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番等待,再次結束通話,暖暖對爸媽說:“佳英說,有幫我問過周老師,說是考上了,但具體的她也不知,老師讓我明天到學校,親自拿錄取通知書呢。”
“好,好,爸明天陪你去拿。”
“可惜媽明天要上班,否則也跟你一起去。”
“沒事,媽,等我跟爸回家,就給你電話。”
“好,一定要記得。”
“不會忘的了,那我去做飯,爸媽你們先休息會。”
“媽沒事,讓你爸歇會,我跟你一起做快些。”
“好。”
用好飯,梳洗好,一家三口早早就寢,一方面比較累,別一方面也是該上班的要上班,該去學校拿錄取通知書的要去拿錄取通知書。
但沒想,季暖暖才躺下牀,手機便又響了,看了看,是季紅的,馬上接通,“喂,季紅啊,……”
暖暖還沒說話,那邊聲音顯得有些激動,調子都有些高,“你跟你爸媽今天是去廟會擺攤了吧?我在電視上看到你們了。”
“電視上?”
“對啊,剛纔新聞聯播在報道廟會的情況。”
“哦,那是就掃過去,若不是你注意,可能都不知道我在裡面呢。”
“不是,不是,那記者還特別地提了你,說你年紀這麼小,竟然懂得剪紙,很了不起呢。”
暖暖也是有些小驚喜的,“真的啊?謝謝你了,季紅。我剛纔還給佳英打了電話,說老師讓我明天到學校辦公室找他拿錄取通知書呢。”
“我就知道你肯定能考上,也祝賀你啊。”
“嗯,等過些天,我們幾個再聚一聚,吃上一頓吧。”
“好啊。”
這一夜,暖暖睡得很沉很安穩。
……
第二天,暖暖一大早便讓媽媽催着出門。
“媽,這學校門還沒開呢。”
“還是先點過去等着的好。”
“媽,你先上班去吧,我跟爸不會誤了時間的。”
“對,她媽,你快上班,別一會過了打卡時間,扣錢就麻煩了。”
“啊,對,我該先走了。你們記得,別太晚了。”
“知道了。”
呵呵,父女對望,搖搖頭,繼續喝粥配鹹菜。
還想着走一趟,取了錄取通知書便回,誰知在老師那兒,季暖暖同樣被‘關心’了近兩個小時。一是關於暖暖沒有問詢過他們這些作爲老師的意見或建議,就自己填了S大爲第一志願;二是聽同學說她這暑假一直在擺攤做生意,耽誤了學業,影響了身體啥啥的。特別是季爸,更是讓老師好一頓責怪。好在暖暖心裡強大,也是謙遜有禮地說了自己的想法,答謝老師的教導跟關心。
父女倆拿着那封沉重的錄取通知書,走出校門,讓冷風一吹,才鬆了一口氣。特別是季爸,都覺得自己愧疚得不行了。
“爸,老師是不瞭解咱們家的事,你別放在心裡。”
誒,季爸這會還能說什麼呢?“爸知道的,但你們老師也說得對,讓你這麼小,又是女孩子在外,若是招惹上什
麼事,的確不好。”
“這擺攤的地方,人雜但人也多,不會有什麼大的事的;況且,我跟媽也是很早就收攤。”最重要的,季暖暖已經有了新的打算,她的身體雖然沒有功底,但她的身手可不能廢了。最近她也是看了不少報道,知道這世女子自保也是很重要的。
歇了一天,又做了一些存貨,母女又再次回到廣場擺攤,卻沒想,這回‘大事’了。
當暖暖還在專心給客人做手鍊時,便感覺耳邊的氣氛不一樣了,連身邊媽媽的氣息都重了,怎麼回事?暖暖擡了擡眼簾,嗯?這是……,攝像機?!
“你好。”
啊,暖暖眨眨眼,看了看周圍,季媽一臉愕然地呆在那,臉上表情太好玩了,暖暖忙也禮貌地回道:“你好。”
“我們是**電視臺生活秀節目記者,能給你作個訪問嗎?”
訪問?“能請再等會嗎?客人的手鍊我還沒有編好,對不起了。”
這話聽得旁人啊,都瞪大眼睛地看着她,這能上電視臺啊,這小妹妹怎麼沒有反應一樣啊?這麼冷靜,是沒聽清楚?記者也是愣了會,但還是笑着點頭,“好,那你先做好。”
“謝謝。”暖暖重新坐下,快速地編了起來。她緊張嗎?還是有些的。但要說她激動得心快要跳出來,那是不可能的。其實要能夠選擇,她纔不願意出現在公衆視線裡,雖然感覺這節目看衆不多,因爲連她這麼久來都不知有這節目。但既然人家已經盯上她了,那她再怎麼拒絕怎麼迴避,似乎會適得其反。所以,不知暖暖當下會是什麼反應,但對於以前的風錦來講,那不過就是上個鏡頭,算什麼啊?她可是連王爺也得罪過的。
這下子,連那記者也是佩服得很啊,這纔多大的人,面對記者跟鏡頭,竟然半點也不慌張,看看她穩當的手法跟速度,就明顯沒受什麼影響。轉而,記者就盯上了暖暖的媽媽,卻發現季媽媽嚇得藏到飾品架子後面去了。
好吧,鏡頭又轉向那些顧客,“你們好,都喜歡這位同學的飾品嗎?”
