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係不同,相處的方式當然也會有變化,本王當一個聽衆不好嗎?”楚淵抿脣漠笑,語氣如初,但詞意中聽在隱香耳裡卻隱然有了絲異樣。
凝眸,她忙轉移了話題,道:“皇上身體好像越來越不好了,我好多次不經意掃過他的臉色,看起來都很蒼白,他似乎很虛弱的樣子!”
“你說,皇上是不是生病了?”這點,隱香是想了好多的次的,或者不單是她,宮中人,還有百官,應該都在琢磨。
皇上的神態,看上去,真的不太好。
“無論父皇狀況如何,他若不願讓人知曉,就不是我們該管的!”楚淵淡道,說得很平靜,對此也不置是否!
隱香微頓,偏頭看他,男人揹着雙手,走在月色下,腳步緩慢的踏在大地上,卻在這麼一瞬間有了一股清冷寧雅的味道。
就似他平靜的話語,有點不慍不火。
這樣的楚淵,真的不常見,或許這就是佛所說的,心靜,人自靜。
可是,他真的能這麼平靜嗎?
隱香知道皇帝身體狀況,必定許多人都在暗自揣測,若是皇帝真病了,他一倒,那個高高在上的皇位,必定有一番爭執。
這個男人,難道內心不想當皇帝嗎?
隱香看着男人,隨着思考,眼神隱隱的有點了些古怪,楚淵似有所覺,回眸看她,也正好撲捉到了那種異樣的目光!
那眼神着實很待思考,也是楚淵不太喜歡的視線,臉色不自覺的也因此有了絲寒意。
眉頭一挑,他不禁道:“你這樣看着本王幹什麼?”
“沒什麼!”隱香訕笑,也同時發覺了不妥,忙迴轉頭,前方小院落已隱隱可見輪廓,屹立在月色下靜悄悄的。
這時的雪海,差不多是歇息了。
走到門口,隱香停下了腳步,“我到了!”
“嗯!”楚淵點頭,也沒進去的打算,如平時,送人到這裡,便會離開,只是離開時會向裡面望上一眼。
那一眼,有點深,隱香知道他在看什麼,莫名的總是在這時候心底也同時會有種說不出的酸澀,只是自知自明她還有,她知道沒權利過問。
倆人轉身,分道揚鑣。
忽然,隱香又頓住了,不知道爲什麼,她很想問一句話,今天很想問。
“你會不會娶我?”回身,隱香終是問了出來。
男人停步,隱香望着男人的目光隱然有些閃動,連手掌也不自覺的握了起來,有點緊張,也有點惶恐,唯獨沒有信心。
這番話,其實也有許多意思,男人的回答也會證明許多事,比如這段時間待她的好。
楚淵淺淺笑了,“你敢嫁,本王就敢娶!”
他的話,出乎意料,但迴盪在風中,卻是那麼的清晰可聞。
這是真實的。
隱香臉蛋微微泛過紅暈,內心有點滋味莫名了,曾幾何時,一直,一直,她的希望總會變成失望,她想不到的是,今天居然沒有,就象一場奇蹟,讓她有種如夢似幻的感覺。
“我,我先回去了!”慌忙垂下眸,隱香步伐有了些倉促,人或許就是這樣,期望的東西,希望它實現,可實現後,又一時間的不太敢確定,這很矛盾,卻在情理之中。
進了院落,隱香心緒依舊難平,也沒看路,不小心便踩到了一個東西,清脆的響聲,差點把她嚇了一跳。
定眸看去,原來是一把長劍,正閃爍屬於利器的寒光。
可是,這不是雪海的劍嗎?
怎麼會?
隱香狐疑了,她不記得雪海有丟三落四的習慣,如是說來……隱香心頭忽然有了種不好的預感,快步推門而入,喊了幾聲,卻只有空寂迴盪。
雪海,不在!
隱香心沉了下去,怎麼可能不在?這分明出乎常理,即便她和雪海的關係已經不如從前,但依雪海的性格,無論是以前,還是失憶的她,若有事出門,也會留張紙張,絕不會不聲不響的就不見了。
這……
隱香慌亂了,顧不得許多,連忙向着院外跑去,一口氣不停歇的追逐上了一道身影!
“楚,楚淵,等等!”驟時,她連喚氣都顧不上,忙喊住了前方的人影。
楚淵一個閃縱,到了她的面前,扶住了她,但看女子慌亂的神色,他的眉宇間也不覺有了絲沉重,“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雪海,雪海不見了,她……”隱香呼出一口氣,總算把話說明白了,簡潔的講述了一番她回去的情景。
劍落地,人不見,這絕非好現象。
楚淵臉色陰沉了一分,冷漠的男人在遇到秦雪海的事上,腦子又有了些錯亂,竟忘記了身旁的女子,轉身就走,步伐間隱然極爲焦急。
是那一幕幕的孱弱,在刺激着他。
楚淵,是怕了!
隱香眸光閃爍,被獨留在原地的她,怎能不知他的心緒,古怪的酸澀又溢上來了,只是也顧不上這些,嘆了口氣,她想了想,連忙向着養心殿跑了去。
毓秀宮。
楚淵急衝衝的到了這裡,夜深人靜,大家幾乎都已歇息了,一路上也沒人。
到了門外,楚淵看到了一個昏昏欲睡的守夜宮女,也沒時間讓她稟告,徑直推開了門!
門聲驚動了那名宮女,只是看到是楚淵又立即啞了下去,三緘其口的如平時一樣忙在楚淵走進後,爲他帶上了門。
熟睡的德妃和在內守着的蘭兒也同時被楚淵闖入而驚醒,但還沒來得及起來,楚淵已進入了內閣。
“發生什麼事了?”自己兒子的脾性,德妃最瞭解,見着楚淵急切又難看的臉色,第一時間意識到了一定發生了大事,也顧不得什麼,便連忙詢問起來。
德妃以爲是餘家或者自己兒子軍隊的時,亦或是皇帝那便如何了,這是下意識的念頭,誰知,楚淵沉道:“她不見了!”
先前來時,楚淵已經讓人捎信回了王府,下令了讓他們聚集人尋找,現在來毓秀宮也有同樣的目的,畢竟在皇宮,除了他母妃這裡,所有的人都不是他的,他沒權利去調動。
德妃聽着,卻是明白了,搞半天,原來是那個女人的事。
不禁的,胸口多了分怒氣,她就不懂了,爲什麼自己兒子何時何地,就忘不了那個女人呢!
不過,德妃也沒表現出來,淡淡道:“怎麼會不見了啊?她又和人沒仇,一個小宮女,誰會花心思對付她啊,說不一定她自己上哪裡去,或是去老七那裡了也說不一定,本宮看,你不用着那麼擔心!”
“是嗎?母妃應該知道在宮中有個潛規則,要殺人,並非需要仇恨!”楚淵深看向德妃,話語有點古怪了,這也是他來毓秀宮的另一個目的,他懷疑……