?”
張昭搖頭道:“如果說秦軍兵臨長江,主公選擇投降的話,可以獲得呂布的信任。那麼現在投降。則將終身處於監禁之中。因爲主公選擇對抗,這表明主公是個敢於冒險。不甘平淡地人,呂布絕對不會對主公放心。”
孫權聽了張昭的話,氣消了不少,畢竟他只是就事論事,不是非要自己投降。他看了一下在座的臣子,隨口道:“你們也說說看。”
衆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說什麼好。虞翻沉吟片刻,開口道:“主公若要堅守,當派人召回程老將軍和周大都督。城中雖然兵馬不少,但沒有大將,乏人指揮。恐怕難以抵擋得住秦軍的虎狼之師。”
其餘文臣聽了,頓時亂了起來,有要戰的,有要守的,也有要降的,亂七八糟的吵成一團。只有張昭一言不,閉目沉思。
孫權看着下面亂成一團地臣子,心中惱怒,冷冷的對張昭道:“子布,你怎麼說?”
張昭嘆了口氣,睜開眼睛道:“主公已有定計,何必再問我。”
孫權沒有在說什麼,隨即掃了一眼意見不一的衆臣,沉聲道:“我繼承父兄的基業,怎麼能拱手讓給他人?秦軍勢力強大,我軍若要與其決戰於野外,怕也是難有勝算。我心意已決,憑城堅守,調集援兵,將來犯之敵,殲滅於城下。”
衆大臣齊聲應諾。張昭臉色變了變,看上去有些難看。他沒有想到,孫權居然會選擇這條死路。這和諸侯混戰的況不同,秦軍基本上已經統一了天下,困守孤城的話,又能維持多久呢?難道要自己和其他臣子爲他地孫家王朝陪葬嗎?不能,自己絕對不能爲了君主的固執,而陪上家族的命運。想到這裡,張昭猛的咬破舌尖,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倒在地上,雙目緊閉,一動不動。
孫權一驚,衆大臣已經撲了上去,扶住了一臉慘白的張昭。看着病怏怏的張昭,孫權心中一陣煩悶,這個時候,自己最倚重的大臣居然病倒了,這不是讓他難做嗎?但這個時候自己又不能火,否則會使臣子離心離德,他立刻讓人扶張昭回去休息,同時派自己的醫生爲張昭看病。
程普率領數萬大軍,廢盡了力氣,纔打退了張遼的進攻。因爲水師盡被韓當調走,他只能在岸上阻擊敵人。秦軍地弩陣威力強大,讓他折了不少人。如果張遼投入地兵力再多一點,只怕如今已經站在長江南岸了吧!
正在憂悶的程普和老將黃蓋一臉愁容,兩人不知道說什麼纔好,前日看到秦軍沿江放火,顯然在傳遞消息。如果所料不錯,周瑜那裡也不是很順暢。如今各條戰線吃緊。難道江東地末日真地來到了嗎?
黃蓋一直是主戰的一方,他根本不在乎戰爭的結局,他在意的是孫堅父子費盡心力才佔據一席之地,不能輕易就投降,讓別人沒費什麼勁兒就成了主人。日前大戰的時候,他終於現了秦軍的強大,登陸的士兵。一人可以對抗二、三名江東士兵。當他們三人結合到一起,組成陣勢地時候。可以對抗五倍的敵人。這真是難得地精兵。當時他只有兩種想法,一種是震撼,另一種則是羨慕。面對如此強大的部隊,江東還能維持多久?
正在二人滿心憂慮的時候,一個小校衝了進來,一臉的驚惶之色,後面還跟着兩個把門的武士。
程普大怒道:“怎麼回事。一點規矩都沒有?”
那小校一臉急切之色,喘息道:“大人,吳侯的求救文書……”
程普一驚,脫口道:“送信的人呢?”
小校手指着帳外道:“他在外面,因爲脫力了,幾個弟兄正在照顧他。”
程普點點頭,斥退帳中人等,這纔打開火漆密封地信件。和黃蓋一起看了起來。
兩個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信上說:秦軍數萬人馬,在錢唐登陸,正向吳郡逼近,信上嚴令他們主力回師,支援吳郡。
程普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如果他把主力帶回的話,張遼可以很輕易的渡過長江,如此一來,周瑜阻敵人於江北的計劃將徹底破滅。可是如果不撤退的話,毫無疑問,秦軍將攻打吳郡。僅僅憑藉城中的兵馬,在沒有良將地指揮下,他們能守得住嗎?可吳郡畢竟是江東的都城,如果見死不救的話,先不說孫權的怒火。一旦失守。江東也就完蛋了。
黃蓋臉色也不好看,他現在真的很惱火。他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也不知道該怪罪誰好。誰也沒有想到,秦軍會這麼大規模的從海路進軍,海上地風暴,他是知道的。那可是幾萬人馬啊,萬一遇上了大風暴,那豈不是要徹底完蛋?一想到登陸秦軍的戰鬥力,再想到數萬人馬橫行江東,黃蓋就覺得前途一片黑暗。難道江東真的完了嗎?如果真是這樣,自己死後,怎麼面對孫文臺父子?
過了好一會,程普才緩緩道:“公覆,你看我們如何是好?”
黃蓋嘆了口氣,反問道:“你怎麼看?”
程普苦笑道:“吳郡能守住嗎?我想應該守不住吧!那裡缺乏良將,又沒有足夠的兵力,一想到前幾天那些攻擊的敵人,我就擔心吳侯的安危。”
黃蓋聞言道:“你決定撤軍?那這裡豈不是要丟給秦軍?”
程普咬着牙道:“只好如此了。你率主力前去支援吳侯,我率三千人馬在此鎮守……”
黃蓋臉色大變道:“你要死守此地?萬萬不可,還是你去救援吳侯,我在此地堅守。”
程普搖頭道:“你還記得當年趙氏孤兒的事嗎?死節是易,保護主公建功立業是難。我已經很累了,主公就拜託給你了。”
黃蓋的臉色再一次變了,他脫口道:“德謀,你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認爲……”
程普點頭道:“自從秦軍從海路登陸的那一刻,戰局就沒有挽回地餘地了。只要秦軍能保證江北有二十萬人馬,配合錢唐登陸地部隊,足以掃蕩江東。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如何保全吳侯地安危。之所以還要和秦軍開戰,不過是進進人事罷了。”
黃蓋的臉色鐵青,惱怒的道:“你難道已經喪失了必勝的信心了嗎?你帶人去吳郡,我在這裡堅守,我要讓你看看,江東男兒,也不比秦人差。”
程普搖頭嘆息道:“公覆,你我相交一場,用激將法,不是太沒有用了嗎?我難道還不瞭解你嗎?我是主將,你是副將,這裡我做主,你快點兵去吧!”
黃蓋被程普說破了心事,見他甚是堅決,也不好再說什麼,施了一禮,轉身出去點兵回師。
第二天,黃蓋率領四萬餘人,起程回援吳郡,江東似乎已經沒有翻盤的餘地了。
ps:《飛將》三國很快就要統一了,我考慮了很久,最終決定按照大綱繼續寫下去。請那些擔心的讀者放心,我不會過度yy的,畢竟要符合現實。就像書中的火炮一樣,他只能作爲威懾,卻不能成爲戰爭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