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一個排剛完事,後面的一個排又架上來十個土匪,照樣又是一陣齊射之後再用刺刀檢查一番,好像走馬燈一般一個接連一個地不斷投進大坑。直到這個團的每個士兵都已經輪了三遍,五百多名俘虜的土匪纔算全部處決完畢。有的俘虜被架到井旁時,爲了避免挨刀斷頭之苦,連跪也不跪就活生生地撲進大坑裡去,不過也免不了被站在坑邊的藍季豪衛隊用衝鋒槍打成馬蜂窩。有的俘虜被架到坑邊時,早已神魂離竅渾身發軟,根本跪不住,只好等士兵們槍斃完其他人後,走近了用步槍近距離射擊後腦替他解脫。還有的俘虜跪下之後,嚇得魂不附體,身子像是篩糠一樣亂動,槍擊之後不能斷氣,反而打的身上淨是透明窟窿,疼得悽慘嚎叫,那種怪叫聲使人不忍聞。當然也有的是三名士兵恰好都是初次殺人,瞄準時手腕發軟,沒有一個人擊中要害,這就使被殺的人遭到了最大的痛苦,當然會哀嚎亂叫起來。
屠殺過程中,藍季豪面無表情地端坐在關帝廟門口,一面喝茶,一面勾決人犯名單,一切都如同機械流程,旁邊還有一批特殊的客人,是三十幾個土匪綁在柱子上觀禮。這些傢伙都是跟着賀玉堂伏擊代表團的那些慣匪,除了被當場打死的和後來在寶雞城內巷戰擊斃的,剩下的都在這裡了,他們的命運已經被打上了鉛封,只不過想死也沒那麼容易。
刑場周圍戒備森嚴,但並不禁止成千上萬的老百姓前來觀看這場千載難逢的殺人遊戲。當一個年輕俘虜被架着奔向坑口,在眼看就要喪命的時候,突然從看熱鬧的人叢中跑出一位老漢,跑上前抱着那個年輕人,
大喊一聲“我的兒呀!”據那位老漢說:他是城外附近農村的人,他的兒子本來在家務農,向來不會爲非作歹,半年之前進城趕集賣柴禾時,被“杭柺子”的隊伍拉去當兵,剛當上兵,寶雞城就被圍困起來。據位老漢最後哭訴:“我的兒子並不願意去當兵吃糧,他也沒有造過什麼罪,即便作過什麼孽,也都應該上在‘杭柺子’的賬上。你們要殺我的兒子,真是天大的冤枉,那真是老天爺瞎了眼睛啊!”他說罷,死死地抱着自己的兒子不放,又說:“你們如果一定要殺我的兒子,那麼就請把老漢我先殺掉!”他們父子倆被帶到藍季豪跟前。藍季豪微微一沉吟,讓書記官大聲問問周圍的百姓有沒有人知道這人的惡行,結果這些百姓都不認識這位,大概是因爲當時在攻擊杭柺子的老巢的時候被捕的,被當成了杭柺子的親兵衛隊,而那些親兵大都是怙惡不悛的慣匪,所以他也被圈進了處決名單。搞明白了事情的藍季豪大手一揮說:“就讓他老子把他帶回家去好了!”這爺兒倆千恩萬謝的磕了幾十個響頭,頭也不敢回地走了。
這500名俘虜(除過被他爹救走的那個)全部葬身於關帝廟前的那個採石坑裡。藍天蔚遂即下令:“在各師、團拘押的土匪俘虜,限令你們都在明天一齊把他們公開處決,一個也不許放過!”於是另外的一千五百多名俘虜在第二天分成三個地點被公開處決。事後屍體被澆上汽油焚燬,然後將骨灰全部灑進了渭河。
那三十多個幸運兒,綁在柱子頂端看了兩天的處決過程,早已經是肝膽俱裂,等到第三天處決他們的時候才發現已經有三四位全無聲息,被活活嚇死了。剩下的也沒有好結果,等到屍體被焚化的時候,他們被五花大綁的扔進火堆,在烈焰中痛苦的掙扎幾下,然後和那些罪惡的同夥們一起灰飛煙滅。而賀玉堂的待遇更上一層樓,他第一天就被藍季豪親自用手槍打斷了四肢,然後天天用鹽水消毒,最後一天才扔給鬥雞臺趕來的百姓們,連聲慘嚎都沒留下就被百姓們用牙給活撕了,連皮帶骨的沒剩下一點,只留下一地的血污。活閻王的下場也被記者拍成了照片放到了報紙上。
