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倫跟着老探長來到了鎮中心醫院·精神病附屬院。
“十年前，他因爲母親的死亡，導致精神失常，所以才被送到精神病院裡進行治療。”
“我還記得他當初的樣子，沒想到時間一晃，就過去了十年。”
老探長感嘆着。
艾倫卻是沒有說話。
他在觀察周圍。
不知怎麼的，他覺得這個案子，沒有那麼簡單。
兇手可是住在精神病院裡呢，這個地方，可是能提供完美不在場證明的地方。
法官與陪審團，可不會對精神病人，有與正常人一樣的要求。
讓精神病證明自己沒有離開過醫院，比讓他們證明自己沒有病更困難。
“你好，瑪利亞。”
老探長已經去向接待的人閒聊去了。
作爲鎮裡唯一的探長，他的聲望與人緣可是好得很。
“菲爾，快來。”
老探長閒聊過後，朝艾倫招了招手。
艾倫走上前，那名迎賓護士已經走了。
“怎麼，搞定了？”
“那當然。”
老探長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甚至還像艾倫做了一個勝利的手勢。
“他還在院裡。”
“哦？”
這個精神病人，可真是有些虎啊。
難道他不是兇手，還是說他有極度的自信？
很快，艾倫他們就被安排到探訪間。
醫院的護工，將他們要找的人押送了過來。
艾倫看着走進屋子的男人，眉頭一皺。
這名男子身上，並不像其他精神病一樣，狂躁又神經質，他看上去完全像一名正常人。
“不知道兩位，找我何事。”
“這些年來，我還真是第一次在這裡，見到找我的人。”
“西里斯。”
老探長開口。
“你還記得我嗎。”
叫西里斯的那人看向老探長。
輕笑一下。
“當然記得。”
“你可是我的大恩人呢。”
老探長微微皺眉，“西里斯，我知道這麼多年過去了，你或許有些恨我，但我不希望你在深淵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西里斯搖搖頭，“艾魯探長，我可不敢墜落深淵，畢竟我還要親眼看着您如何死去。”
艾倫在一旁聽得直皺眉。
本來還覺得他有些正常了，沒想到他竟然只是將瘋狂隱於內裡。
“咚咚。”
探訪間有人敲門。
進來的是另一名警員，他手裡拿着一本本子。
西里斯看到那本子時，雙目流露出一絲吃驚。
“你們怎麼能擅自偷看居民隱私！”
可是那名警員毫無反應，直接將本子打開，放到老探長面前。
艾倫瞄了一眼，那是一本畫冊。
老探長看着畫冊裡的一頁圖案，眉頭緊鎖。
“辛苦了。”
對那名警員安撫了一聲，老探長拿起冊子，衝着西里斯認真說道。
“你最好給我好好解釋解釋，這張圖，爲什麼會出現在其他地方。”
可西里斯一句話都沒有回答，反倒還很憤怒，情緒失控起來。
“還給我，你們把她還給我！！”
“因爲念念不忘，所以纔要用其他人的生命，來彌補你的空虛嗎？”
老探長很是憤怒。
他一拍桌子。
“西里斯，你知道不知道你都幹了什麼！”
“那是人命啊，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啊！”
西里斯被突然爆發的老探長嚇了一跳，不過隨後又恢復過來。
“什麼人命，我只要我的畫冊！”
“你們不要玷污我的畫冊！”
艾倫在一旁看得直皺眉頭。
從微表情還有現在西里斯表現出來的情況來看，他似乎沒有說謊。
伸手拉了一把憤怒的老探長。
“讓我來，艾魯大叔。”
艾魯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西里斯先生，現在並不是還給你畫冊的問題，而是你，事發了。”
艾倫看着西里斯，拿出攜帶的兇殺案照片，將重疊出來的模樣，展示給西里斯。
“看到沒有，我們在案發現場，發現了你留下來的挑釁。”
“這些照片組合起來的圖案，你別說不認識。”
西里斯將目光投放到艾倫手中，隨後十分驚訝地說。
“怎麼可能？”
“事實就是這樣西里斯先生，如果你不將這個問題解釋清楚，或許這間院子，你也呆不了幾天了。”
西里斯變得有些驚慌，和剛纔暴怒的他，完全是兩個樣子。
“不可能的，真的不可能，兇手不是我。”
西里斯不斷辯解。
“我怎麼可能會殺人呢！”
“爲什麼不會。”
“當然不會！”
西里斯高喊着。
“你見過有暈血症的人，能完好處理照片上的現場嗎？”
“暈血症？”
艾倫有些愣住了。
隨後旁邊的老探長也是一拍腦袋。
“這倒是真的，是我忘記跟你說了。”
老探長解釋了一句，艾倫也就無語了。
這人竟然是個暈血症患者？
真是…
“呵呵，哈哈——”
西里斯在一旁笑了起來，他這次的笑容，相當癲狂。
“探長，我很懷疑你的能力，怎麼會選擇這麼年輕的警探，他看起來什麼都不會。”
西里斯目光裡，透露着強烈的挑釁意味。
艾倫毫不在意他說什麼，只是看着艾魯老探長。
“您能確定嗎？”
他問道。
老探長點點頭，嘆了一口氣。
“當然，說起來，他得這個暈血症，還是因爲那個女子的死。”
“因爲那名女子死之前，血全都濺在他身上，所以他纔會暈血的。”
【後天形成的人格特性，如果意志夠強，倒是可以改變。】
但，還是那句話。
他沒法證明西里斯不暈血。
【周圍可沒有什麼現代醫學儀器。】
【額，現代醫學儀器是什麼？】
敲了敲腦袋，艾倫嘆了一口氣。
“如果你們想用這個來定我的罪，我勸你們最好還是務實一點。”
“如果只是這個畫面，這裡的每一個病人，都不知道看過無數遍了！”
西里斯瘋狂地喊道。
“我每天都畫，我無日無夜的畫，我要用我的畫筆，讓她重新出現在我的世界！”
看着西里斯的表現，艾倫終於不再覺得他是正常人了…
【狂躁症的典型表現。】
【咦？爲什麼我會知道狂躁症呢？我又不是醫生。】
老探長揮了揮手，讓另外那名警探去查查。
很快，那名警探便問完話回來了。
“他說的是真的，院方說，他每天都要畫畫，不論何時何地，必須要滿足他，不然他就會動手打人。”
艾倫與老探長互視一眼，心裡都知道，案情又變得複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