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書房,沐傾心居然跟在了傾城身後。
“姐姐準備什麼才藝?”
她的眼中帶着探究,可不是像簡簡單單是因爲好奇傾城的才藝而已。
傾城知道她打的什麼心思,此刻也只是道:
“近日跟着師傅走南闖北,工夫學了一些,才藝卻沒有幾樣。”
即便有,也不能在沐傾心面前露出。
那是她壓箱底的寶貝,正等着關鍵時刻名揚天下呢。
沐傾心卻不依道:
“姐姐自謙,姐姐曾以一曲‘戰歌’名揚皇宮,此番有怎麼能說沒有才藝呢?”
先前傾城於皇宮表演的古琴,還是沐傾心和鳳佳聯手製造的機會。如今沐傾心再次提醒,傾城只淺淺一笑道:
“表演過一次的東西,有些拿不出手。”
節目自然是有新意纔好,最好出其不意。
如此,才更爲令人驚喜。
沐傾心想了想,覺得傾城有理。
“也是,那可怎麼辦呢?”她低着頭,似乎頗爲傷感。
傾城可不會就此迷惑,她笑了笑,看着沐傾心淡然道:
“不怕,到時候有事,妹妹大可以上前。我們都是沐家女,誰都上都一樣。”
恐怕,這纔是沐傾心的目的。
她打出風頭,於沐傾心有什麼好處?
自然是沐傾心上臺表演,加深印象才更爲有利。
果然,沐傾心眼中一亮,探尋道:
“姐姐當真?”
她的神采飛揚,再不是先前的小心模樣。
傾城點點頭,道:
“當然,我希望你和傾舞都能出類拔萃,那時候纔是咱們沐家之幸。”
她們都是沐家女,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最起碼,在她們未出閣前是這樣。可惜,沐傾心始終不明白這個道理。還想着如何與她爭上一爭。
前世,沐傾心都沒爭過她。今世,又怎麼可能。
“姐姐大義。”
在得到傾城肯定的言辭之後,沐傾心整個人透着雀躍。
顯然,對於今晚的宴會,她勢在必得。
沐老夫人因爲身體原因,無法出席晚宴。可偏偏聖上提前發話,要把家中的兒女都帶來。雖然聖上此舉爲何還不得而知,但沐相爺顯
然無法抗旨。
故此,沐相爺只有又當爹,又當娘,一個人帶着沐傾心和沐傾城進宮。
其實,他最想帶的只是沐傾心一人。
可無奈,傾城比沐傾心要年長。他弱智只帶一人說不過去。
便只要一同帶了去。
“沐相爺。”剛剛入宮,背後便有人喊沐相爺。
幾個人回身一望,傾城頓時一愣。
因爲來的不是旁人,而是寧白。
今日的寧白穿着一襲白衣,翩翩少年頃刻盡顯,不知羞澀多少女兒家。
傾城自那日與古董店裡見過寧白之後,兩個人再沒有見過面。
鳳焱說,他已經與寧白說好。
此刻也不知道寧白是何心思。
“寧公子。”沐相爺對寧白很是客氣,畢竟連聖上都禮讓三分的人,他又怎敢不以禮相待呢?
寧白掃了眼沐相爺身後,竟然主動與傾城攀談起來。
“沐大小姐,一別數月,近來可好?”
他的目光透着狡黠,對於先前無異,但傾城還是看出了一絲戲謔模樣。
顯然,如今的寧白已經知曉她的身份。
卻故意說什麼一別數月。
“有勞寧公子掛心,一切都好。”傾城福了福身,語氣平平道。
告別寧白,沐相爺不禁問道:
“傾城,你怎麼會認識寧公子?”
要知道,寧白的模樣,可是連需要士族公子毒不曾得知。
傾城早有預料,解釋道:
“父親忘了?上次宴會,寧公子也有參與。我和安寧公主回宮的時候碰到了寧公子,有過點頭之交。”
她先是說與鳳凝在一起遇到的寧白,便避免了男女之別。後說點頭之交,亦沒有什麼關係。
想必寧白剛纔招呼,不過是隨意之言。
沐相爺自然比傾城瞭解寧白,他點了點頭,並沒有做他說。
“嗯。”
沐相爺不說,可沐傾心卻貼上來問道:
“姐姐,剛纔那位公子是何人?”
她似乎對寧白很有興趣,一雙媚眼如絲,很是嫵媚。
傾城倒沒什麼不能相告的,她坦言道:
“寧白,寧公子。”
顯然也是興致缺缺,並
沒有什麼興趣。
但沐傾心卻來了興致。
“可是那位天下第一富商?”
她的眼中帶着驚喜,明亮的眼睛似一瞬間又光亮許多。
“不錯。”傾城淡淡道。
寧白的名聲已經響徹鳳昭國,沐傾心會知道也不足爲奇。
沐傾心似沉浸在寧白的魅力當中,無法自拔。身在皇宮,她卻開口道:
“寧公子一表人才,又深得聖上信賴……”
她言語中透着欽佩,一個女子如說一個男子,幸好他們身邊沒有旁人,否則必定會引人注意。
可是,隨着話鋒一轉,沐傾心隨即道:
“姐姐若嫁給了寧公子,豈不是成了天下第一富商的夫人?”
她竟是將主意打到了傾城身上。
傾城不覺莞爾,沐傾心想的倒好。
還未等傾城開口,沐相爺卻忽然轉身道:
“你從哪裡聽來的這句話?”
顯然,剛纔姐妹倆的對象被沐相爺聽了個遍。
他的雙目瞪圓,怒氣四溢。
沐傾心顯然是沒有料到沐相爺會反應如此之大,她聲音顫抖道:
“是,是女兒自己所想。”
她自以爲這裡是皇宮,傾城無法對她如何,便接着寧白的身份開起玩笑。
卻不曾想,沐相爺的反應比傾城大多了。
聽到不過是沐傾心隨口之眼,沐相爺的臉色好了許多。但依舊面色晦暗道:
“以後這種話萬不可亂說。”
他緊盯着沐傾心,已經暗含警告。
“父親……”沐傾心有些迷茫,不知何故?
沐相爺見到四下無人,便解釋道:
“我們是官宦人家,寧家不過一介商賈。雖爲一國之首,但商人怎麼能和官家相提並論。如此,自降身份。”
士農工商,作爲最低曾的商人,向來不被主流所接受。
寧家雖然富可敵國,但在以沐相爺爲首的這幫文人眼中,也不過是有幾個銅臭的俗人。
既是俗人,又怎能與官家聯姻?
沐傾心這才明白自己失言,慌忙低頭道:
“是,女兒知錯。”
她又看向傾城,驚覺道:
“姐姐,我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