這件事被當地的報紙給報道出來,陝西當地的官民都拍手稱快,這位被傳爲藍黑臉的國防軍大將雖然殺人如麻,但是對於飽受匪患的三秦百姓而言,確是不折不扣的保護神。各地的剿匪也是進展神速,有些大一些的匪幫聽到消息後,要麼趕緊收拾細軟放棄老巢,向西向北去了更加荒無人煙的草原和青寧地區,要麼首領紛紛捲款外逃,手下樹倒猢猻散,經常有上千人的匪幫一夜之間幾個大頭目都不知所蹤,手下紛紛拖槍而逃,成鳥獸散。自覺的罪不至死又不願意背井離鄉的大都到府城去找聯軍去自首,只要一個月內沒有人舉報他們有血債,大都在築路隊幹上一年的勞役就會被釋放,還會發上幾塊大洋的工錢,無家可歸的還能繼續在築路隊工作,當然是和當地的僱工一樣的拿着工資
幹活。
這種大規模的公開處決俘虜的事實放在別的軍閥那裡怎麼也得遮掩一下,國防軍卻毫不掩飾的宣佈,這是對全國所有還在爲禍地方的土匪惡霸們的一個警告,如果現在收手,主動投案還能留一條生路,等到了全國剿匪的時候,就嚴格按照罪行一一懲處,決不手軟。藍季豪更是在西安的新聞發佈會上答記者問說道“對於殘害百姓、滋擾地方的土匪,絕不寬恕,我軍秣兵厲馬,誓要清剿國內所有爲非作歹之土匪,不達目的決不收兵。現在仍然執迷不悟的匪徒可以試試,是爾等手段高強還是我國防軍刀鋒犀利。”
有個《南方民報》的革命黨記者,不無挑釁意味的問道,爲什麼那三十多個襲擊代表團的土匪被放在最後處決,而且採用活活燒死這樣殘酷的刑罰?是不是國防軍在假公濟私,以泄私憤?
藍天蔚盯着這個革命黨記者的眼睛,一分鐘沒有說話,但是透出的殺氣讓那個記者手足無措,連聲說自己是記者,請藍天蔚注意自己的身份。對此藍天蔚輕蔑的一笑,說道:“我可以告訴你,這些匪徒都是罪有應得,他們在屠殺百姓的時候,在殘害手無寸鐵的代表團的時候,在卑鄙的暗中襲擊我們國防軍士兵的時候,對他們的懲罰就已經註定了。我只能說他們的死,完全是咎由自取,不殺不足以平民憤,不殺不足以告慰屈死的英靈,不殺不足以警示後來人。”
“藍將軍,您沒有回答剛剛我的第二個問題,爲什麼要燒死他們,這是不是說國防軍可以凌駕於國家法律之上,公報私仇?”那個記者自覺的剛剛被逼視的失了面子,所以乾脆和藍天蔚卯上了。
“好的,我告訴你。”藍天蔚整了整軍帽,一字一頓的說道:“因爲那些士兵都是我的兄弟。”
言罷,藍天蔚站起身來就離開了記者會現場,記者們在愣了片刻後反應各不一致,北方的記者大都鼓掌叫好,特別是《國防報》、《義勇軍》這些本來就是國防軍系統的報紙雜誌的記者,還有六省自治區的記者也大都持贊同態度,而匪患深重的東北、雲貴川和廣西的記者也基本上能贊同藍天蔚的霹靂手段,而京津地區和兩湖廣東的記者們則大聲斥責,似乎藍天蔚纔是十惡不赦的匪徒,但是他們的聲討除了被身強力壯的軍報記者用拳頭回敬之外,似乎也沒有什麼效果。
第二天的新聞界對此的褒貶各異,但是藍天蔚那句“士兵都是我的兄弟”卻成了他的標籤,也成爲國防軍的一個標誌,任何人也不要試圖去用陰謀詭計殘害國防軍的士兵,否則國防軍的報復永遠是可以讓對手難以想象的。這一點在後來被他們的吳總座發揚光大了,在世界大戰中各國軍隊都知道了這個小心眼的統帥有條底線,那就是在戰場上打生打死都是各安天命,但是敢在戰場外施展詭計或者針對國防軍進行暗害,那麼國防軍的報復將是沒有底線的,也是任何國家和組織都承受不起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