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番說道之後。
艾倫終於知道豪倫斯遇上了什麼。
“你還真是…”
艾倫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豪倫斯的這運氣。
說好呢，他能從一名高位手中逃脫，說不好呢，他竟然又差點陷入絕境。
“這麼看來，那裡應該是個挺重要的地方。”
最後，艾倫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意味深長地思索起來。
“那你現在打算幹什麼？”
艾倫問了一嘴。
豪倫斯攤開手，“沒看到我在幹活嗎？”
“嗯？”
艾倫有些意外。
“你最近接的活計？”
“豪倫斯，不是我說你，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接活？”
“這單有點不尋常。”
豪倫斯認真地對艾倫說。
“嗯？”
“怎麼不尋常了？”
豪倫斯將資料丟給艾倫。
“你看看。”
艾倫接過資料，看了起來。
粗略的過了一遍後，艾倫發現，資料大部分內容都是無意義的陳述，只有小部分，纔是問題的關鍵。
“嗯？”
“城內最大的鋼鐵廠失竊？”
艾倫擡起頭，看向豪倫斯。
“這算什麼？”
“都這個時候了，丟點東西不很正常嗎，沒有放火，就已經算好事了。”
“豪倫斯，戰爭，現在威斯頓面臨的是一場戰爭，而不是小打小鬧。”
艾倫說起來。
“戰爭期間，敵對雙方用什麼伎倆，都不爲奇。”
將資料重新丟給豪倫斯，艾倫對他的單子重要性，表示懷疑。
“不不不。”豪倫斯伸出手晃了晃。
“這點，你錯了。”
豪倫斯看向艾倫。
“我知道現在威斯頓的情況，可是這批物資非常獨特。”
“是鋼鐵，鋼鐵你知道嗎？”
站起身來，豪倫斯擡起手，不斷比劃。
“它們不是輕飄飄的羊毛，也不是能直接倒入下水管的液體，它們是鋼鐵。”
注視着艾倫，豪倫斯詢問道。
“艾倫，你知道一噸鋼鐵，需要動用多少人力去運輸嗎？”
“多少？”
“裝車，卸貨，還有運輸，一噸鋼鐵，起碼養活二十多個人。”
“那座物資倉庫，放了大概一千噸鋼鐵。”
“你知道這是什麼概念嗎？”
豪倫斯擡起雙手，認真地說道。
“這是整個王國，最大的鋼鐵基地！”
“一千噸，是某些小國一年的產量，而即便是在王國內部，這麼多鋼鐵，也接近於七分之一的產量。”
“普通的破壞，能將這麼多鋼鐵弄走嗎？”
聽了豪倫斯的解釋，艾倫倒是認真起來，這麼說的話，這件事情，確實有些古怪。
偷一千噸鋼鐵，與偷一斤面，是兩碼事，一千噸鋼鐵的調運，轉移，絕對不是小動靜。
能將一千噸鋼鐵偷走，並且還能讓人不知道。
艾倫只能想到一個目標。
“唯獨真理教團查過沒有？”
艾倫問了一嘴。
“當然。”
豪倫斯將資料裡的一部分截取出來，遞給艾倫。
“我看過這裡。”
艾倫接過，開口說道。
“但沒有什麼意義。”
“這份調查並不全面。”
“哦？”
豪倫斯看向艾倫。
“怎麼說？”
“因爲調查裡面少了一個部分。”
“什麼部分？”
“兄弟會。”
豪倫斯被艾倫一提醒，立馬明白過來。
“你是說操縱着大量勞工的兄弟會？”
艾倫點點頭。
“威斯頓不是兄弟會名下的勞工，已經相當少了，在我看來，能將這麼多物資悄然運走，只有三個可能。”
艾倫站起身，手中微動，一旁的紙筆漂浮起來，開始自主地塗寫。
“第一個可能，這些鋼鐵，只是賬面上的‘假物’，可出這種賬務事情，少上一部分大概是可能的，但全部搬走，這種可能性很小了。”
“第二，就是運用超凡能力，畢竟我們誰也不知道，超凡世界裡，有什麼稀奇古怪的能力。”
“你說的沒錯。”豪倫斯在一旁點點頭，表示贊同。“第三種呢？”
艾倫微微考慮了一下。
“第三種可能性嘛，就是所有人，聯合起來演了一齣戲。”
他伸出手指，一根根張開。
“這種戲，不瞞下，只瞞上。”
“嗯？”
豪倫斯顯得有些不以爲然。
“那些警探又不是白癡，怎麼會睜着眼睛說瞎話。”
對於他的這點認知，艾倫表示有其他意見。
“你啊你。”
“別忘了現在是什麼時候。”
“帕金伯爵都要打進來了，誰還管秩序。”
“另外，你的生活還是太好了，只有見過下層人的生活，你才知道這句話的意思，瞞上不瞞下。”
看到艾倫的語氣強硬，豪倫斯這纔有些改變。
“好了好了。”
艾倫攤開手，看着豪倫斯。
“這個案子再離奇，再古怪，都不值得繼續耗費精神。”
“爲什麼不？”
豪倫斯驚異地叫出聲來。
“這可是一千噸鋼鐵啊！”
“不論是誰拿了，都能…”
艾倫看到他卡殼，追問了一句。
“都能什麼？”
豪倫斯支支吾吾，不知道該怎麼說。
“都能富可敵國？還是都能雨露均分啊？”
艾倫注視着豪倫斯。
“這是王國全年產量的七分之一！”
“它不是一斤麪包，也不是一百斤小麥。”
“能得到它的人，肯定不是普通人，而能讓它不翼而飛的，更是特殊中的特殊。”
“你找到了有什麼用？”
“能改變這個事實嗎？”
艾倫擺擺手。
“事實上，我覺得將這個案子轉給你的人，不是蠢，就是壞，是誰給你的，別跟我說是警察廳吧？”
豪倫斯顯得有些尷尬，他看着艾倫，撓了撓頭。
“倒不是警察廳。”
“那不就得了。”艾倫攤開手。
“是市政廳…”
艾倫無語了。
豪倫斯現在的路子都這麼野了嗎，市政廳的活計，也能接過來？
“不對，你這是什麼時候接的活？”
“在那天回來後。”
艾倫皺起眉頭。
這個時間，用這麼一個“有趣”的案子，將豪倫斯留下來。
艾倫覺察到了一絲陰謀的意味。
“這樣吧，豪倫斯，我們也好些天不見了，來乾點有趣的事情吧。”
“什麼？”
“走吧，上二樓，一起來一場痛痛快快的頭腦風暴吧。”
艾倫決定捋一下最近的事情。
他現在有些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