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記得曾經有一個小女孩說過,誓死效忠王爺,永不欺瞞,永不背叛,是有這麼一句話吧?”楚淵靜笑,說得隨意,彩霞卻愈來愈尷尬。
終是一個咬牙,道:“哎呀,其實奴婢也不太清楚了,奴婢就是吧,覺得娘娘跟墨統領之間好像……怪怪的!”
彩霞說最後聲音愈來愈小了,本不打算說,可是自己爺一直問一直問,她也沒辦法。
這應該沒什麼事吧?
彩霞小心翼翼的看了楚淵一眼,只是剛擡頭,就被楚淵瞪了回去,彩霞乾笑,“那個,其實吧……”
“少給朕其實,出去,把墨南風叫來!”楚淵淡道,神色是看不出異樣,可這話讓彩霞不得不糾結了。
不過彩霞也不敢不去,鬱郁的出了門,只得應命找到了墨南風,在心底跟他說了聲抱歉。
以楚淵的武功,根本不用墨南風象對待楚炎那樣一直如影隨行的保護他,墨南風幾乎都在外面儘自己的責。
墨南風到時,楚淵已經讓允公公幫他上好了藥,案几也收拾好了,但那手掌纏了一圈紗布,實在惹眼。
墨南風眸子微微眯了一下,倒沒多開口,行了禮,便立在原地,如同往昔,沉寂是金。
楚淵揚脣,淡問:“你認識朕的皇后?”
他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彷彿就是簡單的詢問。
墨南風卻也沒否認,點了點頭,“是!”
“蕭玄告訴你的?”楚淵又問。
“是!”墨南風仍是絲毫不隱瞞。
“你對她好像不同,爲什麼?”楚淵細細的看着這個男人,繼續問,但眸底隱然的有了一絲危險因子。
“她是末將必須要守護的人!”墨南風頷首,似沒看到他眼神,說得理所當然。
是理所當然,就似乎這便是他該做的事,似乎這就是他活着的理由。
楚淵眸瞳輕輕收起,不得不說有點出乎意料,墨南風這麼明目張膽的說出來,當是另類了。
“你還真老實!”他竟有失笑。
“這沒什麼好隱瞞!”墨南風漠道。
這句話,當然是針對墨南風想不與想而已,他想說,就不會隱瞞,也不會扭曲事實,他不想說,你活剮了他也別想從他口中挖出半個字。
一個非常……奇怪的人!
楚淵打量了他片刻,忽然笑了,“那就有勞墨統領,去好好守護着朕的皇后了!”
“你不介意?”這次輪到墨南風詫異了,也他難得有些情緒和表情。
“朕爲什麼要介意?”楚淵抿脣,不是諷刺,不過卻是在說一個事實,一個她根本不會愛的人,他爲什麼要介意?
墨南風明白了,其實這也是早就明白的事,在這條路上,甚至還不如出楚淵,他唯一能做的只能默默地,默默地……
這無關值不值得的問題,只有願不願意。
深深的看了楚淵一眼,墨南風斂下了眸,領令,退了下去。
養心殿又一次變得寂靜了,楚淵揉動眉心,沉沉的呼出一了口氣,他累了,真的很累。
一直,一直想有她在身邊,因爲有她,他才能平靜。
對待墨南風,他以前可能會怒,只是經過了那麼多事,他竟不覺得怒了,或許是他變了些吧。
可惜,還有一點沒變,那個人,那個人,一直,一直在心底,糾結着,永遠的糾結着。
就象一根刺,愈來愈刺得深,深到無法剔除,深到揮灑不去!
楚淵甚至不敢去認真想,她是否還愛那個人,他不敢去認真琢磨,他討厭那個萬一的答案,他不敢,可是……
拳頭霍地收攏,在折射入窗的陽光下,男人冷峻的輪廓,一絲絲的漫上了陰霾!
…………
雪海有御賜皇令,見令如見皇上,沒有人敢阻攔,很輕易的把平安帶了出來。
平安知道可以去見自己七哥後,那種思念般的歡喜,雀躍在小臉上,讓人莫名的心酸,若是能一起,這樣就好,可惜,見了還是要散,以後怕很難很難了。
這些,小平安不會想得到,也不會知道,他滿心的就是能見到七哥了!
到了景陽宮,無另外,又被門口的侍衛阻攔了下來,雪海眉梢一動,直接拿出了令牌,門口的幾個侍衛見此,連忙行禮,不過分明比看守平安的侍衛要稍微難纏一點,他們見是見到了令牌,但並沒讓開,模樣看上去十分爲難。
逸王不同平安,是楚淵下過死令的,不準人探視,否則他們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見他們爲難,雪海冷冷一笑,道:“有什麼事,本宮會一律承當,不會牽連你們,若是阻攔,本宮怕是保不準……!”
平靜眸光掃向幾人,已多了份殺戾,完全是赤-裸裸的威脅了,若不讓,怕是還沒等處罰,就得掉腦袋,皇后處置幾名侍衛,還真沒敢說什麼,加上皇上又如此寵愛。
那幾名侍衛面容變換了數下,徘徊不定了好片刻,終究還是選擇了多活一會兒,反正兩邊都是絕路,他們也是無奈。
雪海未再多言,雖這些都是無辜,但她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無論秦雪海,還是秦蘇蘇,從來都非善人,爲了在乎的,她也顧不了其它了,且身在宮闈,太善,只有死路一條。
一路仍然有些阻攔,不過最後還是過了去,無人敢阻攔持有皇令的雪海。
到了院中,雪海看到了許久未見得碧珠、巧兒四人,她們看到她,是陌生的,有好奇,有古怪,有一絲由楚淵而生的怨懟,但再見得她是幫和玉、平安來看逸王時,怨懟少了許多,只是也不太親熱。
和玉和她們說了幾句,同雪海一起到了梅花林門口,在門口,雪海停了下來,“你們進去吧,本宮在外面等你們,記得別拖太久!”
“嗯!”
和玉點頭,不止平安,連她也有了些迫切,和玉和逸王的關係在宮中也是最好的,逸王歷來都很疼愛她,爲她沒少被先皇罵過,和玉其實都記在心中,這次不單爲了平安,她也是極爲想念的。
梅花樹下,雪衣男子屹立在紛飛中,靜靜望着天,一動不動,不知道在想什麼,聽到腳步聲,他眉梢動一下,明顯是被這種聲音給打斷了思維。
還沒回頭,一雙小手抱住了他的大腿,伴着有聲童稚的聲音在他身邊響了起來,“七哥,平安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