膽小或是不喜歡的都或退或避開,而膽大或是愛顯的卻很興奮地對着鏡頭說起話來,“喜歡,這裡的飾品很獨特,就算在網上也難得一見。更特別是,還是可以現點現編。”
“看看,這是我前兩天在這裡買的手鍊,朋友都說好看,所以今天帶着朋友一起來買了。”
“我是聽有人在說,這裡有個妹妹好神,所以想過來看看。”
記者聽到這裡,便接着問道:“那現在看到了,覺得怎麼樣?”
“是很厲害,現在的人哪懂得這些,更別說願意學這些了。特別是剪紙,我看着就覺得很羨慕。”
說到這兒,季媽也慢慢從飾架子後面挪了出來,雖然仍是一臉緊張情緒,但卻能夠面對鏡頭不時的掃射了。因爲暖暖一直在給她力量,給她打氣,女兒偷偷遞過來的笑容就讓媽媽覺得要沉住氣。
“你好,手鍊已經編好了,你看看滿意嗎?”
啊,哦,“對,對,這是我要的手鍊。”那位興奮不已妹子,才反應過來她正在跟暖暖做生意呢。接過那手鍊
的手,都顯得有些抖。
“我幫你戴上看看吧。”
“啊,好,好。”
季暖暖就仔細地幫她戴上,調整好,“你看看,還有別的需要嗎?”
“沒有,沒有了,謝謝。”對比於暖暖的淡定,對方覺得自己真的太遜了,面對鏡頭髮現得如此幼稚。
“那謝謝你,這寬手鍊30元,還有現編費5元,一共35元。”說着,也將準備好的小飾袋遞給她,因爲手鍊已經戴在她的手上了。
收了錢,季暖暖纔看向那記者跟攝影師,“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
“不會,不會。”這感覺,反而讓記者覺得,角色有些互換了。
“這是我的媽媽,陪着我出來擺攤,怕我一個人受別人欺負了。”季暖暖依然很主動,便將媽媽的尷尬化解掉。
“阿姨,女兒這麼小就出來擺攤,不會影響學業嗎?”
因爲女兒一直拉着她的手,所以季媽也放鬆了好些,“女兒想嘗試,且她也有這樣的能力跟機會,又不是做什麼壞事,當父母的自然應該支持。且暖暖成績也還可以,不用我們多操心。”這話題啊,昨日他們一家人就在說了,所以回答起來毫無壓力。
這話題就結束了,記者轉而盯向暖暖這個主角,“可以叫你小暖嗎?”
“可以的。”將飾架整理好,又將剛纔的絲線工具等收拾整齊放進盒子,然後專心回答記者的話。而季媽也跟往常一樣,還是用心看起了架子跟車子。
“小暖,你是怎麼想起來擺攤的?現在也有不少年青人都喜歡‘勤工儉學’,你也是這樣的嗎?”
季暖暖還真的想了想,然後對記者說:“擺攤的出發點呢,是爲了鍛鍊自己,增加自己的社會實踐能力。且也象你說的,勤工儉學,給自己賺些學費,幫父母減少些負擔。”
記者似乎抓到了重點,馬上接着問:“是你家裡有困難,需要你出來賺錢?”
暖暖感覺到媽媽的不安,所以先對她笑了笑,繼續回答:“每個家庭都會有各種各樣的困難,但只要靠努力能夠解決的,就不算什麼大困難。所以,對於擺攤這件事,賺錢是目的,但卻不是唯一的目的。因爲從這件事上,我得到更多。”
“除了你剛纔說的鍛鍊自己之外,你覺得你還得到了什麼?”
“我的一技之長,也許現在看來只是小手藝,但卻能讓我以後在別的事情上做得更好,走得更好。還有我跟爸媽之間相處得更好,就象朋友一樣,什麼事都可以談,因爲爸媽覺得我越來越獨立,可以教給我更多的知識跟道理,而我也已經可以幫他們分擔一些。”
“你是大學快畢業了嗎?”
季暖暖特意擠出一點壞笑,“我看起來也還好吧?剛拿的大學錄取通知書呢。”
啊,這回記者也有點尷尬了,“怪不得這麼小,可你的回答還有你的表現,真的讓人看不出還是個高三學生。”
“我早熟嘛。”
哈哈,旁邊聽着的人也笑了,有的還說,這表現還真的蠻早熟的。有的又說,樣子看起來跟他十五歲的女兒還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